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半只猫爬架
现实中的灵能巫术依然能够对自己造成伤害。
李立安投下了长矛，一击便击毁了某个试图召集军队进行反击的邪教徒的脑袋。
至于长矛从哪里来，看着眼前的残垣断壁，材料不是到处都有吗？
目睹了指挥官的再次死亡，邪教叛军在绝望的朝天开枪却对李立安毫无效果之后，只能在身后那些涂抹着神皇标志的护教军的追击下继续向着城外仓皇而逃。
见李立安的不说话，福根却没有丝毫尴尬……李立安甚至感觉这家伙堕落之后可能觉醒了某些话痨的属性。
“别屏蔽我！否则下一次我也会拒绝你的请求——到时候你就带着伪帝的信徒的一块去迎战四神的联军去吧！”
福根威胁道。
“……”
身为升魔原体，没想到这家伙还挺记仇。
听着耳旁福根的碎碎念，李立安心中默默吐槽道。
“……”
“有没有一种可能，我其实听得见——”
脑海中的福根沉默了片刻，缓缓说道。
“在附体过程中，我们的意识是共享的——你不会没有仔细阅读契约的内容吧！”
这下轮到李立安沉默了。
好家伙，他是真不知道还有什么契约。
“好的，你不用说，我大概明白了——幸运儿，或者说，一位大不幸者！”
原体聪慧即使是升魔之后的福根大脑的大部分空间都被追求极致的刺激的无穷欲望所填满。
编写亵渎的剧本和作为主角在万众之前进行表演是福根升魔之后的唯一追求。
至于肉体上的欢愉——该死，当初占据自己身体的那个恶魔实在太菜，如果它能撑的再久一点的话 ，自己也不至于因为自己子嗣们那些为了唤回自己老父亲的灵魂而做的那些极致亵渎的——
总之，体验过自己那些子嗣们的帝王级服务之后，福根已经对于色虐手下信徒们琢磨出的大部分的玩法都已经免疫甚至无感了起来。
以至于现在祂的大部分时间都待在亚空间里发呆，继续钻研着他的那些亵渎的艺术。
而现在，他看着李立安，就好像看见了一个全新的未拆封的大玩具。
“你不用担心，那是在亚空间的见证下你我签订的契约，那些恶魔们的手段还不足以欺骗那样伟大的存在。”
福根并没有隐瞒这点。
实际上，光是这一条消息就足以让祂在之后的谈判中占据不少主动。
然而福根并不屑于如此。
事实上，自己那位名为爱文努斯的子嗣，同时也是色虐冠军的信条是他十分赞同。
‘当色虐的信徒愈是命悬刀锋之时，便愈能品尝到接近死亡时的极致甜美。’
‘生死交错之间，微妙的痛感蔓延全身，仅在短暂的一瞬之间，色虐的神选便将在这势均力敌的绝妙斗争中晕厥于欢愉的极乐之海。’
何其愉悦！
福根想要的不仅仅是观看这场盛大的戏剧，他早已迫不及待的想要参与其中。
而如果他的对手兼盟友李立安太过于无知或是弱小，以至于不能带给他丝毫意料之外威胁，那么这场戏剧对祂而言就太过平淡无趣了，不是吗？
“你下一步打算怎么办？如果你想要占据这座城市的话，你需要更多的装备来应对你的敌人。”
福根能够感受到有许多亚空间的信徒正率领着他们的军队向着此处进发，留给李立安的时间不多了。
“不，我不会占据这座城市的。”
李立安回答道。
随着他的身体缓缓降落，背后羽翼正如光芒般散去。
留下一地腐烂的血肉。
为了防止某些信徒误将这些东西当成神皇的馈赠。
李立安熟练的给眼前的肉山泼上了钷油，随即一把火将其全部灼烧殆尽。
处理好了一切，李立安看向了北方。
“邪教徒的影响根深蒂固，留在城内实在是太过于危险，想要击败奥瑞利安家族，我必须到荒原去寻找盟友——”
李立安回答道。
他向着那圆顶教堂走去。
一路上凡是看见李立安的信徒皆是跪地叩首膜拜。
已经完全相信李立安便是神皇选中之人。
“明智的判断——”
福根回答，意识到李立安进步神速后，他的语气听起来相当的轻快。
“我会时刻关注着你的，顺便，我需要考虑下到时候该收取怎样的报酬！”
随着这句话，福根的声音从李立安的脑海中消失。
也许是担心李立安再次给他整出什么花活，他消失的速度格外之快。
李立安感觉到随着恶魔的力量从自己身躯上消逝，一股巨大的空虚感弥漫在自己胸膛。
福根并没有立刻从他的身上取下什么实质性的报酬。
也许他已经取得了，因为李立安已经感受到了这个世界真正的力量。
虽然还不足以忤逆诸神，进而彻底掌控自己的命运。
但也足以让李立安对那些亚空间的黑暗大能们的伟力心怀敬畏和深深的忌惮。
福根还没有完成两人的契约。
等到李立安踏入教堂，奥列格和众多的战斗修女和神皇士兵立刻为其举起了盛大的欢迎仪式。
李立安虽然并不想在这方面浪费时间，但他知道这是在绝境中维持军队士气的最好方法。
每一个受李立安这个“帝皇神选”抚摸的战士都必然会在接下来的战斗中奋不顾身，以为神皇献身为荣。
在战斗中死亡的战士的尸体被聚集在了大殿之内。
