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雷少峰
鲁卡提耶用力握紧然后舒展自己的手。她的手因为常年习武已经变得充满老茧，并且强而有力。而这样的一双手，在开启第二瓶酒的时候，还有些微微颤抖。
“骑士是不能再战场上露怯的，一旦露怯，自己和同僚就死定了。所以无论战况如何，我就算硬撑着也要保持勇气。哼，虽然我是卑劣的利用了你的力量，孙阳。”
“幸好还有你在。每次都有你把我打醒......哎，那到底是什么力量？什么力量可以让我在一瞬间失去了意识？我连被诱惑的感觉都没有，只是，像是分了神一样...意识与时间就从我的身上溜走了。”
鲁卡提耶又喝了一口，被控制的恐惧感一直埋藏在她的内心深处。
“鲁卡提耶，都已经过去了。你已经成功活下来，也摆脱了那个煤炭女王的影响。”孙阳搜肠刮肚，只能掏出几个词。
“摆脱...不，孙阳，我想她对我的影响会伴随我到死去。就像战场上厮杀留下的瘢痕。孙阳，你所做的不亚于在战场救助于我的同袍，而我对同袍不应隐瞒。”鲁卡提耶按了按脑袋。
“你说吧，鲁卡提耶，煤炭新娘对你做了什么？”这是孙阳不甚清楚的情报，他只是理所当然的认为煤炭雕像无法影响自己，也理所当然的没把黑红色的雾气当一回事。至于影响情绪？孙阳全程只有打爆对方赚取灵魂的想法。
“你还记得煤炭新娘对我进行情绪引导吗？她放大了我对那个高大战士的恐惧，促使我看到它就会腿脚发软...上一次有这么这么恐惧的感觉，还是我年幼训练时，从数十米高的树干上掉下去的时候。那种脑袋空白的恐惧。”
“就是类似那种引导，我不确定是临死前的诅咒，还是别的什么...我能明显察觉到我的情绪很不对劲。或许，或许这就是挑战强者的代价吧。挑战远古时代的黑暗力量的代价。”
鲁卡提耶捂着自己的脑袋，她迷茫的看向孙阳，斟酌着自己的话语。
“所以是哪种情绪？”孙阳有些紧张的问道。
“是‘爱’啊，孙阳。她将我对的爱引导出来，放大了数百倍，”鲁卡提耶自己也绷不住笑了出来，“哈哈哈，甚至我都没想到，会是爱......”
“那你现在...”孙阳多少有些庆幸又有些纠结。庆幸不是被放大的仇恨，纠结的是该怎么带着鲁卡提耶继续作战。
“我不清楚，孙阳。我以前，至少一天前不会对你有冲动和想法，我知道你是我重要的队友，我不允许自己跟你乱搞一些关系。部队里严格禁止了这些。战场上这些相爱的关系会要了你的命。但无论是谁，都会对某人有些许不寻常的看法...只是这个想法被娜德拉放大了。”
“我知道这些不是真实的，这些冲动和欲望，是来自娜德拉的诅咒。我不清楚她为什么这么做，但至少比痛恨你要来的好...哎，你看，我甚至不清楚，我说这句话的时候真实的想法究竟是什么。”鲁卡提耶不由得苦笑了起来。
“如果你认为这些爱意属于虚假的和被蒙骗的，有没有可能我做出一些行为让你厌恶，将这些情绪逼退回去？”孙阳提出了假设的解决办法。
“你知道吗？我现在觉得，你就算拿剑砍死我，我都可以笑着死去，我的脑袋里会冒出一大堆诡异的想法干扰我，告诉我这是值得的......哈哈，幸好我不是一个在故乡有婚约的人，否则我一定痛恨，诅咒自己吧。”鲁卡提耶叹了口气，又喝起了酒。
“说起这个，其实我和那些人形有过约定，我不能对其他人出手。那些人形，都是有自我意识的，我将她们看作我的伴侣，去跟其他人发生关系，这对她们不公平。”孙阳说道。
“伴侣，伴侣吗？”鲁卡提耶的拳头下意识的握紧，“你宁愿去上那个金属做的玩具？！难道我们经历的这些你都当作玩笑？你为什么去找那些注入灵魂的钢铁人偶？！杂碎！”
“鲁卡提耶？放松，深呼吸一下。这是你情绪的影响。”孙阳赶紧劝了几句。
