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花田先生
也就是……约直径一亿光年的范围。
这显然远远超出了他的感知范围，但感知范围和能力作用范围是两回事。
凯米拉低头扫视环绕着他飞旋的大量眼球，虽然没有血肉连接，但这些都是他身躯的一部分，散出去当分身来用也可以。
他之前散播的毒液还只是能寄托意志，必要时才完全转移，从上面复活，但现在的眼球却在作为常规有黑日级战力的分身的同时，随时能爆发破灵位阶的战力，抑或消耗蕴含的愿望，直接转化为本体。
这看起来不怎么夸张，但配合上能力生效的范围，就有一点点离谱了。
其他随着晋升自然掌控的大量能力以及破灵位阶的一些特质，凯米拉稍作解析便不再理会，这些都不重要。
自从获得祸种，太多能力被闲置了。
他不太清楚自己现在在破灵位阶中的定位，也无所谓，反正很快就要面对升华关隘。
整理完自身目前的状况，凯米拉就开始收敛真身，重新恢复到小正太形态。
无数眼球拼凑成一件白衣穿在身上，表面泛着一层银光，那是机神子体。
晋升告一段落，但凯米拉要面对的麻烦可没终结。
他做了应对伊斯菲尔的一手准备，下一个该针对的，是突然爆发的幻觉。
诸多未来时间线中，只有部分是幻觉爆发的情况，他要弄清楚这其中的问题，最好将其抑制，将伊斯菲尔的到来拖住，给自己更多的时间准备。
凯米拉随手摄来刚制造的那个眷属，融入左手上化作一个人脸印记，旁边还有杜尔迦等诸多眷属的印记。
他们现在太弱了，改天再升个级吧。
他看一眼这个世界诞生的智慧生灵，那朵小小的云，稍加思索，便轻声说道。
“我祝福你，愿你安享蒙昧纯粹的快乐，也愿你千年万年后，智识成熟之时，得以踏上追随我的道路。”
白衣上一颗眼球如泡影消散，但下一瞬就有数颗毫无预兆地凭空浮现。
消耗远远跟不上他的恢复。
凯米拉转身离去，一步迈出，自然而然地跨出这个世界。
他瞥了正在侵蚀世界外层的黑雾一眼，后者顿时退去，只如一层屏障包裹着世界。
以往绞尽脑汁应对的麻烦，如今只是一个念头的事。
……
第四百一十七章 刀客塔追逐光芒
出到世界之外，也不进入永光大界，本该遇见的是一片空白，没有任何事物的存在。
但黑雾弥漫，连空白也不再纯粹。
凯米拉静静伫立在黑雾中，伊斯菲尔的身躯悄无声息地跟在身后。
借助她的双眼，凯米拉第一次主动将视角上升，去注视正在融合灵薄狱的另一个他。
不是万不得已，凯米拉不想这么早就面对另一个他。
但伊斯菲尔即将与他融合，这问题实在太严重了，远超失忆之类的小事，他必须想尽办法维持自我，哪怕……稍微会疯一点。
未来的种种光景在他眼中浮现，凯米拉开始观测未来。
涉及升华者与神灵层次，观测不可避免的变得艰难，若对方有意反抗，未来视必然失败！
幸运的是，另一个他正与神躯进行深层融合，根本无暇理会这些。
观测到的大量未来中，接触另一个他必然会导致幻觉的加重，但只要克制，不过多解析，不会到让他在现实陷入沉睡那种程度，这是可以承受的后果。
至于会不会有其他难以察觉的可怕隐患……管不了了！
出来混又不是过家家，想得到什么付出相应代价再普通不过了。
片刻后，凯米拉停下来对未来的观测。
收获是有点，但不够，他的感知范围太小，也只有破灵这一层次，很多东西都看不真切。
念头一动，凯米拉再度借助伊斯菲尔的身躯来观察这一切。
神灵的感知太强，凯米拉怕看到太多，造成不可挽回的局面，所以一开始没用。
神灵层次的视角下，灵薄狱是永恒之塔的洁白高塔外观，但若继续凝望，深入解析，就能看到它的另一种形态。
那是……一具躯体！
犹如混沌的光，晦暗幽邃，难以名状，另一个他如虫蠡般附着其上，几乎完全融入。
冠名永恒之物，自然是真正属于那个层次的东西。
灵薄狱正是用疯神躯壳来制造！
凯米拉早就猜想过这一可能性，只是没敢观察，此时也不觉有多意外。
灵薄狱就是他自我拉扯的舞台，没有比疯神躯体更适合的。
“嗯？那是……”
凯米拉难得的露出惊诧之色。
那深邃得可怖的光芒中，赫然夹杂着四道奇异光彩！
那极高的本质，竟让他有了种面对自身所化奇迹虹光的感觉！
略一回忆，他想起了他曾听过与其相关的些许传闻。
那是贯穿灵界所有层次的四奇迹之光！
魅力之紫，智慧之黄，斗争之黑，生命之青！
一旦遇上，就会获得与其相关的恩赐！
凯米拉记得，爱莲娜就碰到过魅力之紫，受到魅力恩赐后，吸引了白银龙女这个家伙。
当时，他正和伊莎贝特死斗，打得相当惨烈，战场一路转移到了白银龙女身上。
他一直感觉灵界这玩意儿不对劲，后续都干脆舍弃灵了，不再探索灵界，自然一直没碰到过四奇迹之光。
