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雷少峰
“自然。我会提供帮助的。”卡尔点点头，接通了远处的重装人形，让她们做好行军准备。
“哦对了，你是不是说过祭祀一类的事情？”营长忽然回头看了眼卡尔。
“是的，你有什么新的要补充的？”卡尔问道。
“那些德军部署了一些很奇怪的部队。电台里报告说那些纳粹部队的身体普遍有两米多高，力大无穷，皮肤坚韧，往往需要几十发子弹才能击杀，而且身材壮的离谱。”
“报告中提到他们丧失了使用武器的能力，但用拳头和手就能杀死一名士兵。我在想他们是不是跟你说的祭祀有所联系？毕竟你们的运动能力也比普通人类强太多了。”营长快速的解释道。
“我不好说，但我认为这是一个线索。”卡尔立刻来了精神。
“嗯。我不在乎你是不是真的秘密部队的人，不过我想有你在的话，那些战斗力惊人的纳粹部队应该不是你们的对手。”营长嘀咕完后，便迅速爬上车辆。
十来分钟后，整个坦克营便向着北方的友军阵地前进。
373 战争与打扫与搜索
【队长，你觉得那些奇怪的强化人是什么来头？我是说，我总觉得德军是在看到我们之后才将那些强化人投入战场的。】MP40坐在虎式坦克的侧边，向自己的队长用对内语音询问道。
在昏暗的夜色中，这支苏联装甲营抽调出一部分兵力向着北边的防线前进，支援友军。
人形们不知道该怎么称呼这种单位，只好简单的叫他们强化人了。
【必然，照我们这种战斗效率，纳粹德军拿头跟我们打？两天打下两个营地，顺便全歼了一个坦克营。我估摸着对面看到战报直接得心梗过去。】卡尔倒是心平气和。
【所以咱们被误认为是苏联打出来的一张牌咯？】STG44插了一句话。
【应该不会有第三方势力在这个节骨眼上进来搅浑水吧？咱们真是挑了个好时候。就在开战前两天到这地方了。话说车长啊，你能搞清楚那些强化人是从哪来的吗？有没有无线电通讯啊？】
MP40说着问了嘴正在注视着雪夜的重装人形车长。
【没有，别看我们这样，我们可是一直在进行无线电的监听和分析工作的。这些纳粹德军对强化人的保密工作做的还真不错，我什么都没听到。】车长回复道。
【强化人......感觉我们就像突入游戏序章的主角一样。忽然就意识到这是个魔幻世界观。我需要指挥官的剧透。】STG44小小的抱怨了一下。
【那我们更需要小心一些。作为纯物理世界的产物，我们可是没有什么魔抗之类的玄乎的东西。黑魂世界一发灵魂枪就能打烂我们的素体，估计其他世界释放的魔法飞弹我们也是会吃满伤害的。仗着自己足够强就目中无人，到头来只会死路一条。】卡尔劝告道。
【别这么说嘛，咱们临走前是不是有人形说想要黑魂世界的素体来着？感觉如果拥有那种强大的身躯...】STG44有些向往的说道。
【然后每过一段时间就必须使用人像维持自我？每次战死后都加剧活尸化？就算我们能频繁的复制读取记忆，你有想过需要多长时间才能训练到鲁卡提耶或者指挥官的水平？况且哪有那么多灵魂提供给我们？真要开了这个头，我们都会变成只直到掠夺灵魂的怪物的...素体的研究和进步并没有停止，我们还会变强，所以别做那种疯狂的幻想。】卡尔又长篇大论的劝告了一堆。
【卡尔队长你怎么变得这么擅长说教了？哎~难道说这次任务给你带来很大压力了？】重装车长嘲讽了一句。
【因为确实有很多想要使用不死人身躯的人形......基本上都是因为各种原因想要突破人形力量的极限，变得想要更强的家伙。】卡尔反驳道。
【但是只看到他们拥有的力量是不够的，还要看获得并维持这种力量，需要付出什么代价。不过，我想指挥官还是会同意大家更换不死人素体吧，他大概是不会拒绝这种事情的。】卡尔轻轻叹了口气。
***
闲聊的时间丠一晃而过。大约十几分钟后，这支支援部队便即将抵达友军的阵地。
苏军的阵地中早已打出了数十发照明弹，在这些照明弹缓缓降落的过程中，下面的德军步兵试图冲进苏军阵地当中。还有不少德军士兵将枪榴弹形式的照明弹打出去，照亮苏军的阵地。
甩着曳光弹的机枪对着逐渐摸上来的德军士兵扫射过去。但很显然苏军的阵地比人形们预计中的要小得多。
