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半只猫爬架
说完，圣吉列斯的身形便化作重重光点遁入亚空间之中。
而李立安此刻却依然是一副如梦方醒的表情。
此刻，随着另一边珞珈在众多的怀言者的搀扶下再次起身，并开始下达命令让怀言者接受这艘古老的巡洋舰之时。
李立安则在心头对着某个在他面前死而复生，并且当着天使的面骗过了众多超凡战士和灵能者，一手主导了自己的死亡的午夜幽魂问道。
“这颗星球下面到底埋着什么？我怎么突然感觉自己这辈子一直生活在一座巨大的火药桶上。”
第一百八十二章：李立安：汗流浃背吧！老科！
“说实话，这颗星球下面的那东西到底是什么……我也说不太清。”
之前灌注入李立安身体中的那一抹康拉德科兹的亚空间能量，此刻化作康拉德科兹的影像回应着李立安的提问。
并随着时间的推移表现得越来越灵动真实。
“天使的预言虽然不算详尽，但往往要比我看的更远一些，如果他都这么说的话，那表明隐藏在地下的威胁大概率是你目前无法抵抗的。”
斟酌再三后，科兹提出了警告。
李立安表示理解。
而科兹没有说出口的话的是。
‘虽然圣吉列斯的预言有时比自己预言的更远，但我所能看到的未来相对于天使所能窥见的残缺碎片，更加的完整且连续——’
科兹同样看到了那个未来。
那个行星流淌着炽热的鲜血，荒凉的大地一寸寸开裂，神之机械化为铁锈，神皇的天使如雨点一般陨落的可怕未来。
科兹看到了，但这次，他并没有像一万年前那样轻而易举的将自己所看到的东西说出口去。
科兹早已将无数种可能收入眼中，他选择独自去承担这一切。
再不去卑微的奢求他那些高傲的原体兄弟的理解。
李立安的眼神坚定，在安格尔泰的背上，他注视着眼前的黑色虚空。
“我相信你，噊科兹，如今我们命运休戚与共，我怎能怀疑你对我所隐瞒呢？我会把这个消息告诉珞珈还有基里曼的使者的，对了，你知道为什么圣吉列斯要让灰骑士们去接受他的旨意吗？”
李立安并没有注意到当他说到‘两人的命运休戚与共时’，附身于其神海之中的午夜幽魂此刻表情的微妙变化。
他只是觉得康拉德科兹此刻的回答比以往缓慢了一些。
这个被他的原体兄弟称之为野兽的男人总是以快言快语驳斥他兄弟的嘲讽。
“这个啊……”
科兹说着，此刻安格尔泰已经带着军团的使徒长走过了通往主控室答的最后一条弯道。
刚刚此处发生的激烈战斗毫无遮掩的展示在李立安几人的面前。
破碎的墙壁，毁坏的灯盏皆随着受祝之子前进中碾碎的破裂石砖而发出噼啪的脆响。
两侧的墙壁被万鸦之主用闪电爪大力掀开，露出其中冒着火花短路的电路，破裂的管道散发着刺鼻的气味，万幸怀言者及时切断的这一条通往生活区的钷素运输管道，才没有酿成一场事故。
科兹犹豫了一下，接着，李立安听到了科兹的笑声。
“解释起来有点复杂……不过，这对你还有这颗星球的大多数人而言都是一件好事。”
“只不过那些灰骑士们日后回到泰拉要有苦头吃就是了。”
“……”
李立安没有回话，他再一次预感到科兹向他隐瞒了什么。
午夜幽魂在他的身体中密谋，并骗过了他的诸位兄弟，再一次假死脱身。
康拉德科兹，他究竟想要干什么呢？
正在李立安同安格尔泰一同踏上前往主控室的最后一段阴暗的小道，准备面见珞珈为这场战争所最后的收尾时。
康拉德科兹恰到好处的转换了话题，并成功吸引了李立安的兴趣。
“其实我一直有一个疑问，你究竟用的是哪一件圣遗物召唤的圣吉列斯，我总觉得这次降临的这位兄弟的脾气比以往的任何时候都要暴躁的多……说实话，我从没有见过如此嗜血的圣吉列斯。”
“……”
听到这话，李立安顿时吃惊的睁大了眼睛。
他看向了不远处相隔一门的那两个正捧着圣杯的血天使。
一瞬间冷汗浸湿了后背。
“等等，你说什么——”
虽然心中突然升起了一种不好的预感，但是李立安还是强行按耐住了自己的内心的不安，问道。
