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今令冷泠
“不仅是吸功大法,他的武功还有九阴真经,这是一套涉及各个方面的武功,都很不错,但称不上真正的绝学,他多有将其中的一两种武功教给家中的侍女。”田蜜继续道。
“这些不重要的东西就不用说了,说些有用的。”田光催促道。
“他还会一种音律型的武功,具体叫什么名字我不知晓,只知道那种武功也很强,其所发出的音刃速度极快,又是无形,可谓是防不胜防,一流高手之中,恐怕没有几人能够在这种武功下安然无恙。”田蜜只能继续道。
“对了,他还有一种武功,名为周流六虚功,他曾教过我一些,这是一种类似于阴阳家五部阴阳术的武功,可驾驭各种天地元气,威力强大的很。”为了增加自己活下去的筹码,田蜜此时可谓是将杨崇的底细给抖露了个干干净净。
“你展示给我们看看。”田光好奇道,阴阳家的阴阳术脱胎于道家独成一家,既有道家武学的玄妙,又有着属于自己的诡异,可谓是诸子百家之中最为神秘的一家。
“这套武功分为八部,我所学的是其中的水部。”田蜜伸出自己的手掌,随着功力的运转,开始引动起天地间的水气。
……
杨府。
“田蜜进了那座商铺,已经很久不曾出来了。”紫女对杨崇说道。
“农家的人到底还是来了,这几天你们不要离开我的身边,我们要防止他们对我们各个击破。”杨崇道。
“田蜜不会出卖我们吧?那个女人可不简单。”紫女提醒道。
“出卖我们就对了,她若是不出卖我们,如何能够坚定墨家对我们出手的决心呢。”杨崇无所谓地一笑,一切皆在掌控之中。
第225章 不用怕
农家对于杨崇来说一直都是悬在头上的一柄利剑。
当初杨崇在魏家庄时见到了还是惊鲵的鲵裳,那时的他虽然畏惧罗网的力量,但还不至于绝望,毕竟罗网的目标实在太多太多了,他虽然是其中之一,但未必就有多么重要,罗网会在他的身上投入多大精力也不好说。
而后来的事情发展也确实是这样,在杨崇与鲵裳的闺房夜话中也曾对此得到过证实。
在鲵裳的讲述中,杨崇知晓当时罗网针对自己的计划只是另外一个更加庞大的计划中的一环而已,当罗网的计划在他的身上破产之后,罗网也确实抽调不出足够的力量继续针对杨崇。
毕竟那时的杨崇武功已经不弱,不是罗网天字一等杀手根本拿不下杨崇。
至于罗网,它的力量虽然强大,势力虽然也是遍布七国,但像罗网天字一等杀手这般一流高手中的强者,罗网之中也不多,而且每一个都有着自己的任务,能够分派在针对杨崇的力量实在有限。
若是出动的力量不足,那是在送菜,若是出动的力量太多,又会妨碍到罗网其它的计划,毕竟对于此时的秦国来说,最大的目标是六国,罗网是服务于秦国攻伐天下的这个大目标的,与六国相比,杨崇的分量实在是太轻太轻了。
但农家对于杨崇来说却不一样,杨崇一战几乎将农家田氏一族的精英全灭,致使田氏一族在未来的几十年中若想继续垄断农家权力将变得十分困难,这是农家的仇,而杨崇迅速崛起的秘密无疑让农家更加确信了炎帝六部的传承就在他的身上,由此是利。
在仇恨与利益的驱使下,农家与杨崇可谓是要不死不休了。
而农家不仅有着针对杨崇的足够理由,他还有着足够的力量,农家的十万弟子不说,仅仅只是农家六贤这六个老家伙,对于杨崇来说就是一个巨大的威胁。
农家六贤,每一个都是极限接近宗师的存在,虽说还不是真正的宗师,但也是只差临门一脚,而六人的武学又是同出一源,且精通合击之身,相互配合之下,非是三位宗师不能破。
这样的实力足以威胁到天下间的任何一人,即使杨崇的武功进步神速,但面对农家六贤的威胁也是不得不小心翼翼。
他虽然自信在一对一的情况下,可以无伤战胜农家六贤中的任何一人,但对上六人,除非他突破到宗师之境,要不然还真没有多少底气。
面对这样的高手,有时候即使是军队也无用了,来无踪去无踪之中,杨崇自己固然可以无惧,但他身边的人,他麾下的人却不能不惧。
若是农家六贤也学了罗网的手段,今天刺杀杨崇的一个大将,明天刺杀一个杨崇的心腹,后天又刺杀一个他的女人,杨崇自己还真的要焦头烂额了。
所以,如何解决农家的威胁,一直都是杨崇需要解决的问题。
