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未眠
面对零的指责，千镀根本不屑一顾。
“呵，随便你怎么说，反正你都要死了。”
“答应我，你可以杀我，但是...不能伤害老师。”
她鼓起勇气，提出最后的要求。
“怎么又是这一套，上次.....等等，我为什么说「又」呢？总觉得忘记了什么...”
千镀挠了挠头，总觉得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可是又完全想不起来，变得很烦躁：
“算了，给我去死吧！”
「唰——」
没有丝毫犹豫。
下个瞬间，巨剑挥下。
几根飘散的白发被轻松切开，剑刃距离脖颈肌肤逐渐拉近，金属表面倒影出零眼眸中晶莹的泪水。
在即将死亡的刹那，她仿佛接受自己的命运般，闭上了眼睛。
恍惚间，脑海中出现了一个温暖的画面，那是老师牵着她的手，教她如何制作瓶子中的小船。
可惜，瓶子中的小船，始终只能待在瓶子里。
外面的风浪实在太大了，小小的船只要被海浪推一下，就会被掀翻。
「老师....」
「对不起。」
这是她，最后想要说的话。
...
...
...
「锵！」
刺耳的金属碰撞声音，击碎了所有幻想。
“可恶！”
千镀被震退了十步之远，手中的巨剑震颤不已，甚至还出现了一小块缺口，刃身倒影出她口中的利齿，表情十分的恼火：
“你就是要跟师傅我对着干是吧？”
她再次握紧手中的刀柄，面对着眼前突然出现的身影，大声呵斥道。
“嗯。”
另一边，传来冷淡的回应。
月色下，黑发的狼人女性抹掉嘴角处的血痕，将白发少女护在怀里，红眸透过夜色看向这边，意外坚定地回答道。
是夜糸。
在千钧一发之际，她选择救下来零，投掷而来的长枪插在地面上颤抖不停。
零没有说话，应该是受到太大的惊吓晕过去了，亁所幸没有受伤。
“夜糸，你还真是一头白眼狼啊，真亏我掏心掏肺教育你，居然站在魔族那边，在最后反咬我一口！”
千镀踏前一步，地板仿佛要裂开般出现龟裂的痕迹，喷涌而出的愤怒快要把整个教堂燃烧起来了，责问道：
“之前你整天嚷嚷着杀掉魔王、杀光全魔族，听得我都烦了，现在呢？居然当了她们的走狗，你知道你保护的是谁吗？”
“知道。”
面对令人窒息的杀气，夜糸一副云淡风轻的面容，从容回应。
她慢慢弯下腰，将零放回到水晶棺里面，轻轻抚摸雪白的刘海，凝望着她安稳的睡颜，说：
“她是我的...学生。”
“呵。”
千镀发出不屑的笑声，身上散发出更加浓厚的杀气，将大剑双手举起，摆出进攻的架势：
“就凭你，也配当老师吗？”
“不知道。”
夜糸也同步拾起了武器，仿佛守护公主的骑士般，摆好战斗的架势，红眸注视着对方回应道：
“至少，她是这样认为的。”
“像你这么懦弱的人也配当老师，那么这个世界真的是烂完了。”
“时代已经变了。”
“变你个头！你是说我这种老东西跟不上时代了吗？”
“嗯。”
“夜糸，你翅膀真的是硬了啊？敢跟我这样说话！”
千镀保持半蹲的姿态，恼羞成怒的她开始积蓄力量，丰满的肌肉收紧，快要撑破老旧的皮衣了。
“要不是我，你不知道在战场上死多少次了！现在居然敢跟我唧唧歪歪的，连师傅都不叫一声，造反啊！这次，就让你弄清楚，你学的那些东西到底是谁教你的！”
「咻——」
刹那间，千镀的身形消失了，剑刃重新出现时，距离夜糸的脖颈只有几公分的距离，倒影出她干枯的红眸。
这场战斗是不可避免了。
正常情况下 ，跟空之魔法少女进行正面战斗，是不可能获胜的。
不过，这个概率并不是百分百。
经过上次战斗，夜糸就有预感，将来会跟这个怪物再次交手，为了防止再次被击败，她在背地里做了点准备。
教堂的阴影中，闪烁着星星般耀眼的光芒。
「反空之魔法少女战术」..
