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梦想碎片
什么催眠？什么持明秘术？
有那么好使的话，我战斗的时候岁阳火干扰心智硬控起手了，谁还拿来搞什么鬼的催眠？
该死，这群号多少？我也想注册个马甲入群批判一下！
强忍住现场加群的冲动，姜岩挠了挠头，提出一个无法绕开的技术问题：
“紧急改造一批奇物的话倒也不是不行，但空间站的奇物什么外形的都有，巨大的战斧，小小的骰子，甚至还有普通的抽水马桶，总不能有些人发放战斧，有些人发放骰子，有些人发放抽水马桶吧。”
面对姜岩的疑惑，艾丝妲很干脆的说道：
“对于一位真正求知者而言，在灵感面前，谁会在乎什么形象问题？别说抽水马桶，就算是个浴缸，大家也会非常乐意的成天泡在里面的。”
“更何况，我们第一批根本无法完全覆盖全部科员，能够中签就已经足够幸运了，又怎么可能抱怨抽到的东西不好？”
耍猴和饥饿营销吗？这个我太懂了！
听到艾丝妲的话，无数次抢码经验瞬间从死去的记忆中复活，开始疯狂攻击姜岩，并让他转眼自信满满。
果然，被淋过雨的人不光喜欢替别人撑伞，也喜欢看别人挨浇，这并不冲突。
于是姜岩很快便兴致勃勃的说道：
“既然如此，那就别开什么说明会了，直接开个产品发布会，并直接开启预约通道不就得了？”
“产品吗.......没问题！”
哪怕对家族产业不感兴趣，但从小全套商业精英教育的艾丝妲当然能明白姜岩的意思。
让这群象牙塔里面的家伙感受一下预售的深深套路？
太好了~！他们活该！
莫名其妙成为本子王的艾丝妲可没打算原谅手下这群大聪明，虽然不会因私废公，不给他们发钥匙，但也完全不介意折腾他们一番，替自己出口恶气。
不过如此大的事，哪怕黑塔未必会在意，两人也没打算在她的地盘不打声招呼就来个先斩后奏。于是两人很快来到了普通科员根本无法抵达的禁闭舱段，找到了一只黑塔人偶，向她详细介绍了两人要在空间站来一场全民发钥匙行动的计划。
“黑塔女士，这就是我们的计划，您介意我们在空间站向科员们分享「真理」吗？”
片刻过后，就当艾丝妲以为黑塔会与平时一样，不感兴趣就压根不做理会的时候，眼前的黑塔人偶的眼神突然灵动了起来，上上下下打量了一圈姜岩后，转头看着艾丝妲说道：
“我的藏品间使用守则第四条是什么？”
艾丝妲下意识的回答：
“四、若藏物具有负面影响，则必须加强防护措施，没有安全保障，视情况严重性停止实验；若藏物可带来明确的正面收益，则更必须加强防护措施，避免造成增益外泄、造福愚人。”
黑塔点了点头，回头看着姜岩说道：
“空间站的事我不管，喜欢造福愚人也是你自己的事，跟他们说的时候别带上我就行。”
说完这句无情的话后，黑塔仿佛想到什么一般，又开口说道：
“算了，既然你对我还有用，我就大发慈悲多说两句。”
“宇宙中多点以利亚萨拉斯这种人不是什么坏事，但多点他这样的关心凡人的天才，宇宙早完蛋了！”
“他造福凡人的结果就是：这一百个琥珀纪以来，因为他的联觉信标而直接间接导致的纷争与流血，早已胜过了前面两千个琥珀纪，干得好！焚风都没有他有效率！”
“当然，我也只是提醒你一下，只要你别跟以利亚萨拉斯一样，做完了又想不开，想怎么做随你。”
“对了，阮梅与螺丝咕姆已经快结束手头的工作了，这段时间别走太远。”
说罢，黑塔人偶便返回了待机状态，只留下了陷入沉思的姜岩与艾丝妲。
黑塔的话虽然无情，但却不无道理。
联觉信标开启了星际大交流的时代，但大交流时代带来的可不是什么友好与互助，只有东风渴望着压倒西风，蜘蛛与鸟雀更迫切地算计着如何猎捕彼此，哪怕陌路人之间都有了无穷无尽的争执......这真的是件好事吗？至少见识过星际和平公司做派的姜岩和艾丝妲都不能确定这一点。
