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半只猫爬架
这座城内的混沌的军队以为自己已然胜券在握，只需要将李立安的军队拖在此处便能依靠数量的优势将其完全击溃。
但是卡西安却很清楚如今兵临纽莱特温城下的军队绝非李立安军队的全部。
大量随同某位原体进行某种邪恶——额——某种亚空间仪式的怀言者军队正在迅速的赶来。
并且时刻准备着在他们的那些昔日的同僚身后插上一刀。
相比于这些怀言者的气定神闲，仿佛已经笃定了胜利即将落入其手。
卡西安和众多的怀言者也同样不慌，他注意到眼前的混沌阿斯塔特正在快速的沿着一条长长的弹痕快速向着自己逼近。
这名被黑暗诸神腐蚀阿斯塔特的面容扭曲，生长着丑恶的腐肉脓肿。
臃肿的体型以一种与其绝不匹配的速度快速的突进，短短片刻，卡西安便已然能够看到他那头盔下依稀残留着部分人类形象的头颅口中尖锐牙齿和铠甲上的那些凸起的骨钉。
从他的七窍中不断的向外流淌着什么，是血液，亦或是尸水？
卡西安将动力剑探在身体的正前方，剑刃向上正指着眼前那个从天而降裸露獠牙向着自己扑来可憎之物。
周边是隆隆的炮声，而城外城内的人群似乎此刻不知为何竟然传来了此起彼伏的惊叫。
感受着这股在凡人的军队中不断蔓延开来的骚动，这一刻，卡西安和眼前的混沌战士竟同时露出了一个胜券在握的笑容。
“看来我们的盟友已至！”
混沌战士的战斧势大力沉，一击重击便将卡西安撞得向后倒退了数步。
这名混沌战士声音伴随着武器劈砍的恶风同时抵达卡西安的耳边。
这名黑暗牧师使徒在战斗中像刚刚的卡西安一样用言语扰乱他的对手。
“也许吧！但我们的盟友似乎也已经抵达了！是吧！那位潜藏多时的怀言者使徒！到了现在你们还要隐藏自己的存在继续观战吗？”
伴随着卡西安的呼唤，眼前的混沌战士神色一僵，他扭头看去，却看见一行身披大远征时代动力铠甲的怀言者士兵不知何时竟然出现在了自己身后的城墙上。
第二百一十六章：一切黑锅全归战帅！
“珞珈大人的谋划岂是凡俗宵小可以知晓——”
城墙上的怀言者们启动背后的喷气背包依次从天空坠落而下。
他们坠落在那些虽然表情有些茫然但仍对这些穿着奇装异服的同僚表达了欢迎的怀言者战士之间。
增援而来的怀言者中，为首的那名黑暗使徒的话语却让在场的无论是怀言者还是极限战士都感到疑惑。
“正是，诸神庇佑！吾等自有伟大的谋划！”
混沌战士收回了战斧，他一击便从眼前这名难缠的极限战士的攻击范围内脱离，并向着不远处那位黑暗使徒附和道。
在他看来，自己的混沌战士和新加入的怀言者援军已经从三面合围住了这些武艺高超的精锐极限战士。
胜利已经在朝着他招手。
然而，当他看清那那些款式令他感到格外怀念的铠甲上镌刻的那些同样令他感到熟悉的文字时，当他时隔万年再一次阅读昔日为军团所念诵的咒文，他的内心此刻不由得泛起了一阵怪异。
而接下来对方的动作和回答更是让他感到头皮发麻 ，并默默的转过身体，将手中战斧的斧刃对准了身后的这些‘盟友们’。
“叛贼荷鲁斯盲从着那亚空间诸神所编造的关于‘科学’和‘真理’的谎言。”
怀言者使徒一手持着链枷，一手捧着《圣言录》踏过破碎的钢铁之阶缓步向前。
在他身后，几颗从城头坠落的钷素炸弹在半空中炸开，发出红绿色的绚烂火花，映照在他周身的铠甲上，这一刻他仿若真的是神皇的使者，手持着此间唯一真神的圣言向人类之敌宣告战争和毁灭的钟声。
而这名牧师则继续吟诵道。
“他竟妄想阻止众生对于人类之主自发的朝拜和敬仰！忘记了大远征的初衷——乃是将人类散落银河的无数分支尽皆收归帝皇的麾下！而妄行赏罚！滥权专政！任人唯亲！致使帝国谣言四起，各地武备不休，远征精卒锐旅惶恐不安，迷茫不知何往！最终为邪神所惑！错误的剑指泰拉！”
奥菲尔说到这里，他将手中那原体亲赐的链枷高举过头，并以群星之主 的使者的身份威严的扫视着眼前诸多仍处于亚空间邪神蛊惑和欺骗之下的怀言者兄弟。
