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未眠
“成为老师的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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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0章 实现（4k）
（看这章之前，稍微提醒一下，这部作品是1v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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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恋人...”
零说出心中的愿望后，其他人都愣住了。
令人窒息的气氛再次降临，车厢内陷入到死寂之中。
（恋人...是我们理解的那个意思吗？）
羽依睁大眼睛，脑袋里的思绪非常混乱，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这种情况才好。
她无论如何都想不到，零会亲口说出这样的愿望，甚至怀疑自己会不会是听错了。
难道说，这孩子对「恋人」这个名词，有什么奇怪的误解吗？
“零大人，恋人的意思是...”
羽依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准备跟平时一样，向对方科普「恋人」的意思，但...
“我很清楚。”
零翘起二郎腿，微微昂起脑袋，摇晃着被皮鞋包裹着的黑丝小脚，不苟言笑地回应道：
“我知道恋人是什么意思，我喜欢老师，是认真的。”
“可是....”
羽依的呼吸顿挫了一下，感觉心脏隐隐作痛，正准备说些什么，另一个声音先替她做出了回答。
“不行。”
夜糸撩动耳旁的黑发，红眸注视着对方，斩钉截铁地拒绝了这个愿望。
“老师...”
零轻咬嘴唇，脸上的喜悦仿佛潮水般褪去，朦胧的眼眸宛如死水般黯淡，质问：
“你们刚刚不是说过，会「说话算话」的吗？答应过会实现我的任何一个愿望。现在又算是什么？”
她用力握紧拳头，指甲深深陷入皮肤之中，令人不适的疼痛感传递而来。
这种痛觉羽依也能感受到，可是现在的她却不敢说话，低着头沉默不语。
“不行就是不行。”
夜糸没有丝毫退让的打算。
她察觉到羽依的情况很不对劲，选择替她做出决定。
“为什么啊！”
「噼里啪啦」
玻璃破碎的声音。
零彻底愤怒了，咬紧牙关，用拳头打破了身旁的车窗玻璃，无数半透明的晶体洒落在艳阳之下。
汽车发出吵杂的警报声，原本舒适的空调正在被车外的热浪吞噬。
夜糸担心她做出危险的事情，调整坐姿护在羽依的身前，回应道：
“之前说过了，学生和老师之间，不可以成为恋人。”
“骗子！”
这句话仿佛火苗般，再次点燃了零心中压抑许久的怒火：
“老师跟羽依姐姐不也是老师和学生吗？为什么你们可以成为恋人，而我却不可以！”
颤抖的手臂上，部分破碎的玻璃渣刺入的皮肤中，晶莹的血珠顺着雪色肌肤滴落。
同样，羽依的手也在滴血。
“我跟羽依的情况不同....”
“哪里不一样了！”
“我们....”
夜糸沉默了。
她在成为老师之前，就已经跟羽依成为了恋人，两人已经交往超过一年的时间。
可是，即便将这些内情说出来，也无法推翻她跟羽依是「恋人」同时也是「老师和学生」的事实，越解释只会越混乱。
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味，洁净的地毯正在被红色玷污。
夜糸面露难色，选择提出另一个观点：
“恋人...只能拥有一个。”
“老师，你还在当我是小孩子吗？”
零身体前倾，抬手抓住了夜糸的衣领，鲜血污染着雪白的衣服，仿佛无法洗掉的污秽，渗入每根纤维之中：
“这个世界上，根本就不存在这种规定，就算老师拥有十个、一百个、一千个恋人，也不会有任何问题！”
“但，法律规定，婚约者....最终只能拥有一个。”
“法律？呵，法律。”
忽然间，零笑了。
嘴角咧开，露出魅魔特有的小尖牙，笑得异常的狂妄，仿佛听了一个好笑的笑话。
“笑什么？”
夜糸以为对方疯了，在热浪的侵蚀下，汗水顺着脸颊滑落。
“老师..”
