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不是默子
蛋糕被吃的干净，新垣爱重新回到地下室，开始接下来的练习。
还是用自己的身体逗小睦头更有趣，他就忍住心思，专注于练琴。
四个小时一晃而过，眼前出现结算清单，新垣爱直接关掉，日常打开任务和商城。
商城没什么变化，还是那两个物品，可新垣爱完成了关于波奇的任务，应该多出一个空缺才是，如今却填满了三个格子。
【在周末的比赛中，拿下第一名，奖励积分一千五。】
“嗯？”
新垣爱本来没把这个比赛当成什么重要的事，现在看来，这个第一是必须拿了。
一千五积分啊。
他现在正缺积分呢。
视线回归到眼前的工作，他感觉差不多了，又跑去练钢琴，积分给他的动力更足了。
直到深夜，手指在颤抖，呼吸变得急促，汗水浸湿了衬衫，算上在睦那边的时间，持续将近十个小时的练习。
整整一个晚上，新垣爱都在练习贝多芬的离别，尝试演奏完第一乐章。
他乘着电车回家，登上电梯。
就在这个时候，看到外面还有人要乘电梯，他按住电梯的开门。
“谢谢。”
迎面而来的女人有着黑色卷曲中长发，看起来干净利落，灰色女士西装得体又合适，手里抱着一叠文件。
“没事。”新垣爱向后一步，让出一部分，看着她选择了四十五楼。
他记得......
那眼前这个人是素世的母亲。
女人打量了少年一番，神色中夹杂了一丝好奇，似乎觉得这个时间，看起来像是普通学生的他，不应该这么晚回来。
“你.....回来这么晚，家里人不担心吗？”
“.......”新垣爱没想到她会搭话，愣了一秒，才回应。
“我独自在这边上学。”
“唉？这么小？那回来的也太晚了。”长崎女士的拇指摩擦着下巴，感觉和她女儿差不多大，现在的孩子都这么独立啊。
“我有在打工。”新垣爱礼貌性回复。
都回答到这个地步了，长崎女士不好再追问，只是出于职业习惯，多问了一嘴，现在想想，有一点不太礼貌。
果然，最近太累了吗。
她捂着脑袋，看着电梯停下，和他道了一声歉，新垣爱并不在意，换成其他人，他可能都不会理会。
电梯门再一次合上，分开，指针来到数字四十五。
长崎女士打开门，脱掉鞋，目光处都是整洁、干净，被收拾的一尘不染。
她的目光最终落到从房间出来的少女，扬起一个笑脸。
“素世，有吃晚饭吗？”
“有哦，妈妈，你有吃吗？没有的话，我可以给你热一点汤，有什么想吃的，我可以看看冰箱里东西。”素世的目光略带关切，走向厨房的位置。
“那就拜托你了，什么都可以，能填饱肚子就行。”
“嗯，稍等一下哦。”
素世的声音有一点夹，听起来是很普通，很温柔的声线。
她进入厨房，热汤，为母亲做了一些简单的吃食，在这种时候，两个人的母女关系似乎颠倒了。
稍后，两个人一起坐在餐桌前，长崎女士嘴上说了一些，多亏有素世啊，真是太好了的话。
她停了一下筷子，“我刚才在电梯，碰到一个男孩子，这么晚还在打工，能住在这里，应该不差钱才对。”
“唉？”素世好像知道母亲说的是谁，脑海里回想起今早碰到的少年。
“真的很奇怪呢。”
长崎女士拿这种事当做和女儿闲谈，并没有放在心上，快速的换掉了话题。
“下一个周一，就是你的生日了吧，有想要的东西吗？”
“唔......”素世想了一下，似乎并不缺什么，并没有什么想要的。
她面带笑容的问：“啊，对了，我上次看到一条很漂亮的裙子，没准会很适合素世，你想要吗？”
“......妈妈觉得会适合我吗？”素世的手指搭在桌面，不自主的纠缠在一起。
“嗯，会很适合你的，相信我，下周一我想推掉一部分工作，应该可以回来陪你过生日，我会准备礼物和蛋糕的。”长崎女士面带笑容，语气充满憧憬。
“好的。”素世的嘴角也跟着上扬，和妈妈的语气一样。
她又说：“我想邀请朋友一起回来，可以吗？”
她的表情变得惊喜，笑容自然，“当然可以！我也想见见素世的朋友呢，学校的同学吗？”
“嗯，有同学......”素世想起睦和祥子，没有把那些烦恼和母亲诉说。
她扬起同样温柔的笑，和母亲讨论起下周一的生日。
隔天，傍晚。
结束了一天课程的新垣爱，在五点半见到了小睦头，她身后还跟着女钢琴师，应该是下课一起过来的。
“喂，你决定演奏曲目了吗？”女钢琴师的表情带着一丝逼问的感觉，单手掐腰，领着小睦头堵门。
“很急吗？”新垣爱问。
“我帮你跳过了预选，所以是正式比赛，明天是最后的报名时间了，今晚必须把比赛的曲目定下来，接下来的几天，全身心的投入到练习。”
还没等他回答，女钢琴师向前几步，就接着说。
“梅菲斯特圆舞曲怎么样，你的手指比睦灵活，选择这种曲子的难度会更低。”
站在一旁的小睦头丝毫没有不舒服，理所当然的认为爱比她厉害是应该的。
新垣爱想了一下，“那首歌我不熟练，我想用爱之梦，或者肖邦的离别曲。”
这两首歌是他能拿出最好的曲子，无论出什么意外，在青少年组拿个第一都很轻松。
“.......”女钢琴师沉默了一下，“不行，换一首，你打算用这两首歌吃一辈子吗！而且，有睦曾经的弹奏，你会和她做比较，会影响评委的判断，换一首。”
“那就月光。”新垣爱想求稳，要是没一千五积分，他肯定放飞自我，想凭着六级钢琴，去试着拿第一名。
“......怎么到这种时候，你的锐气就没了？！都是同龄人，你的水平绝对在最上层，和美奈美........”