“吸——呼——我知道，这是实验，我明白，该死的诅咒，”鲁卡提耶闭上眼睛，压抑自己的情绪，“不，我感觉没什么变化。我原谅你，孙阳，我开始觉得，混在一堆人偶当中也没什么不好的。偶尔换换装也不赖。就当陶冶情操？”
“鲁卡提耶，这个想法很明显不是你自己会考虑的。”孙阳赶紧否认道。现在的鲁卡提耶脑子非常混乱。
“我知道，我知道。如果被这份诅咒缠上的话，我说不定永生都找不到属于自己真实的爱。虽然这个词拿出来说非常荒谬，但无论做出什么决定，那都是由自身的意志决定。而不是来自某个诅咒的干涉。我的情绪不在可靠，而情绪会影响我的判断。”
鲁卡提耶躺在椅子上轻轻喘息着。翡翠一般的瞳孔从天花板上移开，落在孙阳身上。
“我不知道该怎么排除这些该死的想法。我见过很多奇葩的情侣，他们做出的蠢事被我们军团里拿出来笑话了一遍又一遍。但是我现在觉得跟你一起办这些傻事的话...我倒是还挺能接受的。”鲁卡提耶的话语充满了调笑的感觉，但她的表情依然平静，语气也十分冷淡。她依然在试着克制自己。
鲁卡提耶闭上眼睛，拿起白兰地炫了一大口进肚子里。
“我不能看到你的脸，孙阳，这会激起我的冲动和情绪。哎...如果你将错就错，我...不，当我什么都没说。该死的诅咒。”鲁卡提耶发出痛苦的叹息声。
“我的一生都被这份力量所迷惑，我的感情，那些是真实的？那些又是虚构的？我所萌生的想法，真的算是我自己的想法吗？”
“如果一生都无法拥抱自己所爱的人...拿到也符合煤炭新娘传达的诅咒。”
“仇恨可以靠意志平息，但这份情绪，甚至包含牺牲的意志在内...这就是煤炭新娘的诅咒吗？真是要命。我连爱上别人的能力都没有，我光是产生这种念头都有一种强烈的负罪感。”
鲁卡提耶最后发出一声悠长的叹息。她看上去无法理解，也不能适应这份诅咒带来的影响。一个人该怎么长时间的抵御来自情绪和精神带来的影响？
“这次的事件，是我......”孙阳刚想思考如何补救，就听到鲁卡提耶打断的声音。
“不，孙阳，跟你没有关系。无论如何，是我答应了探索，是我坚持战斗。你不必也不应为此负任何责任。总之，你没受到影响真让我高兴。”
鲁卡提耶依然是那副冷漠瘫痪的样子。如果不是她忽然爆出言论，孙阳压根没法将她和劳什子爱意诅咒扯上关系。
“我还未思考清楚什么是‘爱’，也不知道这份诅咒具体还有哪些表现。所以，我给你先提个醒。如果你很介意的话，我会离开这里，不会给你添麻烦。我就尽量远离如蜜。”卢卡提耶的声音逐渐变得低沉。
“你这样子，我要是拒绝你，感觉会有很不好的事情发生。”孙阳皱起眉头。她的话很多，一直唠唠叨叨的。
“我会去自杀，因为你不抛弃了我——啊...该死...我不会做任何事，我会坚持独自旅行，直到最后倒下的时刻。我很抱歉没能为你做到什么事情。”鲁卡提耶敲敲脑袋，看上去很是懊悔。
“不不不，用不着。你想想看，这个世界上不可能只有一个暗之堕子。至少我觉得应该不止一个。说不定会有一个乐意帮你解除诅咒的人。我们还能继续前进，只要你还能保持自己的理智就行。”孙阳很是严肃的说道。
别的不敢说，至少埃斯洛耶斯那里的暗之堕子应该，大概会比较乐意。死马当活马医嘛，总归是有点头绪的。
“哈！孙阳，你是真不擅长鼓舞士气。不过，我的情绪告诉我这很好，我受到鼓舞了，”鲁卡提耶举起酒瓶，将里面的酒水炫光，“我感觉好多了，孙阳。真的好多了。让我们赶紧睡上一觉。迎接明天新的开始。”
鲁卡提耶转身拐进自己的隔间里，将身上脏兮兮的衣服脱掉，麻溜的洗刷自己的身体。
至于另一边的孙阳，只能寄希望于鲁卡提耶的意志力足够坚定，以及她对于这些情绪的解读足够深刻了。
这件事情上他也帮不上什么忙。鲁卡提耶最终还是要靠自己去消化这些问题。
