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这些都是我干的！ 第192章

　　“端木先生......放弃我吧。”

　　看到这一幕，神舞铃眼中闪过挣扎之色，哀求的注视着端木漠。

　　“——屈从你父亲的安排，这不会让你得到解脱的。”

　　端木漠看都没看神舞健手中的枪械一眼，注视着神舞铃：

　　“铃，你要是相信我的话，就听我的话闭上眼睛。”

　　“端木先生......”

　　“我现在没时间听你废话下去，我要开枪了！”

　　枪口对着端木漠，神舞健的手臂有些颤抖，对杀生这件事感到恐惧。

　　双手紧握着轮椅的扶手，神舞铃与端木漠的视线对视，最终闭上了眼睛。

　　“我——”

　　身后，传来了父亲威胁的声音，但话未说完，一道利刃划开空气的铮鸣声就忽然响起，同时神舞铃也闻到了血腥的气味。

　　“什么——啊啊啊！”

　　神舞健的惨叫声响起，她睫毛颤动，但终究还是没有睁开。

　　很快，随着端木漠的脚步声朝她走来，轮椅再次被推动，端木漠的声音也伴随着神舞健的惨叫声传来。

　　“好了，现在可以睁开了，不过不要回头看。”

　　神舞铃睁开眼睛，身后神舞健的喘息声逐渐远去：“不......发生什么了，啊——”

　　“我......”

　　神舞铃张了张嘴，但还是没有对身后的事情发出询问。

　　“别担心，你父亲没有危险，那位朋友的手法很利落。”

　　——那位朋友？

　　不知道端木漠在说什么，神舞铃看着自己被推到了实验室的最深处。

　　“这里是......”

　　不久前，她就在这里面接受第一次改造，结果却是变成现在这个生不如死的模样，她闭上了眼睛，脸上闪过了痛苦之色：

　　“为什么我还要回到这里。”

　　“因为这里是个好地方，决定着你未来的三条道路。”

　　端木漠关上实验室的门，来到神舞铃面前半跪下来，但却没有明说那三条道路分别是什么。

　　他只是注视着神舞铃的视线，认真的说道：

　　“铃，现在你的姐姐和语织夏妍三人正在船外，她们正在攻击你那变成强袭者终式的母亲，她们的情况并不乐观，所以我们现在就算逃离到船板上也不会对现状有任何改变。”

　　“......”

　　神舞铃对上端木漠的视线，沉默了一会后，语气带着一丝颤抖：“所以，你来找我也是想要将我改造，帮助她们吗？”

　　她看向周围，这里的程序都像是已经准备完毕，只要有人躺在上面，就可以自动开始进行改造。

　　“不，如果你变成了怪人，那情况只会变得更加糟糕。”端木漠直言道：“所以我来找你的目的也只是为了你。”

　　“为了......我？”

　　“接受改造，你的身体会得到梦寐以求的健康，但这份力量也会给你带来未知的代价，你需要慎重考虑。”

　　在端木漠的话语下，神舞铃张了张嘴，露出无奈的表情：“......考虑？不管是什么时候，我都没有自己选择的余地。”

　　她摇了摇头，轻声说道：“端木先生，我们没有多少时间了吧？如果你想让我接受改造变成怪人，那你就自己来吧，我不会有任何反抗。”

　　“现在重要的不是我的意愿，而是你的想法......”

　　“——我的想法已经无所谓了！”

　　端木漠的话未说完，神舞铃就将他打断，语气中的情绪比平时稍显强烈，脸上更是浮现出痛苦的表情：

　　“你也说了，我意志也因为改造而被影响，现在的我已经完全符合改造成功的条件——不论我自己到底愿不愿意！”

　　压抑的情感在端木漠的面前宣泄，而神舞铃所说的事情正是自己心中最大的心魔。

　　虚弱的身体让她不得不依赖着别人才能活下去，而别人一次次对她的帮助也都在微弱的刺激她的尊严，而他人最重视的改造本该是要在她的意愿下才能成功，但谁知道出现了这种事。

　　内心升起的负面情绪让她的自我也形同虚设，也让神舞铃深深的感觉到，脆弱的自己一切都被人掌握在手中，就连思想和意志都是如此。

　　在清楚了这个事实后，她的心中升起了深深的绝望，不是来自改造失败后那股能量的影响，而是她自己真正的想法。

　　不过在她庞大的负面能量下，这一点绝望也显得无比渺小。

　　“......”