况且,不仅是农家对杨崇有着充足的出手理由,杨崇对农家也有着足够出手的理由。
杨崇志在天下,就不可能坐视农家这样的一支力量成为自己的敌对力量,而且,农家的资本也实在雄厚,有着让杨崇窥觑的资格。
农家继承自炎帝六部,传承久远,数百年来精耕于淮泗之方,这些地方一直都是周王分封体系中的薄弱环节,在遥远的过去始于东夷势力,虽说前前后后被徐国、吴国、宋国、越国、齐国、楚国、魏国占领过,但诸国从未在这个区域建立起类似于本国核心区域的统治力度。
而官方力量的衰落,则助长了江湖势力的增加,在江湖势力之中,又有什么势力能够与诸子百家这般以理论为核心、武学为辅形成的宗门相比。
所以,在淮泗之地,相继有农家立宗门于大泽山,有墨家在群山之中建立机关城,甚至阴阳家的人在此也是多有出入。
现今横跨齐、魏、楚三国的淮泗之地,在杨崇未来的计划中,也就是他所构建的与秦国东西争雄的天下格局中,是一块是十分重要的一块拼图。
合齐国、燕国、赵国三国之力,虽说能够与秦国抗衡,但却只能防御,杨崇若只想着与秦国并立,集结三国之力足以,但若是想要与秦国争霸天下,淮泗之地就十分重要的。
淮泗之地的重要性也就让在该区域有着不俗影响力的农家在杨崇这里有了不一样的地位,对于杨崇来说,在未来若是想要真正统治淮泗之地,农家就是绕不过去的一关。
而且,杨崇现在可是姜姓之后,炎帝六部传人,农家篡夺神器这么久,也是时候拨乱反正,让农家重现当年炎帝六部的荣光了。
总而言之,当农家一直想着如何拿下杨崇时,杨崇也从未放松过对农家的警惕。
此时,农家六贤携侠魁田光以一众精英弟子出现在东阿城的消息,杨崇一早就知道的。
田蜜今天外出,虽只是田蜜的临时起意,但在田蜜的背后,焉知没有杨崇推波助澜的缘故。
农家高手众多,杨崇自己虽然无惧,但却要防着农家高手对自己身边人出手,面对威胁,最好的办法就是将产生威胁的人精准清除。
而如何一战将农家六贤清除呢?以身为饵就成了杨崇为数不多的选择了。
好在杨崇不久前另有突破,想要只身对付农家六贤已经不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情了。
现在杨崇正在做的就是引农家六贤对自己出手,而田蜜就是其中十分重要的一环。
杨崇现在毕竟不是孤身一身,农家六贤自恃武功高强,宗师亦可杀,但杨崇麾下却也有着大军,在有大军充足护卫的情况下,想要击杀杨崇,那是宗师都未必能够做到的事情,更何况只是六个伪宗师。
田蜜忧心仲仲地回到杨府,只觉得小腹翻涌,她在田光以及六贤面前虽然将巧言令色的本领发挥到了十二重,但他们也并未真正相信她。
田光等人为了迫使田蜜死心塌地地为他们效力,自然就用上了一些使田蜜不敢背叛的手段。
至于手段是什么,对于怕死的田蜜来说,还是什么是死亡的威胁来的更加直接的吗?
所以此时的田蜜满肚子的毒药,这会儿毒药已经渗透了她的全身,若是没有解药的话,她会死的很惨。
农家玩弄药物本就是一绝,毒药自然也在其中。
想到田光等人的胁迫,再相较于杨崇对自己的好,尤其是杨崇对焰灵姬、紫女、弄玉、鲵裳等人又是那么的温柔体贴,田蜜就是一阵气苦,只觉得自己过去的二十年过的十分很没意思。
自父母离世后,她的身边竟然从未再有过一个真正关心她的人的。
关心我吗?
我既然从未对他真心相待,又怎么奢望他像是对焰灵姬她们这般待我呢?还不曾从方才的遭遇中稳下心神的田蜜苦涩地想到。
有时候她自己都知道自己活着是为了什么,似乎只是为了活着,但只是为了活着而活着的活着真的有意义吗?
但此时的田蜜也不能想太多了,田光等人命令她尽快将杨崇引出去,借机伏杀杨崇,留给她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想着自己的性命已经交在了田光等人的手中,田蜜就是一阵绝望,她不想改变现在的一切,她对杨崇虽然不见得有多少情谊,但她却喜欢杨崇带给自己的生活,但就是这般惬意的生活,现在却要没有了。
即使我完成了任务,我也未必就能够活下去,而且即使我能活下去,但被人拿捏着自己的生死,迫使自己去做自己不喜欢做的事情,那样的生活我真的喜欢吗?
