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框ser
谁啊？
“给我午餐加菜吗这是？”
他一边嘀咕着，一边点开了消息。
——
[照片（柳德米拉）]
理论得分：6.4
礼节得分：6.8
【考试记录】
实践技巧▲
指：6.2
■：6.6
持续：7.0
深度：6.9
压力：6.5
特殊技能▼
往期评分▼
赐福：暂不建议
——
“……啊？”
他呆了好一会，看着照片上那张不戴面罩都有些认不出来的年轻红发少女的脸，表情才终于变得古怪起来。
弑君者？？
你也入坑了？
要是让凯尔希看到怕不是要找我……嗯，好像也不能拿我怎么样。
毕竟他之前都把海蒂和凯尔希叠一起了，体验还挺不错的来着。
他正这么想着，门口已经传来了两声不太坚定的敲门声。
已经来了？
进他的门还要敲门，这一看就是新人。
而且因为他的办公室隔音很好的缘故，不用点力敲门的声音就会显得异常微弱，在里面想要喊外面的人进来也不行。
他看了一眼自己桌边还没清洁过的地毯。
痕迹倒是已经干了看不太出来，但是对于经验丰富的人来说一眼就能明白结成簇的地毯是什么原因。
“……”
只能希望弑君者……不，柳德米拉没那么丰富的经验了……
他起身离开座椅，稳步走到敲门声已经停息的门边，伸手开门。
“——！”
门扉刚刚打开，他入眼就看到了门口似乎被吓到了一下的红发少女。
“原、原来您在吗……”
柳德米拉有些尴尬地开口。
他注意到少女垂在两侧的双手手指捏在一起动了动。
这是紧张的表现。
对于在整合运动那个不良帮派份子形象的弑君者来说，这样子倒是很少见呢。
他颇有兴致地看着面前换上了一件银灰色绵料卫衣，胸口垂落着两条兜帽的绳带，里面搭着软糯的米色线衫的柳德米拉。
虽然下身依旧是牛仔裤配运动鞋，但是站在他面前年轻的红发少女看上去却显得乖巧了许多。
“前台没有和你说，过来了直接开门就行吗？”
他带着些许揶揄回答着面前的柳德米拉。
“呃……”
柳德米拉的表情一下变得更加僵硬了。
都紧张成这样了，看来确实是经验不怎么丰富啊。
他好笑地摇了摇头，一边抬起手拍了拍少女的肩膀，然后，顺势搂着少女走向屋内。
“总之，先进来吧。”
“是……”
第五百二十二章 凯尔希：干啥呢？
“吃了饭吗？”
“还没……”
“那等会一起吃个午饭吧，我把凯尔希也叫上。从龙门离开之后，你应该很久没见过她了吧？”
“是……”
就像是和长辈谈话一样，被揽着肩膀的柳德米拉心情有些复杂。
一方面是她有很久没有体会过这样的感觉，另一方面……则是这样的气氛让她感觉接下来要做的事情更怪了。
自己是不是应该跑路的？
明明她是去调查那个所谓的大主教的，结果了解到了理解范畴之外的新大陆也就算了，那个女人倒是很坦然地让她加入教会亲自确认，但现在居然还真把她当教会成员地派来忏悔了。
……说是什么自己的考核成绩已经过关了，那就去向主寻求迷茫的解答吧。
说到底她只是因为这件事居然和罗航有关，然后稍微想要了解一下这个令人震惊的教会才一直没跑路的，至于教会里所谓的救赎自己也是救赎我们的主，她对这乵些……好吧，也不是完全没有想法。
……毕竟她确实一直都有在烦恼那些事情，怀疑自己曾经的决定，但是真的做到这一步，是不是还是有点太过了？
现在和博士开口的话，应该是能跑路的吧？
博士大概率也不会怪罪自己。
但是非常地难以启齿，每次想开口，心里的犹豫也会立刻冒出来。
“好了。”
罗航在自己的老板椅上坐了下来，看着面前不再是整合运动的干部打扮，一下显得普通了许多，也乖巧青涩了许多，脸上还透着显而易见的犹豫和苦恼的年轻少女，微微笑了笑，
“做出决定了吗，柳德米拉？”
“欸？”
她的视线汇聚向面前微笑着的罗航。
“这件事情并没有任何强制性，虽然我可能没有资格说这一切都和我没关系，但是如果确实认为自己不需要的话，离开也不用有任何心理负担。”
