对，这些都是我干的！ 第23章

　　再看窗外，天色已经不早，原来端木漠已调查的出了神，直到语织放学的时候。

　　“有什么事吗？”

　　“我只是，路过而已。”

　　实际上语织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来到端木漠的事务所旁边，当回过神来的时候，就已经敲响了他的房门。

　　但既然来了，就得找个理由：“端木先生，你找到那个樱井玲蔓的线索了吗？”

　　“知道的不多，只知道她现在已经死了。”

　　端木漠站起身来，拿起挂在办公桌对面的衣架上的风衣，披在了身上。

　　见到端木漠打算出去，语织将自己在学校所知的事情告知：“那个，学校里的同学说，玲蔓学姐是夏妍学姐的朋友，死在了怪人手上。”

　　“这些在电脑上有记载。”

　　端木漠毫不见怪，随手将一个圣代塞给语织后，推门走下了楼梯，语织跟在了他的身后：“端木先生，你去哪？”

　　“出去亲自调查一下，有些东西在网络上是查不到的。”

　　下了楼梯左拐，端木漠走进了一楼。

　　在语织常识里，这里是摆放摩托的地方，但端木漠的摩托已在吸血鬼那次摧毁，他要干什么？

　　一楼空间内，本该空空如也的车间中心出现了一个大箱子，感受到语织的目光，端木漠转身带着笑意拍了拍箱子。

　　“介绍一下，这是我的新座驾。”

　　拿刀划开纸箱，一辆摩托出现在语织的面前。稳重与狂野并存、张扬与内敛同在，就算是语织不懂这辆摩托的人视线也被它深深吸引，最终又停在了端木漠的身上。

　　随手带上防风镜，端木漠向语织告别。

　　“那就这样了，你先回去吧。”

　　“等一下，端木先生......”

　　挥了挥手，端木漠骑着摩托从大门扬长而去，只留语织一个人在这里。

　　孤独的握着圣代，语织呆呆的看着端木漠的背影，想说什么却又没有说出。

　　本想要求端木漠陪同自己一起前去，明知道端木漠可能会以小孩子需要写作业为理由拒绝，但语织还是忍不住想要说出，但没曾想端木漠连说话的时间都不给自己，就直接离开了。

　　“......”

　　握着圣代的指尖有些发白。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太敏感了，在和夏妍结识后，语织就感觉端木漠对自己不再那么关照。

　　“夏妍学姐......夕日前辈......”在这空间中，只有语织一人的呢喃回响着。

　　......

　　回想着电脑中的信息，端木漠调转车头，在远离的公寓来到马路后加速疾驰了起来。

　　凶兽黑骑与更加狂野的形态有明显区别的咆哮声响起，剧烈的风声吹乱他的头发，引擎的轰鸣犹如心脏的跳动，连绵不息的响声伴随着永不终止的振动。

　　路人无不瞩目，但却只看到一道影子快速的略过，消失在了马路的另一端。

　　——用不了多久，伴随着一道刹车声，端木漠在一个破旧公寓前停了下来。

　　这种烂地方在神代市随处可见，在这个出现了什么破烂都可以轻松恢复的工程技术下还保留着这么多的废墟，也实在是神奇。

　　大概是因为这里遭遇到怪人袭击导致没人愿意居住了吧，四周都显得空荡荡的。

　　没有将防风镜摘下，端木漠理了理有些紊乱的风衣下摆，走下了车看向四周。

　　被什么东西暴力破坏的公寓堆着大大小小的碎石，同时也布满了大量的尘埃，看着属实惨淡。

　　“304号公寓......就是这里了。”

　　绕过那些碎石，端木漠来到了只剩下几个木板挡住的房间面前，这里受创最严重的地方，通过墙壁上的扩散痕迹来推测，这里应该就是破坏爆发时的中心。

　　一脚踹开大门，防风镜挡下尘埃，在深色镜片下，端木漠的眼睛观察着周围的情况，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喀嚓。

