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蜜桃芳香
望河宗的大家相处得相对要融洽许多。可能某些弟子之间也会打打闹闹,但大都是放在明面上的,很少有人在背后阴人。
这也让他有了更多的时间反思。
做一个魔修,真的是他的追求吗?
不,从来不是。
谁都希望自己能安逸地行走在阳光底下,而不是做一只阴沟里的老鼠。
那时候,他开始萌生脱离血罗门的想法。
可惜他那个时候已经被命运的浪潮裹挟,回不了头了。
因为有了血罗门在背后做推手,风不玄不断地在宗门里崭露头角。
他的名声和地位一点点稳步提升着。
宗门里都知道了有那么一位乐于助人,好心肠的风师兄。
不出几年,他就成了内门最杰出的弟子之一。
他走到哪里都能听到别人对他的赞誉,以及女弟子们火热的视线。
如果能一直这么下去就好了。
可是他知道这种情况只是一种假象,一旦他魔修卧底的身份被揭露,他将死无葬身之地。
所以他就很是希望能维持住这一切。
后来,东方良和杨思沁有了孩子。
他亲眼见证了这一家人的和谐美满。
然而这一些又与自己有什么关系呢?
某一天,魍护法找到了他。
“你是不是对那女子有意思?为什么她都成婚了,你还总是躲在暗处偷窥她?”
“我没有,属下,属下只是……”
“行了,提到这个女人,话都说不利索了。你那点心思还想瞒过我。”
“我,我……”
“什么都别说,如果我帮你得到这个女人,你该如何谢我?”
得到她?这是那时候的风不玄都不敢想的。
不过,这也确实是他内心深处最自私的想法。
每次看到那个姑娘的时候,他的内心就得到了巨大的安慰。仅仅是看着他,就能让被噩梦困扰的他获得前所未有的安宁。
原来,自己竟在不知不觉中爱上了那个叫杨思沁的女子。
“可是她已经成婚了,甚至都有了两个孩子。”风不玄迟疑。
“哈哈哈,我像你这个年纪的时候,玩过不知多少女人。这种人妻,尤其是生过孩子的才更有味道。”魍护法拍着年轻人的背,一副老生常谈的样子。
然后计划就那么开始了。
风不玄开始和张嵩长老结交。
张长老最喜喝酒,他便寻找世间名酒送于这位嗜酒长老。
“长老海量!”看着张嵩举着酒坛吨吨狂饮,风不玄拍起了马屁。
张嵩有个毛病,每遇好酒,就要与人一起痛饮。一是比酒量,二是人多喝酒热闹。
而且喝酒的时候不许用运功消除酒力。
所以他每次设宴,都要喝倒一大片。
可是某次酒宴上,他就看到其他人都醉了,还有另一个年轻人陪着他这个老头子一起喝酒。
于是他就和这年轻人成了酒友。
两人时常借着酒意把酒言欢,谈天说地。
也是这个缘故,他们很快熟络起来,成了无话不谈的好友。
“张长老,床在哪儿?”风不玄扶着张嵩,将其送到了对方住处。
喝得大醉的长老哪里还找得到床,躺到地上就呼呼大睡了。
这可方便了风不玄,他在张嵩房间里一通翻找。
最终在床底下发现了一间密室。
经过仔细研究,他打开了密室大门进入了其中。
可里头充满了密密麻麻的阵法防护,几乎是寸步难行。
他没有那么多时间用来解除阵法,也怕引发的动静会惊醒睡梦中的张嵩。
正当他准备放弃之时,他胸前的那个红色咒印亮了。
“你做得很好,接下来就交给我吧。”魍护法的声音在他脑海中响起。
这突如其来的变化吓了风不玄一跳,好在他是经过训练的,不会因为这样的小事而失了方寸。
只见,他的胸口出伸出了一只骷髅血手。那诡异骨手只是招了招,密室里的阵法逐渐层层失效。
做完这一切之后,那个如同鬼魅般的老者声音说道:“快点,我只是让这里的阵法暂时失效,你给我在一炷香时间内完事。”
来不及惊讶魍护法这种跨越空间距离就能让阵法失效的神通,风不玄就开始了搜找他想要的情报。
然后,他就找到了一些密信。
他将每一份密信都用留影石记录了下来。
从密信中得知,东方良的儿子就是那位潜伏在血罗门的卧底。
这也就有了后来的望河宗机密泄露,导致一批优秀弟子遭遇魔修袭击团灭的事件。
东方家也受到了牵连。
东方文强身份暴露后就被杀害了,他并没有泄露宗门机密。
真正泄露机密的人是风不玄。
