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不是默子
不过，她倒是很想看看，如果答应演奏，新垣爱出丑后，还有没有脸留在这。
“那你去吧。”
“好。”新垣爱起身，向昨天那位演奏者借了钢琴。
阳光距离钢琴很远，却将咖啡厅照的透亮，少年坐于琴凳，手指消息，搭在琴键，挺直身体，深吸了一口气，目光变得冷清。
森美奈美站的很远，没准备录像，觉得他说大话罢了，弹不出什么的。
突然被中断演奏后，周围零零散散的几桌客人，都把目光投过来，不明所以。
那位演奏者虽然没说什么，但表情里全是不耐烦和厌恶，和昨天用睦身体时的待遇，简直是天差地别。
直到，新垣爱按响第一个音，所有人都听出这是爱之梦，而且是若叶睦版本的爱之梦。
这首歌短暂的红遍了网络，以至于所有人几乎都听过。
森美奈美一愣，听着和那天节目里一模一样的旋律，似乎有点不敢相信。
她连忙拿出手机，开始录像，不想错过接下来的演奏。
和睦一样。
她的表情凝固了，眼底带着深深地惊讶，只是演员的习惯，让她把所有表情都收起来，死死地咬着牙关，没发出一点声音。
那位演奏者张大嘴巴，不敢相信，昨天没听到的曲子，竟然在他手上复刻。
音乐这种东西，任何人弹奏，都是不一样的感觉，乐谱没有详细到写下所有东西，每一位演奏者都有自己的理解，这才是真正珍贵的东西。
新垣爱和若叶睦的演奏，是完全的一模一样，丝毫不差，简直就是一个人。
这首爱之梦曾经有八级的演奏水平，是若叶睦和新垣爱能拿出来最好的水平。
其实，不止这一首爱之梦，还有一首肖邦的离别练习曲。
爱之梦结束后，新垣爱紧随其后的弹起这首曲子。
如果说上一首是一模一样，这一首的水平绝对比睦高。
他弹琴是有感情的。
老实说，森美奈美的确只是给他施压，言语中试图打压他，只不过没做到，也没有更激烈的行为。
新垣爱不想放开睦，他答应过了，会和她在一起。
明明是离别练习曲，却充满了不想离开，不愿意离别。
这是所有人都能听出来的。
这场演奏吸引了越来越多的人，几桌客人都把目光投过来，直到最后，几乎所有人都看向在中间弹钢琴的少年。
其中有一位还是森美奈美的熟人，节目里第一个点评若叶睦的男钢琴师。
当新垣爱的演奏结束后，在周围的一片掌声里，他第一个冲过来，握着他的手，眼神热切。
“你有老师吗？是谁？不会是曜子吧？你认识我吗！有没有兴趣和我继续学钢琴？”
“没有，不认识。”新垣爱感觉莫名其妙，开始寻找森美奈美。
他今天的目的，就是能继续和睦交往，以及让她加入乐队。
这两首歌自然是弹给森美奈美听的，用来改变对他的印象。
女人低着头，正把视频发给睦的钢琴老师，目光一抬，就看到了被抓住的少年和那个男钢琴师。
“等一下。”
听闻，男钢琴师回头，看到了森美奈美，脸色就有点不太好了。
“森小姐也在啊，这位不会和你有关系吧？”
“嗯，他是我事务所的。”
她走过来，面无表情，打断两个人握着的手，瞥了一眼新垣爱。
“啧，你能不能让给我？”他不想放弃，又追了几步，“怎么好东西都是你们若叶家的？”
“死了心吧，他是事务所的人。”森美奈美嘴上不饶人，领着他，给他使了个眼神，新垣爱还有求于人，自然跟着她回去。
重新回到房间后，两个人继续对坐，空气有点沉默，刚才的演出似乎带来的效果太好了。
森美奈美本想看他出丑的，没想到他真会弹钢琴，弹的还十分不错。
她感受到手机震动，屏幕上写着睦的老师名字，手指按下接通，就听对面传来激动的声音。
“美奈美，那个人和睦什么关系？你认识？介绍给我？”
“你冷静一下。”
“呼，你让我怎么冷静，他的指法、细节都和睦相同，而且这个情感的稳定程度，就是......”
“回头再说。”
森美奈美直接挂掉电话，看向新垣爱的眼神，变得不太一样了。
一个月？学了一个月？
这个水平和睦练了十几年一样，你和我说，就学了一个月。
“你......”