正式开始。
第330章 反空之魔法少女
“哈？”
千镀注视着夜糸血红色的眼睛，隐隐感觉到一丝寒意。
战斗经验丰富的她，迅速察觉到不对劲，从视野的边缘中察觉到闪烁的银光，迅速调转武器挥砍的方向。
「叮叮叮当」
轻音乐般清脆的响声。
几把漆黑的匕首混入夜色中刺向千镀，却像是玩具般被轻松打飞，刃身嵌入教堂的墙体中。
“又是这种偷鸡摸狗的小伎俩，战斗就应该正面硬碰硬，像你这样的战斗方式根本就成不了气候！”
面对夜糸的偷袭，千镀显得非常的恼火，咬了咬牙，用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看向这边。
“能赢就行。”
夜糸平静回应道。
面对凶猛的野兽，没有人会愚蠢到正面跟对方肉搏，这不过是送死而已，面对空之魔法少女也同理。
即便被称之为「卑鄙」也好，能活下来的才是胜者。
“我可没有教过你这种歪理！看来，是时候从头教育你一次了。”
千镀双手握紧巨刃，高高举过头顶，摆出大上段的架势，银制的剑身凝聚着耀眼的月光，显得唯美且野性。
夜糸迅速后退，指尖凝聚魔力，在异空间中取出更多的匕首，向对方投射过去。
但，就在匕首逐渐接近对方的瞬间，千镀稍稍压低身体，随后...
「嗖」
千镀的身体凭空消失了，匕首刺入到墙面上，等她再次出现的时候，已经出现在夜糸的头顶。
“给我死！”
银刃划破夜空，仿佛陨落的流星般袭来。
这时，夜糸早就已经做好了准备，举起手中的盾牌。
「铿」
震耳欲聋的金属碰撞声仿佛钟鸣般，再次响彻教堂。
大理石地面被划出一大道划痕，但中心处的斩击被盾牌格挡下来了，盾面的金属冒着一道白烟。
夜糸成功挡下了这次攻击，但也只是勉强挡住了而已。
手臂快要被震麻了，厚重的盾牌稍稍內凹，身体因为反作用力重重砸在地板上，受损的内脏再次受到震颤，嘴角流出一丝鲜血。
“哈？盾牌？你这是在扮乌龟吗？这种丢人现眼的东西只有沙包才会用，真正的防守只有进攻！”
见攻击没有奏效，千镀气得牙根痒痒，用剑尖指着盾牌后方的夜糸，大声教育道。
“能赢就行。”
夜糸抹掉嘴角的血迹，还是一如既往平静地回复道，投掷出另一只手中匕首。
“那我倒是要看看你怎么赢！”
千镀稍稍偏过脑袋，像是面对小孩子的玩具般轻松避开袭来的利刃，随后握紧剑柄，再次瞬移到夜糸的面前，展开狂风暴雨般的攻击。
「乒乒砰砰」
金属碰撞的火花在教堂内四溅，沉重的响声一阵阵响起。
“怎么？不是说能赢吗？像个乌龟一样挨打有什么用，我教给你的东西都学到哪里去了！”
千镀不断挥砍着眼前的盾牌，嘴角带着施虐的笑容，根本没有停下来的打算。
“...”
夜糸保持沉默，尽可能的维持着身体的平衡，挡住对方的攻击，拉开距离后便扔出匕首。
“都说了这招没用！这么多年你就只会学会挨打了吗？”
在千镀的眼中，这些匕首跟落叶没什么区别，挥剑一拍就全部打飞了，对她根本没有办法造成威胁。
从旁观者的角度看起来，这场战斗，这已经很难被称之为「战斗」了。
“愚蠢，没有半点长进，还妄想着当什么魔法少女，整天在我耳边嚷嚷着消灭魔王，结果却什么都做不到！”
千镀的巨刃一下下敲击在夜糸的盾牌上，留下无数到划痕，狂风暴雨般的攻击没有丝毫停歇：
“赶紧给我滚回家，这里没有属于你的事情，拯救世界这种事情交给我们大人就好了！”
「唰——」
盾牌的一角被切开了，展现出盾牌后方夜糸那蕴含着复杂情感的眼神。
千镀刚才说的那句话，夜糸曾经听到过。
在很多年前，她还是小孩子的时候，想要跟着其他旧约魔法少女参加「人魔战争」时，千镀说过同样的话。
那段记忆已经很模糊了。
只是依稀记得，当时的自己非常顽固，无论如何也要去魔界，结果被愤怒的千镀一拳打飞几十米，挂在了树上。
「赶紧给我滚回家，这里没有属于你的事情，拯救世界这种事情交给我大人就好了！」
同样的话术。
等夜糸回过神来的时候，战争已经结束了。
她什么都没有做到，莫名其妙成为了拯救世界的英雄之一，受到千万人的敬仰和崇拜。
「咚——」
沉重的冲击透过盾牌，仿佛冰锥般刺入身体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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