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囚心
琪亚娜的脸色很不好看，“所以……”
“这应该是奥托的手笔了。”
她和符华，都想到了这种可能性。
无比糟糕的……可能性。
毕竟……
“奥托从很早的时候开始，就懂得如何进行「意识转移」。”
符华偏头看向琪亚娜，开口解释道：“就像此前在天穹市的时候，我使用「羽渡尘」的第零额定功率，暂时依附在你身上一样。”
闻言……
“也就是说，现在那个家伙（奥托），很可能附身在学园长身上了？”
琪亚娜眉头紧皱。
“需要我请阿波尼亚来看看吗？”
符华这么问了一句。
“还是算了吧。”
琪亚娜摇了摇头，“那个修女……不知道为什么，我不信任她。”
“那让我和小识检查一下？”
符华又如此提议。
“嗯，麻烦你了。”
琪亚娜这次没有拒绝。
事实上，她现在还有另一种方法，可以考虑。
即：使用自己的「记忆复现」能力，暂时使用阿波尼亚的力量。
但在这之前……
“先看看班长的检查结果吧！”
琪亚娜心中暗衬。
没办法，「记忆复现」这个能力，她用得还不是很熟练。
再者……
她与那位名叫「阿波尼亚」的修女，彼此也不是很熟悉。
总之，也就是这样……
两人在做好决定后，便通知了「终末协理1379」对接下来的事情加以记录。
然后，两人便直接离开观察室，一同进入了隔壁的疗养室中。
第一时间……
“……”
当德丽莎看到琪亚娜和符华时，她并未像以前那样，双手叉腰，直接从床上跳起来，趾高气昂地说些什么。
现在的她，看上去同样很颓废。
就好像，近期发生的一切，她其实都知道，都能看见。
可偏偏因为奥托的控制，什么都做不了。
明明，在奥托的预想中，当德丽莎的精神被他以另类的手法操控后，她应该彻底陷入沉睡才对。
但现在……
“琪亚娜……”
白发少女，听到这熟悉的话音，叫了自己这熟悉的名字。
她，心中也有些五味杂陈。
因为现在，她知道了幽兰黛尔的存在。
她知道，这个名字……原本并不属于自己。
哪怕此前，正是眼前这位学园长，亲口说过：这是齐格飞认可的事情。
后者，认她这个女儿。
她这个大姨妈，也认她这个侄女。
但……
“嗯，我在。”
琪亚娜来到了病床边。
此时，德丽莎的个人状态不明，她不打算让其他事情，影响到这位学园长。
所以，即便琪亚娜的内心依旧十分纠结，但她还是应了下来。
这一刻，德丽莎微微扯了扯嘴角，似乎是在微笑。
她的心情，好像舒缓了一些。
可琪亚娜的目光，却落在了她手中的纯白色小丑面具上。
也正是顺着她的视线……
“这，应该是爷爷的东西，对吧？”
德丽莎扬了扬手中的面具，无奈长叹道：“唉~”
“到最后，我都不知道，自己在他的心目中，究竟算什么？”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德丽莎眼眸之中，不可查地闪过一丝悸动。
此时，站在琪亚娜身边，一直被无视的符华，上前一步。
“德丽莎学园长。”
她神情严肃，“我猜测，奥托很可能还活着。”
“……”
德丽莎刚刚不是故意无视她。
而是，她心很乱。
以至于在看到琪亚娜之后，注意力就完全放在这个关系复杂的「侄女」身上了。
现在……
“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
德丽莎看向符华，语气认真，“我会配合你……配合你们，接受全面检查。”
“多谢。”
符华由衷地说道。
德丽莎没有再应声。
她先是将手中的纯白色小丑面具交给了符华，后者又转交给了「终末协理1379」拿去其他地方封存后，三人便直接在这疗养室中，开始了繁琐的精神检测项目。
此时，符华借助小识的力量，唤出了「羽渡尘」。
伴随炽翎般的飞羽飘动……
“呼~”
已经重新躺回病床上的德丽莎，长舒了一口气。
她，再次入睡。
而符华，则开始深入她的精神。
就这样，过去了好几分钟时间。
琪亚娜坐在一旁，静静地等待着。
某一时刻……
“！！！”
符华猛地睁开了双眼。
“果然……”
她脸色骤变，“奥托，你……”
“不要这么惊讶，老朋友。”
病床上的德丽莎，在睁眼的同时，缓缓开口，“你不是早就猜到我会这么做了吗？”
此刻，她（？）说话时，言语都带上了重音。
仿佛是有一男一女，在同一时间，说同样的一句话。
面对这个情况……
“你到底想做什么？”
同在室内的琪亚娜，神色警惕地看着「德丽莎」，“现在的情况，已经够糟糕了。”
“你还要在这种时候……”
“不不不，请不要误会。”
「德丽莎」缓缓开口，“我知道，现在这个时代……不，是整个地球的情况，都非常糟糕。”
“因此，我不是来和你们起冲突的。”
「德丽莎」……奥托的话音，一字一句地响起，“我们都已经失败了，且再无任何翻盘的可能。”
“这一点，我也很清楚。”
“甚至，为此而感到愤怒，灵魂都在不断地战栗着。”
「德丽莎（奥托）」看向琪亚娜，“所以……”
“我要帮你，成为「地球之神」。”
她（他）目光坚定，“这将是「奥托·阿波卡利斯」这个恶人，此生要做的……”
“最后一件事！！！”
第二卷 : 第两百零四章 「小丑」误判
奥托·阿波卡利斯。
对于这个人而言，支撑他存活数百年，支撑他明知很多事情是错的，却依旧要去做的，最初且最核心的源动力，自始至终都只有一个。
复活「卡莲·卡斯兰娜」。
至于说，为什么要复活她……
按照他自己的说法：卡莲的死亡，是世界的错误，是全人类的损失。
嗯，很符合一个信仰者的说辞。
但曾经，在凌刻尚未完成「折枝」计划前，他这么诛心地问过：
“奥托啊，奥托！”
“在你心中，到底是对卡莲的信仰更重要，还是……你之所以执着于要复活昔日的卡莲圣女，只是为了证明自己能反抗这个世界的铁则呢？”
说实话，针对这句诛心之言，奥托曾反复思考过，甚至纠结过。
但现在，这一切都不重要了。
因为奥托知道，自己走到这一步，已经不可能再达成夙愿。
现在，别说人类文明。
就连地球，这太阳系第三行星本身，都不一定能一直存在下去。
「虚无」的胚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