不过他帮不上忙，并不意味着其他人帮不上。孙阳心里已经有一个合适人选了。
263 一些商议
当第二天孙阳爬起来的时候，正好看到鲁卡提耶穿好训练服，准备出去的身影。她看上去神色很平静，看向孙阳的时候也没有任何出格的举动。
“你这是压制住了？”孙阳上下打量着鲁卡提耶。
“我很早就会学会克制和引导自己的情绪。即便我的想法再多，我也能控制住自己的行为和言语。更何况，我不是喜欢将情绪表达出来的人。”鲁卡提耶还是一副不咸不淡的样子，硬要说的话，比原来要更有距离感。
“好吧，那你这算是整理好自己的头绪了？”孙阳换了个问法。
“我思考了很多，有关未来的各种事情。我认为这种诅咒不是优先需要考虑的，毕竟它不致命，充其量对我自己的造成一些影响。我可以将这些复杂的情绪压制住，”鲁卡提耶走到门口，将堵死的房门打开，“一切照旧吧孙阳，比起我身上的问题，寻找我的兄弟，以及协助你未来的战斗更加重要。我不会影响后续战斗的。”
“哎，你还真是死脑筋。先别走，你先评估一下，我带你推进黑雾之塔的速度，比你原来快了多少倍？我不是在自卖自夸，我需要一个比较可靠的行动效率对照表。”孙阳先把鲁卡提耶拦住，问了她一些事情。
“你不需要解释。从效率上来讲...我需要抛去娜德拉蛊惑人心的能力，同时我至少有挑战熔铁傀儡铁战士的力量。因为实际情况是我既没有抵挡蛊惑，最初也无法战胜任何一个傀儡铁战士。”
“了解，所以你的估计时间是多久？”孙阳点点头。
“至少需要四个月，需要去其他地方收集探索用的物资，需要准备足够的武装，浙西都需要时间。没人能一边与无穷无尽的虚铠作战，一边探索整座塔。光是找到塔中任何一个营火，都需要两个月的时间。孙阳的你的效率远超我见过的任何一位不死人。”鲁卡提耶很实诚的表扬了孙阳一通。
“嗯，效率居然算这么高？我了解了。你忙你的吧，我准备一下后续冒险的相关事宜。”孙阳将视窗打开，思索着接下来前往的地点。
“要的就是这种气势啊孙阳，我随时等候你的命令。”鲁卡提耶大踏步的走出房门，开始继续折腾门口的两块石头。
等鲁卡提耶离开后，孙阳点击视窗，向史垂德打了个电话过去。
【喂？什么事情啊大师？】视窗里的史垂德歪歪斜斜躺在椅子上，使用自己的符文义肢高速折磨自己手中的手柄。
他正全神贯注的和人形联机打动作游戏，凭借不死人出色的身体能力和符文义肢超凡的性能，甚至可以压制其他人形的操作。
“我这边认识个不死人叫鲁卡提耶，最近我在和她一起行动，但她遇到了一些状况——”孙阳话才说到一半，就看到史垂德的人物唐突被周围联机的人形一套秒杀了。
【胜利！噢噢噢噢噢噢！！！】MDR从镜头外跑了进来，直在史垂德面前翻了好几个跟头，【哈哈！臭屁老头！你服不服输！】
【我和你的指挥官有事情要谈。请不要再打扰了。】史垂德轻描淡写的避开了输赢问题，只是将话题引到自己要谈事情上。
“明明你就输了...好吧好吧，这次我算一个小赛点。你和指挥官好好谈吧。”MDR收拾了一下机器和手柄，匆匆离开了。
“你们经常在一起玩？”孙阳没想到自己一个不注意史垂德就开始玩游戏了。
【只是最近而已，也只有人形MDR来找我。毕竟我也要融入当地社会的。那么，孙阳大师，我想能困扰你的问题，也应当激起我的兴趣。嗯，虽然手头上还有很多新奇的东西可以研究，不过偶尔干点老本行也不错。跟我讲讲吧，孙阳大师，讲讲你的困扰和看到的情况。】史垂德很感兴趣的说道。
孙阳稍微整理了一下过去几天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了史垂德。
【嗯，煤炭新娘娜德拉？暗之堕子？蛊惑的力量？黑雾之塔？又是一个在石化后出现的国家？看来在奥拉菲斯之后，这片土地上仍然有研究者钻研全新的技术。孙阳大师，我恳请您将我转移到多兰古雷格之地，我想我需要实地考察一番。我史垂德要重出江湖了。】