原本最前排构住的火力点已经被拔除了，在那里面能看到身高两米多，体型极为厚重，手臂和女性腰一样粗，穿着金属装甲，面目狰狞的人类尸体。
这些尸体旁边倒着数个身体扭曲的苏军士兵，而尸体身上的金属装甲也有着密密麻麻的枪眼。
若不是这些士兵拼命抵挡住强化人的冲锋，阻止他们向着阵地深处挺进，那么这处阵地恐怕已经换了旗子了。
而在这些尸体旁边，则是跟随着强化人冲了进去，一口气占据了最外层苏军阵地的纳粹德军的士兵。
伴随着距离的靠近，枪炮声越发的响亮起来。那些进攻的德军中还有数十台坦克碾过阵地，那些趴在地上的德军士兵立刻不间断的进行着扫射。即便这样做会被上面的苏军机枪兵点名。
而德军这边也开着自行火炮在附近带命，当德军步兵发射出自己这边的照明弹后，这些火炮部队便向着苏军的阵地中心投送火力。
但即便如此，苏军依然顽强的抵御着进攻。
苏军照明弹的效果即将消失，但从苏军的阵地中又射出了数十发照明弹，这些被陆陆续续的打上天空的照明弹，稍微将阵地后面一点的树林给照亮。
“奇怪？怎么感觉不对劲？”MP40看着远放的树林，调整了几次视觉模块。当她调到热感应的时候，一大堆红黄色的身影便显现出来。
“我看到他们了！那些强化人在树林里！”MP40朝树林里看了一眼后，立刻就看到在树林里隐藏着的后续强化人部队。
在经历了强化人的摸黑突袭后，这支苏军部队的防线并没有被打垮。他们挺过了最初的混乱，拼命的发起反击。
但苏军的阵地比起最开始要小了不少。他们的防线仍然在不断的后退。德军显然是希望依靠这种突破能力极强的新单位，重新夺回失守的阵地。
【营长！我们看到西北侧小树林里有德军埋伏的部队！】卡尔迅速向紧张着驾驶坦克的营长汇报道。
【哦！太好了！那就冲过去断了他们的后路！一连！二连！跟着卡尔去把后面的援军端了！三连！跟我去把友军阵地上的那些纳粹佬端了！】营长激动的大声嚷嚷。
坦克营立刻分成两股部队，较少的一批冲向正在攻坚的德军部队，另一批向着小树林里狂奔。
【夜鹰夜鹰！我是菊花茶！我们已经抵达战场，我军发现西北方小树林中藏有后续德军部队！请求提供照明！】营长立刻转了频道，开始向阵地内的指挥部发出通讯。
【夜鹰收到！照明弹正在准备！】对面的指挥部立刻发来消息，数秒后新的一轮照明弹打出了更远的距离。正好落在小树林的上空。
那些藏在树林里，枯树枝和雪花将自己藏好的德军士兵完全没想到自己会被关照。他们立刻爬起来，匆忙的准备发起进攻，就被横插进来的苏联的两只坦克连，以及人形坦克小队打了个措手不及，
各种榴弹和车载机枪对着小树林里一阵扫射。这批打算进行下一波冲锋，一举拿下阵地的部队迅速被重火力放倒。
就算是那些身披重甲的强化人也只能在炮弹和机枪弹的攻击下一命呜呼。
而那些打算协同作战的德军装甲部队，照样没能对红星虎式坦克造成什么有效的攻击。
他们淹没在苏联T-34坦克的炮火之中，尽管准确度和射击速度没法像人形们那么鬼畜，但饱和的火力依然将这些待机的部队打的屁滚尿流。
毕竟坦克种东西，不动起来的话就是活靶子而已。这些还未来得及加速规避的德军坦克部队便被挨个打爆。
战斗结束的很快。当增援部队的进攻速度超过德军的推进速度后，战斗的结果就已经注定。
人形们几乎没费什么力气就打赢了这场战斗，如果真要说出了什么力，大概是隔着老远就看到德军藏起来的部队吧。
【再次感谢你们的帮助，卡尔女士。】营长在将被钉死在阵地上的德军击溃后，向卡尔发送了通讯。
“别客气，应该的。这些...你们怎么称呼这些人类？”红星虎式坦克在小树林的边上停了下来。三名人形跳下，近距离观察这些已经失去呼吸的强化人。
这些强化人的面孔似乎经由某种手术或者仪式的改造。他们的面庞有数道崩裂的血痕，以及密密麻麻的缝合针线。整个头部比正常人类要大上一圈或者两圈。
他们的表情被永远定格在狰狞愤怒的时刻，在套上这个棱角分明的巨大脸盘，使得他们的威慑力更上一层楼。
“超级大个。”营长说道。
“真是简单朴实的绰号。嗯，这些人的面孔好像在承受着极端的痛苦？”卡尔沿用苏军的绰号，她将一个被扫掉了两条腿的超级大个翻过来，这个大个子还没有断气，在卡尔动脚翻过来的时候就猛地向上挥拳头。
