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梦想碎片
“好了，「痛苦无助的艾丝妲」体验时间结束，昨天我的感觉就是这样的！下次有这种事记得提前跟我说一声哦。”
看见艾丝妲调皮的笑容，姜岩才明白自己又被捉弄了。然而没等他抱怨，艾丝妲便带着一股清甜的气息，把脑袋毫不见外的凑了过来：
“锵锵！「人美心善艾丝妲」的好朋友时间到！既然是我出的主意，当然不会把一切都丢给你了！来，让我看看都是那些人早有准备，哪些人大有诚意，哪有人只想占便宜......”
一边说着，艾丝妲一边要来了姜岩的共享操作权，伸出右手在空中娴熟的划来划去，翻阅着姜岩的邮件列表：
“梅厄的课题组......算了吧，带着全体成员近距离看末日兽的事还未找他算账呢，天知道这家伙会找你做什么危险的实验。”
“以斯帖的课题组？不行，可别被她和蔼可亲的样子骗了，她的课题方向《人格面具与阴影：从锥体侵蚀到星神投射的心理影响探究》实在有点危险。”
“伊丽莎白o沃森？法政科的事，暂时你还是先别参与了，怎么好意思叫你来帮忙打架？”
“温世玲？谁让她提出申请的？温明德！你们就宠她吧！PASS！”
看着艾丝妲完全没有查询任何资料就对这些申请人的所属科室，性格以及正在进行的课题方向如数家珍的样子，姜岩终于明白为什么这位少女年纪轻轻就被黑塔看上，任命为黑塔空间站的负责人了。
这也太厉害了吧！
没多一会，艾丝妲仅仅依靠申请人的名字便将现有的申请筛查了一遍，长松了一口气后，对姜岩说道：
“不好意思喔，几个靠谱的课题组我已经给你标记出来了，剩下想占便宜的家伙或是想加好友的粉丝，我已经帮你挡掉啦！如果还有哪位科员打扰到你的生活的话，记得告诉我，我会狠狠的教训他们的。”
“第一份邀请的话，我们还是先参观一下辛克尔夫人的课题组吧。她是界种科的科室长，一位德高望重的老前辈，与其他充满热情的年轻科员相比，至少绝不会提出什么过份的要求。有了这个样板后，后续拒绝其他过份的请求就简单多了。”
艾丝妲体贴的建议，姜岩当然不会拒绝，便仔细查看起了辛克尔的邀请函。
正如艾丝妲所说，这位界种科的科室长邀请姜岩并非是想蹭这个热点，或是获得一些独家数据，而是对雅利洛六号的裂界在阿哈力量下发生的变化很感兴趣。
在一年多前的反物质军团袭击中，空间站遭受的最大损失并非反物资军团造成的破坏，而是空间站收容的星核被启动的那一瞬间，空间站部分舱段便发生了永久性的半裂界化。裂界生物不断的从中出现，令空间站只能被迫封闭这些舱段，并进行定期清剿。
并不是谁都有雅利洛六号持续七百年死战到底决不后退的意志，仅仅一年时间，裂界的不断侵蚀与裂界生物的不断入侵便让空间站不胜烦扰，只能不停的增加安防设备与安保力量。
可是身处于宇宙空间中的黑塔空间站，哪里经得住没完没了的交火？如果任由裂界如此侵蚀下去，哪怕最低烈度的防御战也早晚有一天会把空间站彻底打穿，让大家一起变成太空垃圾。
虽然每位科员都相信，黑塔女士一定能解决这个问题，甚至只要她开口，让星际和平公司重造一个黑塔二号空间站也不是什么大问题。
但每位科员也相信，不等到黑塔女士位于空间站最安全位置的实验室与奇物收藏室遭到危险之前，别指望黑塔女士对“损失一个半个舱段”这种“小事”感兴趣。
想活下来，还是得靠大家自己啊！
于是最近一段时间，无论是界种科，密卷科还是地概科，都在有意识研究星核，裂界与反物质军团的相关课题，而辛克尔正是这个大课题“黑塔空间站复兴计划”的总负责人。
对于雅利洛六号这颗被裂界占据了多半土地的星球，在研究星核以及搜索冰封反物质军团两方面都有所合作的黑塔空间站并不陌生。