李立安亲手点燃了眼前的尸山。
奥列格和修女们低声祈祷。
祈求他们的灵魂能成功抵达神皇的国度。
一切完成已然是傍晚。
在参加晚上的会议，商议下一步该如何行动的军事会议前。
深感疲倦的李立安在米蕾优的陪伴下，与教堂东面的用来招待尊贵客人的隔间内的沙发上小憩了一会。
不过这次，也许是福根的降临消耗了李立安太多的能量，自穿越到这个世界十六年来从未有过任何梦境的李立安第一次做梦了。
他梦见自己正身处在一颗陌生的星球之上，而周围皆是一望无际荒凉。
第二十九章：灵能
或许说是荒芜也不全对。
地表到处是坑洼不平的矿洞，远处那巨大的人工铸就的熔炉此刻正冒着滚滚的浓烟，无时无刻不在熔炼着精金和铜铁。
李立安向前走去。
这颗星球从宇宙中所接收的光芒实在太过稀少，以至于李立安必须特别小心的注意脚下。
头顶的两个金黄的小点代表着两颗正在燃烧的小型恒星，这是这颗星球唯一的光源，但这光芒显然不足以保证这颗星球的万物繁荣生长——毕竟像泰拉那样幸运的星球的终究是少数——整个星球到处弥漫着尘埃，以至于为阴沉沉的不朽黄昏所笼罩。
土地贫瘠，物资匮乏，其上生存的人类的生活更是困苦不堪，没有任何娱乐可言——
李立安翻过了土坡，在这一万年来地质运动形成的小鼓包的背后，荒草掩映之间，他看见了一些人工留下的痕迹，和一排装着水和其他流体物质的巨大“罐子”。
一处废弃的矿洞。
李立安站在洞口瞭望。
里面开凿劳作的痕迹还很新，显然废弃不久。
这给了李立安一些希望。
他并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突然来到这颗星球，但联想到这个宇宙中那些奴役着人类的可怕异形生物，还有亚空间那些玩弄人类精神的可憎之物，哪怕李立安隐约觉的自己应该不在现实之中，但是秉承着保险起见的想法。
李立安还是选择尽量向这颗星球上的人类社区靠拢。
至于为什么李立安确定是人类。
看着那些也许是某种简易的小型化水循环装置旁边留给这颗星球的人们工作的地方。
就算不是人类，那样狭小逼仄的空间，也是某种人类退化或是变异之后的亚种。
并且大概率受人类文化的影响，形成了某种文明和秩序。
也就是说，可以沟通。
李立安向前继续走去。
他追寻着那些可能的人类的痕迹。
但这颗星球的荒芜依然超出的了李立安的预料。
到处都是荒原和冰雪，贫瘠大地就像晦暗的天空一般永无止境。
李立安很难想象这样的星球上竟然还能有生命存活，并且成功发展出了自己的文明。
终于，他听到了从荒原上因为地质运动，偶尔隆起的土山的另一边传来的人类演讲的声音。
“完美是存在的，我们活着的目的就是找到那种完美，并把它表现出来，我们必须把所有限制我们的东西都放在一边……”
那声音是如此的低沉，富有磁性，且充满了激情。
以至于李立安一时竟然不能断定声音的来源是否是人类。
听到人类的声音，李立安迅速的爬上山顶，他灵巧的越过了那些因为板块的挤压而出现的尖锐石壁。
这要归功于布莉诺，如果不是她的馈赠，单凭李立安恐怕是无法完成这样的任务。
终于，他看见了声音的来源。
一座用石头堆成高台，一排排精美的用各种金属和石头雕刻而成的塑像，一位堪称美丽巨人。
他的穿着就和这颗星球那样朴素而简单，赤裸着上身，裸露在外的皮肤如同大理石一般棱角分明，肌肉的线条宛如世间最完美艺术品，一根紫色的长绳被他系在腰间，悬挂着蓝色的布匹作为衣裙。
当李立安注意到那不同寻常的身高和那头标志性的白发，面前之人到底是谁便已经显而易见了。
此刻，他正在向这颗星球的工人们发表着演说。
那双蔚蓝色的眸子中跃动着的激情的火焰。
他伸出手臂，指着背后的石台，向着人们展示着他最为伟大的杰作。
看着眼前激情四溢的福根，李立安的表情有些古怪。
印象中花枝招展的孔雀在母星时还能穿的这么简朴，不确定，再看看？
“那位异乡的友人！也许你对我的艺术品有其他的见解——”
但几乎是下一刻，感受到李立安那略微有些的诡异的视线。
这位切莫斯最好的艺术家便转过了头，同山坡上那个突然出现的身影对视着，他伸出了手，热情的邀请着这个异乡的旅人与他共同探讨这个世间最美妙的艺术。
看着眼前那双清澈的眼眸，李立安突然感觉一阵无可遏制的眩晕感涌上了他的头顶。
记忆的最后，一道巨大的光芒自天而落，让所有习惯了切莫斯的昏暗的人们都在这一刻下意识的闭上了眼睛。
切莫斯的工人们之中发生了骚动，人们抬头仰望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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