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旧馨时夜
“但如果他一开始就受到那家伙...”她抱起双臂，冷冷地说道“受到贤者的诱惑的话，一切都说得通了。”
“贤者...”
“你们不觉得奇怪吗？为什么那团液态金属会被称为「贤者灵血」？”妮娜说着，嘴角自嘲般的翘起“你们猜猜那是谁的灵血？”
“不会是某个叫贤者的人的血液吧？”爱尔奎特微微**嘴角。
“没错。”
“原来「贤者灵血」不只是单纯的名字啊！”爱尔奎特抬手捂脸，低声吐槽。
照这个道理，难道贤者之石是那个什么贤者的肾结石？
“炼金术师的最终目的是接近神。”无视爱尔奎特的吐槽，妮娜继续说道“但即使称之为神，指的并非概念中活于高次元的超然存在，而是炼金术师人工创造出的「完美人类」，那就是贤者。”
“你们造出了自己操纵不了的东西啊。”
“是啊，不过炼金术师们追求完美所创造的神，自然会完美过头。”妮娜仿佛事不关己地点点头“完美的个体，并不需要自己以外的生物。”
“所以他要把其他的生物都杀死？”
“嗯。”妮娜严肃地表示肯定“贤者活着并不需要事物，哪怕地球上所有的生物都灭绝他也不会在意，他唯一害怕的...”
她用着小孩子晚上听了都会睡不着觉的庄严语气说道。
“是其他生物进化后会比自己更完美。”
“...你们造出的家伙真的很不像话诶。”爱尔奎特轻轻叹了口气。
为了维护自己这唯一的完美，选择灭绝除自己以外的所有生物的人工之神——有点好笑。
“按现在的情况来看，之后贤者就被你们封印还是杀死了？”她懒散地撑着下巴，红眸有些无聊的眯起。
“不灭的贤者无法被消灭，因此炼金术师们抽出所有灵血，夺走他的力量，这就是两百七十年前发生的事情。”妮娜扬起自己用「贤者灵血」做成的手臂“而当时抽出来的血液就是「贤者灵血」。”
这就是「贤者灵血」的真面目...
爱尔奎特瞥了眼正身后月灵髓液手中的「贤者灵血」，这是月灵髓液从妮娜手里要来的。
“竟然「贤者灵血」不是你造的，那你是怎么控制「贤者灵血」的？”姬柊雪菜像是发现了什么，好奇地问道。
“妾身是负责阻止贤者复活的看守，因碰巧在当时的炼金术师中灵力最为出众而被选上。”妮娜脸上露出了淡淡的落寞表情，手指点了点胸口处的红宝石“为了监视不灭的贤者，看守也得是不灭之躯才行，因此妾身才把意识转移到这枚「炼核」上。”
为了阻止不灭的贤者复活，便永远受灵血束缚的孤独管理者——这就是妮娜·亚迪拉德的真面目。
所以她才会因为天冢汞带来「伪炼核」而动摇啊。
毕竟「伪炼核」要是真的能够控制「贤者灵血」，她也不需要继续待在那永世的牢笼中。
爱尔奎特静静地想着，无言地看着正在对着叶濑夏音微笑的妮娜。
一缕微弱的阳光自窗外洒落，轻轻地在咖啡馆内勾勒出一道桥梁，但转眼却又悄然被那飘来的云朵遮掩。
可这唯一的一丝希望也是贤者抛出的鱼饵。
沉默蔓延在咖啡馆内，一时只剩下妮娜淡淡的笑声。
随后...
“那完美的贤者应该是不用繁衍后代的吧？”爱尔奎特倏地竖起手指，严肃地问道“也就是说不需要性行为？”
咖啡馆内安静的氛围顿时被打破。
“当然，毕竟是完美呢。”妮娜摇摇头，淡然地回应道。
“原来如此，这就是完美啊。”
虽然是会被炼金术师们封印的完美。
“既然天冢汞会来袭击夏音，那估计就是看上了夏音的灵力，那...”
一股奇怪的感觉忽地打断了爱尔奎特的话语，这仿佛猎物主动靠近的感觉让她缓缓看向窗外。
一位戴着红白格纹帽子的男人正从街道的远处悠然地走来，左手正握着一个金色的骷髅。
黄金骷髅似乎同样感受到了什么，空洞的眼眶猛地与爱尔奎特对视，然后...
傲慢地笑了起来。
第七十三章 你已经死了
“捉迷藏结束咯~”
天冢汞展开双臂，露出纯真无邪地微笑，左手的金光辉亮的骷髅头不断地上下开合，似乎是同样露出了笑容。
淡淡的阳光洒在他的身上，头顶上令人联想到魔术师的红白格纹领带和帽子在微风中轻轻摇曳。
周围的民众似乎是察觉要发生什么事情，飞速离去。
“捉迷藏确实结束了。”
爱尔奎特懒洋洋地撑着脸颊，看着窗外迈着奇怪步伐走来的炼金术师“他手上那玩意就是贤者？”
“没错。”
妮娜畏惧似的点点头，从叶濑夏音怀里跳到窗边。
在看到她身影的一瞬间，天冢汞便露出了杀气腾腾的表情。
“妮娜·亚迪拉德...”
他慢慢握紧黄金骷髅，发出沙哑的声音，手臂逐渐化为银色刀刃。
下个瞬间，街边的路灯无声地倾倒，锋利无比的银色刀刃转眼便出现在爱尔奎特的眼前，然后...