田蜜心事重重地走进后院,绕过一道走廊来到了杨崇的书房,杨崇并未有自己的卧室,在夜里,他都是留宿在紫女、焰灵姬几女的房间,而在白天,杨崇若是不外出,一般都是留在书房之中,或是修炼,或是整理着来自各方的数据,批示着各类公文。
杨崇其实是一个很宅的人,若是有可能,他很少外出,当年在细柳村时就是这般。
今天杨崇没有出门,田蜜是知晓的。
当田蜜来到杨崇的书房之时,正好看到独自一人正在擦拭长剑的杨崇。
杨崇手中之剑要比寻常的剑更加厚重,剑身之上有着神秘的金色铭文,流露出一阵跨越时空的威道之气。
剑名太阿,一柄没有魂,但在杨崇的手中却被重新赋予了灵的剑。
田蜜知晓,在儒家也有着一柄太阿剑,她不知道儒家的那柄太阿剑是怎样的一柄剑,她只知道若不说儒家有意低调,那柄太阿剑说不得可以得到一个天下第一名剑的称号。
儒家的太阿剑的确有着这样的资格,即使是在另外一个时空,太阿剑也是名列天下第三名剑,但它这个天下第三却不是说作为剑,它真的就只能排在天下第三。
天下第一是天下剑,天下第二是护龙之剑,这两柄剑有着除却剑之外的额外加成,以至于排名更在太阿之前,但仅仅剑的属性而论,天下第一与天下第二不见得就真的比天下第三的太阿剑强。
田蜜不了解儒家的太阿,却熟悉杨崇手中的这柄太阿剑,曾经失去剑魂的太阿几乎沦落为了一柄比较锋利厚重的宝剑而已,但在杨崇的手中,这些年已经被杨崇的养的重现神光,已经不弱于农家的干将莫邪两柄宝剑。
若是仅以剑术论,杨崇本身就是一个极为强大的剑客,只不过他其它方面的武功更强,以至于总会让人产生一种他不善剑术的错觉。
而且,关于这一点也要很快发生改变了,杨崇不仅是一个十分厉害的剑客,还将成为这个世界上最为恐怖的剑客。
“你回来了。”杨崇擦拭着太阿剑,头也不抬地问道。
但就是杨崇这般随意的态度却让田蜜的眼角一红,她是一个十分现实的女人,她的行为准则一向是以功利为先,她一直觉得自己是没有感情的,所谓的感情她也不需要。
但此时的杨崇轻悄悄显得极为不在意的话,却一下子击溃了她的心房。
杨崇的这句话实在是太过寻常,但就是因为太过寻常,所以才显得极为不一样,这是只有家人之间才会有着的对话,平凡,但在平凡中却是最真实的感情。
“嗯。”田蜜走到杨崇身边,身体沉重地跪坐在了杨崇的身边,侧首看着专心致志擦拭着长剑的杨崇,这张脸她早已经熟悉了,但此时,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死亡的威胁击溃了她的心理防线的原因,此时的她再看到这张脸时,心神却十分轻易地就被触动了。
“玩得可还算开心?我近来无事,要不要陪你一起去转转。”杨崇继续忙活着自己的事情。
“还算不错,主人若是有空的话,我还真想让主人陪我一起去,到时候全东阿城的人都会知道我是主人的女人,她们一定会羡慕死我。”田蜜收起自己混乱的心绪,现在的她只想活下去。
“可以,说起来,我们也在一起好几年了。”杨崇笑道,随即收剑入鞘,剑已经准备好了,该杀人了。
“是啊,已经好几年了。”田蜜甜甜地回应道。
“你是一个很有趣的女人,也是一个很厉害的女人。”杨崇打量着田蜜,粉色的长发之下是一张精致的笑脸,一点泪痣将她点缀的更加娇媚,这样的女人,是真正的尤物,可惜,这样的一个尤物,杨崇却要亲手将其毁灭了。
“我?”田蜜诧异道,她不知道杨崇为什么会这么说。
“一个珍爱生命的女人。”杨崇道。
对田蜜的底细,杨崇一清二楚,甚至可以说,杨崇比田蜜都要了解田蜜。
“我很怕死的。”田蜜娇媚地横了杨崇一眼,这是她惯用的手段。
“不用怕,以后我会保护伱的。”杨崇揉着田蜜的粉色的长发,犹如揉弄一只小猫,而田蜜却愣住了。
第226章 粉毛的小狐狸
田蜜曾经与杨崇亲近过无数次,但她却觉得此时自己距离杨崇的距离是最近的,比曾经的负距离都要近。
一切都是因为杨崇方才的这句话:我会保护你。
这样的话,田蜜只在一个人身上听到过,那就是自己的父亲,可惜,她的父亲在她幼年之时就因为一次任务而身受重伤,变成了残废之人。
按理说像是她父亲这样的田氏族人,又是因为农家的任务而受伤,哪怕沦为废人,衣食也应该是无忧的。
