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李四羊
“来，喝酒喝酒。”
再度同饮之后，三个男人默契地切换了话题，季星提起了乌塔。
红发露出了追忆的表情，夹杂一丝自豪：“那可是我的女儿……唱歌当然会风靡大海。”
17年前，红发海贼团在和另一支海贼团战斗胜利后，在敌船上的宝箱中发现了被绑架的两岁乌塔。
香克斯收其为养女，发现其拥有绝伦的歌唱天赋，便让她担任了海贼团中的音乐家，后来又送她前往音乐之岛艾蕾吉亚学习音乐，但悲剧也正是在那里发生。
过于卓越的歌唱天赋意外将沉睡在音乐之岛中的恶魔唤醒，一日之间尽灭岛屿，为了不让乌塔承受这一切，红发海贼团主动承担起了劫掠岛屿的罪责，遗弃了乌塔。
直至今日。
说起来季星穿越的时候，还只有红发歌姬剧场版的预告，他这才大致明白了故事背景，并注意到其中一个特殊的名词：“恶魔？”
“嗯……一种古怪的生命，应该是人造生命，多半是恶魔果实能力者觉醒后创造的可成长生命，强大得夸张……”红发回忆道：“我们全团合力想要阻止它，却还是失败了。”
“那等我们从拉夫德鲁回来，顺路一起去杀了。”季星道：“顺便帮你们父女解开心结吧。”
香克斯想了想，拒绝：“不，乌塔已经有了新的、属于她的生活，我不想让她再……”
“别一厢情愿，别‘为你好’。”季星道：“只有亲眼见到，你才能知道对已成熟懂事的少女来说，是幼时造成的灾难更无法接受，还是被她最爱的养父遗弃背叛更无法接受，别等到她行差踏错，再后悔莫及。”
红发又怔了怔，笑了：“哈哈哈哈，霍洛，你这家伙，明明是年龄最小的，偏偏总是像长辈一样教我们做事……倒还有你的道理。
好，听你们的，等你们从拉夫德鲁回来，我们就一起去找乌塔！”
兜转了一圈，他对季星想去拉夫德鲁也不再抱有抵触，道：“接下来需要我帮你们找路标历史正文？”
“不用了。”季星笑道：“四块路标，一块在我手上，一块在万国，一块在佐乌，一块原本在和之国，现在也可能在白胡子手上。”
“有一块在你手上？”红发惊讶笑道：“你倒真是早有准备……那你们这趟来找我是？”
“借船。”
季星的飞行器能在新世界绝大部分地域翱翔，但其中并不包括最后的那段航路。他曾试过，各种诡异的气象，即使是拥有预见未来的见闻色，也会疲于应对。
更关键的是很容易迷失方向。
而且根据他的推测，最终之岛很可能不在海平面上，不然总会被误打误撞发现，但不通过海上的航行，大概也很难进入其中。
而想要完成航行，一艘足够结实有多重动力的船是不可或缺的。
红发海贼团的船不少，不用雷德佛斯号那样的巨舰，提供一艘中型的就差不多，红发自无不可。
正事说完，只余畅饮。
直到宿醉后醒，眺望着海上美丽的日出，红发才带着感慨对身边的季星说：“有些事……真是细思极恐，霍洛。我见过你的飞行器，也见过你挥舞拳脚的热身修行。
你有完成它的时间，可能也有那份力量。妮可罗宾小姐外表的伪装，你要去拉夫德鲁的目标……渎神者杜南·伊斯巴德利，海上双极，莫非都是你一个人吗？”
季星笑了笑道：“接下来我们会分头行动，鹰眼带其他人前往佐乌获取正文，我前往万国，之后我们会在白胡子的地盘汇合。”
虽然他没有回答，但‘万国’这两个字，已经说明了一切。
“白狮……是了，都忘了，霍洛·季星也是你。”红发轻喃道：“你这家伙，到底有几个身份啊？”
“你的身份也不少，香克斯。”
香克斯默了默，摇头一笑。
“对了，要去万国的话，最近一段时间得到的一个消息或许有必要让你知道。”他转口道：“万国似乎易主了，卡塔库栗带兄弟弑母，夏洛特·玲玲疑似已经死亡。”
季星略微惊讶，笑道：“不会的，卡塔库栗下不去那个手。充其量，是把她关起来了吧。”
……
巨大的牢笼之中。
双手双脚都被粗重的海楼石锁链捆束，Big mom庞大的身躯中散发着惊人的低气压。
“卡塔库栗，你还敢来见我？佩罗斯佩罗呢？欧文呢？斯慕吉呢？他们不敢一起来吗？！”
