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囚心
正因为也看过那份资料，所以了解雷电芽衣为什么会是那种状态的「渡鸦」，微微叹气，“算了，知道你现在心情不太好。”
“这次，就不跟你计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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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时间……
旧天命总部，柯洛斯滕。
“喀！”
一名原本正在优雅地品尝着高档红酒的金发男性，突然无比暴躁地捏碎了手中的高脚杯。
此时此刻，在他面前，正有一个显示着杀戮实况的电子屏幕。
画面中，数百位身着中世纪紫色服饰的白发女性，正状若疯癫地笑着……一次又一次地扣动着手中的扳机。
她们所过之处，哀声遍野，血流成河。
最重要的是……
这些人，都长着同一张脸。
那是天命圣女「卡莲·卡斯兰娜」的脸。
“你还真是有够肆无忌惮的啊，新生的律者。”
这一刻，金发男性……奥托·阿波卡利斯的脸上，浮现出了骇人的怒容。
他此生唯一的信仰，被玷污了。
时隔多年，他再度感受到了愤怒……不，是暴怒的情绪。
犹如狂信徒遇到了渎神者一般。
而这……
正是凌刻最希望看到的结果。
第一卷 : 第十七章 父亲还是挚爱？选吧！
非洲大陆，吉萨市。
世界蛇组织建设在这里的地下实验室，明面上都会由「胡狼」创办的一家国际公司打掩护。
亦如天穹市的神城医药。
不过，后者在神州境内的名声，已经臭了。
而今天……
“你说你们也真是，一个月几百块，玩什么命啊？”
从第一枪打响，到现在，不过十多分钟。
上百个「支配人偶·比利」已经彻底占领了这里。
自然，没留下一个活口。
毫无疑问，凌刻之所以会派遣支配人偶群体来到此地……其核心目的并不是为了夺取某些重要资料，亦或是打击世界蛇的底蕴。
他单纯只是想把某些人引出来罢了。
为此，一场攻坚战打完之后，这上百个「支配人偶·比利」便直接原地休整。
有些个体，甚至都凑一块儿玩起了扑克牌。
明明，周边躺倒了满地的尸体。
就在这地狱绘图中，他们欢声笑语，好不自在。
当雷电芽衣和「渡鸦」来到这里的时候，她们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幅场景。
那些身着红色皮衣，疑似机械生命体的人形，就像是一群混黑的帮派成员一样，直接把「胡狼」创办的公司，当成了他们的狂欢场所。
周围，血腥气味十足。
待到二人走近……
“哟，正主来了。”
其中一个支配人偶站起身，走向了刚刚到场的两人。
附近其他「支配人偶·比利」也都偏头看了过来。
一时间，上百个机械脑袋同时偏转，无比同步。
这诡异的画面……
“……”
「渡鸦」下意识后退了一步。
她都快忍不住掏「涤罪七雷」了。
这时……
“你……”
雷电芽衣看向走来的机械生命体……她知道，根据资料显示，这是已经变身过后的，其中一个支配之律者的个体。
前文明纪元时期，支配之律者彼此之间，就能够进行「量子纠缠」式远程通讯，无法被任何手段阻隔。
换言之：如今她在这里说的话，凌刻也能听到。
然而……
“初次见面，芽衣。”
“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希望能和你单独谈谈。”
恍惚间，雷电芽衣仿佛回到了几年前的那个傍晚。
那时候，自己的父亲还没有因为经济罪而入狱，自己还是ME社的大小姐，身边总是围绕着很多阿谀奉承的人。
因为早年经历过绑架事件，自己上下学都有家里人安排的专车接送。
某天，一个陌生的黑发青年，在自己被父亲安排的司机送回家后，突兀找上了门。
他没有做出任何逾越的不良举动。
即便当时的自己，误以为父亲回家，兴奋地，毫无防备地打开了房门，也依旧如此。
他反而很贴心地提醒着，微笑着说：下次要小心些，不要随随便便给陌生人开门。
这样，很不安全。
在那之后……
他做了自我介绍，说出了自己的名字。
进而，讲述了部分有关「崩坏」的知识，以及……着重提醒她，有个名叫「可可利亚」的女人，即将对雷电龙马……也就是自己的父亲下黑手。
他希望自己能将这些情报，转告给自己的父亲知晓。
然后，他便独自离开了。
似乎是看出当时的自己很紧张，有些害怕。
他挠了挠头，连门都没有进。
只是在走之前，说：一定要注意安全！
可后来……
“他为什么直接叫我芽衣？叫得这么亲近？”
关上房门之后，这个问题，让当时的她，纠结了很久。
渐渐地，心中的疑惑，逐渐变成提防。
最终，让她做出了看似是正常人会做出的，但实则无比错误的判断。
她报警了。
接下来的几个月，自己的父亲一直在忙，没有回家，也联系不上。
这和往常没什么区别。
直到……他所说的一切，都变成了现实。
这段记忆的最后，是一张背映着傍晚的夕阳，露出阳光笑容的，青年的脸。
“不要愁眉苦脸了。”
“希望我们下次再见面的时候，你会变得开心些。”
时间，回到现在……
“嗡！”
伴随一名「支配人偶·比利」走近，一道空间门自他旁侧开启。
几乎是条件反射地，「渡鸦」立刻摆出了迎敌态势。
雷电芽衣也紧绷了身体。
然而，下一刻……
“好久不见，雷电芽衣小姐。”
空间门的另一边，一名翘着腿，独自坐在华丽王座之上的黑发青年，单手撑着脸颊，面露笑意的看着她。
只是，现在……
那笑容，不再阳光。
那语气，不再亲近。
他称呼自己的时候，加上了姓和礼称。
他双瞳毫无焦距，脸上的笑容就像是……单纯扯动了面部的人皮。
再也无法与记忆中的「他」重叠。
这一刻，哪怕这段时间心境已然有所成长，雷电芽衣却依旧感到背脊发凉。
“我……”
她微微张口，“我很抱歉。”
“……”
不知是不是错觉。
似乎在听到自己说出这句话时，空间门的另一边，黑发青年的嘴角，不自觉地**了一瞬。
好似差点没绷住表情管理。
如此，过了好一会儿……
“口头上的道歉，是这世上最没诚意的行为，雷电芽衣小姐。”
“当然，如今的我，不需要，也不稀罕你的歉意。”
凌刻笑容依旧。
看着他现在这副模样，雷电芽衣心中五味杂陈。
然而，这种情绪并未持续多久……
“现在的你，在我眼中，也不过是一个实验体罢了。”
凌刻微笑着说道：“是的，雷电芽衣小姐，我们来做个实验吧。”
“不需要你像我一样，身体受到无尽摧残的那种。”
“只是个简单的，社会心理学实验。”
话到此处，也不等雷电芽衣回应，他缓缓站起身，优雅地抬起双手，自身犹如人形天秤……
“琪亚娜·卡斯兰娜，或者也可以叫她：K-423。”
雷电芽衣心中一紧。
凌刻的话语，还在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