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今令冷泠
“先等一等,看一看,这件事情不用急,今天已经快结束了,我们不如等到下一年再说。”韩王安道。
红莲可以嫁给杨崇,但必须嫁给成功的齐王崇,而不是一个失败的齐王崇。
“是。”韩宇有心说些什么,但也知道韩王安心意已决,这个时候若是再说什么,不仅不能改变韩王安的心思,反而可能起到反作用,那就得不偿失了。
在这座城池中,同样也有人得到了来自齐国的情报,那人就是韩非、卫庄、张良一伙人。
“还真的让他做到了。”韩非看着面前的舆图,神色复杂地说道。
虽说舆图在这个时代是极为珍贵的宝物,但韩非还是在上边用红线将齐国连同赵国和燕国连在了一起,此时在韩非的脑海中正在不断回荡着杨崇曾经说过的豪言壮志,那时的他们只当那是朋友之间的相互吹牛而已,哪曾想到杨崇竟然这么快就做到了第一步:拿下齐国。
而且这个齐国还因为杨崇而有些不一样,杨崇在赵国之时本就统治着一大块领土,其麾下的兵马几乎都是来自于这块领土,饶安还好说,毕竟赵国新占不久就送给了杨崇,但东阿与邺城却是非同一般。
东阿曾经是齐国的五都之一,是真正的大城,邺城曾经也是魏国重镇,后被送给赵国,算是赵国的领土。
虽然韩非不知道杨崇当时到底是怎么说服赵王偃将饶安送给他,后来又是怎么说服赵太后将邺城、东阿那十几座赵国南境长城以南的城池送给杨崇的,但韩非知晓,这些城池随着杨崇成为齐王崇将会变成齐国与赵国爆发冲突的祸根。
邺城、东阿诸地,人口超过了五十万,更是地处大河两岸,土地肥沃,是真正的沃土,这样的一块宝地,没有哪个国家愿意放弃。
赵国眼下因为连年的战争而疲敝不堪,它太需要邺城、东阿诸地的资源了,但杨崇也有着不能放弃邺城、东阿诸地的理由。
哪怕现在杨崇已经拿下了齐国,但其力量的核心依旧是邺城、东阿、饶安诸位,不说别的,杨崇麾下的府兵可都是这些地方的人,杨崇若是不能继续统治这些地方,那其麾下的府兵怎么办?他们的家可是在那里。
如此一来,齐国与赵国的矛盾就会很难调和。
一旦两国出现龌龊,那可就真的要便宜了秦国了,那时杨崇计划的第二步,恐怕就要成了虚幻了。
韩非思索间已经将舆图在的邺城、东阿、饶安等地给标记出来了。
这个矛盾杨崇又该如何解决?
“秦王政这次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了。”在韩非的沉思中,卫庄开口了。
“确实如此,现在最头疼的应该就是秦王政了,他低估了杨崇,同样也高估了齐王建,同一个齐国,在齐王建手中和在杨崇手中可不是一回事,只要杨崇能够远门的解决与赵国的矛盾,未来说不得又是一个东西并列的格局,卫庄你们纵横家的纵横之术又可以纵横其道了。”韩非回应道。
在纵横家的纵横格局之中,秦国和齐国是两个最为特殊的存在,两国作为最强大的两个国家,又分属东方和西方,对天下俱是有着举足轻重的影响。
所谓纵横,连横不是秦国的专属,合纵也不是只有山东六国才会做的事情。
战国初年,魏国是当之无愧的霸主,后来齐国和秦国相继崛起,齐国在东方经过桂陵之战和马陵之战,重创魏国,也是在这一时期,秦国经过商鞅变法,尽取魏国河西之地,并攻入河东,自此天下格局成为秦齐两强并立。
在这样的格局中,地处天下之中的赵国、魏国、韩国就成了秦国与齐国同时需要拉拢的对象,谁若能拉拢到三晋,就可以取得对敌国的优势,齐国曾经联合三晋攻破了函谷关,秦国也曾会盟诸国发动了五国伐齐之战,只不过在齐军攻破函谷关后,秦国顶住了,但面对五国伐齐的战争,齐国却炸了。
自此之后连横才成了秦国的专属,但若是齐国在杨崇的手中重新崛起的话,说不得又要再现当年的东帝西帝之势了。
“如此一来,我们也许就可以多出不少周转的余地了。”张良开口道,他已经从家族的庇护下正式走上了前台,这段时间的磨练让他去除了曾经的青涩,所出了几分实干精神。
“一切就看杨崇能不能真正的统治齐国,能不能很好的处理与赵国的矛盾了。”韩非道。
“你这种瞎操心的性子要改改了,你能看到的问题,杨崇能看不到?他可是一个十分狡猾的人,他固然需要邺城驻地方,但赵国又何尝不需要杨崇为他们在南境抵御秦国呢?只要秦国的压力还在,赵国就不敢与杨崇翻脸。”卫庄的声音依旧冷漠,但却是直指赵国与杨崇之间关系的本质。
杨崇固然承担不起与赵国翻脸的代价,但赵国同样也承担不起与杨崇翻脸的代价。
而且,赵国现在当家的还是一个女人!
