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囚心
明明，她顶着和布洛妮娅一样的脸，身形外貌丝毫不差。
但此时此刻，她给人的感觉，却完全不一样。
就像是一个由大量负面情绪彻底堆积起来的人形，正在肆无忌惮地向周遭散发着冰冷的恶意。
“你们应该都看过有关我的资料了，对吧？”
“没看过的话，记得赶紧补习哦。”
灰发少女……这个「支配人偶·银狼的黎明」瞥了一眼可可利亚，冷笑着，“放心，在我认为她已经切实还完了所有欠下的「债」之前，我是绝对……绝~对不会让她死掉的。”
话音刚落……
“嗡！”
空间门开启。
内里几双手伸出。
顷刻之间，还没等布洛妮娅等人反应过来，可可利亚就被直接拽了进去。
同时，加载了「银狼的黎明」游戏角色模板，以灰发少女形象示人的支配人偶，也在轻轻一个后跳之后，进入了空间门。
“等等，别走！”
这个瞬间，离得最近的布洛妮娅，直接往空间门所在的方向一个飞扑。
获得理之律者的律者核心后，她曾经一度失去知觉的双腿，已经彻底恢复。
她的反应和动作，不可为不快。
然而……
“咚！”
她直接被弹了回来。
明明空间门就在眼前，明明另一边就是支配剧场。
甚至，那个灰发少女，就站在另一边露出了讥讽的笑容。
但这一道空间门，就是无法逾越的天堑。
这一刻，隐于幕后的凌刻彻底确认了，自己这有了「重生室」特性的支配剧场，果然能隔绝一切外敌。
他因此并没有在第一时间就关掉空间门。
也正是在这种情况下……
“你要对可可利亚妈妈做什么？”
布洛妮娅在被弹飞之后，自然有被琪亚娜、符华护住。
但她眼下完全顾不上自己，连忙站起身，看向空间门的另一边，直视着那个与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灰发少女，焦急发问。
对此……
“曾经，你卸掉我的四肢，把我抓到了她的面前。往后长达半年多的时间，直至第三次崩坏爆发，我一直在被她的部下拷问，各种酷刑轮番上演，受尽了折磨。”
“而接下来的这半年时间，我会将我当初经受的一切苦难，原封不动地，都用在她身上。”
正同步凌刻意识的灰发少女，咧嘴笑道：“当年，我咬牙坚持下来了……真的，真的很难。”
“那种痛苦，我至今未曾忘记一分一毫。”
“它们深深地刻印在了我的身上，在脑海里挥之不去。”
话到此处之时，灰发少女的身体都在微微颤抖。
完全形成了条件反射。
但她脸上的神情，依旧疯批。
其言语，更是……
“所以，如果可可利亚也能坚持下来，那半年过后，我就放了她，自此恩怨两清。”
“而要是不能……”
灰发少女笑得很危险，“剩下的债，就让她最亲近的人来还。”
“比如：她自诩最爱的女儿们……怎么样？”
听到这些话……
“那你直接让布洛妮娅来偿还。”
布洛妮娅再度来到空间门前，不断捶打着，“当初是布洛妮娅动的手，让布洛妮娅来忍受这一切……”
“不不不。”
灰发少女冷笑着，“可不能这么「优待」你。”
“毕竟，你自己都知道，你也是我的仇人。”
“我怎么可能会顺你的意？”
“该说，越是你不想看到的事情，我就越要去做。”
“哦，对了，记得要好好保护自己的姐妹哦！”
“因为我感觉，你的「母亲」可能坚持不了多久。”
这一刻，听到这些话的布洛妮娅，心中无比慌乱。
她拼命地想要越过空间门。
甚至……
“咣！”
她直接激活了理之律者的律者核心，全身蓝光一闪，换上了那套华丽的礼裙。
布洛妮娅是个智商数值很高的人。（ps：智商180。）
她瞬间回想起来，在逆熵的资料库中，曾经记录了上一任理之律者……也就是瓦尔特先生的战斗信息。
当年，在西伯利亚，面对空之律者的诡异权能，他曾直接解析了由西琳布置的空间屏障，突破了她的防御。
而现在……
“！！！”
没用。
布洛妮娅在第一时间就确认了这个事实。
既不是自己的能力不够，也不是自己对理之律者的权能运用得不熟练。
而是理之律者的权能，压根就解析不了她面前的无形阻隔。
布洛妮娅不知道，这是「系统」的力量。
象征着「绝对」。
一时间……
“没用的，别白费力气了。”
空间门的另一边，灰发少女依旧嗤笑着，“还有，后边的琪亚娜同学，偷偷链接空间的进度如何了？”
“……”
布洛妮娅身后，同样有在动用自身律者权能的琪亚娜，面色微沉。
她身为空之律者，即便因为体内还有另一个意识，无法全力全开地使用律者权能，但……
和布洛妮娅的情况一样，琪亚娜很快就认清了一个事实：
“我就算能使用完整的空之律者权能，也突破不了这层阻隔。”
她同样不知道，什么是「系统」之力。
所以，琪亚娜猜测……
“果然，越往后诞生的律者，实力越强吗！”
她现在非常冷静，正在竭力地思考破局之法。
随即……
“你说自己是一个复仇者。”
琪亚娜认真问道：“那，在了结了这段仇恨之后，你又能得到什么呢？”
闻言……
“哈，又是这种老掉牙的问题。”
灰发少女的脸上，露出了嫌弃的神色，“很简单啊。”
“我神清气爽，念头通达！”
“无与伦比的……舒坦！”
第一卷 : 第十三章 两难的抉择
留下直白的一句话，通往支配剧场的空间门，开始慢慢消失。
显然，凌刻的心眼很坏。
他是故意放慢了进度。
毕竟，真正急用空间门的时候，这玩意儿瞬间就能开启。
关闭的速度，也一样快。
他今天都尝试过，学学隔壁漫威电影宇宙里的某至尊法师老王，用空间门玩切割了。
题外话不多说。
眼下……
“不，不要！”
布洛妮娅奋力捶打着身前的无形屏障，但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空间门越缩越小。
直至，支配剧场内的画面，彻底消失在自己眼前。
前方失去障碍物，她身体一个前倾，无力地跪在了地上。
她呆愣着，久久没有回神。
现在的自己，就算已经继承了理之律者的力量……
也依旧，什么都做不到！
布洛妮娅很清楚，自己对可可利亚的感情，相当复杂。
她知道自己的这位「母亲」，以前做过太多的坏事，害死了太多人。
单单长空市，就有数以百万计的无辜市民，因她而失去了家庭，失去了未来。
可即便知道这些……
布洛妮娅也不希望可可利亚受罪。
这些年，心中的正义感，与这种复杂的情绪，一直在相互较劲。
原本，在海渊城事件过后，伴随可可利亚入狱，她已经逐渐从过去的阴影里走了出来。
她可以不再去想这些。
她开始下意识地自我安慰——可可利亚妈妈已经受到了惩罚。
可是……
被毁的长空市，以及差点步入前者后尘的新加坡。
一个能一次又一次，肆无忌惮引发人工崩坏，枉顾无辜者性命的人，只是入狱而已，真的就算受到应有的惩罚了吗？
布洛妮娅不敢去深思这个问题。
是的，她逃避了。
因为站在她的立场，这就是个难两全的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