灵界最核心处是永恒之塔，它即是灵薄狱内外重叠的核心，灵从永恒之塔上淌落，那不就是疯神本身逸散的力量吗！？
不，也称不上是力量，相较于神力，层次差得太多，不管如何，灵还真不是个好东西！
而四奇迹之光……凯米拉觉得必须拿下！
这东西不知道仿造奇迹所作还是根本就是从奇迹上剥离的，若与他融合，绝对会有出乎意料的效果！
但是……这有没有可能是伊斯菲尔埋下的坑，给他准备好的陷阱呢？
凯米拉略微斟酌，觉得可能性不大。
伊斯菲尔虽然对疯神状态的他做了很多研究，但想在他身上留一些后手可不简单，完成的几率很小。
灵薄狱的建立，涉及大量神灵，甚至包括诸位神主！
要留后手也该是那八位留！
一边思索着，凯米拉回头注视伊斯菲尔的身躯，目光复杂。
“令人窒息的爱啊……”
叹息一声，凯米拉移开视线，眼中再无半点犹疑。
绚烂虹光浮现，肉身在光芒中消解，凯米拉以奇迹光芒的姿态出现于此！
万物诞生于光，光芒是一切之本质，理解这一点，谁都可以变成光！
转化成这种形态，凯米拉对四奇迹之光的感应顿时变得无比清晰，对另一个他也是。
他的奇迹是完整的，另一个他的同样也是，因为就是同一份，只是同时存在于两处。
不管他分出多少个自己，奇迹都不增不减。
然而四奇迹之光不是。
它们根本与它无关！
既然不是仿品，也不是分裂出来的一部分！
它们恐怕……来源于神主！
凯米拉恍然间若有所悟，理解了为什么他一消耗钥匙，不管去哪个时空都可以。
另外，不得不提，八位神主将现实分裂成八重，伟力如此不可思议，但却基本观测不到祂们留下的力量。
唯一比较明显的，就是四时主禁绝一切时间能力的力量，但凯米拉也只是穿梭时间时能模糊感知到它的浩瀚无边，没有更具体的观察。
所谓奇迹，是否就是神主力量的具体存在形式！？
凯米拉忍不住开始解析自身，找到那代表祸种的灰黑不详光芒。
不出意料，它也有奇迹的味道，只是完美融入他的虹光中，被他所遮掩。
祸种这等天主与四时主力量融合之物，岂是凡物可以承载！
凯米拉观察一下祸种的情况后，心中不可避免地浮现一个想法。
他不太清楚四奇迹之光该怎么用，是融合自身抑或另做他用，对他对抗伊斯菲尔是否有用，但眼下，一个新的选择出现！
他可以尝试将四奇迹之光与祸种融合！
祸种本就是融合诞生之物，再多融一些没问题的吧！
如果事情能朝最好的方向发展，那就是祸种超进化！
依仗它的强悍，他获取对抗伊斯菲尔的可能！
思索到此，凯米拉当即朝四奇迹之光飞去。
他要亲自动手，这种事不能让伊斯菲尔的身躯代劳，必须保持警惕。
至于亲自动手带来的过于接近另一个他的问题，尚在承受范围！
与其相比，直面疯神躯体才是大问题！
……
第四百一十八章 刀客塔欲望丛生
凯米拉早在晋升黑日之前就能直接读取物品信息，位阶一高，对事物现象与本质的解析自然极为深入，哪怕不借助伊斯菲尔的身躯，他自己去查探都会看到很多隐秘信息，那绝对是能让他发疯的程度。
此时他主动屏蔽自己的绝大部分感知，虽然有效，但还不够。
一些莫名的杂乱信息正在主动钻进他的脑海，杂乱无序，但紧接着，一道可怖身影渐渐在他脑海中勾勒出来，让他有些眩晕，目眩神迷！
尽管疯神躯体已经被种种手段限制了，但靠这么近试图拿到缠绕在祂身上的四奇迹之光，还是不可避免的受到祂的侵蚀！
凯米拉不敢耽搁一秒，立即将四奇迹之光全部裹挟住，强行拽它们走！
同样是奇迹光芒，他显现的虹光比四奇迹之光加起来还要强盛！
而且，他还有祸种，四奇迹之光根本无法阻挡！
迅速脱离疯神躯体影响范围后，凯米拉当即开始吞噬融合四奇迹之光，将它们融入祸种之中。
他动用所有的心想事成能力加持到祸种上，尽可能引导这次融合的结果。
出乎意料，他没感受到半点抗拒，四奇迹之光直接被祸种吞掉，颇有种入口即化之感。
凯米拉讶异之余，也很快察觉到了事情如此顺利的根源。
是祸种中原属于天主的那部分力量在起作用！
它仿佛能兼容一切！
吸收完四奇迹之光后，祸种的光芒变得浑浊晦暗起来，开始极其剧烈的蜕变。
一时间，凯米拉失去了对它的所有控制，连心想事成能力都无法使用，只能等这团混沌的光芒重新稳定下来。
凯米拉的形体重新在绚丽虹光中具现而出，他没有再在这里逗留，定位到永光大界的位置，旋即进入。
祸种无法动用，但他无数眼眸的愿望可不受影响。
重新来到被黑雾笼罩的无边海洋上，凯米拉静静伫立于此，思绪有些飘忽。
他有种非常放松的感觉，心头的阴霾尽数散去，安宁自然。
是祸种顺利蜕变带来的安全感，还是……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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