第254章 赵国:为什么受伤的却是我?
赵、韩、魏这些国家对杨崇拿下齐国这件事情除了震惊之外,并无多少感觉,毕竟齐国换了一个王并不足以影响到他们的利益,但秦国却不一样。
秦王政拉杨崇与田建入局,只是为了让两人相互牵制,进而为秦国进攻赵国创造机会,而事情的发展也确实如同秦王政预料中的那般,齐国真的与杨崇开战了,而且双方在战争中都拿出了全力。
但战争的发展却出乎秦王政的预料,他本以为齐国雄厚的国家力量与杨崇的能争善战碰撞在一起必然是一场旷日持久的大战,哪曾想到田建竟然会御驾亲征,更离谱的是他还主动送人头,更更离谱的是田建竟然亲自叫开了临淄的城门。
当秦王政意识到事情的发展已经超出了自己的掌控,想要有所行动之时,杨崇已经以论雷不及掩耳之势在大势上掌控了齐国,从杨崇变成了齐王崇。
寂静的大殿之中,上到熊启,下到李斯,从桓齮到王翦,再到蒙武、姚贾,此时俱是屏气凝神,不敢发出一点声音来,只因为他们看到了秦王政那张年轻威严却又冷森的脸。
这些人都是秦王政的心腹重臣,可谓是一时人杰,他们又怎能看不出此时的秦王政已经处于爆发的边缘了。
在秦国最新得到的情报中,齐王崇不仅稳住了临淄乃至整个齐国的局势,甚至已经收伏了稷下学宫,即使是儒家宗师荀况也主动投靠齐王崇,成为了齐国新一任的相国。
稷下学宫与荀况的虽然只是一些读书人,但这些人却代表着一个风向,他们投效于齐王崇,也就意味着整个齐国对齐王崇的反抗不会太大了,即使是有零星的反抗,也不足以颠覆齐王崇对齐国的整体统治。
可以说,时至今日,秦王政对齐王崇的谋划已经彻底失败,秦王政对齐王崇的谋划不仅没有成功,反而帮了齐王崇的大忙。
可以说,齐王崇有着今天的成功,田建若是居首功的话,那秦王政居第二功则是毋庸置疑的事情。、
少年即位,一路披荆斩棘掌控整个秦国,正欲继承先祖遗志征伐天下的秦王政可能忍受这样的失败吗?
熊启这些人自问,若是自己的青年之时遇到与秦王政一样的遭遇,大概已经恼羞成怒了吧?
此时的秦王政只是脸色阴沉似水而没有将自己的脾气发泄出来,这就已经算是秦王政的涵养足够好了。
但也正是因为如此,熊启等人才更不敢说话,因为他们谁也不敢肯定自己若是开口,会不会引爆秦王政正在竭力压制的情绪。
“终究还是寡人小看了齐王崇了。”良久之后,秦王政悠悠一叹,将所有的愤怒化作一声叹息吐了出来。
秦王政当然是愤怒的,他自以为是良谋的计划在实施的过程中竟然出现了截然不同的结果,他不仅没能算计到杨崇,反而成为杨崇成功的踏脚石,这样的事情摆在他的面前,简直是在打他的脸。
但秦王政毕竟是秦王政,幼年之时他能够在赵国邯郸忍辱负重,少年之时他能在权臣的阴影下隐忍不发,这些经历锻炼了他良好的心性,他是一个足有理智、可以控制自己情绪的人,所以他忍住了,他知晓自己的愤怒并没有任何价值,更改变不了一点价值,愤怒只会让人看轻了自己。
熊启、桓齮等人面面相觑,秦王政这话他们不知道该怎么接了,他们能说‘大王,你说的对’的话吗?
