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雷少峰
这些同僚最后下场如何，史垂德已经记不清了。但在他被石化之前，这批人已经消失不见了。或许去其他的地方继续自己的行为，或许已经被察觉到的国王处决。
但这都和向国王告密的史垂德没关系了。他自诩不是一位有良知和道德的人，但食用活着的同类，超出他的接受能力。
而到了现在这个世界，现在这个时间点，如此的癖好竟被开发，更精密的器械被用于保持同类肉食的性命......
享受他人的惨叫和痛苦，追求极致的刺激吗？如此堕落，尚也不稀奇，一些追求到极致的人与野兽相比，或许更加残忍。
“史垂德大师！这些人拜托你了！”COP小队把手术床推进来，史垂德点点头，先确认这些人身上没有安置各种非人类的零件，随后便再次施展奇迹。
肉体以飞快的速度重生，肢体也长了回来。但这些人连一点反应都没有，只是呆滞着看着天花板。
精神与灵魂都已经被破坏了吗？如此看来，与行尸无异。还有一些后续工作要做。
这些人的灵魂或多或少被摧残扭曲，其中还有过量使用高纯度药品的痕迹。
那些药品会摧毁一个人的身躯与灵魂，让人的意识永远沉沦。在史垂德学习过的魔法中，有一个简单粗暴名叫：“治疗”的魔法。可以清理身躯内的毒素。据说是从一个名叫小隆德的地方传出的治愈魔法。
而在史垂德自己活动的年代，这个魔法经过研究成为奇迹的一类，但效果则更加优秀。
都试一下吧。史垂德让傀儡把这些治好的人收拾收拾准备拉出去集中管理。他自己先走到走廊上。
结果一眼就看到被傀儡人形押送的一批医生和护士，这些人提着各种急救用具，他们看上去有些慌张，但没有特别崩溃的情绪。
大概是已经做了思想工作，其中的领导告诉他们医护人员需要给人治疗，实际上是有用的。
“你等一下，”史垂德把这批医生护士叫住，“负责奴隶肢体切除工作的是谁？”
“是这里的厨师，我们只负责把剩下的治好。”医生麻木，或者说满不在乎的说道。
“器官移植手术是谁做的？”史垂德继续问。
无人回答，任何人都感觉得到，这个问题回答了可能会有危险。
81 浅显的行动（四）
“是这里的负责人要求你们做的？”史垂德换了个问法。
“是，是的。我们没有拒绝的权力......”医生唯唯诺诺的说着。
“我知道了。”史垂德挥挥手把人放走。
但是那些医生看到推车推出来四肢完好的人的时候，整个人都停在那里。
“你，你是怎么做到？这不可能......”医生身躯颤抖着，医学奇迹活生生的就在他的面前。他连忙询问史垂德。
“你不能知道，医师，去救你要救的人。”史垂德只是摇摇头。
这些道德问题轮不到史垂德去评判，或者说，评判这件事并没有意义。真要去细究其中的种种问题，那还是等战斗完毕之后再说。
史垂德按动外骨骼上的投影。在上面有很多正在同时进行的信息。AR小队，FN小队，404小队似乎还在说些什么。
而COP小队则在医院里面待命，当傀儡人形管不过来的时候，COP就会冲到出事的地点动手。
预计的时间，大概还有......5分钟？足够了，30分钟肯定赶不到，多少会迟到一会。
就让我期待一下，这个世界的战士能给我带来什么惊喜吧。史垂德嘴角微微扬起，晃荡着走进奴隶们休息的大房间。
奴隶们安安静静的或坐或躺，虽然看上去他们很紧张，但是看到史垂德进来的时候，他们所有人似乎都传来了安心的感觉。
嗯？救世主的感觉就是这样？还挺新鲜的。
史垂德咳嗽两声，斟酌了一下词语：“奴隶们，你们的身体饱经摧残，仅仅是治疗身躯是不够的，你们的灵魂饱受苦难，已被玷污无数。我会用我的奇迹与魔法尝试治疗，但不要抱有希望。”