史垂德抚摸着自己的大胡子。他走进房间里，将自己的法杖，衣服，混合药剂和原素瓶带在身上。
感觉自己这几天一直在来回带人的样子。孙阳毫不客气，直接晃动圣铃，将史垂德从主基地转移到如蜜的房间里。
“无论过了多久，这跨越世界的体验依然让人难以琢磨，难以习惯，”一身黑袍的史垂德活动身子，重新戴上自己的铁面具，“啊~家乡的空气~多么亲切。”
“你家乡都不知道过了多少朝代了吧？”孙阳吐槽道。
“你的话语越发毒辣了孙阳大师。我们的病人在哪里？哦不要在意，我这个目镜可以看到某些灵魂上的特质...不过只有我自己看得懂。”史垂德把自己的铁面具扣在头上。
孙阳透过这副奇怪的铁面具，可以看到史垂德身上蕴含着颜色和形态很奇怪的能量循环，似乎其中有某些门道，但他看不懂。孙阳摇摇头把铁面具还给史垂德。
“嗯~你现世的灵魂已经相当茁壮了，进度也不慢了。不过比起你的主基地的灵魂，还是太过弱小了~好了，我们的病患，鲁卡提耶女士在哪？”史垂德重新戴好面具，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整天戴着这个面具生活的。
废话，那可是我刷了不知道多少次巨人王的账号。我捅死八周目巨人王三十次就比我现在收获的魂加起来都要多了。孙阳无语的耸了耸肩，推开门指了指门外正在扛着两块石头努力锻炼的鲁卡提耶。
“哦？孙阳你出来了？嗯？你是谁？孙阳呢？”鲁卡提耶一抬头就看到戴着奇怪铁面具，一身长袍的史垂德走出来。她皱起眉头，双手已经抓住石头的边缘。
“别着急鲁卡提耶。这位史垂德，就是我说的我的主基地世界的不死人帮手，他算是个做研究的魔法师。”孙阳赶紧后脚出来解释一下，要不然鲁卡提耶可能当场就要跟史垂德打一架了。
“我还是难以想象...你就这么随随便便把人叫出来？说起来你之前在面对娜德拉的时候是不是也那样做了？我都忘了问你。”鲁卡提耶对着史垂德指指点点。
“你不清楚孙阳大师的力量就和他并肩作战？米勒的骑士，你作为战士或许资质尚佳，但你的眼界仍需要开阔。不过既然你被孙阳大师所器重，那我便尽心尽力。”史垂德戴着铁面具上上下下看了一遍，他皱起眉头。
“器重？嗯，好吧~”鲁卡提耶的情绪稍微亢奋了一点。
“嗯，我直接说结论。你的灵魂有奇怪的痕迹，我推测是属于暗之堕子在你灵魂上留下的痕——如果是远古时期马努斯死亡后，破碎的黑暗灵魂凝聚成的暗之堕子，那拥有这种特别的能力并不奇怪。”史垂德讲了一堆历史。
“所以，这对我的诅咒有什么帮助吗？”大老粗鲁卡提耶听不懂太有历史和太深奥的话。
“没有。我需要更多的证据辅佐我观点，孙阳大师，我们需要去讨伐煤炭新娘，获得她的灵魂我才能知道更多。”身为科研怪人的史垂德压根不在乎会不会被精控的问题。大不了被孙阳绑着一路打过去就行。
“可以，正好我多赚点灵魂，顺便我的部分人形小队已经休整完毕，可以支援我的战斗。”
“那我的任务是什么孙阳？在如蜜待命？”鲁卡提耶抱着双臂问道。
“没错，你在如蜜呆着，好好将灵魂吸收完。我们过去很快，用不了多长时间。”孙阳还是不打算把鲁卡提耶带出去帮忙战斗，天知道她会不会在其他世界受到影响。
“...好，我明白。”鲁卡提耶似乎做了很复杂的心理建设，随后用力点点头。
孙阳和史垂德迅速摸向营火，消失不见。而鲁卡提耶则端起两个巨石，持续磨砺自身的力量，耐力和活力。
器重？嗯，居然是器重吗？他很在乎我是吗？还有他下达命令时候的感觉，真的有种：所有事情交给我办就好，你只管等着好消息就行的感觉，就非常的靠谱，非常的成熟男性。