这话完全不敢说啊,上位者自我检讨时,你若是当真了,那就是你自己天真了。这样的道理,久经人情世故的熊启他们都懂。
“如今齐王崇已经掌控了齐国,我们的谋划已经失败了,但我们不能任由局势如此发展下去。”秦王政沉吟着,现实已经发生了,是不能改变的,但他却可以改变事情的走向。
“大王无需忧虑,杨崇虽然拿下了齐国,但想要真正统治齐国却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在这个过程中,足够我们做出应对了。”熊启作为相国首先开口道。
“不错,但留给我们的时间却也不多了。”秦王政满意地看了一眼自己的这个大舅哥,对熊启,他是颇为倚重的,两人思想相近,君臣之间合作起来可谓是相得益彰。
“我们必须在齐王崇彻底掌控齐国,重振齐国的武备之前拿下赵国,要不然等齐王崇重振齐国武功,合齐赵两国之力,日后我们再想涉足大河之北就千难万难了。”秦王政道。
这就是秦王政的应对,既然已经错了一步,那必须走出下一步以做出弥补,要不然就是一步错,步步错了。
“大王,我们现在就可以对赵国出兵,如今邺城等地的精锐尽数被齐王崇调到了齐国,正是空虚的时候,我们此时对赵国出兵,定然能够打赵国一个措手不及。”桓齮出列道。
桓齮本就是一个十分激进的人,可谓是李信的前辈,这样的人在战场之上可谓是勇猛精进,最是符合青年秦王政的脾性,但相对的,这样的将军在战争中,固然有可能取得大胜,但若是战败的话,必然也是惨败。
在原有的历史中也是如此。
在另外一个时空中,桓齮在对赵国的征战中,先是歼灭十万赵军,但随即却又被李牧打的全军覆没,可谓是先大胜,后大败。
上一次他败在杨崇的手中已经算是运气好了,一方面是因为杨崇手中的兵力着手有限,另外一方面也是因为杨崇不舍得用自己的本钱为赵国拼命,这才让桓齮虽然战败了,但却不是全军覆没的惨败。
也正是因为如此,桓齮才有下一次领兵的机会,不过下一次他的好运就未必能够延续了。
“不错,本应该是明年的作战计划要提前实施了。”秦王政道。
“大王,眼下已经是初冬了,天气渐寒,而府库中的粮草经过大半年的消耗,也不足以支撑太大规模的征战啊。”熊启提醒道,桓齮这样的将军只需要考虑战争就可以了,但作为相国,作为统筹后方的人,熊启要考虑的事情就多了去了。
冬季天下寒冷,对外征战的非正常伤亡将会很大,士卒受伤之后本有可能恢复的伤势会在寒冷的天气中变成致命的因素,而且寒冷本身也是士卒的大敌。
另一方面,冬季正是旧粮消耗了大半,新粮未曾产下的时候,以秦国的国力,库房之中固然有着大量的库存,但想要支撑规模庞大的对外征战,也是颇有压力。
在这个时节发动对赵国的战争实在是算不得明智之举。
“相国说的困难,寡人当然知晓,但我们秦军所面临的困难,赵军同样也在面对,他们面对的困难甚至比我们更加严重。”面对熊启的不同意见,秦王政的意志却是不容不动摇的。
“而且,我们若是不能在这个时候拿下邺城诸地,尽可能削弱赵国,等待齐王崇缓过来,到时我们再想达到相同的目的,其所付出的代价就不是现在能够相比的了。”秦王政补充道。
在眼下这个时节发动对赵国的战争固然要付出巨大的代价,但这些代价与面对一个有巅峰期的齐国所支持的赵国相比,却也算不得什么,其中的账目问题,秦王政很会算。
“大王高见,眼下邺地、东阿精锐尽在齐国,我们这个时候发起进攻,齐王崇面对的选择只会更难,他若是回援相救,齐国就会不稳,他若是不救,我们则可以顺势收取邺地、东阿,到时候齐王崇麾下的精锐家眷尽数在我们手中,等待齐王崇的必然是军心离散,那时,等待他的就只能是败亡一条路了。”性情最是沉稳的王翦也开口了。
