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囚心
“而今天，他们都死在了我的手上。”
“在我定向展开的「神恩结界」里，和星之律者一起，失去了生命。”
爱莉希雅很清楚，今天，因为自己，有不知几何的家庭，支离破碎。
面对这样的结果，哪怕讨伐战顺利结束，她也真的无法将其归为「胜利」。
对此……
“这的确会很难熬。”
记忆体爱莉希雅与记忆体伊甸相互对视了一眼，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
她与她，曾经经历过太多这样的事。
但，正如此前所说，那多半都不是她们亲自动手。
尤其，还是在明知攻击范围内有无辜者的情况下，依旧选择行动……
“我知道，为了保全这个时代的（人类文明的）最后火种，星之律者一定要尽快消灭。”
爱莉希雅勉强扯了扯嘴角，“我原以为，我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
“但看到那些孩子……看我……像看怪物一样的眼神……”
“……那种，仇恨……”
有人说：道听途说带来的震撼，是远不如亲眼所见的。
爱莉希雅觉得，自己恐怕这辈子都忘不了今天经历的种种，那一幕幕刻骨铭心的画面了。
见她这样，记忆体爱莉希雅与伊甸，也只能以陪伴的方式，帮前者减轻心中的负面情绪。
只能说，还好……
还好现在，她们之间，还有挚友能彼此陪伴。
但那些已经失去了一切的人……
从所谓的「超人类动乱」开始，到全球冰灾，再到现在……
“还真是讽刺。”
同一时间，星穹列车内。
凌刻观察着「全知」带来的各方面反馈，心中唏嘘不已。
现在，新生世界蛇全员龟缩于数十万公里之外的月球之上，相对安全且安稳。
但地球上，却已经陷入了无尽的动乱状态中。
在这个高压环境下，诞生新的律者的可能性，简直是在呈指数级上升。
他记得很清楚，在已经彻底消逝的旧日（现文明纪元）时代里，从「第四次崩坏」到「终焉之战」，前后也就一年多的时间。
按照这个过于高效的进度来看……
“在剩下的三年时间里，说不定真有那么一丝机会……”
凌刻脸上，浮现出了嘲弄的神色，“琪亚娜·卡斯兰娜，真能成为「地球之神」。”
“不过……”
他莫名想到了一部名叫《不要抬头》的电影。
在后者的剧情中，想要拯救全人类的群体，全死在了地球上。
反而是那些一直着手隐瞒真相的人，成了最后的既得利益者，于多年后抵达了新的宜居星球。
试问：
“这算不算是另类的……「死神永生」呢？”
ps：九月，三十天，共计更新超过33万字。
好久没有这么肝过惹。
第二卷 : 第两百一十四章 帕朵：咱拒绝
事实上，在最近这段时间里，通过「全知」的力量，凌刻其实观测到了很多鲜有人知的细节。
比如：琪亚娜此前在果决得消灭奥托的时候，其实已经无意间从后者的「记忆」中，洞悉到了一个对方想要提起，且真有一定概率能让她迅速成为「地球之神」的办法。
即：在如今这个时代的地球上，一次又一次地引发「人工崩坏」。
进而以此方式，将文明试炼的进度，快速推进到「第十二次崩坏」爆发。
当然，这个方法的可行性虽然不算低，但以琪亚娜的性格，她显然不会，也不可能用到它。
因此，琪亚娜即便已经完全了解了奥托那未完的反人道方案的各中细节，也知道要想完成「人工崩坏计划」的话，前路上最大的阻碍是什么，但她依旧没有将它的存在，告知给身边能接触到的其他任何人知晓。
这就更别说，去借助梅等人的智慧，将这个令她无比反感的计划，继续完善下去了。
最近这些天，琪亚娜只是留在了德丽莎身边，照顾这位彼此熟悉的学园长。
虽说，因为幽兰黛尔还在，且后者还被囚禁，她眼下无论如何也再叫不出那句「大姨妈」就是了。