就此东方家蒙受不白之冤,成了替罪羔羊。
望河宗以连坐的罪责,查抄了东方家。
东方良也因此被处死。
不过杨思沁却在风不玄的偷梁换柱之下逃过了一劫。
这个女人还单纯地以为是前夫哥将她托付给了风不玄。
在杨思沁人生最灰暗的时候,是风不玄带给了她希望,陪伴着她走出了低谷。
她一直都不知道这个对她呵护备至的男人其实就是迫害了东方家的元凶。
春去秋来,风不玄都对她有求必应。
久而久之,她就这么沦陷在此人的温柔攻势之下。
后来的后来,杨思沁嫁给了风不玄。
成亲之后,风不玄更加坚定了脱离血罗门的想法。
可是,他已经上了贼船,哪有那么容易就下来的。
促成了风不玄和杨思沁的婚事后,这个女人就成了他的软肋。
魍护法时常拿杨思沁做威胁,要挟风不玄做这做那。
风不玄可以不要自己的命,他却不能不顾这个女人的死活。
“去帮我把章贤礼此次出行的随行人员名单弄来。”
“望河宗的这个弟子不错,你去给他安排个任务,我们的人会在道上劫走他。”
“此次碎阳山秘境,望河宗有哪些弟子前往?”
“什么?你不想做?你就不怕你家的娘子落到我们身后的这些饥渴壮汉手里?”
“你也不想你家娘子同时伺候这么多大汉吧。”
“你不怕死,你也得考虑考虑那个女人啊。”
风不玄一次次想过改过自新,重新做人。
可是自从被魍护法打上了那个耻辱的印记之后,他就没了别的选择。他在魍护法手里与一条狗其实也没有多大区别。
就这样,不管风不玄是否愿意,他都成了魍护法的手中刀。
……
风不玄幽幽醒来,他发现周围站着望河宗的其他几个峰主长老。
往日里他与这些人称兄道弟,可现在他们看向他的眼神里只有仇视。
终于到了这一天了吗?
风不玄的心中反倒是一种释然。
终于不用再伪装自己了。
“我杀了你,我要杀了你这混蛋。”
这个时候,台子下面冲上来一名女子。
正是他的妻子杨思沁。
此时的杨思沁双眸充血,手中提着一柄宝剑,她杀气腾腾地朝着风不玄杀来。
东方静柔朝着自己的娘亲看了一眼。
虽然她比杨思沁更早知道了风不玄做下的那些事情,也比母亲更恨这个人。
但是她是想着将手刃此獠的机会留给母亲。
被捆仙绳捆缚着,以跪姿面对着自己心爱的女人。风不玄没有挣扎,他很坦然地挺起了胸膛。
他放松了身体,解除了灵力对于身体的防护。
如果能死在自己喜欢的女人手里,这倒不失为一种解脱。
他早就累了,如果有来生,他不想再修行了。
纵使做一个山村小童,纵使世道对自己如何不公,他也不会再走上同样的路了。
剑锋停在风不玄的咽喉前半寸处,他都能感受到那利刃上传来的寒意了。
可是女人的脚步却停住了,那把剑也停在了空中。
杨思沁有足够的理由去杀风不玄。
她就像个傻子一般被这个男人糊弄了大半辈子。
这个男人害得她家破人亡,害死了她的夫君,害死了她的儿子,害得她与女儿分离不得相见。
结果她竟然嫁给了自己的仇人,还一度以为对方就是自己的归宿。
骗人的,这一切都是骗人的。
剑尖在风不玄的咽喉处刺出了一个红点,鲜红的血液慢慢滴落。
然而她的手却再也无法递进一寸。
杨思沁的手抖得厉害。
她这辈子从未杀生,连条鱼,一只鸡都没杀过。早些年,买荤菜,都是让店家处理好的。谈何杀人?
她早些年修行的资质就不怎么好,自己这筑基的修为也是靠风不玄给的资源堆上来的。
其实她完全没有斗法经验,除了看过风不玄在她面前舞剑外,再也没有接触过战斗。
此刻她恨透了风不玄,可是她的内心仍然还是爱着这个男人。
既爱且恨,爱恨交织,这种复杂难名的情绪萦绕在她的心头,如一团乱麻。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骗我?”杨思沁声嘶力竭地大吼,她的眸子里盈满了泪水。
枕边之人竟然是自己此生最大的仇人,这让她怎么能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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