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义薄云天老皮特
“他问我如何不晓事?我说孩子大了难免贪花恋蝶,保不齐现在都和那个焚香谷叫燕虹的姑娘成婚了呢?若真是那般,届时徒弟带着徒媳妇回来,你这当师父的认是不认呐?”
“倒反天罡!”
许知秋截过话来,满腔不愉:
“合着我当师父的还打着光棍儿,徒弟先结婚了?我量他也没那个能耐!”
这赌气般的话一出,惹得陆雪琪也忍俊不禁。
“那可说不准哩!”
渠娘憋着笑:
“少年人血气方刚的,保不齐都……”
“意思我老了呗?”
“别打岔行么?”
渠娘白了他一眼,接着道:“少年郎血气方刚的,莫说成婚,三年共处下来,怕是连娃娃都有了也不一定呢?我劝你还是趁早把见面的红包准备好,免得到时候丢人。”
“还要红包?”
许知秋被说愣了。
两眼一阵茫然,不禁脑补出一个穿开裆裤的娃娃,搂着自己大腿,奶声奶气的管自己叫师爷。
那场面……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
关于大徒弟的个人问题且放一边。
许知秋问起陆雪琪此次的来意。
其实,三一门会客的门槛正经也不低,一般的各派掌门,有道高真,想来那也得先递帖子预约。
能把三一门当成自己家随便往里闯的,恐怕除了陆雪琪也没别人了。
“我此次前来是奉师父之命,向你递一份口信的,就地收到你答复后,还得回去复命呢。”
听陆雪琪说完,许知秋心里已经猜到了大概。
“哦,可是关于会盟一事?”
“是的。”
陆雪琪点头,具体道来:
“我派掌门道玄师伯日前已发出请帖,召集各门同道,约定在半月之后玉清殿上会盟,专为应对近来魔教异动之事。”
话说就在一个月前,
九州之内忽然刀兵四起。
近十多个二三流的小门小派,一夜之间被人悄无声息的灭了门,有冤都无处诉。
府库中的经典秘籍、宝物、灵药,皆被掠夺一空。
残忍凶险之处,乃至阖门上下都遭人屠尽,鸡犬不留。
正道中人也有探子眼线,后经多方合力探查得知,原来鲲鹏一动,鱼鳖遭难。
那些被灭的门派,实则是因为魔教近来大规模的人员调动,所泛起的“涟漪”所致。
料想那即将发生的大动作,应是不善的买卖。
因此,正道中人自然要提起警惕,未雨绸缪。
“此次会盟邀请的都是各派掌门一级的人物,除了正道三家之外,三一作为青云近邻,你……又声名在外,是以这等大事,自然少不了你。”
陆雪琪说完,拂过额前的发丝,掩饰住自己心里的小骄傲。
“请了那么多人?”
许知秋略一琢磨,摇了摇头:
“只是会晤那我就不掺和了,我也烦那些江湖客套,人情世故的,你替我拟个好听些的由头回了吧。”
闻言,陆雪琪眼中微微有些失落,但还是点头答应了。
“欸?”
许知秋像是发现了什么,把陆雪琪上下仔细打量了一番,面露惊疑:
“我说你之前快两个月没来,原来是闭关去了。如今再看你,气机愈发通透,应是突破上清境中阶了吧?”
陆雪琪点了点头。
“好快啊。”许知秋感叹,“年纪轻轻,比起你师父水月真人也不差了。”
“既有了如此根基,想来那引雷入体的路子,你应该也有成果了吧?”
闻言,陆雪琪眼中闪过异彩,以略带神秘的语气:
“到时自会让你见识。”
——————
南疆某地,天气阴霾。
初为人父的喜悦还未消退,
毋重光的心情却如过山车一般,径直跌入谷底。
燕虹的身体不知为何,恢复的特别慢。
哪怕是寻常妇人,分娩第二天也该能下地了。
可直到第三天,燕虹的状况非但不见好转,反而急速恶化。
以金睛观之,显示为心脉焦枯,五脏生机流失所致。
按焚香法来分析,她应是用了某种自残的手段。
对此,毋重光使尽了手段,输尽了真元,终究也不见好转。
“我不成了。”
榻上,燕虹撑着气若游丝的身子,劝他不要再白费力气。
可毋重光却充耳不闻,一遍遍的为她注入先天一炁,妄图修复那已然焦枯的心脉。
然而,正如已烧成炭的树干无法再抽芽,燕虹的情况已非人力所能逆转。
“不、一定还有办法!”