亚空间的低语已经欺骗原体和他的军团太久太久了，虽然奥菲尔早已对于能够一行言语就让自己的兄弟们迷途知返而不抱任何的希望，然而他仍旧很高兴看见眼前的兄弟并没有立刻对自己发起攻击，而是楞在原地，陷入了踟蹰之中。
事实上，对于混沌战士阿尔巴德而言，如果不是对方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还有亚空间赐福的痕迹要远远超过自己，他早就挥动战斧将眼前这个大放厥词的星际战士给砍成肉酱了。
但，如果这话出自于一位黑暗使徒的话？
阿巴尔德便不由得深思，是不是最近军团核心，那些黑暗议会的成员们在原体的示意下风向是否有所改变。
再联想到近来有原体出关和上前怀言者大军突然消失在这颗星球的北方，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阿巴尔德便不由得想的愈深了一些。
如果这都是原体的意思的话——对，如果是这样，那北方突然消失的艾瑞巴斯手下的军团就解释的通了！
之前联军在北方遭受的惨败怎么看怎么诡异，哪怕是深山雪谷，几十万凡人士兵在大败之后逃回南方都有 好几万人。
更别说那些被邪神赐福过的星际战士，怎么可能全部都在北方尽数被敌军歼灭，一个活着跑回来的人都没有？
但如果‘全军覆没’的结果并非是真实的战争手段所导致的呢？
阿巴尔德顿时感觉豁然开朗。
想通了这一点，他望向眼前这一行怀言者时眼神便不由自主的放松下来。
甚至就连握住手中战斧的手都不由得微微松懈了一些。
而相比于这边想的有点太多的怀言者。
那边自认为已经看懂一切的卡西安虽然并未放下戒备之心，但也忍不住在心中默默吐槽道。
‘MD！颠倒黑白这种事情还是要看你们啊！’
‘一切黑锅都由战帅承担是吧！’
也就是荷鲁斯和他的子嗣没能提前打赢复活赛，要是荷鲁斯哪一天活了过来我看你们怀言者和原体珞珈又是个怎么个说法。
“以珞珈之名！”
阿尔巴德此刻也同极限战士们暂时休战，他意识到这些迟迟没有对极限战士发动进攻的怀言者们恐怕并非是为了支援自己的军队而来，因此在祈祷之后问道。
“大人你这次来，不知道黑暗议会有何指示？”
当奥菲尔听到黑暗议会这个词的时候，他的眉头下意识的微微一皱，但好在对方的态度还算诚恳，而一旁的极限战士也并没弄懂其中的意思，未来的及发出恰到好处的嘲笑，因而还算客气的回答道。
“原体大人的命令，解除此城的武装，以接应北方的大军顺利南下……”
奥菲尔等待着他的回应，他已经做好了向眼前的兄弟解释的准备。
然而眼前自以为已经理解一切的混沌的战士的回答又一次出乎了他意料。
“我奉了艾瑞巴斯大人的命令在此驻守，大人。”
阿尔巴德的回答中带着一抹常人难以理解的狡诈。
或许这份狡诈在军团中一些人看来可以称之为原话，然而落在奥菲尔的眼中却只剩下厌恶。
“原体的五圣旨领导着军团，但我现在希望能得到艾瑞巴斯大人的命令，以确认放弃此城真是来自于珞珈大人的意思。”
他说着，这位混沌老兵敏锐的发现了眼前的混沌牧师脸上的表情微微变化了一下，但他并没有放到心上。
众所周知，珞珈的命令只有两个来源，一个是艾瑞巴斯，一个是科尔法伦，而自从怀言者堕入混沌之后，艾瑞巴斯在军团决策层中的权重便明显要高出了原体的养父不少。
如今艾瑞巴斯深得原体的信任，他自认为自己的请求并无不当之处。
正当他准备从眼前的战士口中验证这消息真伪的时候，他听见了眼前的怀言者的牧师低下头发出了一阵沉沉的低笑。
“出色的谨慎，想必原体也定会嘉奖你的这份忠诚，你且凑近些过来，我这就将原体大人的旨意拿给你看。”
第二百一十七章：李立安：春秋笔法
“果真如此吗？大人！”
阿尔巴德先是警惕的打量了身旁的极限战士一眼，确认对方此刻不知为何没有任何异动之后， 出于对奥菲尔身上那浓郁的四神赐福气息的信任，他自动忽略了对方的一些小小的口误。
比如将‘伪帝’称之为神皇什么的——也许这是眼前的这位使徒长大人太过于入戏的缘故。
阿尔巴德心中默默的想到，丝毫没有怀疑对方是敌人的可能。