但这只是按理说而已,但事实上却是匹夫无罪而怀璧其罪。
田蜜的父亲身为农家高层,所娶的妻子,也就是田蜜的母亲是一个美人,美人这样的存在在任何地方都是稀缺的资源,都是令人窥觑乃至争夺的对象,她的母亲就是这样的美人。
在田蜜的父亲还是健康的时候,他的身份、地位、武功足以让他保护自己的妻子,但当他成为废人的时候,他的妻子,也就是田蜜的母亲就成了农家一些人贪婪的对象。
那些人之中甚至有着田蜜的同族长辈,在威逼利诱之人,她的母亲为了自己的家人,不得不委身于其中的有些人。
那时的田蜜已经隐约中明白了一些事情,但也只是明白一些事情而已,她只知道,在有一天,她那与母亲一直相敬如宾的父亲突然间变得喜怒无常,而她的母亲也从温婉贤惠变成了另外一种人,那时的她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自己的母亲,只知道那时的母亲十分讨厌。
在父母的正常中,田蜜渐渐长大,也开始逐渐明白了更多的事情,明白了自己母亲的变化,明白了自己父亲的无奈,那时的她十分讨厌自己的母亲,甚至是恨。
因为母亲的缘故,她们一家在大泽山的名声并不怎么好,哪怕她们是田氏族人也是如此,因为最看不起她们的恰好就是同族之人。
渐渐长大的田蜜又开始讨厌父亲的无能,憎恨母亲的风骚,她只觉得自己在同龄人面前抬不起头来。
田蜜的这种厌恶与憎恨并没有持续多长时间,在她八岁的时候……
田蜜看着杨崇的侧脸,思绪不由陷入到了久远的回忆。
那是一个寻常的夜晚,她带着与那些嘲讽自己的‘朋友’争斗所带来的伤势回到了家中,那天晚上,她的母亲准备了十分丰盛的饭菜,她虽然厌恶自己的母亲,但看在那一桌美味的份上还是老老实实地坐在了饭桌前。
田蜜记得,那天晚上,从沦为废人之后就变得分外暴躁的父亲突然间变得安静下来了,变成了她幼年记忆中那个自己最喜欢的父亲。
那天晚上,她的母亲似乎也不想与她的父亲争吵了。
那天晚上,她吃的很开心,但她的父母却吃的很安静。
在最后,田蜜记得父亲给母亲倒了一杯酒,她母亲接过那杯酒的时候露出了一种直到她长大后才明白的神色。
那时的她只以为父亲与母亲也变成她记忆中的那般了,所以她的心情很好,也想凑上前去讨点酒喝,却被父母笑着给拒绝了。
她的父母共饮了那杯酒,她怀揣着对未来美好的希望,却看到了倒下的父母。
田蜜清晰的记得那一幕,永远也不会忘记,她的父母倒在了桌子上,嘴角溢出了腥红的血迹。
那一刻,她的母亲十分平静,而她的父亲却露出了一种扭曲的神色。
田蜜的耳边不由回荡起父亲那时似乎压抑着无边痛苦的低吼:“与其肮脏的活在这个世界之上,不如一起死吧!”
田蜜记得,那时的父亲是狰狞的,但在她父亲的狰狞中,母亲却用最后的力量握住了父亲和她的手,用最后的力气平静地对父亲说道:“这样也好。”
田蜜记得自己当然完全懵了,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她不明白为什么方才还是好好的,她都要以为一切都会回到从前了,但她却突然间从天堂跌了了地狱。
在田蜜的懵然中,她的母亲留下了生命前最后的一句话:“不用怕,只是我以后不能保护你了,你要自己保护自己,以后伱要找到一个可以保护你一辈子的人。”
随后,大泽山中多出了两座坟墓,她不知道为什么一切会变成那个样子,她不知道为什么父亲会变,母亲也会变,她更不知道父亲为什么要杀母亲,她更不知道母亲明知道父亲要杀她,她还要喝下那杯毒酒,要知道那时的父亲已经沦为了废人,而她的母亲虽然在农家之中的武功不算多高,但也不是沦为废人的父亲能够逼迫的。
在田蜜的不解中,她渐渐长大了,曾经不明白的问题找到了答案,她明白了父亲和母亲为什么会变成那般,她明白了父亲为什么要杀母亲,她也明白了母亲最后的那两句话是什么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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