尤其是随意发放赐福这件事，在黑塔提醒之后，姜岩这个拥有罗浮户口的人对此不警惕才是一件怪事。
肆意的发放源自星神的智慧，确实会极大的造福空间站，可真的不会对宇宙产生什么糟糕透顶的影响吗？毕竟如果不考虑疯狂的丰饶之民，药师所做的也只是不求回报的赐福而已，还不是成为了宇宙中最大的灾厄源头之一？
原本兴致勃勃准备大干一场的姜岩与艾丝妲，就这样被黑塔区区几句话搞得满怀心思回到了实验室，开始了认真的思索，直到吃过晚饭，依然没有找到答案。
这种思考可不是姜岩所擅长的，于是他很快便选择了放弃，选择了寻求长辈的智慧：
“算了，别纠结了，我们问问景元将军吧。论起对赐福与滥用赐福的理解，与丰饶之民打了一辈子仗，又得蒙帝弓赐福的他，总比我们两个年轻人懂后果吧！”
“额，这样会不会太打扰他了？”
对于姜岩这种张口就要给罗浮将军打电话的狠活，艾丝妲吓了一跳。
这家伙不是一个仙舟的化外民吗？究竟怎么样才能在一堆几百岁的长生种中间年纪轻轻就混到核心层的？
“没关系，反正如果这件事成功了罗浮也有份，景元将军一定不会吝啬他的智慧的。”
说罢，姜岩便直接掏出仙舟专用的联络玉兆，联系上了正在神策府闭目养神的景元。
“将军大人，在下遇到一个小小的疑惑，能否请将军不吝赐教，指点一二？”
糟糕，被天才缠上了！ : 第168章 带资加盟
说老实话，景元已经让姜岩无穷无尽的狠活有点搞出了心理阴影，接到姜岩发过来的信息后，哪怕以处变不惊而闻名仙舟联盟的他，都突然打了一个激灵，连忙回复道：
“小姜你行行好，我这年岁受不了太大刺激，有什么事慢慢说。”
景元原来一直以为自己如果哪天魔阴身犯了，绝对是自己的恩师以及其他两位大聪明整出来的狠活给刺激的。
不过现在，情况有所好转，景元觉得在他们动手之前，这个天舶司的孩子八成已经把自己送走了。
面对如此的魔阴身杀手，要不要干脆先下手为强，先把他打包送到曜青，方壶，朱明或是玉阙去生小人或是生小龙？
这个念头已经在景元心底徘徊了很久了，只不过守护罗浮职责让他实在做不出抛弃子民的行为，只能继续吃姜岩连续不断的狠活小飞刀。
不过话说，空间站这么点地方，还在黑塔女士的眼皮底下，这小家伙应该也搞不出来什么太夸张的事吧......不祥预感拉满的景元也只能如此安慰自己。
然而很可惜，景元的一片苦心姜岩完全没有理解，只是放慢了语速，缓缓说道：
“将军大人，是这样的，在下日前有幸得蒙常乐天君与遍智天君瞥视。在得蒙遍智天君瞥视的时候，从它身上解析出来了一小部分力量，可以使行走于智识之道的人获得一些启迪与灵感。我本想把它无偿分享给空间站的所有科员以及有志于此的罗浮子民，但却想到了寿瘟祸祖的故事，不禁有些疑虑，将军大人您觉得我应该这样做吗？”
刚听到「有幸得蒙常乐天君与遍智天君瞥视」，景元就差点没握住玉兆脱手摔在地上，等听到「从它身上解析出一小部分力量」时，更是被刺激的连连咳嗽，差点没把刚刚喝下的茶水全喷出来。
是我跟不上现在这个时代了吗？星神的瞥视还能组团的？
还有......当着星神的面解析它的力量？你究竟有多勇？
不对，遍智天君？？？
景元完全想不通，常乐天君也就罢了，毕竟这小家伙虽然不欢愉，但在雅利洛六号搞出来的事被常乐天君看中倒也实属正常；
可遍智天君又是怎么回事？这也不是靠武艺与性格能获得的机缘啊！
景元觉得哪怕是自己，要是听说帝弓大人突然赐福符玄手下那位名叫青雀的小姑娘成为帝弓七天将，也实在没法接受，至少自闭个一两年。
这小家伙虽然比自己那个学武就眉开眼笑，一见课业就愁眉苦脸的弟子要好学得多，但距离遍智天君瞥视至少还差一百个青镞吧......苦求智识之光而不得的学者们真的不会心态爆炸当场自尽或者砍死他吗？
他这是又做了什么逆天的事，以至于遍智天君破格投下瞥视？
沉默良久过后，姜岩的手机中突然出现提示：
