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囚心
这，只是个开始！
如果人类一方连这种程度的恶意都克服不了，那自然也就不必再指望于所谓的「对话」了。
因此……
“名字只是个代号而已。”
世界蛇的尊主……凯文，突然开口，“心中的信念，不可动摇。”
“这样，才是一名合格的战士。”
听到这些话……
“是吗？”
「支配人偶·凌刻」笑了。
他没等凯文的言语含义在其他人心中发酵，便直接问道：“凯文·卡斯兰娜……我记得你的信念，好像是——无论付出多少代价，人类一定会战胜崩坏！”
“这也是你的承诺，对吧？”
“那么，问题来了。”
“我知道现在的你，哪怕牺牲掉「人类」本身，也要战胜崩坏。”
“但要是换个代价……”
「支配人偶·凌刻」双手一摊，自身又如同此前一般，化作人形天秤，“比如说：只要你亲手杀死你的挚爱，就能战胜崩坏……你下得去手吗？”
“记住，不是世界泡里那些似是而非的存在，而是五万多年前的那位……逐火之蛾最后的领袖。”
“她，应该在你心中，当得上那「无论付出多少代价」里的最高筹码了。”
“……”
凯文沉默了。
他，双手拳头攥紧。
显然，内心并不平静。
最终……
“你这只是无用的空谈。”
凯文沉声说。
“但你逃避了我的问题。”
「支配人偶·凌刻」笑得有些嘲讽，“啧啧，无论付出多少代价……唉，你和那边的雷电芽衣一样，也喜欢说些漂亮话。”
“还有……”
支配剧场内，凌刻本体的脸上，露出了危险的笑容。
他，终于抛出了一个恐怖的诱饵……
“又是谁告诉你，我那只是无用的空谈了？”
第一卷 : 第三十三章 不只是信仰……
此时此刻，「支配人偶·凌刻」的一句话，让在场众人的思绪，都下意识停顿了一瞬。
他们……第一时间竟并没有理解前者所要表达的意思。
“什么叫「不是空谈」？”
特斯拉博士瞪大了双眼，“这家伙，难不成还真的拥有复活逝者的本事？”
她这边话音刚落……
“不，不不不。”
令她万万没有想到的是，此时情绪波动最为猛烈的，竟然是——奥托。
那个运筹帷幄了五百多年，操控他者人生，明明最相信「爱」的力量，却一直在肆无忌惮利用它的……老怪物。
就听到……
“这个世界，不可能允许躯体重新收集已经消散的意识。”
这一刻，奥托仿佛早就将一切抛之脑后。
结盟？对话？都不重要。
他必须确认一件事……
“你不可能拥有复活逝者的能力。”
“这个世界没有这种方便的力量！”
他笃定地说。
这，也正是他数百年来，费尽心机，泯灭人性所得出的最终研究结论。
不然，他也不会制定那样的计划……
“奥托·阿波卡利斯。”
「支配人偶·凌刻」突然开口，“有没有人说过，你其实是个相当傲慢的人？”
“……”
奥托突然变得无比平静。
仿佛他刚刚那短暂的歇斯底里，都是装出来的。
但事实上，并非如此。
他刚刚是真的「慌了」。
因为，如果凌刻真的拥有复活逝者的力量，那现在这种情况……毫无疑问，是他最不想看到的。
可奥托就是这样的人。
他的情绪，早已不再是常人的范畴。
他虽然也会发怒，但……他能够做到，迅速冷静下来。
这……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无疑算得上是一种区别于凌刻的，另类的「非人」。
而眼下……
“你的傲慢，不允许有出乎你意料之外的情况发生。”
“所以，数十年前的「瓦尔特·乔伊斯」，才会被你那么看重，后来又让你那么地气急败坏。”
“因为你在他身上……失算了，还不止一次。”
“十多年前，你同样是因为这一点，才对西伯利亚发射了崩坏裂变弹。”
“因为齐格飞展现出来的，名为「人为崩落」的力量，让你又一次体会到了这种感觉。”
“很不舒服，很不爽。”
“所以，明明以你的算计，有千百种方法，可以去间接驾驭这些力量，甚至用你的花言巧语、威逼利诱，以及坑蒙拐骗……来限制、掌控他们所拥有的一切。”
“让他们为你所用。”
“但你依旧选择了最直截了当的毁灭！”
“奥托啊，奥托！”
「支配人偶·凌刻」说出了诛心之言，“在你心中，到底是对卡莲的信仰更重要，还是……你之所以执着于要复活昔日的卡莲圣女，只是为了证明自己能反抗这个世界的铁则呢？”
“……”
奥托没有应声。
但他双目之中的怒意……多少年没有这么直白地表露出来了？
这一刻，所谓的「天上的暴君」，内心并不平静。
虽然他依旧认为，「支配人偶·凌刻」的所言所语，只是在玷污自己对卡莲的信仰。
但……
“世界不允许容器收集已经消散的意识，那如果我依旧让卡莲重获新生，岂不是……赢了？”
「支配人偶·凌刻」故意说道：“不得不说，奥托，你的确是个名副其实的「愚者」。”
“敢于向世界发起挑战，并付诸行动，不单单只是在中二地喊着口号……”
“单论这一点，我多少还是有些佩服你的。”
“即便你的人生，自始至终都是「小丑」的组成部分更多。”
话到此处，隐于幕后的凌刻……间接道出了真相，“对，正如数百年前，明明当时来到刑场上的很多人都已经做好了制造事故放走卡莲的打算，结果却因为你……是你让那些崩坏兽出现，才逼得不忘初心的卡莲不得不去保护民众，最终死于非命。”
“现在，同样是因为你，纵容……乃至支持整个天命组织上上下下多个支部暗中进行惨无人道的人体实验，才让唯一拥有复活能力的我，彻底站在了你的对立面。”
「凌刻」话音淡漠，“你不会再有达成夙愿的机会。”
“而且，记住……”
他抬起右手，竖起食指，直视着那个沉默的金发身影，“这都是你自找的。”
“因果循环，报应不爽！”
“我现在很期待，未来能亲眼看到同样是为了执念而活的你，彻底崩溃的那一天。”
话到此处……
奥托，依旧不发一言。
熟悉的感觉又来了。
那种事态彻底超脱掌控的……不适。
且这次，最为强烈。
人是复杂的。
故意用言语激怒奥托的凌刻，非常清楚。
奥托是为了反抗世界，才执着于复活卡莲吗？
或许是！
但这绝不是唯一的理由。
这个男人，对卡莲的信仰，也是真的。
谁又能说，为了达成某件事，理由只能有一个呢？
然而，凌刻明明知道这些，却依旧选择诛心。
这，是他源于自身先知先觉的基本盘，穿越者自带的情报优势，领先的一步棋。
以至于现在，天命一方，除了本就是作为随行助手到此的「琥珀」以外，奥托、幽兰黛尔、丽塔三人，都心乱如麻。
哪怕他与她们都在竭力地伪装，也无济于事。
因为，这么明显的事情，连德丽莎都看得出来。
自己的爷爷……这种状态，在她奔五的生平当中，还是第一次见到。
而且，凌刻的恶毒言语，波及到的远还不止这几人。
琪亚娜……德丽莎现在也不知道该怎么称呼她了。
真相大白的时机和场地，太糟糕了。
一切，都是凌刻的设计。
“他为什么知道得这么多？”
这个瞬间，来到现场的众人心中，都下意识想到了这一茬。
的确，凌刻目前所掌握到的各方面情报，已经不是单单通过「高明的调查手段」就可以解释得通的了。
因为有很多事情，知情者并不多。
甚至，仅限于当事人。
再加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