咚！拳头打的卡尔的腿甲上，让她晃动了一下。卡尔只好让STG44和MP40将这个超级大个压制住，以方便自己观察这个生物。
【你在调查？还有活着的？】营长的通讯声传来。
“有一个腿被扫断了，我想断开的动脉会放干他的血，趁着死之前找点线索。嗯？”卡尔看向这个大个的膝盖处，断截面那里已经不在流血。
“超级大个有很强的止血能力，他已经不再失血。喂，你能沟通吗？”卡尔向这个被人形压制住的大个问道。
“呜呜！！惹！嗷嗷嗷嗷！！”大个只能发出喷怒的咆哮，只不过周围的尸体脸上也都是愤怒的神情。
没有理智？所以是怎么区分敌我的？看这个样子也不像是能好好听从命令的样子，大概连脑子都搞坏了。
“队长，你说有没有可能，这些大个是被人控制的？比如说巫师什么的？”STG44说道。
“先检查这里的尸体吧，要是这里面没有像巫师的生物，那就说明他早就隐蔽起来，战斗开始的时候就溜了。或者这个所谓的巫师能够远程操控...这个就是最麻烦的了。”卡尔又用不同的武器连连射击，测试了这个超级大个的承伤能力后，便对着他的心脏和脑袋各开了几枪。
然后MP40的子弹就没能射进去，就卡在胸口的肌肉上了。害的卡尔端起步枪对着胸口开了一枪。即便心脏被打炸，这个生物也保持着好几秒的战斗能力，随后才因为过量失血而死亡。
“啧，心脏也比原来硬好多啊。要是解决了心智问题，这种士兵哪怕执行敌后任务都能拖垮苏军。”看着这个生物嵌入肌肉里的手枪弹，MP40难得吐槽了一下自己手头的武器。
【有发现什么重要的东西吗？我们这边正在拷问俘虏，收拾战场。哦对了，我让一连二连的人暂时先跟着你打扫战场，去使唤他们吧，他们都服你的。】营长插了几句话。
“我感觉这种超级大个应该是没有可靠的自我意识。我在找穿着巫师服装的人...嘿！你们几个！来帮帮忙！”卡尔向身后挥挥手，那些打完仗就三三两两闲聊，保持警戒的坦克兵们看向了卡尔。
然后一半的坦克兵带着波波沙和莫辛纳甘下了坦克，他们一看到卡尔一行人身上的德械就忍不住说了起来。
“卡尔队长，你们怎么还用这些枪啊？又不是缺补给。是不是后勤的老大爷不给你们枪啊？”
“没有，单纯就是用的多习惯了。你们看到超级大个就打两枪，别管死没死。然后找找看有没有像巫师打扮的人。”
卡尔打了个哈哈混了过去，然后赶紧催促着这些大兵们在满是尸体的小树林里寻找着那个可能存在的独特尸体。
要从这堆残骸和烂肉中找出有用的东西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士兵们往往要忍受着浓厚的血腥味，以及大肠被打断后淌出的排泄物散发的恶臭。
幸好这些士兵都不是第一次上战场，长久的战争已经让他们对这些场景和环境麻木。但其中一个士兵看到一个超级大个的尸体后，发出一声哀嚎。
“托里？天哪，他们怎么能这么做......”一名女性坦克兵翻动一个超级大个的尸体，她看到那张狰狞的面孔后捂住了嘴巴。
那个尸体的脖子上有一个鲜花刺青，似乎那个坦克兵就是以此确认了尸体的身份。
战俘？那些德国人在改造战俘...然后将他们投放到进攻苏军的计划中...好恶毒的计策。
卡尔握紧了拳头，她不忍心去看那个哭的撕心裂肺的士兵，只能将注意力集中在眼前的搜寻上面。
374 魔法专家会诊（？）
“卡尔队长，我们找到一个很像是巫师的尸体。”地毯式搜索到坦克兵们带着卡尔走进树林中，指认了一个趴倒在灌木丛中，死相很滑稽的尸体。
这是一个女性的尸体，这还挺少见的，毕竟在卡尔印象中德军没有一线的女性作战部队。
相比之下苏军入伍的女兵就非常多，坦克兵，战场急救，狙击手之类的都有女性的身影。
她面朝着西边趴在地上，后背有两个很大的枪伤，大概是逃跑的过程中被流弹击中，一命呜呼。
至于服装，她并没有穿德军的制服，而是一件看起来做工很精良的皮草窄身大衣，看起来很保暖，当然也不怎么方便活动。
“这个能算巫师吗？这个人甚至没拿枪...卡尔队长，这个人怀里好像有东西。”苏军的几个坦克兵围在这个尸体边上。