新垣爱其实没指望这份钢琴水平，能带来多少证明。
现在看来，效果意外的好。
还有一些其他办法，现在看来用不上了，不用暴露其他的手段。
他拿起柠檬水，抿了一口，润了润喉，继续说。
“您现在相信我了吗？”
不是虚张声势，更不是狂妄自大，他的确有足够的实力。
印象一下就扭转了。
森美奈美回忆起他进来的每一句话，都在试图引导她的情绪，试图掌握谈话的主动权，再打出最关键的一张牌。
睦的钢琴水平提升，很可能和他有关，甚至就是因为他有所提升，并带来情感上的波动。
如果强行不让两个人继续来往，睦的水平都可能会停滞不前。
就算他说出了，哪怕被她拒绝，仍旧会帮助睦。
可是，她能相信吗？
答案是不能。
只有利益值得相信。
还有一点，她没办法放跑新垣爱，倘若他跟了别的老师，一定会被捧起来，这是一笔稳赚不亏的买卖，没人会放弃。
她双手抱在胸前，手指不停的点击胳膊，速度很快。
“你刚才答应我的时间是多久？”
“五年。”新垣爱重复一遍，有挂，很有自信。
明明是同一个人，明明是同一句话，明明是同一个态度。
可听起来就是不一样了。
森美奈美眉头揪成一个川字，再看向新垣爱，神情复杂。
“你能理清自己的感情吗？”
“嗯，我会处理好的，不劳您费心。”新垣爱自从上次和睦分开，就确认了自己的心意。
眼看着乐队就要成功，软弱小祥会找到新的支柱，不会再有前几天的情况了，她大概率没办法恢复成白祥，但是总比一年后的身心俱疲好上许多。
森美奈美双手捧住茶杯，手指变成点击杯壁，指甲和红茶杯碰撞，发出“嗒嗒”的声音。
她不想管丰川家的事情，太麻烦了，甚至是十分不想管。
但现在这种情况.......
“我会给你找一间公寓，你立刻搬出来，把那个出租屋给丰川家的孩子住吧。
既然是朋友，有更好的条件，没理由不出来住吧？”
女人的视线变得锐利，“还是说，你和她的确有关系？”
“好，我知道了。”新垣爱直接答应，没有一点犹豫。如果拒绝了，看起来就是和祥子纠缠不清。
看着他答应的爽快利落，森美奈美第一次产生了正面的细微变化，嘴角上扬的幅度可以忽略不计。
看来对方的确没撒谎，和丰川家那孩子应该还保持在朋友关系。
“刚才说的，让你加入我的事务所还有效，这算是员工福利，给你的宿舍，不用有心理负担。”
就连退路都被她堵死了。
他最开始的确只是打算帮助祥子，既然能有更好的条件，没理由拒绝。
森美奈美的目光落在他身上，这个长相当艺人没什么问题，和他加上Line，发了个地址。
“明天早上八点，来这个地方找我，你那个兼职别做了，浪费时间。”
新垣爱没傻到去问他和睦的关系，既然对方不提，那就是默许了。
他已经达成目的了，不会多说话。
她接着说，“对了，我会给你半年时间，如果睦的钢琴水平没有显著提升，你知道的。”
“可以。”
新垣爱应该可以换下来那张九级的体验卡，就算拿不到，他还有一张技能升级卡，可以直接给睦使用。
底气很足。
看着对方这么有自信，森美奈美一度怀疑，自己时间给多了。
就在这个时候，一直被阻拦的睦，终于找到了房间。
她敲敲门，推开，向里面看，一下子就愣住了。
“妈妈......”
显然，睦没想到森美奈美会出现在房间里，一时之间，身体僵硬，下意识把目光投向新垣爱，向他求助。
她看了看妈妈，又看了看爱，选择走向他身边，感觉是下意识的行为。
“嗯？”森美奈美瞪大眼睛，看着对面的两个人，是不是有点不对劲，自家女儿乖巧的坐到新垣爱内侧，没有选择她。
睦低着头，不敢去看她，也不敢去看爱，她好像添麻烦了。
新垣爱连忙安抚她，面带笑容，语气温和，“没事，没事，妈.....森女士就是找我谈谈乐队，她已经允许你加入祥子的乐队了，是吧。”
“嗯......”森美奈美有点不情不愿，还是答应下来，主要是害怕睦离开了新垣爱，真的会再也弹不出没感情的钢琴，也很难有这种进步速度。
“.......没吵架？”
浅绿色长发的少女看着他们，语气稍微有一点伤心，音量很小。
“完全没有。”少年立刻回答。
“嗯，没有。”
森美奈美在这一刻，和新垣爱十分默契的达成统一战线，好像都忘了刚才那二十几分钟，互相给对方压力的时候。
睦浅浅的松了口气，这才意识到，自己坐到了爱的身旁，脸颊慢慢羞红。
随着时间推移，光线都变得更暗了，少女又一直低头，让人看不清她的表情。
新垣爱去帮睦要了一杯芒果汁，被森美奈美注意到他的动作。
有点不快了。
看起来自己更像是外人。
睦咬着吸管，小口小口的喝着芒果汁，看了看两个人，慢慢反应过来了。
“妈妈同意我加入祥子的乐队？”
“可以，但是时间上必须听我的。”森美奈美妥协了，既然要帮，肯定要帮到底。
“嗯。”小睦头开心起来，眼眉都有一些上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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