很快，零笑累了，一只手捂住笑疼的腹部，另一只手抹掉眼角渗出的泪，反过来问道：
“你不会不知道，魔界的法律....是由谁来制定的吧？”
“.....魔王。”
夜糸恍然大悟，在这之前，根本没有意识到这点。
零是魔王的女儿，将来还可能是魔王的接班人，如果这样的人想要改变法律，也是可能做到的。
没有道德和法律的约束，那么..
「恋人只能拥有一个的理由」，还剩下什么？
此时此刻的车厢内，没有人能回答这个问题。
...
汽车的警报声已经停下来了，沉默仿佛漆黑的幕布般，笼罩着所有人的内心。
时钟显示器上的数字还在跳动，可是每一秒钟，都仿佛被灼烧般煎熬。
“老师...”
零的声音，再次打破了寂静。
她逐渐冷静了下来，松开了握紧的手掌，缓缓放在胸前，意外平静地问道：
“老师，你讨厌我吗？”
她的声音带着轻微的颤抖，能听得出这个问题是认真的。
“不讨厌。”
夜糸的回答，也是认真的。
在她的眼中，零是一位优秀的学生，性格坚强，承受着「魔王女儿」之名带来的压力，也经历过孤独和痛苦。
但，也仅此而已了。
“我呢....非常喜欢老师哦，是你拯救了我，在最孤独的时候陪在我的身边，。”
「嘀嗒」
雪色的睫毛轻微颤抖，泪珠仿佛断线的珍珠般落下。
“而且，我也非常喜欢羽依姐姐，没有你们的话，我可能只能待在教堂里，过着孤独的生活，最后无声无息的死去。”
车厢内回荡着零悲伤的啜泣声，血与泪在手背上交织在一起。
“我也不想变成现在这样，不想跟老师大声说话，不想吵架，想要永远跟你们在一起，想要回家，想要吃羽依姐姐做的温暖饭菜，想要每天开开心心的，可是....”
回忆起过去的点点滴滴，零的视线变得模糊，早已经泣不成声了，手掌上鲜血顺着胸口滑落，话语变得支离破碎：
“我明明...已经努力...成为好孩子....可是，你们故意疏远我....把我当成累赘....想要把我赶走....”
“我装作不在乎你们....试着成为一位坏孩子.....适应新的生活....可是....你们却让我回来.....给予了我最后的希望.....可是现在却.....什么都不说....”
她实在无法理解，自己做错了什么。
就像是流浪的小猫，被一对温柔的恋人带走照顾，却在某天突然被赶出家门，永远只能保持距离。
如果是这样的话，还不如从一开始就不要给予她温暖。
最近，她在书中见过这样一句话...
「我本可以忍受黑暗，如果我不曾见过光明。」
现在的零，已经彻底回不去孤独的生活了。
她想要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为什么不能跟喜欢的人在一起，为什么不能继续这么开心的生活，为什么要被无形的枷锁捆绑绑住。
为什么..
这个世界上，就没有能让所有人都幸福的方法吗？
为什么...
不可以...
...
这些天里，零偷偷哭过很多次，被抛弃的不安感萦绕在内心，泪水快要流干了。
夜糸无言以对，缓缓闭上了眼睛，决定将这一切承受下来：
“对不起，我...”
「碰」
忽然间，决断的话语，被身后温热的触感打断了。
“等等..”
是羽依的声音。
她从后方抱住了夜糸的手腕，几颗晶莹的泪珠顺着脸颊滑落，阻止了夜糸继续说下去。
“我想...跟零大人说话。”
“羽依...”
“没事的。”
面对恋人下定决心的表情，夜糸侧过身体，决定让两人进行谈话。
“零大人...”
羽依身体前倾，越过夜糸的身体，主动牵住了对方的手，轻声呼唤对方的名字。
“羽依姐姐..”
零啜泣着做出了回应，但已经无法组织语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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