“我们听你的，大法师史垂德。”打头的一位年长奴隶沉默片刻后说道。
“很好。保持安静，不要乱动。”史垂德释放了奇迹：治愈祈福，以及魔法：治疗。从长杖之中，星星点点的蓝色小光球蹦出。
这些光球飞向周围人的身体里，有些人没觉得有什么变化，但有些人则精神萎靡的躺倒下。而那些对外界一点反应都没的人，则嘴唇颤抖着，抚摸着自己的手臂和腿脚哭了起来。
那些因过量药物造成的影响正在消退。他们的身体或许会逐渐恢复正常，或许会出现别的问题。但无论如何，清除这些药物影响，会对身体和精神的恢复会有所帮助。
史垂德看完感觉没什么问题后，就转身离开。他看了眼时间，差不多快到点了。
“嗯，我接下来还有事情要忙。”史垂德回忆起来，当时那些人还进行了一些人体改造的尝试，现在可以试一下。
反正孙阳大师只要求不死和不把人弄残疾，多点零件也算不上残疾吧？史垂德悠然自得的从房间里走出去，向着隔壁吵吵闹闹的大房间走去。
不知道孙阳大师会不会和我配合一下？我这边做一些无关痛痒的实验，他那边找人提要求.....说不定我们有合得来的地方。
正好，我这边有一些操纵灵魂的新暗术可以实验......史垂德笑眯眯的走进另一间室内。
在那里，几十个医生和护士正在给几百个受伤者做紧急包扎，其中还有人态度很粗暴，语气恶劣的冲护士和医生咆哮。
“太吵闹了。”史垂德魔女黑枝的杖尖汇集起金黄色的闪电，方才还咆哮的人立马谨慎的盯着史垂德。
“喂，你们这些医生护士，太吵闹的不准治，分出来指给我。”史垂德随意的踢开偷偷想靠近的人，其中有人想扑上来，但史垂德一发“拒绝”就将这些人震飞出去。
“拒绝”是一种非致命奇迹，会在身体周围形成一个向外的无形冲击波，把所有事物震开。在旁人看来，就是人莫名奇妙的倒飞出去了。
“你们这群猪猡，连现状都搞不清楚？非要见点血才能清醒？”史垂德挥动黑枝，数道幽蓝色灵魂短箭浮现，将方才打算冲上来夺取装备的腿射穿。
“啊！”“唔呃！”即便是最弱的灵魂短箭，想要刺穿大腿也是轻而易举的，被灵魂短箭击中的人只能浑身颤抖的忍着疼痛。
史垂德故意避开大动脉，只让他们尝尝教训。这种超出常理的攻击方式震慑了周围的人。
“你们继续工作。”史垂德朝医生和护士说道，随后他把不知道是什么身份的人踢到一边，直直的朝刚才大声咆哮的人走去。
“就从你开始。”史垂德说道。他无视对方的哀求和虚伪的承诺，将一小团经过暗术改造的可控活性化灵魂弹进对方体内。
对方吓得直接躺倒在地上，但很快他就感觉，除了那个小黑球命中自己的时候有点不适感外，他并没有其他问题。
只是在吓唬自己？他心想着，但下一秒，浑身从里到外仿佛被烈焰烧灼一样的痛觉传来。
“啊啊啊啊——！！”他惨叫着，试着站起来，但只能勉强爬起。
在惨叫声中，他的眼睛，鼻孔，耳朵，嘴巴中喷涂出漆黑的火焰。这股火焰并未烧灼他的衣服，只是让他的肌肤和手脚迅速干瘪，萎缩。
他的身体就像是用火焰灼烧塑料袋那样，迅速的蜷缩起来。他整个人越来越小，最后伏倒在地上。漆黑的火焰笼罩着他的身体。
不过几秒钟，原先那个惨叫的人就在火焰中消失不见，只留下原来穿过的衣服。
“啊啊啊！杀，杀人——！”有的不冷静的想惨叫，但立马被周围还算有理智的捂住嘴巴。
不想惹来杀身之祸，就不要有太大的动静。
“闭嘴！！他并未通过上帝的审判，仅此而已。黑火，就是他的罪证。现在，谁想成为下一位？”史垂德回头看了眼惶恐的人们，终于是心满意足的笑了笑。