——景元邀请符玄加入了群聊
景元：“符卿，小姜他在黑塔空间站得蒙遍智天君瞥视，有些疑惑之处，需要你来帮忙参详参详。”
噗！符玄口中的快乐茶直接喷成了一道龙息，简单擦拭了一下玉兆后，符玄立刻开启了通讯功能。
她倒不是相信姜岩在胡说八道，毕竟没人傻到敢拿星神胡说八道，但她实在没法接受啊！
自玉阙仙舟首任太卜玄曜自博识尊处求取演算经籍以来，仙舟联盟太卜司所作的一切，其实都是基于博识尊的推演体系，将仙舟人的未来锁死在了占卜阵法所划定的最优道路上。
所以整个仙舟联盟，没有人比她这位觐见过博识尊的太卜更了解博识尊的强大，以及被博识尊瞥视的门槛。
结果现在有人告诉她，一个连遍智格物院都没上过的小家伙，居然得蒙博识尊瞥视？
这简直比其他仙舟任命一位艺术特招生当太卜还离谱好不好？
很快，通讯便被接通。景元看着平时对仪态极为看重的符玄嘴角未来得及擦拭干净的水迹，一种“啊，终于不是我一个人遭这个罪了”的感觉，从心底油然而生。
然而此刻的符玄却没有心情关注什么仪态，她几乎把脸怼在了玉兆屏幕前，激动的说道：
“小姜！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尽可能详细的说一下！”
仙舟治下再出一个得蒙遍智天君瞥视的幸运者可不是一件小事，甚至可以说是能够改变仙舟命运的大事。
仙舟的占卜体系并不是万能的，哪怕建立了这么多年，但哪怕至今，大衍穷观阵的运作原理依然是一个黑箱，包括太卜在内所有卜者只知道「去观测我的观测」这件事，可以从混沌体系中得到一个准确到令人汗毛竖立的预测结果。但没有人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也没有人解释得清为什么会这样。
如果仅仅是这样，秉持实用主义的仙舟人并不介意一直用这个黑箱作为参考。但最大的问题是，太卜司占卜出来的未来，是博识尊选择的未来，而非帝弓选择的未来，更非仙舟联盟最优的未来。一旦三者发生冲突，仙舟人又怎么可能接受在一无所知中生死与命运操控于外神之手？
在这种矛盾中，太卜司一边不断改良玉兆这种蜂巢计算技术，试图用自主研发的技术替代「观测我的观测」这个源自遍智天君的黑箱；另外一边则不断的通过遍智格物院培养在智识之道上有天赋的人才，希望通过对这份伟力的解析，使黑箱变成白箱，最终成为仙舟联盟能够可以放心运用的工具。
然而哪怕如何破解这个黑箱，一直是各仙舟历任太卜的最大愿望，但想想也知道，如果没有关键性的结构与算法数据，就算培养出数以万计智识之道的行者，又哪里轻易推得动破解的进度条？所以在听到姜岩得蒙博识尊瞥视后，又怎能不让符玄激动万分？
看到符玄如此激动，姜岩当然不会再卖什么关子，而是从抵达空间站开始，把自己这段跌宕起伏的日子好好的复述了一遍。
比起早已被折磨出了经验的景元，符玄除了后脑吃了星一记意识清醒棒之外，又哪里承受过其他姜岩的狠活冲击？转眼间，就又密又狠的狠活刺激得差点背过气去。
这才几天？你就把天捅个窟窿？
普通人能写进墓志铭里的大事，你一天干好几行？景元究竟是怎么才能忍住不把你送去方壶或者朱明生小龙的？
看着景元一脸苦笑，一副“你懂了吧”的表情，符玄真的懂了。要不是她的脑袋无时无刻不在承受法眼给她的痛苦，这种大喜大悲大惊三拼冲击，她觉得自己很可能当场超脱命运的安排，成为第一个年纪轻轻就被气死的太卜。
当将军也不容易啊！要是成天得处理这种令人脑淤血的事，怕是没个几百年就要十王司有请了......一心想当罗浮将军的符玄，第一次有被将军的职责吓到。
她想当罗浮将军倒也不是出于什么权力欲或是事业心，单纯是因为不想按照占卜的结果成为玉阙仙舟的太卜而已。如果仙舟将军是如此危险的职位，三百六十行，倒也不是非得干这个......