“什么叫用哪一件圣遗物召唤的圣吉列斯……你们两个用的不都是同一件物品，那件圣杯吗？”
当安格尔泰庞大的身躯挤过狭窄扭曲变形的钢铁窄门之时，李立安一脸严肃的对着康拉德科兹发问道。
而听到李立安话语中的严肃，科兹此刻显然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本身他对于李立安是如何让本来早就应该葬身于诸神之口的天使重新降临于世十分的好奇。
作为被召唤者之一，科兹熟悉李立安所施展的仪式的每一个过程，他很确定，每一个媒介必然只能呼唤出唯一的一位被亚空间和物质世界所双重指定的英灵。
而科兹则从来没有在那只圣杯上感受到任何有关圣吉列斯灵能的气息。
此刻，伴随着李立安的回答，在李立安的识海中，他的表情也变得严肃了起来。
“别告诉我你不知道圣吉列斯究竟是怎么降临的，李立安，这个玩笑可一点也不好笑。”
科兹低沉的声音如同一记重锤击碎了李立安所有的幻想。
此刻，安格尔泰已经站定在这个刚刚被机仆们打扫干净，将混沌的标志和恶灵皆扫除一空的主控室内。
他给李立安搬了一把椅子，放在了会议室中央的大理石圆桌旁。
“我会调查清楚的。”
李立安从安格尔泰的身上跃下来，作为在座的唯一一位凡人，等他安抚了同样感到不安的科兹，心事重重的坐在了圆桌前，看着周围那些耸立的钢铁身影，他才的惊觉自己是唯一一个坐在此处之人。
“不必……李立安，相比于这些虚礼，现在的你养好伤势要比什么都重要。”
珞珈冲着李立安点了点头，让安格尔泰按着李立安重新坐下来。
椅子上的皮革显然是新换的，甚至还带着点些许未彻底消散的野兽的体味，但李立安坐上去的感觉却是相当不错。
这是什么材质的？
不过现在李立安正为圣吉列斯到底是如何降临的而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怀疑之中，倒是没有时间去思考这个问题了。
“出了什么事情了吗？”
在黑暗使徒打开那张闪烁着蓝绿色荧光的星图之时。
珞珈注意到了李立安那自从进入会议室之后便格外凝重的脸色。
他提问道，而伴随着原体的关心，诸多怀言者和极限战士白色疤痕和血天使的指挥官们也将目光转了过来。
“没什么——”
李立安注意到了在自己右手边那两位还沉浸在父亲归来的血天使格外认真的眼神，如今的血天使在亲眼见证了圣吉列斯降临的奇迹之后，无疑将李立安视作了最大的功臣。
李立安十分怀疑就算现在自己命令血天使们趁着高领主开会时往泰拉扔一枚旋风鱼雷他们都会照做。
他张了张嘴，重新将自己的不安咽回了肚子里。
“只是小事罢了。”
他答道。
确实，追究起来。
不过是些圣吉利斯忠奸难辨，午夜幽魂假死脱身的小事罢了。
第一百八十三章：你觉得你很幽默吗？科兹
“汇合了辛缇拉的海军之后，我方的舰队在同混沌的海战中取得大胜……敌军大部分舰船都在第一次交战时被从我军从后方击沉和夺取……”
黑暗使徒们滑动着面前这张铺满了整座圆桌的数据板，将一副副战场的图景传达到众人的面前。
显然，从摧毁敌船的数量上来算，怀言者们突然反水袭击无疑为今日的胜利起到了决定性的作用。
地位仅在珞珈召来那场短暂的亚空间风暴之下。
为了夺取这片星区，混沌的舰队的准备不可谓不充分。
虽然大部分战列舰都在阿巴顿的手中筹备下一次的远征。
但是像超级巡洋舰或是重型巡洋舰这种次级主力舰，混沌在这场战争中投入的数量也足以以十为单位来计算。
眼前的数据板伴随着黑暗使徒的介绍，不断的快速闪过一片又一片飘荡在黑暗银河中星舰的残骸，展示着刚刚太空战争的惨烈。
而李立安此时则满怀心事的同珞珈和诸多帝国的指挥官一起听着黑暗使徒做着总结报告。