而说到幽兰黛尔……
近期，她与丽塔、李素裳二人，一直都处于被囚禁的状态。
在这月面基地中，这三位「原S级女武神」显然是没有琪亚娜、德丽莎那般自由的。
不过，就算梅真的放心让她们随意走动，估计也就李素裳还有那么些与其他人攀谈的心思。
幽兰黛尔和丽塔……这两人现在已经颓废到了极致。
甚至每天送到她们所处隔离室的饭菜，都不见吃几口。
显然，在奥托战败殒命（她们并不知道后来奥托又「诈尸」了一次），随即又从梅等人口中得知了「虚无」胚胎的存在之后，两人……不，幽兰黛尔心中最后的一丝堪称自欺欺人的希望，也彻底破灭了。
至于丽塔……
她似乎早就看透了一切。
甚至，在得知有关「虚无」胚胎的消息时，也只是下意识地认为：不过是从「我们败北」变成「一起败北」罢了。
对，她从不认为，自己这些旧日残党，还有胜算。
现如今，她之所以还活着，也仅仅只是下意识地想要见证一个「结局」。
一个，自己曾经有机会改变的结局。
“人有两只手。”
“一只手用来夺走，一只手用来给予。”
隔离室内，被独自关押的丽塔，漫无目的地看向纯白的，陌生的，但已经逐渐熟悉的天花板。
曾经，她曾在天穹市暗中帮助过德丽莎等人，最终促成了许多「好的结果」的出现。
但……
“这个道理，我应该更早些明白的。”
******
时间，来到小半天过后……
此时，梅已经成功从星之律者的遗骸身上，拿到了后者的律者核心。
「理、雷、死、星」。
现如今，她能够切换使用的律者权能，又多了一个。
「引力」。
和「电磁力」一样，同为宇宙四大基本力之一。
利用它，梅已经有了初步接触「时间」领域的门票。
不过，在那之前……
“啊？”
地点，是在梅日常用于整理资料的某处小型实验室中。
眼下，帕朵被她单独叫来了这里。
其目的，自然是……
“您要咱锁定蛇姐的位置，然后……把她强行带回来？”
帕朵复述了一遍梅刚刚提出的要求。
后者，点了点头。
“……”
帕朵沉默了。
显然，她知道这么做的后果。
因为此前，当她将两位维尔薇强行带到眼前这位紫发少女的面前之后……当时发生的事情，让她心里很不舒服。
所以……
“咱不想这么做。”
帕朵在犹豫了一会儿之后，给出了这样的答复。
刚刚，在梅提出要她强行带回梅比乌斯的记忆体时……她心中并没有出现那种无比心悸的感觉。
由此可见，这个行为，也是被凌刻老板所允许的。
可即便如此，唯独这一次，是帕朵自己不愿意做这种事。
她因而直言拒绝。
并随之补充道：“咱之所以来这儿，不是为了一次又一次做这种事的。”
的确。
帕朵之所以会放弃自己向往的「普通生活」，特意跑来帮忙，为的是能够救下更多的人。
而不是反复动手，让谁消失。
见她这么答复……
“……”
梅看着她，好一会儿。
两人就这么沉默着。
“唉~”
紫发少女点了点头，似是妥协，“好吧！”
梅语气无奈地说道：“帕朵，我尊重你的选择。”
“这件事，你就不要管了。”
“哦~”
猫猫少女（？）应了一声，随即……她压根不想在这间小型实验室里多待，话音刚落下，就抬手指了指门口，“那咱就先走啦？”
“嗯，去吧。”
梅没有阻拦。
下一刻，帕朵甚至连门都不走，直接瞬移离开，消失在了她面前。
“唉~”
梅又长长叹息。
“少了梅比乌斯的智慧（意识），「圣痕计划」推进的进度，会低上许多。”
“不过……”
她回想起了先前仔细看过的许多战斗实况资料，“梅比乌斯的「舍沙」基因，已经被血之律者夺取。”
“而她与血之律者……彼此之间已经结下死仇。”
“放任她继续留在地球上，倒是不会再新增其他隐患……至少大概率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