她瞥了一眼睦，把话咽进肚子，瞪着新垣爱，意思是你和森美奈美说的那些话，我可是都知道。
新垣爱没办法了，问：“老师，真弹梅菲斯特圆舞曲？太有挑战性了吧？我能在周末之前，把这首曲子背下来吗？”
“那你自己定。”她目光锐利，给他上压力，逼迫他选择自己不熟练，有难度的曲子。
“让你去比赛，不是为了名次，是为了那种氛围，去为了比赛逼迫自己的潜力，去演奏更好的曲子。
黑键练习曲怎么样？”
其实她挑选的曲子，全是新垣爱和睦能弹，但又很有难度，不好诠释的曲子。
他能理解对方，可他很需要那一千五百点积分。
他揉揉太阳穴，“离别呢？贝多芬的离别，这首曲子行不行？”
“第几乐章？”女钢琴师问。
“第一乐章。”
“我还以为你会选第二乐章，你的天赋更适合快一点的曲子，第二乐章的快板十分快，更适合你。”
“不用了，就第一乐章。”
新垣爱和她定下曲目，又和她商量了一下具体的细节。
小睦头就一直站在两个人中间，看着他们商谈周末的比赛。
等送走了女钢琴师，他把目光投向睦，露出笑容。
“你有吃晚餐吗？”
浅绿色长发的少女摇头，主动抓住他的手指，仰头。
“那一起去吧。”
新垣爱本想去食堂，后来觉得自己吃也就算了，带睦头出去吃好了。
他没有提前预订，就直接去事务所楼下的一家餐厅，进去以后，才发现基本都是小情侣。
餐厅的面积不小，装修颇为精致，虽说都是情侣，但桌子之间相隔的距离很远，椅子又是那种半包围的圆形沙发，足够听不清其他人的对话。
可能大家都压低了声音，并不显得十分吵闹，那边的小提琴和钢琴合奏的掩饰下，几乎没有什么太大的声音。
等侍者递上菜单，新垣爱瞥了一眼，点完菜，发现小睦头在看隔壁桌。
那是一对年龄稍大的情侣，看起来应该是二十岁左右，正在互相喂饭，你一口我一口，脸上都洋溢着笑容。
睦一直看着，用一种看似呆呆的，没什么情绪的表情，他只好和睦十指相扣，晃了一下，吸引她的注意力。
“不太礼貌。”
“哦。”她收回目光，余光中，又看到了其他的情侣，似乎大家的距离都很近。
少女向他的方向挪动了一点，小臂挨在一起，又慢慢挪了一点。
新垣爱干脆直接和她坐在一起，避免了她一直挪下去，这种圆环形的沙发，无论怎么坐，大抵都会并肩。
“爱。”她很开心，嘴角挂上非常浅的笑容，如果是不熟悉的人，几乎察觉不到这份笑意。
“嗯，对了，你明天还有节目吧，准备的怎么样？”
新垣爱想起这件事，如果没有这个节目，其实还能抽出两个小时的排练时间，但那样初华就完全是没有空档了，也应该给她一点休息的时间。
他作为经纪人，把每一个人的时刻表，都掌握的十分清楚。
“不需要弹钢琴，站着就好了。”
睦想起森美奈美的交代，又把目光看向隔壁桌互相喂食的情侣。
“爱......”
第一卷 : 第一百零四章 水果
“........”
新垣爱已经猜到睦也想那么做了，但是大庭广众之下，不可能的。
她收回目光，“不行吗？”
“不行。”他拒绝了。
少女低眉，有点小小的失落，看着侍者上菜，都是一人一份的。
她扯着少年的手，“为什么？”
“.......睦希望我那么做吗？”他压低声音，在她耳旁问。
“嗯。”
“在这不行。”
“哦。”
语气委委屈屈，新垣爱都有点于心不忍了，一直控制着控制着面部肌肉。
睦低垂着头，握住勺子，把饭送进嘴里，一言不发。
耳旁的曲子是帕格尼尼的，情侣们充斥在空间里，和这边的气氛完全不同。
真受不了。
新垣爱低声，靠近她说，“如果想的话，等回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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