“……如今，亚空间风暴已经隐隐有停歇的迹象，而残存的混沌舰队也已经不足以再对帝国构成威胁，我和诸位使徒还有摄政的使者……商谈之后，认为下一步我们应当将舰队开进约阿基姆的近地轨道上去，并为地面上友军的推进提供炮火支援。”
“白色疤痕可以承担起与地面的星语者联络的任务，并为舰队的打击提供坐标。”
此时，那位刚刚乘坐飞艇升空白色疤痕传奇智库开口。
而对于也速该的安排，白色疤痕的两个战团长微微颔首，表示并无异议。
“我们可以承担起恢复生产和重组帝国政府的任务。”
极限战士卡西安看到也速该的带头表现之后，也跟着举手说道。
他环顾四周，显然，对于极限战士们干回他们的老本行，大家都并无异议。
众人完全可以想象，等到地面上的神皇联军南下平定叛乱，当地嘚星球的政府组织必然会遭到新一轮的清洗。
而新的政府构建和组织恢复生产无疑会是一件相当繁杂的任务。
白色疤痕当然没兴趣干这些事情，相比于南方的城市，他们更愿意待在北方的草原帮李立安训练精锐突骑，在他们看来，北方汉子更像是真正的战士，而南方的军队不过是些拿着武器的雇佣兵罢了，毫无真正的荣誉可言。
“重新审查这颗星球上残存的信仰和教会组织的任务还是像过去那样交给怀言者们负责，拿出你们拷问异端的专注力来，小子们。”
珞珈给他的副官下达了命令，李立安突然注意到珞珈的身旁不知道何时出现了一个对他而言相对陌生的面孔。
李立安好奇的打量着这个战士，他的个头不高，两米出头的身高在那些奋战了万年的混沌老兵之中只显得平庸。
他的脸上和盔甲也并无任何多余的展示其功绩的纹饰，有的也仅仅是一些草草镌刻在盔甲上的圣言录的节选段落，李立安本人完全不清楚这名明显刚刚成材完成训练的怀言者究竟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遵命，大人，我们定然不负您的期待。”
这名怀言者小心翼翼的回答道，虽然他的言行无比拘谨。
但任谁都看得出，他看向他的基因之父的眼中满是崇拜和尊敬。
“有多少年我们没有再这样做了，上一次审查异端的时候还是在大远征……当然，我说这话的前提是帝国真理不算异端。”
一名黑暗使徒在一旁开口补充道，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讽刺。
这是一名不久之前在目睹了原体真容之后才选择投降的怀言者军阀。
他和麾下的大连一向是以残忍和盛大的取悦诸神的仪式而著称，有时还兼顾着做点手艺活。
而李立安身下的那支人皮座椅就是出自他麾下大连之手。
“帝国真理……这可真是个令人感到无比怀念的名字。”
奥菲尔接过了他的话茬，这名怀言者牧师看了一眼作为帝国摄政王的特使坐在原体左手边的极限战士。
眼中的情绪虽然没有像那位怀言者军阀那样直白。
但显然，他同样是打着看这些依然坚持着‘帝国真理’信仰的极限战士笑话的想法。
完美之城的覆灭无疑是许多从一万年前的大战中幸存的怀言者心中一道永远也无法忘却的伤痛。
哪怕如今已经和平，他们也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可以让自己老对手难堪的机会。
“时间已经证明了所谓的‘真理’不过是一场美妙的骗局罢了，所有人都知道，神是存在的，并且，他们憎恨我们。”
奥菲尔说着，他盯着眼前那些极限战士阴晴不定的脸色，发出了阴暗低沉的笑声，但不等卡西安出言反驳，他就看到那位凡人使徒长不知为何脸色扭曲了一下，随即重重的咳嗽了一声。
李立安此刻抬起头，虽然他本人目前处于怀言者的贼船之中。
但他本人作为一个来自现代的灵魂，还是比较支持帝皇曾经所宣扬的帝国真理这一套东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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