“……哈啊啊。”
柳德米拉显得很是烦躁地抓了抓头发。
她要是真能轻松地确认自己需不需要忏悔就好了啊！
倒不如说，她其实是确实想和罗航说一些话，也想忏悔一些事情，所以才会走到这里的，只是这样的方式实在……啊啊啊啊！
“我不管了！”
她把心一横直接在罗航面前跪了下来。
视角一下从原本正常的景色落到了男人的腰带扣间，顿时让她脸上有些发热。
这种奇怪的规矩究竟是怎么形成的啊？还会有这么多人遵守！
“我，我答应了大主教，可没脸这么回去！”
这话是借口。
她根本不敢抬头去看博士的表情。
真正的原因是，有些话压在她的心里，确实越来越难以承受。
“那么，”
一只温暖的手轻轻落在了她的头上，摸了摸她的头发和耳朵，“有什么想说的，想要忏悔的，就不要有顾虑地都说出来吧。”
“……”
“……是。”
她默默地闭上眼睛，十指交叉相握。
“……”
“我想要向您忏悔……我曾经做出的恶行。”
“我，杀害了米莎和亚历克斯的父亲。”
闭着眼睛低着头的少女，说出了与青涩的脸庞不太相符的残酷事实。
平时的弑君者戴着兜帽可能看不太出来，但其实少女的种族是瑞柏巴，属于鬣狗，虽然在罗德岛比较少见，他们的正式干员里也只有斑点和豆苗是同种族，但褪去了弑君者外表的少女，头顶也是有着一对很漂亮，也很毛茸茸的红色耳朵的。
衣着与城市中的普通少女无异，外貌也与走出学院的年轻女孩一般无二，但属于柳德米拉的另一副外表，却显然埋藏着与‘寻常’迥异的过去。
“乌萨斯政府，用米莎和亚历克斯威胁那个男人，出卖了我妈妈的行踪，我是明知这一切的。”
“我以背叛为罪名杀死了那个男人，又以向乌萨斯复仇为目标和整合运动一起掀起了一场又一场争斗，但是到头来——”
“乌萨斯政府，那些潜藏在其中，真正的罪魁祸首，得到惩罚了吗？”
“经过我的双手而死去，而流血的人，又真正的罪有应得吗？”
他俯瞰着跪在自己面前的柳德米拉。
低着头，脸庞潜藏在阴影中的少女，交叉相握的十指指节突起，指尖泛着血液因压力褪去所呈现的苍白。
这是属于年轻人的成长，也是属于年轻少女的思考与反思。
她审判了背叛者，以复仇为名义发泄怒火，残害了无辜者，甚至怪罪凯尔希没能改变一切，但是到头来，真正的加害者……如今却依旧高居庙堂。
她所谓的审判与复仇，是否只是因为畏惧阴影过于庞大的真凶，而只能将怒火宣泄在弱者的身上？
她曾经自认为理所应当的一切，又是否从一开始都只是缺乏思考的恶行？
这样的行为在人类的故事中似乎从不罕见，怨恨斗士，却未曾看过角斗场的建造者；怨恨士兵，却未曾看过战争的发起者；怨恨骑士的愚行，却未曾看过时代的桎梏。
有的人从始至终都没能看清自己真正的敌人，而有些人，只是想以自我欺骗的方式满足自己大仇得报的心愿，而看清了目标，并且付诸行动的人，则是被人所铭记。
她认为自己是幸运的。
在与罗德岛随行的一路，她见证了有着同一个目标的人们共同拼搏的热血，也见证了在正确却荆棘坎坷的道路上所来临的牺牲。
她得以意识到，自己记忆中的妈妈，所选择的道路是正确的，只是正确往往意味着坎坷。
她理应以她为荣，而并非向一切看到的人和事宣泄自己不成熟的怒火。
只是……再多的漂亮话，也改变不了她的双手曾经沾上的罪孽。
她伸手解开面前的腰带，猛地用力低下头，即使喉咙生疼，因为全身都在抽搐的身体反应而瞪大眼睛，也不愿有分毫放松。
“嗬！”
“嗯咳——！”
“库！”
他平静地俯瞰着忏悔中的少女，并没有出言安慰，而是单手撑着脸颊，淡漠地斥责：
“把牙齿收好，还是说你连仅有的忏悔都做不好吗？”
“——！”
“咔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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