当听说阿哈的力量直接降临在那颗星球后，辛克尔立刻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于是在从驻扎雅利洛六号的科研小队那里确认一些情报后，便立刻向姜岩发出了这封邀请函。
星神的力量改变裂界？
咦？有吗？
等一等，好像确实是有哎！
姜岩回忆了一下，永冬岭作为星核封印的秘密基地，本该有不少零散的裂界生物，不过在那场万猪冲山的以太灵战争中，大家一路从山脚冲到半山腰，似乎真的没人遇见任何裂界生物。
难道是阿哈把裂界改造了？或是把裂界生物也顺手全部变成以太灵了？
不愧是被艾丝妲满口称赞的研究者，一下就发现了盲点！这件事对贝洛伯格也很非常重要啊！
想到这里，姜岩瞬间起了兴趣，立刻打开随身终端，联系上了佩拉：
姜岩(弃戎从笔中)：：“佩拉佩拉，天大的好消息！”
佩拉（情报提供请备注姓名）“求别天大！小一点就行！”
哪怕非常感激姜岩这个贝洛伯格的拯救者，但贝洛伯格的小伙伴们也被姜岩层出不穷的狠活大活搞怕了。
成天“大的要来了”，信仰「终末」的葬仪知宾都没你能预报啊！
姜岩：“没没没，真的是好事。黑塔空间站的学者发现欢愉之主的这次意志降临，似乎对永冬岭的裂界产生了一些影响。”
姜岩：“原本我们一直认为裂界是不可逆，永久存在的，但如果星神投下的力量足够大就可以改变甚至抹平它们的话，我们可以想想办法，再召唤一次或是几次星神嘛！欢愉之主不行就群星之母，群星之母不行就琥珀王，这对雅利洛六号是个天大的好消息啊！”
佩拉：“只有你们仙舟人才会这么想！我们献祭你去召唤吗？”
面对这种仙舟人特有的生在福中不知福，佩拉实在没忍住吐槽，冷静了好一会后，才认真的回复道：
佩拉：“这个特异现象在比赛结束后贝洛伯格研究院也有人发现，我们已经组织勘测队在银鬃铁卫的护送下前往永冬岭进行现场勘测了。不过永冬岭的环境你也知道的，至少一周左右才能得出阶段性的结论。”
与姜岩想象中不同，勘测这种细致的工作，没有足够的数据采集量，哪可能短短时间得出什么靠谱的结论？佩拉预估的一周，已经是考虑到贝洛伯格科学院对此足够重视带来的加成了。
姜岩：“这也太慢了！怎么？缺人还是缺设备啊？”
佩拉：“你想多快？你给我变出几百个学者？”
姜岩：“没问题，尽快把至今为止所有搜集到的原始数据都给我发我一份，我去给你变来几百个自带设备的学者。”
佩拉：“？？？你认真的？”
姜岩：“先不说了，回头聊！”
佩拉：“？？？别走，你倒是说清楚啊！”
佩拉：“喂喂喂！在吗？先别下线啊！”
并没有看到佩拉最后的话，姜岩直接关掉了随身终端，对着艾丝妲说道：
“走吧，既然是关系到空间站安危的大事，择日不如撞日，撞日不如今日，我们立刻就去找辛克尔夫人吧。”
“咦？并不急，至少先让我把你安顿好，预约一下双方方便的时间......”
身为一名学者的艾丝妲哪里见过姜岩这种办事的节奏？听到他要直接敲门找人，整个人都傻了。
“等什么等！这又不是什么赐福，万一晚了的话星神残留的力量开始消散了呢？”
在与两位假面愚者打了不少交道后，姜岩对这群乐子人也有了一些理解：
凡事别把阿哈往坏处想，他不愿意干坏事，这太没意思了；
凡事也别把阿哈往好处想，他不愿意干好事，这太没意思了。
姜岩不认为自己能理解阿哈的乐子，但他很确定，这家伙可不是什么热爱完美大团圆结局的导演，这就太不阿哈了，让大家产生希望之后竹篮打水一场空还差不多。
当然，对于这个揣测，姜岩无法保证。不过想要把这群学者变过去，“无法保证”便已经足够了。毕竟越是急，越能证明无法保证，越是无法保证，越能让他们越急，这种永动机一样的担忧链，转眼就能把雪球滚大。
“额，好吧，不过稍等一下，至少让我提前打个招呼......”