随后他看了眼也在惊慌中的医生和护士，又拉着脸阴沉的说：“你们在看什么？继续你们的工作。”
医生和护士，还有面对的病患立刻配合着继续进行治疗。一时间再也没有人敢说话。
嗯，稳定的灵魂共鸣炸弹开发成功。只要念头一动就能活性化的暗术......可惜这招只对灵魂孱弱的人有用。
但凡对方是个有点实力的不死人，就算暗术启动，烧灼灵魂，撑死就消耗一部分血肉。想烧死人可太难了。
想搞对不死人的暗杀，那需要往人身体里塞有足够的当量。但是人身体里猛地多出一堆不稳定的魂，那肯定会察觉不对劲的。
结果要么是塞进去的魂被对方几秒钟转化稳定的魂并笑纳，要么就被排出体外。
这是一个限定对付灵魂力量不够强的敌人，所使用的暗杀暗术。
况且有手动引爆的功夫，直接把暗术砸到对方脸上不行吗？不过那些修行暗杀之术的人一定喜欢。
史垂德思来想去，还是等孙阳那边忙完后，给知会一声。他应该会喜欢这个法术。
***
大约数分钟前，人形小队们将最后一批找到的奴隶送上医院后。FN小队向孙阳汇报了她们看到的情况。
她们寻找到了大型的地下场所。里面充斥着各种可怕的刑具和切割道具。
当人形们赶到的时候，那里只剩下被束缚在刑具上，因为缺少肢体只能等死的奴隶们。
而知晓了这些情况的FN小队，则很激动的询问孙阳要怎么处理那些被绑起来的人。
“一定要留着那些家伙的性命吗？那些人，根本就算不上人！那些人，让我想起帕拉蒂斯......”FAL握紧拳头，对指挥官的决定非常不解。
“你现在总算搞清楚，我为什么总是嚷嚷着杀全家之类的话。没有直观的感受怎么可能搞明白.....不过，不可以，至少现在不能把这些人全干掉。”
孙阳闭着眼睛，他的精神头不是很好，但给人形解释还是有必要的。
“不可以，这些人才多少人？总共也就一两百人吧。我们要对付至少上千或者数万人组成的集团，把这些人干掉，剩下的开始警戒怎么办？活着还能当求财，死了就是真玩命了。”
孙阳向FAL解释了一通，同时又吃了两个草，把一支重装小队带了出来，让她们在医院附近组建防线。
各种格里芬无人机也已经掏了出来，各自的小队接管了数量不等的飞行机器。
其中拥有侦察能力的格里芬无人机扫一圈就找到某些偷偷准备飞过来的美军微型侦察无人机。
当然，这些早就被安东妮娜接管的侦察系统发现，并用电磁干扰设备将美军的微型无人机击落。
当然，AR小队，404小队和COP小队都没有这个疑惑，她们要么是奋战太长时间，要么是前史塔西特工和警方背景，很多破事见得太多。
FN小队在这方面认识还是会差一些。这次行动把FN小队带过来，也是为了让她们明白孙阳行动的原因。
“人类......太复杂了......”FAL露出悲伤的表情。她只能认命的接受指挥官的解释。
“不过不用担心，史垂德会好好照看他们的。就他那个样子，那些人受点折磨我一点都不意外。”孙阳最后补充了一句，防止FAL乱想。
“那个人啊......我说怎么总觉得他不是什么正常人.....我们之前碰到他的时候，他还认真研究番茄酱料包的成分，还总是嘻嘻嘻的笑。”FAL吐槽了几句。
“他不是什么正常人，但也不是个蠢货。他在基地里没什么搞破坏的理由。怎么？他在基地里做什么让人不舒服的事情了？”
孙阳闭上的眼睛睁开。要是史垂德这小子手脚不干净，那得趁早拖出去喂鱼。
“那倒没有，他还挺安生的。只是，他给我的感觉像是安分守己的杀人犯......”FAL大概还是不太适应基地里有个人类晃荡。
“只要他还在干活，不对你们动手动脚，或者说点难听的话。那些我不知道的过去，我会选择性忽略。”孙阳最后总结了一句。