牢房前，卡塔库栗半低着头，沉默了几秒才道：“妈妈，不要不吃饭啊……您想吃点什么？”
“吃饭？！”大妈怒吼：“我想吃了你们几个！怎么？担心我的思食症爆发，将这里完全破坏吗？！”
“这座牢房经过特殊的加固，主体都是海楼石，就算是您，也不可能在佩戴海楼石锁链的时候将它打破。”卡塔库栗说：“我只是……不希望您伤到了自己。”
“哈？妈妈妈妈——”大妈大脸嘲讽地挣了挣双腕的手铐。
卡塔库栗平静解释：“我更不希望您伤到我的弟弟妹妹们。”
他是个少言寡语的人，但面对此情此景，也不禁打开了话匣。
“大家一直都很怕您，您既是我们的妈妈，也是掌控着我们所有兄弟姐妹人生的主人。稍有不顺，轻则打骂，重则夺走寿命，所有人面对您，都是畏比敬多，也包括我。”
“你们的生命本来就是我赐予的！”Big mom道：“都被该死的罗拉带坏了吗？！追求什么自由？！”
“是您赐予的。但我们和霍米兹不一样，我们是人，是拥有喜怒哀乐的人。”卡塔库栗说：“我一直希望您能理解我们，可惜我们的努力失败了，并遭受了更多的痛苦。
实在无它法可寻，我们只能出此下策，将您暂时囚禁在这里了。”
“哼！你们……不杀了我吗？卡塔库栗，你不敢吗？！”
“我做不出那样的事。”
“那你们会后悔的。”Big mom表情如恶鬼，等我从这里出去，就把你们这些背叛我的混蛋全杀了！
“……妈妈，所有兄弟姐妹都同意了囚禁您的计划，在我们动手之前，您哪怕一点点风声都没有听到过……这样您都没有丝毫后悔吗？”
“怎么？你想听到老娘的忏悔吗？！你想让老娘向你们认错？！”
卡塔库栗沉默了几许。
“是啊，就算是季星的死，您也只难过懊悔了几天罢了。”
“卡塔库栗！！”Big mom的咆哮声震于灵魂：“果然是他！果然是因为他！五年前我就看出来了，你竟然为了他而攻击我？！就该杀了你，就该在那时候就杀了你！”
“那一次我是为了保护你和万国啊，妈妈。”卡塔库栗轻叹，在大妈的后续咆哮中，转身走了出去。
门口佩罗斯佩罗等几人脸色都有些发白，即使成功关了妈妈，除了卡塔库栗也没人敢进去直面她。
“怎么办，卡塔库栗，妈妈……她还是不肯进食吗？”
卡塔库栗摇头：“等到思食症发作的时候，给她食物，她会吃的。”
看看几人的神色，他又补充了句：“我来。现在的关键是暂时隐瞒住妈妈的情况，前些天的动静恐怕已经惊起了不少怀疑，外面说不定已经有各种说法了。那个用来伪装妈妈的家伙，准备好了吗？”
“准备倒是准备好了。”大福摇摇头：“但我总觉得靠不住。虽然形似，语气也经过了纠正，但妈妈的气魄哪是那种家伙能装出来的。”
“我们不需要他正面面对谁的探查，只需要被前来探查的家伙们碰巧拍到几张照片就好了。”卡塔库栗说：“难道……还有什么人敢指名面见妈妈，辨别真伪吗？”
“说得也是……”
几人微点着头走出这里，忽然看到一个年幼的弟弟上气不接下气地往这边跑来，满脸惶恐。
卡塔库栗怔了怔，瞳孔蓦缩。
“不、不好了！卡塔库栗哥哥，有人发现、有人发现那个霍洛，突然出现在了我们蛋糕岛上！”
“……霍洛？”几人愣了愣，齐声惊道：“三年前击败了妈妈和凯多联手的那个世界最强？！”
第64章 死者苏生
阔别五年多，蛋糕岛还是原本的样子，各种糖果糕点建筑鳞次栉比，充满着让人欢喜的色泽。
熟悉的街道也没有经过太大的改动，季星还能找到熟悉的店铺，吃到熟悉的‘黑暗料理’。
“格里森大叔，来一份巧克力汉堡，30％纯度的。”
“哎。”中年摊主一边为季星打包，一边有些奇怪地打量两眼他。
季星一笑道：“萨米没帮忙？”
“哦，那小子啊，一年前就加入燃烧军团了。”摊主不无自豪地道了声，又说：“连这个都不知道，你果然已经很久没来我这买东西了，怪不得有些面生，没认出来。”
“您怎么还理直气壮的，最近一段时间忙，没来，您就把老顾客给忘了，这合理吗？”季星问。
“啊……啊哈哈……”
季星扬了扬汉堡，走了，边吃着边逛附近的店铺，很快手里又多了冰激凌、水果鸡腿等食物。
而在不远处，一个穿着粉色西装、戴着墨镜的狮子毛皮族正小心翼翼地远远观望着他，身边忽有人问候：“波克慕斯大人！您这是……”