毕竟如果连奥菲尔这样的使徒都能回归帝国的话，那他这种小卒子就应该等着摄政王接见，并由高领主册封自己为忍辱负重假意臣服于亚空间伺机反叛的第一大功臣的荣誉了。
一位使徒的称赞和原体大人的亲自传讯足以让他兴奋。
四神的赐福令这外表的骇人的武士变得喜怒无常，他兴冲冲的朝着眼前身披奇怪铠甲的都怀言者使徒走了过来。
而眼前的使徒长则取出了手中的链枷，当注意到眼前的混沌战士靠近，他便颇为自得的向着眼前的战士展示着这件原体亲赐的珍宝。
“认得这是什么吗？”
奥菲尔指着那镶嵌有翠色宝石的权杖，寒铁的杖身覆盖着金和青之色，那是大扎撒上各部落献给长生天，以祈求风调雨顺的黄金和苍青石。
黄金和珠玉点缀的华贵军械上刻着一行小字。
阿尔巴德疑惑的看了一眼自家的使徒长，却只看见了一张表情高深莫测的脸庞，并示意他阅读这一行原体亲手刻下的箴言。
“以身试祸，岂不痛哉。”
阅读着这行文字的他的神情专注，并思考着近些日子来他所听到的那些有关于原体回归的传言和军团的异状，但始终不得要领。
因而并未注意到奥菲尔注视着他肩甲上那象征着科尔奇斯之辱的符文时那充满异样身材的眼神。
当他读完上面的语句之后，奥菲尔则将权杖翻转，将原本反持的链枷正握在手中，以更好展示武器另一面上原体所镌写的箴言。
‘迷途知返，尚可以免’。
“使者，珞珈大人到底……”
混沌战士疑惑的抬头，眼前的黑暗使徒所受到的众生的眷顾远超他的理解。
因此他的体型比阿尔巴德的体型更大。
但铸造这幅盔甲的工匠显然被特意要求处理这个问题，以掩盖这批怀言者相较于普通的星际战士略显臃肿的躯体。
工匠们通过复杂的技艺和亿点点的亚空间的力量完美的解决了这个问题。
虽然最终珞珈依然无法改变他的这些子嗣们那狰狞的相貌。
但至少从外界看上去，华丽的铠甲和精心设计的带有视觉欺骗意义符文完美的解决了这个问题。
因为，当两人站在一处相隔不到半米，卡西安方才发觉出这批怀言者们的异常。
于是他默默的记下了这些特征，牢记在心准备作为来日呈给原体作为预备计划中防御这些昔日之敌的新的补充资料。
但现在，他冷眼看着眼前一幕的发生，并祈祷着这些昔日那些为他的同胞带来痛苦的黑暗战士们在死后依然要承受着比当初的死难者更加剧烈且痛苦的无休止的折磨。
“艾瑞巴斯大人用生命展示了他对于原体和军团的忠诚——”
奥菲尔看起来并不着急回答这名黑暗战士的问题。
他的语句令阿尔巴德心中警铃大作，然而当他试图搞清楚这些‘援军’的立场到底站在谁的一边时，却已然为时已晚。
原体的箴言伴随着链枷 下落的飓风狠狠砸向他那为四神赐福的面庞，直将那巨大的瘤体砸入了宽大肿胀的面容之中。
毒气和污血猝不及防向着四周的飘散，其缓缓下落的身躯和残缺的甲胄则快速的在黑暗使徒的灵能火焰的灼烧下化为灰烬。
“艾瑞巴斯在至高天等着你！蠢货！”
奥菲尔嘲讽着眼前这具燃烧的腐尸，那些奉命留守在此处，等待着接受议会命令的怀言者们见此愣了一下，就连卡西安和其身后的极限战士们也为这些怀言者的动作所惊到。
卡西安本以为奥菲尔会继续尝试将这名怀言者收入原体的麾下。
然而黑暗使徒并没有这么做，对原体发自基因深处的服从和狂热填充了他的胸口，他牢记着原体下达的命令。
军团不需要任何的不忠。
一万年前一样，现在也同样如此。
来援的怀言者们动手的速度远超这些刚刚经历过血战的怀言者们。
爆弹，匕首，铁锤，链枷，热熔枪——
铁甲破碎，血肉蒸发……卡西安令极限战士加入战斗，然而留给他们出手的机会实在是少之又少。
这时候他才恍然明悟，这些怀言者也许从一开始就抱着杀尽他们的同族的目的而来。
而之前的怜悯和招揽不过是伪装和炫耀，他们以诸圣仆从的信徒的血液祭祀泰拉的真神，以此来试图获得赦免和祝福。
本质上，他们依然还是最初追随珞珈的科尔奇斯上的那批怀言者。
狂热、偏执、残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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