战争就是要打对方不想打的战争,敌人越不想打,这边越是要打,敌人越是难受,己方这边的胜机也就越大,这样的道理王翦懂得。
“王将军说的不错,此次出兵,寡人决定兵分南北两路,由桓齮将军领兵十万,作为北路军,出晋阳,过井陉,攻入赵国腹地,南下邯郸,王翦将军领兵十万,攻打邺城、东阿,迫使齐王崇引兵回援,若有机会,王翦将军可以调集东郡兵马攻入齐国,重新扶持田建或是田氏一族上位。”秦王政缓缓叙述着,在他的脑海中已经有了清晰的作战计划。
秦国、齐国、赵国庞大的疆域已经浮现在他的脑海中,化作了一个巨大的棋盘。
“是时,王翦将军可酌情迎战,杨崇若是回援,王将军主力就攻齐国,杨崇若是不回援,王将军就趁势拿下邺城、东阿诸地,北击赵国,与桓齮将军合力尽收赵国除北境三郡之外的所有领土。”秦王政继续说着,这一战,他势在必得,秦国就是他的底气,他自己就是自己的依仗。
“是。”
随着一道道令旨从秦王宫传递向秦国四方,秦国高效的耕战体制迅速运转起来,从各地府库之中有着大量的军械粮草被运往晋阳和定陶,更有无数的秦人冒着寒风走出家门。
若是有人能够拥有飞鹰的视线就可以看到,在秦国广阔的国土上,一个个秦人如同一只只蚂蚁般在默默前行之中逐渐汇集成一线,在黄色的土地之间,最终汇成了了一座座庞大的黑色军阵。
在这一年的冬季,秦国在经历了年中的失败后再次发动了对赵国的进攻,二十万分作南北两路攻入了赵国境内。
“秦王政莫非是疯了不成?”赵太后看着手中的军报,一张俏脸上已是不见血色。
秦国竟然在一年中对赵国发动了两次进攻,而且第二次的进攻竟然会在在眼下这般寒冷的季节。
“秦王政当然是没有疯的,他这么做,大概是被逼的。”郭开也是愁眉苦脸道,他讨厌战争。
现在的已经拥有了一切,剩下的追求也只有一个了,那就是稳定,稳定现有的秩序,因为他所拥有的一切都是建立在现有的秩序之上的。
但战争却可以破坏稳定,摧毁现有的秩序。
“被逼?谁敢逼迫秦王政。”赵太后都要气哭了,她们孤儿寡母的怎么就这么不容易,不到一年的时间竟然要两次面对虎狼之秦。
“齐王崇。”郭开道。
“他?”赵太后愕然。
“秦王政推齐王崇为王,本意是让齐王崇与田建相互厮杀,他好从中渔利,但齐王崇却做成了世人想都不敢想的事情,赢了一场本是不可能胜利的战争,并顺势拿下了齐国,同样一个国家,在田建手中,齐国就像是一个虚弱的胖子,看似是庞然大物,实则毫无威胁,但在齐王崇手中,齐国却是可以与秦国争锋的强国。“郭开分析着眼下的局势,还真的将秦王政的心思给猜出来了一些。
“那他去进攻齐国啊,攻打我们赵国算怎么回事?”赵太后只觉得头痛欲裂,权力与责任是相连一体的,此时的她算是明白这句话了。
“当年孙膑曾行围魏救赵之事,现在秦王政说不得也是要效仿孙膑,做围赵攻齐之事。”郭开发动着自己的智慧,已经接到了一部分真相。
“说来说去,秦军还是要来攻打我们赵国了?”赵太后被郭开的分析说的云里雾里的,她就听出了一点来,这一次秦军气势汹汹而来,又是来打赵国的。
想到这里赵王后就有着一种气苦的感觉。
明明是秦王政在与齐王崇的较量,为什么受伤却是她,明明是秦国与齐国之间的战争,但怎么挨打的却是赵国?
“眼下唯有迎战,同时向齐王崇求援了。”郭开无奈道。
他虽然聪明,也能接触到一部分真相,但终究与秦王政他们还是有着一段差距的,他并知道秦王政要做的可不仅仅只是围赵攻齐,他要的是灭赵残齐。
“赶紧安排下去,秦军气势汹汹而来,齐王崇可不能置身事外,现在邺城、东阿诸地还是属于他的。”赵太后催促道。
那是一个可以让她安心的男人,但也正是因为如此,她才更加迫切的让杨崇入局,这一局中若是没有杨崇,她终究不能安心啊!