叮——
咖啡馆的透明窗上浮现出一道道的魔术纹路，银色刀刃被咖啡馆的结界老老实实地挡下。
“这个应该就是本体了吧。”
旁边的蓝羽浅葱不悦地握紧手机，紧紧盯着窗外露出惊愕神情的天冢汞。
既然之前能够在不同的地点袭击她和月灵髓液，那估计天冢汞是能够分裂自身来行动。
“对。”妮娜瞥了眼镶嵌在天冢汞胸口的黑色宝石，视线重新回到黄金骷髅上“小心贤者，他...”
话音未落，黄金骷髅便发出了奇怪笑声。
“咯咯咯...”
宛如在直接在头盖骨内部响起的诡异笑声穿透结界，即使在咖啡馆内也能感受到的灼热在黄金骷髅的上颚汇聚。
围绕在桌边的涅可爱尔奎们同时露出凶恶的眼神，光的洪流同样在她们的眼中聚集。
下一刻，刺眼的闪光便充满了众人的视野。
无形的冲击震撼大气我，宛如雷霆般的冲击瞬时迸发。
咖啡馆的窗户在剧烈的爆炸声中轰然碎裂，透明细小的碎屑飞舞在空气中，闪烁着微弱的亮光。
对面的天冢汞在轰鸣中向远处飞去，砸出浓密的尘埃，涅可爱尔奎们胜利般地举起手掌。
“重金属粒子炮...”
妮娜扑倒在叶濑夏音的头顶，紧紧抓住那银色的发丝。
“那是什么？”
爱尔奎特挥开空气中雪花似的玻璃碎屑，红眸紧紧盯着对面正传出傲慢笑声的骷髅。
“就是所谓的荷电粒子光束的一种。”
“激光武器哦。”
回头瞥了眼正在点头的妮娜，爱尔奎特夸奖般地点头“你们古时候的炼金术师真是厉害。”
无论是之前的众神兵器还是现在的贤者，最近激光武器好像见得有点多了。
果然，科技升级还得是考古。
“没有你想像的那么了不起，粒子束会在大气中扩散，射程顶多也就数公里，直接挨中也只会被分解成原子罢了。”
妮娜平淡地摇摇头，随后有些惊讶地看向涅可爱尔奎们“倒不如说，你的这些...猫咪竟然能压过贤者的攻击。”
“自古对波左边输，我们这可是右边，对波必然赢。”
爱尔奎特双手叉腰，扬起下巴。
“这是什么原理？”蓝羽浅葱躲在涅可爱尔奎们身后，大声吐槽。
“你别管。”
“倒不如说，我们这有什么左右之分吗？”
“这你也别管。”
无视在身后不断吐槽的蓝羽浅葱，爱尔奎特向察觉动静赶来的南宫那月挥了挥手。
“那月...”
银色刀刃伴随破空声划开灰尘，爱尔奎特微微侧脸，红眸倒映着不断接近的银色刀刃。
在银色刀刃飞到爱尔奎特身边的一刹那，她所在的位置瞬间被一层银色的半圆包裹了起来，在她身后的月灵髓液扬起手臂，化为滴水不露的水银薄膜。
“那就是我跟你说的那个陌生的灵血。”
天冢汞低声地对着手上的黄金骷髅说道，他那被金属生命体侵蚀的半身正在缓缓复原。
“咯咯咯...就是她啊。”
黄金骷髅颤动下颚，诡异的笑声回荡在四周“不完美的存在竟还能够造出此等完美。”
天冢汞点点头，有些奇怪地看了眼刚刚触碰到月灵髓液的银色刀刃，异样的感觉出现在脑海。
但对面站起来的叶濑夏音让他暂时挥去脑海中的疑惑，冷酷地扬起嘴角。
“叶濑夏音...还有剑巫，都是能够当祭品的人选呢。”天冢汞再次抬起银色刀刃“我暂时不会杀死你们哦。”
他会将对面的少女们献祭给贤者，让「贤者灵血」将她们活生生地纳入体内，成为液态金属的一部分，压榨灵力到化为白骨为止，就像过去修道院的那些孩子一样。
“你还没想起来吗？”
叶濑夏音突然的开口让他忽地一震。
“什么？”
“我记得你，也记得过去所有人被杀死的事情。”叶濑夏音毫无怯意地直直望着天冢汞，有些悲伤地说道“你是个可怜的人，连自己受骗了都不知道。”
“你什么意思？”
天冢汞甩甩头，突然感到一阵烦躁。
“你为什么要让贤者复活？”
“为什么？”天冢汞举起那被金属生命体侵蚀的半边身体，狰狞地笑了起来“当然是为了变回人类，让这被那家伙吞掉的半边身体复活。”
“可是你本来就不是人类。”
“你在说什么胡话...”
“既然这样，请你告诉我，你到底是什么人？”叶濑夏音平淡的嗓音在天冢汞耳边环绕“你是在哪出生的，你的家人是谁，你以前过着什么样的生活。”
沉默。
天冢汞怔怔地愣在原地，银色刀刃似乎因为主人的动摇开始颤抖，缓缓失去形状。
“我...”他张了张嘴，但却没说出任何话语。
绝望感慢慢从心底涌出。
他无法回答这些简单的问题——这个事实正在让他崩溃。
“住口...”天冢汞晃着混乱的大脑，从嘴巴挤出声音。
“贤者不会实现你的愿望，因为你压根就不是人类，现在不是，过去也不是。”叶濑夏音残酷地摇头“你只是贤者为了让自己复活才创造出的人工生命体。”
“呜...”天冢汞捂着脸，手掌下的表情扭曲而丑陋。
“她说的没错。”妮娜慢慢从叶濑夏音头顶站起，稍许落寞地低头望着以前称为弟子的男人，用温柔得近乎残忍的语气宣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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