他们见识过那种超级大个的厉害，所以在面对这个疑似巫师的尸体时候很是迟疑，都不是很想去碰这个尸体，生怕摸完自己沾染了什么奇怪的诅咒。
不过人形倒是不在乎这些，对人体诅咒什么？感冒发烧流鼻涕？我身上连那个功能都没有。
“我要是能知道巫师是怎么施法的就好了，也用不着这么晕头转向。哎，要是有个什么魔法专家在就好了。”
卡尔多多少少希望自己指挥官的麾下有一两个正儿八经的施法者。那样的话至少能给自己提供一些思路。
黑魂世界的那几个施法者实在是有些奇葩了，卡尔看的小说电影里施法者都是用草药，仪式，咒语进行施法。
黑魂的魔法师就成天鼓捣灵魂的性状，邪门的很。要不是自己的指挥官也是不死人，卡尔才不愿意了解这种运用灵魂的魔法。
......姑且问问史垂德吧。卡尔让重装人形将坦克上的特殊通讯打开，经由特殊的信号和主基地建立联系。
【我们与德军的夜袭部队交战，击退了一种简称为超级大个的生物。同时我们搜寻到类似施法者的女性人类，我需要来自魔法师们的协助。】卡尔将这段时间的战斗经历和所见所闻告知给主基地。
【收到。史垂德和欧妮菲克斯可以进行协助。正在转接。】主基地的联络员迅速协调线路，将频道对接。
【人形KAR98K，你有什么魔法方面的疑问？】史垂德有些苍老的面孔出现在屏幕前。在他的屏幕旁边还有个鸟头人。
【我们正在调查本地的超自然力量。我们推测可能是有人通过手势或者祭祀仪式施展法术。我想请你们看看能不能提供一些思路。】卡尔说道。
【这是我们碰到的第一个有魔法力量的世界吧？我们也只能提供自己的思路，毕竟仪式和魔法，要遵守当地的环丏境，延续下来的研究成果，人文历史都是由讲究，这是很“科学”的研习......】鸟人欧妮菲克斯一通长篇大论的开场。
【我只想请二位看看这东西，能不能给点建议什么的？】卡尔伸手抓住外衣将尸体翻过来。这是一张很常见的日耳曼人的面孔，她的眼睛已经被尖锐的灌木丛刺瞎，脸上也密密麻麻的针眼。
【没什么稀奇的东西，她有握着什么东西吗？她的附近有没有用血液或者别的什么材料刻画的特殊符号？】史垂德问道。
东西？卡尔转成第一人称视角，把这个人的衣服扯开。她的腹腔已经被打烂了，但身上仍然能看到以一定规律排列的特殊纹身，这些纹身似乎使用了特殊材料，有种奇特的香味，即便是血腥味也掩盖不了。
这些纹身像是无数根海怪的触手，在这些触手边上还有很多细密的文字。卡尔没有解析能力，只能上传到绿洲去。
“呃...我感觉不太舒服...”附近的士兵光是看到纹身就直犯恶心，得退到十米外并且看不见的地方才稍微好点。
“是我们的心理作用吧？卡尔队长就一点事情都没有。”旁边久经沙场的坦克兵们光是看到这些人身上的纹身就有种反胃的感觉。
【亵渎的纹身么？没有相关知识没法解答，这些文字我们这边有相关的文字解析算法，但是我们需要更多的文字和符号。那么，她手上拿着什么？】史垂德饶有兴趣的问道。
【一个雕像，一个看起来像是章鱼缠着人类的石头雕像。】卡尔看了看尸体的手掌心。
【应该是施法触媒，不过我们这边世界主要是打造的魔法工艺和个人的技艺比较重要。】鸟头人絮絮叨叨的说道。
卡尔抓住尸骸的手臂，这具尸体在寒冷的夜空中冻了有一会了，身体有些发硬。卡尔将尸体的手指头折断，握住了那一个雕像。
噗！这块石头雕像在卡尔触碰的瞬间就炸开了，一团漆黑浓密的腐臭液体飞溅出来。这些漆黑的液体再碰到卡尔衣服的时候，立刻腐蚀了外面的大衣。
而卡尔的蒙皮也沾上了液体，不过幸亏她已经得到过工艺提升，蒙皮也能有还不错的环境抵抗性。
所以结果只是这种液体喷了她一脸，顺便把她的外面的大衣报废掉而已。
【是拿下来就会自动销毁的类型啊。】卡尔将脸上的黑水抹掉，这些液体一滴到地上就发出滋滋的声响，一眼看过去就很不妙。不过人形毕竟还是金属做的，这玩意对金属什么效果，对人形就是什么效果。
说不定人类沾上会有一堆稀奇古怪的诅咒，不过那些诅咒大概从没考虑过应用在人形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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