姜岩的话顿时给艾丝妲吓了一跳，对于「力量消散」这种说法，她当然无法确定。不过艾丝妲觉得眼前这位能跟欢愉之主玩得很开心的家伙，显然比自己更懂欢愉之主，于是她很快便选择了保险起见，打开随身终端，发起了对辛克尔的通讯：
“辛克尔夫人吗？我是艾丝妲，请问您现在有空吗？姜岩先生希望能与您尽快进行一场面谈。”
“......主控舱段吗？好的，一会见。”
在艾丝妲的带领下，姜岩很快见到了正在主控舱段处理裂界问题的辛克尔。
看到艾丝妲带着如今空间站最炙手可热的风云人物过来，这位美丽的女士很快便迎了上来，在向艾丝妲点头致意后，便热情的伸出了手与姜岩相握：
“您好，姜岩先生，很高兴认识你。”
“您好，辛克尔夫人，很荣幸能接到您的邀请。”
“您客气了，不知有什么能为您效劳的？”
虽然对于对方非常痛快的接受邀请十分高兴，但对方如此迫切的态度，反而让辛克尔产生了疑惑。
试探与讨价还价并非姜岩所长，面对辛克尔的试探，姜岩毫不犹豫的选择的正面突破，狠活糊脸：
“是这样的，您的联合研究申请我非常愿意接受，不过欢愉之主的力量能够持续多久，完全是个未知数，不可复现的数据终究用途有限。”
“请问辛克尔夫人，您有没有兴趣试试与我一同在黑塔空间站的裂界中，重现那场神迹的一角？”
糟糕，被天才缠上了！ : 第153章 合作伙伴
听到姜岩的话，别说辛克尔了，就连一旁的艾丝妲都瞪圆了眼睛。
等等，你要干什么？一言不合就请神？
把这里彻底毁了怎么办？你知道这是黑塔女士的地盘吗？她一定会.......行吧，她才不在乎毁不毁，一定会同意。
可是你不是行走于「存护」之道，户口本是「巡猎」的吗？欢愉之主也能请的来？请神这种事也可以跨学科不限专业吗？
雅利洛六号那件事难道不是假面愚者干的，而是你干的？
看到两人震惊与怀疑的眼神，姜岩连忙解释道：
“不要误会，不是我，是另外一位假面愚者。在雅利洛六号的事件结束后，因为神明的某种赐福，我们之间的关系不错，我劝说一下的话，他应该不会反对来雅利洛六号再试试的。”
“神明赐福，关系不错，不会反对......你说的假面愚者是我理解的那些「欢愉」的追随者吗？”听到姜岩的话，辛克尔不可置信的提出了疑问。
在这个宇宙中，倒不是没有跟假面愚者交朋友的人，但“言听计从”这个词，从头到尾就跟假面愚者没什么关系，哪怕阿哈自己来也不行。毕竟如果你对阿哈言听计从，这件事本身就违逆了「欢愉」之道，就不算对阿哈言听计从了。
眼前这家伙究竟是怎么做到的？这合理吗？
可是这种事实在是太好验证，以至于反驳都没有意义，辛克尔只与艾丝妲用眼神进行简单的交流后，缓缓开口说道：
“如果有这种机会，自然是件好事，不过空间站毕竟是黑塔女士的财产，关系到星神，我们必须汇报给黑塔女士后才能给您回复，请见谅。”
对于辛克尔的回应，姜岩并不意外，虽然黑塔平时完全不管空间站的事，但也不可能容忍寄住在她地盘的研究员们招呼都不打一个就给她整大活，塞进休眠舱一脚踹出空间站都是轻的。
然而当辛克尔直接带着大家直奔位于二楼的黑塔人偶而去的时候，这种极简风的汇报方式就有点吓到姜岩了，他忍不住问道：
“等一等，我们这就要去会见黑塔女士吗？我的意思说，虽然我不太懂科研流程，不过这种事情是不是先提交个书面申请，约个时间比较好？黑塔女士如果正忙于实验，会不会不太好？”
姜岩万万没想到回旋镖来得是如此之快，如果不是一旁的艾丝妲面色如常，姜岩简直以为这是对方对自己突然来访的报复。
面对姜岩的问题，艾丝妲只是摆了摆手，一脸苦笑的说道：
“放心吧，我们都已经习惯了。黑塔女士从来不会看空间站发给她的文档，她要求我们如果有事，直接向她的人偶汇报就好，感兴趣的话她会回应的，如果没有回应，也就不要浪费时间了。当然，绝大部分情况下，也没人敢于惊动黑塔女士就是了。”