鲁卡提耶能明显感觉到自己的情绪逐渐变得高昂。虽然知道这只是诅咒带来的影响，但这种念头冒起来后确实不好压下去。
哎...我在做什么？被夸一句就上天，说了两句脑袋里能崩出这么多奇怪的想法？真是要命。鲁卡提耶绷其脸，将注意力集中在自己的双臂上。
不过说实话，人家都为自己跑去对付自己世界的娜德拉了，还帮了你这么多次。这份心思放在任何一个地方都算勇气可嘉了吧？自己这自怨自艾的样子像话吗？
鲁卡提耶的脑袋里充斥着混乱的想法。她越是想要将注意力集中在愈发酸痛的手臂，腰肢和后背上，念头越是堆积在脑海里。
鲁卡提耶啊，你扪心自问，孙阳哪里对不起你？关键时刻救了你多少次命？就就算是块铁，也该捂暖和了！你还在说什么保持距离，还摆那种可笑的架子！
“...以后要一辈子被这种念头折磨吗？”鲁卡提耶按着自己的脑袋，“我真的能撑得住吗？”
去爱他吧。他会接受的，男人都是这个样子，嘴上说着不行，心里都乐开花了。你也想品尝不是吗？你想报恩，也想满足的自己的愿望，这不是一件好事吗？谁会抗拒你的投怀送抱呢鲁卡提耶？
脑海中仿佛多出来一个意识在侵蚀着鲁卡提耶本身的意识。
不会这么做的。鲁卡提耶保持着冷静，继续磨练身体。
去守护他吧，这也是爱不是吗？你的身体，如此的健壮，你是战士，他是一位圣职者。你站在他的前面替他阻拦伤害，而孙阳在身后为你治愈伤势，扔出雷枪点杀后面的怪物。你们会是一堆并肩作战的好搭档的~
我已经是了，没有必要做更多的事情。鲁卡提耶抬头看着共同居住了一段时间的房屋，心中涌出强烈的怀念情绪。这是他们一起住了许久的小屋。
去占有他。让他成为你裙下的一条好狗，你能做到的，你可以做到的，快去做吧。
不。
占有他占有他占有他。不允许被其他人收获。人偶都去死吧。
撕碎他吞噬他。倾诉你的感情，恳求他，强迫他，折断他的四肢，把他的牙齿与骨头制作成标本，没日没夜都要搂着温暖的无法动弹的男人入眠。每一秒都属于我，每一根毛发都属于我。
爱，爱，爱，爱，爱。什么都是爱，什么可以做，为了爱可以做任何事情。
不。我不会做任何事。
鲁卡提耶将石头放下，她大汗淋漓回到屋子里，冲了冷水澡，换了身新衣服，随后慢吞吞走到绿袍妹身边，单膝跪下。
“请引导我的力量，朝圣者。”鲁卡提耶闭上眼睛，将体内暂时存储的灵魂滋润并修复身体。如此一来，她的身体便愈发的强大。
不觉得这很像求婚的场景吗？你会拿着自己的誓约之剑，向你的丈夫宣誓忠诚，而孙阳也握住长剑，与你的剑身交错，在神明，世人与教父的祝贺下完成婚姻。
不会是暗之堕子跑到我脑袋里面喊话吧？鲁卡提耶嘀咕了两句。她将灵魂引导完后，就继续锻炼身体。
别想那些有的没的，鲁卡提耶，你只有两个事情要办。第一，找到并解救阿兹拉，第二，替孙阳战斗数年。
鲁卡提耶继续猛练自己的身体。
而在另一边，另一个属于史垂德时间。孙阳正在带着史垂德乘坐直升机狂飙至黑雾之塔附近。
264 寻求答案
孙阳带着史垂德以惊人的速度将整个黑雾之塔速通掉，为的就是给史垂德提供观察样本的机会。
原本位于最底层的娜德拉和被蛊惑的烟之骑士雷姆应当是很难缠的对手。但在绿洲人形们经过探讨后，给出了比较可靠的解决方案——使用镇暴泡沫和液氮或者冷却剂之类的东西对付这些敌人。
绿洲基地已经将高级战争世界的动力装甲和辐射世界的动力装甲进行了整合，虽然还有一些续航上的问题尚未解决，但已经有可以投入短时间实战的装备。
这些新式的重型动力装甲被分配给人形主机，她们要负责动手动脚一类的精细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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