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未眠
羽依似乎看穿了零心中的想法，缓缓抬起头，在阴影中直面这令人恐惧的身影，没有丝毫退缩：
“恋爱就是自私的。”
再次透过保鲜膜进行接吻的时候，羽依才意识到.....现在的自己，已经没有办法得到满足了。
内心的最深处，渴望得到更多，渴望得到更多的爱。
“.....坏女人。”
瞬间，零的表情变得狰狞了起来，内心再次被黑暗的情感所吞噬：
“....贪婪、丑陋、肮脏、龌龊、自私、霸道、不讲道理.....仅仅是因为这样的理由，就要独吞掉老师的全部，太过分了。”
“但，「恋爱」就是这样的东西啊。”
“才不是！感情才不是这么肮脏的东西，你的观念是完全错误的！”
零极力反驳羽依的观点。
但...
“真的吗？”
羽依抬起樱色的眼眸，直视着对方的眼睛，确认般问道：
“只得到「一半」的爱，你就已经满足了吗？”
视线仿佛长矛般贯穿了零的内心。
这种被看透的感觉，让她产生了一瞬间的迟疑：
“当、当然，只要陪在老师身边，我就已经...”
“那....”
没有等零说完，羽依的声音打断了她。
“那么，现在的你，为什么要做这样的事情呢？”
羽依将身体微微前倾，脖颈处纤弱的肌肤，触碰到零那尖锐的翼爪，差点被划出鲜血。
“我...啊？！”
零仿佛如梦初醒，赶紧收回了伸出去的利爪，瞳孔仿佛地震般颤抖。
我...在做什么...
为什么...要做这么危险的事情....
我...差点就杀掉羽依姐姐了.....
为什么...
我到底是怎么了....
“零大人，我们是一样的。”
羽依的声音，仿佛利刃般刺穿了她的内心，刺痛到她最柔软的地方：
“最初，我们不过是想要得到夜糸的陪伴，随后内心的欲望开始膨胀，逐渐想要得到她的爱，还有更多的感情。”
“不、不是的...”
“不管你还是我，所有人心中的感情，都是会膨胀的。迟早有一天，我们都无法满足于只拥有一半的爱，随后...就会发生冲突，就跟现在一样。”
“我、我没有...”
“零大人，请直面自己的内心吧，这就是....”
..
..
“恋人，只能拥有一个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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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5章 黑暗（4k）
“不是的.....绝对不是你说的那样的.....”
零拼命摇头，想要否认羽依所说的话语，可是胸口仿佛被堵住般，没有办法反驳。
膨胀....
感情....会膨胀.....
这是错误的。
「爱」才不是这么贪婪的东西...
只要拥有老师一半的爱，我就已经非常满足了....
我对老师的感情....从来都没有变过....
从来都...没有....
所以...
“不要用这种眼神....看着我...”
零后退两步，就像是做坏事被发现的小孩子，向后挪动那巨型的翼爪，不自觉地想要逃跑。
“....”
羽依就这样默默注视着她，樱色的眼眸蕴含着担忧和怜悯。
这种仿佛完全能穿透内心的眼神，就像是探照灯般，将零心中赤裸的想法暴露在外。
“我、我什么都没有做错，错的是羽依姐姐，我对老师的感情才不是...”
零仍然想要反抗，可是...
「哒哒」
虚弱的脚步声。
听到身后传来的声音，她整个人都愣住，瞳孔剧烈收缩。
似乎预感到了什么，零的肢体关节仿佛生锈般，颤颤巍巍转过身，映入眼帘中的是....
“...老师。”
是遍体鳞伤的老师。
鲜血染红了她原本洁净的衣服，从雪白到通红，肌肤上残留着血色的抓痕。
“老师，我、我...”
突然间，零感觉自己的大脑一阵嗡鸣，耳朵回响起刺耳的耳鸣声。
她低头看着自己染血的畸形翼爪，仿佛刚从噩梦中苏醒，之前所做的一切事情全部浮现在她的脑海里。
老师...受了很严重的伤....
我...
做了什么....
为什么....我会伤害老师....
明明....我只是想要得到她的爱而已....
可是，为什么....
我会做出这么过分的事情....
...
「这就是....恋人，只能拥有一个的理由。」
“啊...”
羽依刚才所说的话语，仿佛清晨的闹钟般，将她从最后的迷茫中彻底惊醒。
爱...
是会膨胀的。
最初，自己不过是跟老师聊天就很满足了，就算是见面时间非常短暂，内心还是暖烘烘的。
可是现在，这种情感变了。
胸口仿佛出现了一个无底洞，不管怎么填充都没有办法填满，想要得到更多。
想跟老师见面。
想跟老师打电话聊天。
想跟老师牵手。
想跟老师一起去散步。
想跟老师住在一起。
想要永远陪伴在老师身边。
想要....
独占....老师....
这就是....
“自私的恋爱。”
零垂下身后的翼爪，仿佛脱力般瘫软在地上，膝盖触地，洁白的裙摆占上了泥土。
“零大人...”
“....”
羽依和夜糸注视着她，零就这样被夹在二人的中间，就像是迷路的孩子般无助。
“对不起...”
胸口好痛，无数想要表达的话语堆积在喉咙处，可最终只能压缩成一句道歉。
错了...
做错了....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事情发展的方向就错误了。
最初，她不过是想要接近老师，想要了解更多跟老师有关的事情，可是为什么....最终发展成这样呢。
「闪烁闪烁」
翼爪上的某样东西映射出月光，正在闪闪发光，吸引到了她的注意。
那是....水晶的碎片。
水晶棺被她亲手捏碎时，残留在翼爪上的半透明碎片。
身体无法行动时，她虚弱的身体只能浸泡在水晶棺中。
那时候，老师会陪伴在她的身边，用稍微有些僵硬的语气，给她讲述着各种奇幻的故事。
零就这样趴在水晶棺旁，沐浴着阳光的温暖中，凝望着老师的侧颜，在故事的讲述声下慢慢进入到梦乡。
那是她这辈子最幸福的时光，每次回想起来的时候，嘴角都忍不住出现一抹笑意。
可是现在....
这一切都被自己毁掉了。
她抬起头，绝望的眼眸中，倒映出坍塌的教堂。
原本承载着珍贵回忆的教堂已经变成了废墟，所有想要铭记的美好瞬间，已经消失了。
没错..
曾经的时光，已经回不去了。
“对不起...”
零低下头，指甲深深陷入泥土之中，视线逐渐变得模糊，湿润的触感划过脸颊，「嘀嗒」...落下一滴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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