对于两人一副虽然郁闷，但却理所当然的态度，姜岩简直大开眼界。
所以，她可以随时把你们尽收眼底，你们想跟她说句话都千难万难？
好家伙！不愧是科学家，导师老板与牛马研究生范简直拉满，一脚倒车开回琥珀纪前，你们也太卑微了吧！
不过既然这群人愿意把黑塔当神明供奉，姜岩身为一个外人自然不会多说废话，带着了一肚子腹诽，很快来到了二楼，见到了正处于待机状态的黑塔人偶。
这还是姜岩第一次真正见到这种以黑塔小时候模样为模板制作的人偶，眼前的人偶除了关节部特意凸显的非人特征外，几乎与人类别无二致，尤其是那张吹弹可破的脸，简直刷新了姜岩对美貌的认知。这要是能买一个摆桌上天天转圈圈，多少钱都买啊！
正在姜岩胡思乱想的时候，却见辛克尔已经凑到了黑塔人偶的面前，恭恭敬敬的说道：
“黑塔女士，这位姜岩先生提议，希望能与空间站合作，在空间站裂界化的部分进行一场欢愉之主的召唤秘仪，测试用星神的力量来改变或逆转裂界化的过程，您对此意下如何？”
抛去任何客套与解释，尽可能一两句话把黑塔女士感兴趣的部分说完，这是空间站足足八个琥珀纪的历史中，为数不多成功汇报的科员留下的宝贵经验：
黑塔女士没有耐心听任何废话，更不需要普通人向她解释什么，抛弃毫无意义的口才，把结果交给事情本身的价值就好。
片刻过后，就在三人都以为这次汇报失败，黑塔女士对此完全不感兴趣的时候，人偶原本无神的双眼突然灵动了起来，完全无视了身前的辛克尔与艾丝妲，直接看向了姜岩，用无比傲慢的语气说道：
“就是你这小鬼吗？召唤星神意志？很有勇气！如果你能做到的话，我会奖励你的。”
“裂界侵蚀的舱段？没问题！艾丝妲，让公司那群家伙改造一下空间站，把被侵蚀的那部分舱段都丢给他玩吧！”
“哎？”突然被点到名字的艾丝妲吓了一大跳，在太空对空间站进行改造又不是在地表装修房子，哪有那么容易？随便一个巨大的失误，大家都要变成太空垃圾，更别提所需的恐怖成本，人力与时间了。
这么大的计划，自己去公司要？谁来批？找谁批啊？
虽然明白黑塔女士从来不喜欢纠缠，但这件事实在太大，让艾丝妲不得不犹豫着开口说道：
“黑......”
没等她开口，黑塔便仿佛已经对她与辛克尔失去了兴趣一般，向前两步，对姜岩上上下下审视了一番后，带着一丝兴奋的开口说道：
“你这个小鬼，体质还真奇怪，愿意让我拿你做点研究吗？”
这本就是姜岩来到空间站的主要目的，不过姜岩当然不会接受这种“被人研究”的身份，于是毫不犹豫的拒绝道：
“研究什么？命途之力的平衡？这个我自有办法。”
“是啊，你有点办法，换了普通人早就被交错的命途扭曲成怪物了。”黑塔点点头说道。
“不过你也别得意，虽然不知道你是如何实现的这种脆弱的平衡，不过随着力量的增长，变成一颗炸弹也是早晚的事。”
“为什么？”虽然绝对相信自己的姐姐，但姜岩依然对黑塔十分确定的口气感到好奇。
“为什么？力量的平衡可不是配出来的，不懂？”看着姜岩疑惑的眼神，黑塔一脸不耐的开口说道：
“算了，我现在对你感兴趣，就迁就一下，用你能听懂的话解释一下吧。”
“怎么说呢，命途之路向前一步的时候，力量的增长可不是永远向前一步，而是随着命途之路逐渐前行，从一步，到十步，到千步，到十万百万步，到了后面，每一步的向前，都将会让力量产生翻天覆地的变化，现在你能让力量配比平衡，无非是因为足够弱小与精准的持续性消耗而已。”
说到这里，黑塔瞟了姜岩的左手一眼后，平淡的说道：
“等到你力量变成如今的百倍千倍，某种力量超出了其他力量总和，甚至生命形态都因此发生改变的时候，你靠什么来平衡？仙舟人虽强，有几个逃得过魔阴身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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