　　面对她无力的发泄，端木漠沉默了一会后，抬起双手抓住了她的手背：

　　“现实确实如此——但我向你问的问题无关现实，而是你的理想，你真正想要做的事情。”

　　握着她的手背，端木漠深深的注视着她的眼眸，想要透过绝望直接与她最深处的感觉对话。

　　“......为什么......”感觉的到端木漠手掌的温度，传来的力道却很轻微，神舞铃完全可以轻松挣脱开来。

　　她逃避的低下头，没敢直视端木漠的视线：

　　“为什么......要在我这一个废物身上浪费这么多的时间？而且在怪人力量的改造下，我也会成为姐姐她们攻击的目标，即使这样你也要让我改造吗？”

　　“不是让你改造，而是询问你的意见。”端木漠平淡的说道：“我会尊重你的想法，如果你想要放弃，那我也会带着你头也不回的离开，你身体的负面情绪用她们魔法少女的力量应该可以消除。”

　　从端木漠的话语中可以听到，他绝对是认真的，只要神舞铃敢说半个不字，他就会带着她立马离开，只是这样，就代表着神舞铃永远只会是那个必须坐在轮椅上的病人。

　　“我......我还是无法理解。”神舞铃嗓音颤抖：“为什么你要这么做，如果我变成怪人的话......”

　　“——我跟你说过，力量就是力量，关键在于你怎么使用。坚定你的信念，就算是再危险的力量也会在你的想法下变化。”

　　端木漠打断了她的话语，握着她的手紧了些许：

　　“做你真正想做的事情，不要去管那些虚假的负面情绪，用你最真实的情感控制力量，而不是被力量控制——做你真正想做的事情，我也会尽我所能的帮助到你。我跟你承诺过这件事的。”

　　“嗯......”

　　神舞铃闭上眼睛，脑中有无数个声音低语着，告诉她与希望相反的事情。改造失败的彻底死亡，变成怪人后失去理智的肆意攻击......

　　而在浑浊黑雾的最深处，她却可以感觉到自己的内心因为端木漠所说的承诺而震动。

　　“我真正想做的事情......”神舞铃咬着下唇，被端木漠握在掌心的手微微攥紧：

　　“我想要恢复健康、我也不想要伤害任何人......这样贪心的事情，真的能做得到吗？”

　　“这就看你有多么想去做了。”端木漠露出笑容，看着她说道。

　　“......”

　　——简单而贪心的愿望，却是神舞铃无法做到的，常年坐在病床上的她，在这种事情上有着比普通人更强烈的渴求。

　　端木漠站起身来，再一次向她问道：“那么我再问你一次，你的决定是什么？”

　　神舞铃深吸了一口气，将手放在胸口握紧，抬头对上端木漠的视线：

　　“......我想要像姐姐那样，得到追求自由的力量——”

第一卷 : 第二百四十二章：改造

　　......

　　“看来铃木博士都已经准备好了，不需要我对这种不了解的事情瞎搞了。”

　　——端木漠将神舞铃放在进行改造的床上，再次固定好她的身体。

　　配合的躺上去，神舞铃脸上还是闪过了不安：

　　“端木先生......如果我失败了......”

　　“——那我会惭愧一辈子的。”

　　端木漠将手放在她的脑袋上，认真的说道。

　　看着端木漠不似说谎的神情，神舞铃愣了一下，嘴角勾起轻微的弧度：

　　“我会努力的......不管结果如何，我都要感谢你。从游戏展会、到这个游轮上你对我的扶持、还有现在你对我的鼓励.......”