　　忽然，端木漠停下脚步，看向了自己的脚下，挪开脚步，一片被踩碎的枯叶出现在他的视线中。

　　捏起半块枯叶，在防风镜后的眼睛眯起，观察着上面的纹理。

　　看时间似乎是公寓被破坏的时候落下的，但在三楼、且四周都没有树木的前提下，这片树叶时怎么落在这里的呢？

　　——在经过半天的电脑搜查下，端木漠心中已经浮现出模糊的答案，如今他的到来，只是为了确认自己心中的猜测。

　　取出一张能量卡，蕴含着怪人能量的卡片靠近树叶，稍微让它释放出一点气息。

　　下一刻，干枯的树叶顿时如接触到了甘露般舒展了开来，并且还开始了违反植物生长速度的迅速扩散，很快，这一小块枯叶就变成了一整片青翠的绿叶，甚至还在迅速生长，根部延伸出了一根藤蔓缠住了端木漠的手臂。

　　同时，绿叶也散发出妖异的感觉，和能量卡中的气息出入一辙。

　　看着这个如蟒蛇般死死缠住自己手臂的藤蔓，端木漠心中有了判断——普通的绿叶绝对没有这种功效，它们对这种怪人能量避之不及，又怎么可能会去主动吸收，只有同属于怪人的物质才会喜欢这种能量。

　　看着几乎要缠绕在自己脖子上的藤蔓，端木漠面不改色，黑雾枪出现在手中，朝着自己释放出腐蚀烟雾。

　　藤蔓瞬间分解，自己则毫发无损。端木漠甩了个枪花，转身走出了门外。

　　藤蔓、玲蔓、毒蔓，答案已经很明显了——樱井玲蔓并没有死，而是变成了名为毒蔓的怪人。

　　而且如果没有猜错的话，她消失了一段时间，但是再过不久，她就要回来了。

第一卷 : 第三十五章：两个生活的抉择

　　......

　　“——所以，你果然有所隐瞒，对吧。”

　　事务所一楼的停车室内，端木漠一边擦洗着摩托，一边夹着手机跟电话里的人说道：

　　“在我的调查中，你的朋友在几年前受到怪人的袭击死了，但你既然叫我寻找她的存在，也就是说她依然活着，而且是变成怪人消失了。是这样没错吧。”

　　“......”电话里，夏妍的声音陷入了沉默，好一会后才回答道：

　　“你的判断太武断了。”

　　“‘排除所有的不可能，剩下的不管多么不可思议，那也是事实’。”端木漠从一旁拉来水管，水花喷在车上，将泡沫洗去：“你要是再有所隐瞒的话也不利于我的调查，我也很难办啊。”

　　洒——

　　水珠滴落在地上，汇聚在地面一旁的下水道中。

　　夏妍那边许久都没有说话，就在端木漠拧上水龙头的时候，夏妍开口了：

　　“我没有告诉你这些的打算，继续调查下去吧......如果真的什么都找不到的话那就算了。”

　　“还是不愿意多说什么吗。”端木漠叹了口气，扭动了摩托把手。

　　低沉的咆哮响起，摩托的温度瞬间开始提升，散发出的高温将水花蒸发。

　　而夏妍那边也挂掉了电话，不再继续说下去。

　　端木漠可以感觉得到，夏妍在排斥着与他人进行接触，在反感、在恐惧着什么。

　　他可以猜得到，这一切与那个玲蔓的学生或者是一个叫做毒蔓的怪人有关系，而这也让他更感兴趣。

　　放回手机，端木漠来到桌前，看着那个破损严重的摩托头盔，狼人留下的爪痕无比清晰。

　　受损的头盔没有随意的抛弃，而是被当做装饰留在了这里。端木漠拿起一旁的防风镜，可随身携带的眼镜作为他接下来座驾的防具。

　　戴上眼镜，端木漠骑上摩托，从事务所中疾驰而出。

　　今天没有怪人袭击，没有战斗员捣乱，新闻里也没出现什么闹得人心惶惶的新闻，是难得安宁的一天。

　　端木漠没有什么特别的打算，就只是骑着摩托随意兜风，来回馈这个安详的一天而已。

　　——当然，也有可能是想在暴风雨来临的前夜，好好体验这次的宁静。

　　......

　　“这次将课堂小测试卷发给大家，希望能好好记住那些写错的地方，下次不要再犯。”

　　教室内，老师看着领取试卷的众人，视线有意无意的扫过语织：

　　“在我们班，有个别同学的成绩出现了一定的下滑，我就不点名了，希望那些有自知的不要重蹈覆辙。”

　　说完，下课铃也恰巧响起，老师毫不犹豫的离开了课堂。

　　教室安静了片刻，随后又闹腾了起来，不少人对老师的话语完全没有在意。

　　“......”

