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义薄云天老皮特
“那你早寻思啥来着?这么危险的东西你就敢愣托给一个孩子?”
普智还敢犟嘴:“诶……我这不是油尽灯枯了么?你到了我这地步还不一定比我灵醒呢。”
“把你那破嘴赶紧闭它吧!”
许知秋被这老和尚烦得够呛,心里也是有点发虚。
“别等还没到天音你先噶了,那我可有嘴也说不清了。”
就这般御剑赶路.
直到次日黄昏,
二人终是踏入了须弥山地界,这也正是天音寺道场的所在。
正赶上暮鼓敲响,整座须弥山于缥缈云气间若隐若现,迎着残霞辉光,裹满金红。
好一处阿弥陀佛的珈蓝宝坻。
降落在天音寺山门。
看门的知客僧是个小沙弥,一见被许知秋背着的普智,顿时吓得丢了魂儿,大呼小叫的往山上跑去。
“来人呐!普智师叔祖出事儿啦!”
许知秋也懒得磨叽,御剑跨过山门,直冲进寺中。
整座天音寺占地极广,估计得有上万亩。
入眼只见白玉铺地,石阶层叠,直连大雄宝殿。殿前十三根巨柱擎天,高逾十丈,气度雄浑。
在大雄宝殿之后、两侧及前方,皆是一座连着一座的高耸殿堂,或由广场相接,或有小路蜿蜒相连,有的直接相连,层层叠叠,蔚为壮观。
且不谈装修多么华美,得耗费多少银钱。
但是建筑数量,粗略估算,就得有上千栋之多。
“三一门要是能有这规模,那该多牛逼啊……”
心中虽然眼热不已,但许知秋现在毕竟没工夫细瞅,老和尚时间不多,现在浪费一秒就少一秒。
御剑飞纵之时,建筑的残影飞快从两侧掠过,更有许多惊呼呵斥之声在耳畔响彻——
“呔!何方狂徒,不打招呼强闯我天音寺山门!?”
这边有人要出手拦截,
可一看清他背上的普智后,顿时又变了口吻!
“呀!是普智师叔,快去禀告主持!”
喧闹声、惊呼声、询问声不绝。
一大片光头涌了出来,老少齐全,乱成一团熬糟,簇拥着二人向寺庙后山而去。
天音寺后山还有一座寺中之寺,仅有几栋建筑,号——天音禅院。
乃是寺中最高层的几个老和尚们避世清修的起居室。
此刻已是有人先一步把消息传了过去,
还未等许知秋跨入禅院,院门已开,四个身披袈裟的老光头快步走了出来。
听一旁僧人介绍,原来都是与普智并称为四大神僧的师兄们。
正中间的老和尚一身袈裟赤红,一脸长须雪白,乃是天音寺主持普泓。
左边瘦小的是普德,右边又高又壮的是普空。
普空身旁还站着个面熟的,乃是与许知秋有过两度交集的普方和尚。
虽也是普字辈,却不在四大神僧之列。
客套话此刻已经顾不上说,毕竟普智那副油尽灯枯的模样摆在那儿。
双方简单对接了几句之后,
许知秋便将普智交给了他们。
几个老和尚急匆匆的,共同把普智掺进了内院。
那普泓又吩咐手下僧人,先将许知秋带下去,好生礼遇安顿,斋菜奉养不提。
许知秋手头里掐指头算了算日子,不禁叹息。
他尥蹶子赶路花了近两日,普智现在应该还剩半日可活。
看来,少不得要吃顿席了。
第102章 封口费?
晨雾渐散,仍留恋于天音寺外,空气中弥漫着湿润的气息。
早起的僧人们已完成了每日必做的早课,此刻正在清扫庭院,将昨夜凋零的树叶儿轻轻扫至一旁。
每个僧人的脸上,或多或少都带着哀戚愁绪。
“咚~咚~咚~”
晨钟悠扬,缓慢而厚重的传进耳朵。
“唉……”
许知秋心中也有些许沉重。
合衣起身,推开禅房的门户,发现一个年轻僧人已在门外等候了不知多久。
僧人看着不过十三四岁,月白僧袍,五官清秀。
他朝许知秋合什鞠躬,恭敬且温声的问:
“昨夜诵经声喧闹,许施主休息的可还好?”
“无妨。”
他苦笑了一声,忽的问:
“普智大师他……”
闻言,年轻僧人面露悲苦:
“师叔已于昨夜子时圆寂,法体现存放在摩诃堂,施主要去一看么?”
“……”
许知秋先是沉默,尽管他也猜到了这个答案,但还是免不了心有唏嘘。
“还是算了吧。”
僧人点头,随即手做了个请的姿势——
“既如此,家师普泓有请,施主若无它事,可否随小僧一行?”
许知秋自然应允,随口问:
“请问小师傅法号?”
僧人又是一鞠躬,
“不敢,小僧法相。”
“好根基啊。”
许知秋赞许的看了看他,眼中金晕一闪而逝。
…………
便被法相领到天音禅院,
禅院正殿中,两个老僧已经等待多时。
其一是许知秋的老熟人普方,其二就是主持普泓了。
许知秋进门后,那普方便上前来,深深朝他鞠了一躬,然后默不作声的自去了。
害的许知秋一声招呼哽在喉头,有些疑惑。
心说半年不见,这飙僧咋转性了?
那普泓这时上前,解释道:
“上次受施主密咒教诲,我这师弟如今性子恬淡了不少,戒了嗔心,开始领悟到佛经之个中三昧了。”
“哦……”
许知秋略有些尴尬,对面前的老和尚拱手:
“晚辈许知秋,见过上人。”
普泓点头,请他落座。
老和尚有些欲言又止,却还是先叹了一声,道:
“实不相瞒,自昨夜至今,老僧只觉得如梦一场啊。”
“可以理解。”
相处了几百年的师弟就这么去了,还留下了这么一大笔的孽债。
搁谁一时都难以接受。
“不知接下来,大师打算怎么处理此事呢?”
普泓面露难色,缓缓道:
“我那师弟留有遗言,日后,若那位张小施主有何难处,要我等务必尽力帮扶。”
“也就是说,贵寺打算冷处理?”
许知秋脸色略有些不好看。
尽管他多少也能理解一些天音寺的立场和顾虑,但还是忍不住对此嗤之以鼻。
普泓看出他的不满,问道:
“老衲想听听,施主对此有何看法?”
许知秋道:“实事求是。”
“自剜骨肉,谈何容易啊。”
普泓说着,闭目叹息:
“当年佛陀割肉喂鹰,是榜样,可我等众生毕竟做不到佛陀那般,难免受尘境外缘所挟……身不由己啊。”
普智屠村这件事,一旦捅开了,天音寺千年积攒的功德名声,保不齐要一落千丈。
普泓身为天音寺主持,自然要考虑这层后果。
再一个,
若让青云门知道普智安插了一个偷师的二五仔到自己门下,必定会使得两派因此交恶。
如此一来,对于天下正道阵营,无疑是一场破坏。
届时魔道趁虚而入,得不偿失。
许知秋何尝看不出这些道道儿?
“既是业债,就迟早有收缘的时候,只不过现在主动权在贵寺手中,是当下收还是日后收,全赖贵寺自择。”
这句话算是忠告。
当然也有警告的意味在其中。
毕竟这种事就像一颗随着时间推移、不断发展变大的毒瘤,毒瘤越早挑破,流毒越轻。
同样,此事越早抖搂出去,产生的后果就越小。
非要等事情发展到愈发不可控的时候,往往已经追悔莫及了。
那时再想抖搂,无济于事了。
可说到底,这事儿轮不到许知秋来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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