狮子毛发瞬间炸起，波克慕斯惊恐地竖指作嘘状，感觉心脏都要停跳了，几秒后见季星没有向这边看来，才把嗓子眼的心落了回去。
“滚滚滚，滚远点！”
挥退不识场合的下属，波克慕斯继续小心翼翼地盯了两分钟，等的人才终于来到，如释重负。
“卡塔库栗大人。”他小声汇报道：“确实是那家伙没错了，刀的纹路样式、长相外貌全对得上，而且总感觉、总感觉只是盯着他，就快要被切成碎片了一样……
他刚刚一直在买吃的，也趁机和好几个店主聊了几句，可能是在打探妈妈的消息，抱歉，我不敢靠近，也没敢到正面观察他的嘴型。”
卡塔库栗微微点头，目光移向季星，四年前在和之国外海域红发船上见过季星一次的他，那时还只将其当成红发部下，想不到这个男人会以那样的方式让他牢记霍洛这个名字，更没想到在万国最糟糕的变革期会遇到他的到来。
不管他的目的是什么，对于现在的万国来说恐怕都是雪上加霜。
但囚禁妈妈的那一刻，卡塔库栗就做好了承担一切的准备。
于是他直接走出去道：“霍洛，为什么会来到蛋糕岛？”
季星嗦了口冰激凌：“好久不见了，卡塔库栗。我在红发那里听说了些传闻，Big mom还好吗？”
卡塔库栗沉默。
波克慕斯看着两个对视在一起的男人，只觉额头不断冒汗，快从狮子变成海狮了。
“听说你的到来，妈妈当然不太好。”卡塔库栗缓缓道：“她正在城堡大厅等你，跟我来。”
季星笑了：“好啊。”
卡塔库栗颔首带路，眼底闪过一丝沉重，面对这个家伙，我的见闻色完全失效了……不是无法预见未来，而是预见到的未来中没有他的行动痕迹，这还是第一次。
以一敌二击败妈妈和凯多的家伙，果然是这个世界最大的怪物。
他沉默着将季星带向城堡。
对他来说是第一次。
对季星来说是第二次。
……
穿过陈列各种象棋士兵的长长走廊，来到城堡正殿之前。
推开门，一座肉山顿时出现在季星的视线之中，只见Big mom一脸凶狠地坐在王座之上，而周边亦集结着将星等强大的海贼，总体气势而言，皆为虎视眈眈！
很显然，对于季星的到来，他们抱有着敌意与警戒。
尤其是中心的Big mom，愤怒中似乎身上的大白肉都在颤抖，颤声道：“妈妈妈妈——霍洛！你这家伙竟然会来老娘的地盘？！”
季星瞅瞅‘她’，再瞅瞅想要从气场上压制自己的众人，又笑了，转头对卡塔库栗说：“他是不是第一次表演？第一次假装Big mom就在我的面前演，是否有些难为人了？”
全场瞬间死寂。
佩罗斯佩罗歪头吐舌好像要死一样，一、一瞬间就被识破了？！
欧文、斯慕吉等人满是惊戒。
中心的Big mom抖开了，晃得季星都有些眼晕。卡塔库栗则沉默了几许，摇头示意他变回来。
那是一个身穿天鹅服有些滑稽的男人，变回原貌后站在Big mom的王座前显得渺小无比，眼泪都含在眼圈：“卡、卡塔库栗先生，我真的模仿不来你们的妈妈啊！”
这家伙叫本萨姆，曾加入过巴洛克工作室，为Mr2冯克雷，模仿果实能力者，只要右手触碰到了对方，就能完全变成对方的样子。
巴洛克工作室破灭后，机缘巧合下他被卡塔库栗发现，于是就有了现在这一出闹剧。
卡塔库栗挥挥手，示意他可以下去了，转身道：“霍洛，你来万国究竟有什么目的？现在的万国……我们几个就可以做主。”
既然伪装都被识破，那再隐瞒妈妈的情况也无意义，他变相地承认了万国的易主。
“这样吗……”季星看看几人，想了想，笑道：“我想跟你们联姻。”
“……联姻？！”
季星嗯道：“我有个徒弟，叫阿贝，今年快25岁了，一直没婚娶。正好霍洛商团的生意准备往新世界扩张了，我记得你们Big mom海贼团非常喜欢通过联姻结交盟友，所以来看看能不能帮阿贝找个伴儿。”
众人大为意外。
真的假的？还有这种事？
还特么有这种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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