不过哪怕被刺激到避厄法阵差点自动启动，符玄此刻也没想着等姜岩回来一记大衍归一直接打死，因为他给的实在太多了。
遍智天君的方程式与算法，打开黑箱的唯一钥匙！仙舟联盟数千年来梦寐以求的东西！哪怕只有一个，也足以让整个仙舟联盟的太卜体系彻底陷入癫狂，更不要说这家伙还胆大包天到打算把智识之钥拆解降维挨个发了。
很快，符玄便激动的说道：
“听着，小姜，太卜司非常需要你解析出来的方程与配套算法，不是罗浮太卜司，而是整个仙舟联盟的太卜司。”
啊，用就用呗，自家想用技术还客套什么？景元将军又不是什么赏罚不明的人。
从小被停云带到罗浮，又被驭空等天舶司的长辈前辈与白露从小照顾到大，姜岩早就把自己当做了罗浮人，哪怕后来发现自家姐姐是个卧底也是一样。
如此想着的姜岩刚想开口答应，却被符玄所阻止：
“仙舟行事，素来不欺暗室。你根本不明白你们正在解析的东西对于仙舟联盟的意义。我们还没堕落到占一个小家伙便宜的份上。”
“稍后本座会禀告元帅大人，准备以玉兆技术以及罗浮大衍穷观阵的全部闲置算力作为交换条件，参与到你们与螺丝星，朋克洛德的联合解析行动之中，并为普罗米修斯小姐提供玉兆网络的接口。”
符玄的诚意不可谓不大，玉兆技术与穷观真的算力倒还好说，但玉兆网络可不止是仙舟人专用的互联网，而是仙舟利用独步全宇宙的生物技术，将每位使用玉兆者的意识与意志通过玉兆相互链接形成的蜂巢网络。涉及到仙舟人的意识安全，如果不是真的将姜岩当成了自己人，是万万没可能向普罗米修斯开放接口的。
姜岩虽然不懂玉兆技术所代表着什么，但也知道这门技术在仙舟的重要性。面对符玄的慷慨，连智械加盟都不介意的他自然没有拒绝的理由，于是立刻点头说道：
“在下自幼在罗浮长大，能够为仙舟联盟效力，自然义不容辞。”
“不过技术问题我实在不太懂，请容我稍后引荐太卜太人给几位合作者，太卜大人您看如何？”
符玄看着爽快答应的姜岩，点了点头，高兴的说道：
“不急，本座也需要一段时间与玉阙进行往来沟通。不过关于赐福的事，本座倒是可以给你卜上一卦——唔，涨落在乾巽之间，君子终日乾乾，夕惕若厉，无咎！”
仙舟联盟可不是螺丝咕姆一言九鼎的螺丝星。哪怕是件天大的好事，但无论是博识尊的方程式解析，还是完全开放玉兆技术都不是符玄能够直接拍板的，关系到仙舟联盟的命运，必要的研究与讨论自然少不了，姜岩的稍后哪怕是十天半个月都来得及，符玄自然也不会催促，于是便非常爽快的送给了姜岩一小份“赠礼”：
“对不起，太卜大人，我听不懂......”
符玄掉起书袋来，就连仙舟人绝大部分都听不懂，更别提姜岩了，刚刚听到一堆令人头大的占卜专有名词便二话不说立刻投降。
符玄扫兴的瞪了一眼眼前这个不学无术的家伙，顿时感觉额间的法眼都不香了。
这种人能获得天才俱乐部的邀请函，这宇宙是不是疯了？
不过被无数次锐评“说人话”的她对于姜岩的话早已适应，很快便调整好心态，非常痛快的解释道：
“卦象的意思是：想做什么，就去做就好了！”
额？这么随便的吗？
符玄的占卜结果与姜岩的想象完全不同。他本以为对方如同之前一样，给出一段精准的预言。
哪怕没有，好歹给个“大吉”，“大凶”之类的运势评价也是好的。
但这种占卜结果算是什么？想做就做？这跟没占卜有什么区别？
如果换个人，姜岩一定认为她是个神棍骗子，但眼前这位全罗浮甚至整个仙舟最擅长占卜之道的太卜大人，姜岩却实在没法不在意对方的占卜结果，于是犹犹豫豫的开口问道：
“敢问太卜大人，这次占卜是基于推演？还是单纯对运势的判断？”
面对姜岩的问题，符玄只是轻轻一摆手，认真的回答道：
“有区别？举个例子，太卜司占卜到的可能性全部基于遍智天君的推演体系，只要我们用了这套体系来占卜，那么选择哪个未来，都不会脱离遍智天君推演出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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