第255章 秦国有敌
“秦王政好大的决心。”齐王宫中,正在核定由荀况编订的民法条款的杨崇只能放下了手中的典册,秦军气势汹汹而来,齐国已经放不下一张可以让他安心看书的书桌了。
“秦王政倒是颇有魄力,竟然在一年中对赵国发起两次进攻,而且第二次竟然还是在眼下的时节。”荀况亦是叹息道。
这段时间,他在编订各种法律的过程中与杨崇多有交流,可谓是收获颇丰,不说别的,仅仅只是一句民法讲恕,刑法论严,商法求密这十二个字,就让荀况感觉到一种高屋建瓴的豁然开朗。
直到此时,荀况已然确定,杨崇才是这个世界上最了解自己的人,从这一点上说,即使是自己最得意的几个弟子,像是韩非、李斯、张苍等人都多有不如,这让荀况不由生出视杨崇为知己的感觉。
此时的荀况已经决定,决定辅佐杨崇这位齐王大干一场,将自己的法礼之说推行为齐国之法,甚至是天下之法。
但现在秦王政却发现了对赵国的进攻,以荀况的见识和学识,自然能够看出一些端倪来,秦军在如此不适合作战的情况下依旧发起了对赵国的进攻,其中的原因是什么,大概就只有一句不得已了。
是谁让秦王政不得不出此下策呢?那就只能是杨崇了。
“秦国六世气运所钟之人岂是寻常,秦国与秦王政这样的组合,其危险程度不下他的曾祖秦昭王时期的秦国。”杨崇道。
秦王政这个名字意味着什么,杨崇比这个世界任何一个人都清楚。
有人说秦王政能够取得那辉煌的成就全靠祖宗留下的本钱,其本人的能力未必就真的有那么厉害,但这却是小看了秦王政,在这个时代,秦国依旧有着敌人,秦国统一天下的过程也并非是一帆风顺,其中也曾经历过数次危机,甚至两度逼得秦王政不得不坐镇前线以化险为夷,其中的艰难可想而知。
这是一个十分理智的人,若不是天生傲慢,只将百姓当作自己丰功伟绩的耗材,只将一条条鲜活生命当作是奏疏上的一个个冰冷的数据的话,他的成就或许会更大。
“秦军若是进攻赵国,邺城首当其冲,大王麾下精锐的故土尽在那里,不知大王该如何应对?”荀况带着几分关切地询问道。
此时的他是真的不希望杨崇输了这场战争,因为杨崇不仅是他此时效忠的君主,更是他毕生理想能否实现的寄托之人。
“自然是回兵增援了,邺城、东阿等地若失,寡人麾下的这些兵马人心就要散了,不过在此之前要完成一件事情。”杨崇意味深长地说道。
秦王政此时对自己的算计杨崇并不陌生,在后世四百年后,同样出现过相似的一幕,一位名为关羽的大将正在前线打的敌人几欲迁都以避其锋芒,但在他的后方却被人偷了家,就在他领兵回援之时,故乡皆落敌手的关羽军军心尽丧,以至于被击败的事情的杨崇记得。
此时秦王政进攻赵国,其中必然也是打着相似的主意,杨崇无论如何也是不能让邺城等地落入秦国手中的,如果真的让秦国占领了邺城等地,即使杨崇依旧统治着齐国恐怕也不太安稳。
毕竟杨崇统治齐国最大的功臣和底气还是麾下的七万精锐府兵。
“大王若是回援,齐国恐生变故。”荀况提醒道。
“我能打下齐国一次,就能打下齐国两次,只要临淄还在我的手中,齐国的一切变故就皆可在掌握之中,况且……”杨崇自信地说道,神色间还多出了一丝诡异。
况且什么?依荀况原本的性子,此时差不多已经问出来,但现在的他已经完全将自己代入了臣子的角色,臣子的好奇心是不能太强的,尤其是针对君主的好奇心。
“况且,齐国若是出现了变故,对于我来说也许还是一件好事,现在的齐国我不好去小猛药,但齐国若是出现了动乱,则正好可以挥刀斩去齐国多年来的顽疾,战争虽然不是解决问题最好的手段,但却是解决问题最快的手段。”杨崇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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