　　而语织看着自己的试卷，眼眸低垂仍坐在座位上沉默不语。

　　为了照顾魔法少女的身份，复习、学习的时间都没有了多少，在考试的前一天晚上，她还在和端木漠的邀请下前去解决怪人，所以成绩也出现了明显的下滑。

　　“哟，语织，在发什么呆呢~”慧子凑了过来，好奇问道。

　　她的视线看向语织桌面上的成绩，笑容依旧开朗：“成绩不错啊，不愧是你！”

　　慧子的成绩并不出众，被选为班长的原因也只是因为她活泼的性格，成绩常年属于中下游的她自然不清楚语织平时的水平。

　　“还是下降了一些......”看着试卷，语织叹了口气，摇摇头道。

　　“怕什么，只是一点点而已，不碍事的啦，只要下一次改进不就行了？”

　　慧子笑眯眯的摆了摆手，对成绩并不在意。

　　看着她的模样，语织也露出了勉强的笑容：“嗯，你说的没错......”

　　话未说完，手机来电的震动打断了她们的对话，语织说了声“抱歉”后，看向了手机中的名字，脸上瞬间失去了笑容。

　　标着“父亲”的电话出现屏幕上，语织默默的站起身，来到了走廊上点开了接听。

　　“......父亲，是我。”

　　“最近的考试你是不是成绩下降了。”

　　电话里，传来了男人威严的声音，虽说是询问的话语，但语气却是肯定的。

　　语织轻咬下唇，靠在墙边发出细微的声音：

　　“嗯......”

　　“理由呢？你的老师说了，你平时成绩不应该这么差，你自己找到原因了没有。”

　　“我——”语织张开嘴，心脏剧烈的跳动着，她无法将真实情况说出，也不敢对父母撒谎。

　　最终她只能沉默着，语气低沉：“对不起......下次，我会恢复成绩的。”

　　“我需要的不只是恢复，而是进步。”电话那边的声音透露出一丝失望：“语织，你是我和你母亲的孩子，以后是要继承我们两个的家业的，你觉得你现在这副模样能够做好吗？”

　　“对不起......”

　　“我们在你小时候就给你最好的教育，不是让你在上学的时候凭借这些基础骄傲放纵下去的，我们是要你继续提升自己，明白吗？”

　　“是，我知道错了......”

　　除了道歉，语织就说不出其他的话语，被动的接受自己家长的责问。

　　“知道了就好，现在就先这样吧，我不希望你下次依然给出这样的成绩。”

　　“我会努力的......”

　　嘟、嘟、嘟——

　　电话已经挂断，语织靠在走廊的墙壁上，低垂的目光看着自己已经黑屏的手机，在和家人聊天时无意识抿住的嘴唇在这时候张开，微微开合，似乎想要说些什么。

　　但面对漆黑的屏幕，语织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出。

　　“端木先生......”

　　不知为何，语织很想跟端木漠诉说今日的事情，但犹豫的内心还未做出决定，学校的铃声就打断了她心中的想法，她深深叹了口气，勉强挤出笑容回到了课堂上。

　　——上课了，语织转过头看向窗外，注视着蔚蓝的天空，往日清澈的蓝天如今蒙上了一层暗淡的阴影，如同风雨到来的前兆。

　　......

　　接下来一整天的内容她都没有听进去，放学后，语织静静的走在路上，双腿仿佛带上了沉重的脚铐。

　　她忽然停下了脚步，看向了昏黄的天空。

　　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夕日的声音再一次在她的心中响起。

　　到底是放弃魔法少女的身份变成父母希望成为的模样，还是继续与怪人战斗下去、让自己在父母眼中的形象不断堕落下去呢？

　　语织尊重自己的父母，尊重那个给自己生命、给自己教育的人；但同时她也不愿意放弃这个给自己带来真正快乐的身份，仿佛放弃成为魔法少女煌翼后，“苍鸣语织”这个人也将不再完整。

　　两个都难以抉择，两个身份都难以割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