“明白，指挥官。那上面的人质就交给史垂德了。我们现在要做什么？”FAL很快调整好自己的状态。
“依托医院组建动态防线。敌人估计会动用微型无人机进行侦测。不过这里的侦测雷达相当高级......安东妮娜已经用连接监控系统的自动防御设施把靠过来的无人机解决了。”
孙阳看了看屏幕，安东妮娜已经将附近的击落记录标注。
美军似乎有十几个微型无人机成功飞跃海洋，抵达岛屿边缘，结果还没观察到什么东西，就在半空被岛上的电磁干扰防御设施击毁。
毕竟这个岛其他不说，防御情报刺探那是相当有一手的。这点不做到位，怕不是开岛几个月网上就到处都是光屁股权贵们的视频了。
【指挥官，我侦测到附近海军舰队和空中飞行队的通讯请求。这些被监控系统标记为友军。要接进来吗？另外，飞行队和海军舰队正在组织空中和海上联合登录作战。】安东妮娜的声音再次传来。
“让他们等会。稻草人！维持医院秩序，其他人就找位置躲好。弹药我放在医院一楼了，缺了回来拿。另外，东欧那边的行动也可以开始进行了。”孙阳风风火火的跑到一楼，把预备好的弹药补给塞满大厅。
铁血，人形，无人机，重装部队。差不多已经齐全了，但这也掏空了孙阳的精神。
他已经不能再往外放兵了，一段时间之内，这样的兵力就是他的极限。除非他回到黑魂世界给自己加点，或者找铁匠强化自己的触媒才行。
重装部队们早就找到各个适合的地点——也就是医院的顶层。无论是舰队还是空军力量都不敢投掷重火力。
毕竟里面的人要是吃到重火力死了，他们的任务就等于失败。这次的任务对于舰队和空军来说都难过头了。
82 浅显的行动（五）
按正常的观念来说，30分钟把支援部队给到位速度已经相当可以。
毕竟这个地方人很重要，但这里的人又不想让其他无关人员靠的太近，所以负责后续安保工作的人都不能离这个岛太近。
所以就算有狠人能突破巡逻舰队和海底的智能鱼雷，拿人数也不会很多，装备也不可能带太多，太重，不可能拿重武器。
再加上岛上边缘密布的监控设施，袭击者想摸到岛上的路线，其实只有港口和直升机平台两个选择。
因为没人能爬悬崖后，还有足够的力气闪过可能的监控漏洞溜进来。就算能溜进来，你能有多少人进来？人多一个风险就会暴增。
这么多守卫们就算拿着非致命武器，面对两三个撑死带冲锋枪，没有防弹衣的人也是随便打的。
毕竟不可能有人穿防弹衣爬几百年米的悬崖。
而抱着这种不可能的观念，外围守军就这样悠然自得的干到了现在。因为比起外部的因素，大概内部出叛徒的可能性会更大一些。
结果现在出事后，守军们意外发现事情跟他们预料中的差距太大了。
光是微型无人机远远的拍摄，他们就看到医院附近有一百多个武装到牙齿的人再活动。岛上的武器撑死就手枪和泵动霰弹枪，那些MDL榴弹发射器是哪里来的啊！
事已至此，他们也只能先试着和这些武装分子交流一下。边交流边制定合理的行动方案。
舰队和空军的指挥官又不是傻子。看到那么多重火力和上百人的部队后，便立刻意识到自己绝不能把手里的部队往里面填。
至少，不能随随便便往里面填。手里的牌不能随便打出去。
凭借微型无人机勉强拍摄到的敌军画面，以及之前储存的资料。舰队和空军指挥官判断对方将所有人质全部集合到医院里面，其他的建筑物里应该没有人质威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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