　　仪器开始自动启动，在铁床的开合下，它缓缓立起，将神舞铃包裹在内。

　　端木漠倒退了几步，但神舞铃依旧在注视着他，似乎想到了什么，露出了无奈的笑意：“在我还没有感谢你的时候，你总是帮助了我这么多，当我察觉过来的时候，我就不知道该怎么回报你了——就像姐姐对你一样。”

　　第一次改造时对她的影响依旧存在，只是现在，这些负面情绪不知不觉被迫到了一处角落。

　　“在改造中坚定自己的信念就是对我最大的帮助了。闭上眼睛好好集中精神吧。”

　　端木漠看着全身都被臃肿装甲包裹的神舞铃，向她点了点头。

　　“......嗯。”

　　深深的看了端木漠一眼，神舞铃闭上了眼睛，接受着即将到来的改造。

　　而看着她紧闭的双眼，端木漠不动声色的走在了一边，手臂抬起，将手掌放在了装着怪人能量的瓶子中。

　　当着神舞铃的面，端木漠将这些能量缓缓的抽离，出现在了手中。

　　紧接着，他伸手探进自己的影子中，取出了一团翠绿色的能量。

　　——这是神舞铃的姐姐，神舞音或者说聆音的力量。

　　当初她的力量被神舞健设计夺走，交给了乌鸦老人后，他试图将其制作成第三颗冥界之匙。

　　在得知了他的想法后，端木漠联合荒御将乌鸦老人的那颗冥界之匙夺走。

　　而那颗本该是一次性的冥界之匙，再次被端木漠拆分成两个能量。

　　如今，端木漠就要将罐中的能量替换掉。

　　......而这么一来，也就代表着端木漠刚才对神舞铃所说的大部分话语都是胡扯。

　　什么用情绪控制力量而不是被力量控制之类的......这都是场面话，撒谎不打草稿就出口成章可是他最擅长的事情了。

　　不过端木漠更擅长的，则是话说一半让人误解。

　　就比如说有关情绪的话语，如果神舞铃真的半点希望都提不起来，就算她真的想要改造，端木漠也不会换掉罐子里的能量——他现在所做的事情和神舞铃的情绪正是有着紧密联系。

　　从这个角度来说，端木漠还真没有说大话。

　　看着手中的怪人能量，端木漠也将其扔回到了影子中保存起来。

　　这个东西，端木漠之后还有用处。

　　倒退拉远一点距离，他看着神舞铃此刻的情况。

　　“额......”

　　随着周围的仪器开始亮起光芒，神舞铃发出了奇怪的声音，眉头逐渐舒展。

　　与之前截然不同的感觉涌入体内，如同清爽的风吹去她心中的阴霾。

　　之前积攒在她心中的负面情绪顿时无影无踪，同时她也感到一道能量在体内涌动，伴随着这具装甲上的电流涌入，一股疑惑也从心中升起。

　　——为什么会有姐姐的感觉......因为我和她是姐妹？

　　不清楚为什么，但她没有怀疑到端木漠的身上，只是感受着这道力量在自己的身上徘徊。

　　在神舞铃没有根据的直觉中，发现了这道能量的打算。

　　正如之前那次改造是在挖掘出她心中的绝望般，这道能量也在考察着她的内心，不过与绝望相反，它在寻找的是她心中的希望。

　　就像是考试或者面试一样，如果成功那便开始正式的改造，如果失败那就淘汰。

　　只不过比上一次的改造更加艰难，即使神舞铃能感觉到自己与这个能量有些亲和，它依旧不会给神舞铃半点捷径可走。

　　希望......

　　在能量的波动下，神舞铃的意识进入了更深处，主动探寻起了自己心中的想法。

　　在那些负面情绪清除之后，再也没有什么能阻拦她的判断，于是她开始回忆自己的过去，从自己的经历与身边之人寻找自己现在的感情。

　　在经历了父母的堕落、自己的苦难和迷失后，神舞铃能否坚定自己要做的事情，这决定了她能否被这力量所接受。

　　——这不是当然的吗？

　　她的话语在心中自言自语着。

　　——我不喜欢姐姐的软弱，但不代表我会否认她所做的一切努力，如果可以，我想要做的比她更好。不是将她踩在脚下，而是用自己的方式保护她，保护自己身边的人......保护端木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