毋重光说什么也不肯接受这个结局。
“我、我们回去,我带你回亢龙峰,师父!师父一定有办法救你!”
他妄图作最后的努力,可燕虹却不打算配合他。
“我不会和你回去的。”
简单一句话,把男儿的一腔心肠,击得粉碎。
“你是在逼迫我么?”
毋重光笑了,笑着笑着又哭了:
“你就这么狠心?扔下孩子,扔下我……”
燕虹手抚着他的脸颊,面露心疼,像在安慰一个没长大的孩子:
“这三年来,我一直妄想能感化你,以为有了孩子,你就能放下,可直到最后我才发现,是我太异想天开了。”
毋重光咬破口唇,睚眦欲裂的呐喊:
“我那父亲族人,七八十口性命啊!无缘无故的惨死,你教我如何放下这份血海深仇!?”
“我知道,所以我也没有逼你。焚香谷养我教我,我却背叛师门,已再无颜面,立于天地之间了。”
燕虹捩去他的泪水,自己也是笑着哭了出来:
“爱上你这件事,我从来都不后悔……如今既已为你诞下子嗣,我也就能放心去了。我死之后,你怎么选我都不怪你,但有一条……”
转动眸光,看向那襁褓中仍在熟睡中婴孩,一脸不舍和歉疚:
“顾好我儿,别再让他……没了父亲。”
说罢,就此香消玉殒。
在她闭上眼的那一瞬,毋重光只觉得眼前一阵发黑。
双膝一软,跟着便跪了下来。
内心只剩仿佛被撕扯成两半的剧痛,涕泪滂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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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9章 托孤,赴焚香,解冤仇
深夜,讲经室内,许知秋一人独坐。
蒲团前的地上摆着个香炉,炉中插着一支细香。
青烟升得笔直,可当升到与面孔齐平时,便散乱摇晃起来。
许知秋睁开眼,眉宇间略有些倦意。
不知为何,近段时间运功之时,总是感到精力难以集中。
倦意深沉,像没睡够似的。
“欸……”
这三年多以来,年岁空长,逆生进展却愈发缓慢。
这并非是他偷懒怠惰,原因有二。
一个是以他当今逆生的境界,已经处于相当高深的阶段。
在这个阶段,每往前再跨出一步,都要付出漫长的时日打熬。
二个,也实在是因为精力有限。
三一虽然不是什么大宗门,可一天大事小事也是一堆。
尤其还得盯着几个徒弟的们的功课,一天下来,真正属于他的时间,少得可怜。
“等重光回来,代我照看他们的功课,我也就能轻松些了……”
想到这儿,许知秋心里稍微宽敞了些。
并不是他做师父的不负责任,非要想当个甩手掌柜。
为兄者为弟看功,这也是三一门的传统。
想当初他自己入门的时候,他们那一批的师兄弟,平日里的功课就是大师兄澄真管的。
这个优良传统,套用到今世的三一门自无不可。
他也想腾出精力好专心修行,争取有朝一日踏入三重,也算对宗门有个交代。
起身出了经室,回到自个儿的卧房,褪衣入眠。
闭眼眯了不大一会儿,居然天性腾空,入了梦中。
以他这个修为的人,精气神圆满无漏,轻易不受妄念遐思的干扰,
是以基本一年到头也做不了几回梦。
此次入梦,应是这几日思虑太过导致的。
既然是梦,细节自然模糊,逻辑也不必深究。
这个梦很简单——
一日黄昏,毋重光领着燕虹回了山门。
二人口称师父,给他磕头问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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