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义薄云天老皮特
正这时,柳莹莹活泼泼的跑了进来。
“什么事疯癫颠的?”许知秋问。
却见柳莹莹先是把两位师兄赶到一旁,然后神神秘秘的从怀中掏出一张纸笺。
“师父你看。”
许知秋接过一瞅,不禁怔了怔。
“这是……”
纸笺上是一幅画像,看那五官眉目,竟是他自己。
“还蛮像的嘞!”许知秋赞了句,又问:“这谁画的?”
“是……”
柳莹莹刚要脱口而出,却又是警惕的瞥了旁人一眼,把嘴凑到许知秋耳畔,低声告诉。
“……”
许知秋闻言,不禁猛地直起身子,一时沉默了。
——————
疏星淡月,断云微度。
亢龙峰上,三更时分夜便已深人静了。
闺房内,金瓶儿趴在桌上,一双眸子无神的盯着烛台。
她用手肘撑着粉腮,食指蘸了点茶水,在桌上无聊的画着圈儿。
自从那晚之后,她的这种情况就多了起来。
兴许是心态上的变化所导致的。
她有些迷茫,或者说举棋不定。
原本盘算的目标被打散重组,她妄图拼凑出一个令自己满意的新结局。
可这个过程,又谈何容易?
两面皆是高山,都不好跨越。
她倏而叹了口气,清眸茫茫无聚焦:
“金铃祖师在上,教中古老相传,您曾留下训斥,说这世间男子,尽是负心凉薄之辈,这句话是真是假……恕弟子忤逆,如今,恐看不清呢……”
自打第一次接触三一门开始,金瓶儿就没少吃瘪。
她又是个不服输的性子,自然急着找回场子。
可迎来的,却又是一次又一次的挫败和吃瘪。
所以对于许知秋,她一直抱这个念头。
那就是,
——无论如何都想赢他一次。
但人心善变,五声五蕴也如云雾飘渺,不可捉摸。
直到如今,她心里究竟怎么想的,连她自己也说不清了。
但有一点却使她惊觉。
——恐怕,当自己产生这个念头的那一刻起,就已经输了。
“怎么稀里糊涂就把自己绕进去了?真是恼人……”
出身魔教的女子,肠子里可没那么多痴缠婉转,欲语还休。
金瓶儿忽的攥紧粉拳,轻轻锤了下桌面,又撅起粉唇:
“思辨人心,总不如辨水清浊那般简单痛快,须得以身入局,方可窥得明白,我就不信了……”
身为女子,哪个不想来一场痴情绝恋呢?
俏脸上露出一抹得意,一抹羞红,以及,一抹跃跃欲试。
“笃笃!”
外头响起敲门声,金瓶儿收摄念头,起身开门。
见是渠娘。
“渠姐姐?”金瓶儿有些疑惑,“这么晚了有什么事么?”
“你果然没睡。”
不知是否错觉,渠娘看她的眼神似乎有些复杂,对她轻声道:
“门长唤你过去一趟。”
——————
“门长,这么晚了,唤我何事啊?”
金瓶儿来到许知秋所在的厅堂,却见他正在沏茶。
“坐。”
许知秋简单示意了一句,手上不紧不慢的忙活着。
金瓶儿对面落座,心里虽惑,却也没有急着问。
不大会儿,淡淡茶香飘荡开来,许知秋往她面前推了一盏茶。
那茶汤淡绿,盈盈如翡翠。
金瓶儿闻了一口,只觉得神清气爽,竟是前所未有的舒畅。
只是,似乎有别于寻常茶香。
“这茶?”
“这是八百年的伶仃草,算是灵药吧,性属少阳,乃我早年从虞地所得,今日兴起,便拿它来泡茶了。”
许知秋轻描淡写的说着,金瓶儿听完心里却是掀起波澜。
八百年份的灵药拿来泡茶?
就算再怎么财大气粗,这么干也有点太败家了吧?
她眼神古怪的觑着许知秋,
“门长……您今晚唤我来,究竟所谓何事?”
许知秋低头忙活着,抬手示意,
“先喝茶,喝完我告诉你。”
第174章 最难消受美人恩
虽然疑惑,但金瓶儿还是照做了。
饮下那茶之后,意料之内,身体很快起了反应。
只觉得上中下三个丹田很快连成一脉,精气神三宝汇流,被药力调和一翻后,又复归原位。
待得金瓶儿呼出一口清气,只觉得神也清气也爽。
心有所感,足尖轻轻一点,身子便飘飘然而起,似要升遐而去一般。
“好轻。”
她不禁惊讶。
就这一杯灵茶,不知提升了她多少年的道行。
况且其中另有些许益处,她眼下甚至都说不上来。
“门长,你这是……”
“你虽是玄阴之体,修行合欢法强于常人十倍。然事分两面,寒阴之气太盛,会使得孤阴不长,你的风险,也是旁人十倍。”
“长此修行下去,固然威力强大,但却失了正道,无形之中,经脉气血尽数为其所伤,反要折损寿元。”
“日后,纵使你将合欢法修至大成,可要在修行大道上想再进一步,就几乎痴人说梦了。“
见她喝完,许知秋又给她斟了一碗,自己却一口没喝:
“此茶属少阳,你多喝一些,也好助你调和一下阴阳,规避一下风险。”
犹豫着接过了第二杯茶,金瓶儿心头不禁升起疑云。
怎么突然给这么大好处?
然而,令她意外的还在后面。
许知秋竟又从怀中取出一物,搁到桌上。
金瓶儿见之,不禁惊呼:
“紫芒刃?”
“此物曾被我意外血炼,成了的我专属之物,我已将自身精血从中剔了出来,算是解除了血炼之契。”
许知秋说着,不待金瓶儿反应,又从怀中取出一枚瓷瓶儿。
扒开瓶塞,先是一股炽热涌出,随之迸出嫣粉色的光芒,照的满屋都是。
“这是、我合欢派圣火?”
金瓶儿再次惊呼,回过神来猛地看向许知秋,眼中猜疑不定。
“此火被我削弱,不足以再支撑作炼人药之用,你以合欢法将其吸收炼化之后,道行可更上一层楼。”
便把瓷瓶儿也搁到桌上。
在金瓶儿惊诧的注视下,他又掏出两样东西。
一个铃铛,一个卷轴。
“此合欢铃,我知你惦记许久了。说起来是你合欢的东西,我使唤不动,索性就都给了你。”
“还这一篇天书初卷深奥玄妙,以你的资质,日后多加参悟,定能突破合欢法的局限,走上修行正道。”
许知秋是一脸诚恳的说完这番话的。
可金瓶儿听完,却感觉出乎寻常的别扭。
“你这是……在替我安排后路么?”她问。
“没有。”许知秋摇头:“只是给你开工钱,你应得的。”
“呵,那我这工价可是够高的。”
金瓶儿苦笑一声,忽的脸色转而阴沉了数分,摁着桌子:
“你有话不妨直说!”
许知秋盯着她看个不停,见她脸上一副“誓要你给出个答案”的坚决表情。
迟疑无用,便默不作声的从袖中取出一张纸笺,铺在桌上。
金瓶儿在看到那幅画像的一刻,应激似的止住了呼吸。
只这一瞬间,她明白了很多事。
不知是否是出于“被扒光了衣服示于人前”的羞愧,她自嘲的笑了一声:
“所以,你要赶我走?”
“那不重要。”许知秋给出了个模糊的回答。
“是因为我魔教妖女的身份?”
“不是。”
“那是因为陆雪琪?”
“也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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