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义薄云天老皮特
“这么说,今天咱们两派少不得要伤和气了。只是不知,最终见血的会是哪一方?”
一截红炽如岩浆的剑身,被他缓缓拔出。
剑还未完全出鞘,四周已经尽是炽热火劲往来肆虐。
热浪逼人,仿佛要将空气煮沸。
磅礴的气机,隐隐在上空凝成一柄大逾十数丈、倒插而下的巨剑虚像。
渠娘和金瓶儿见此异象,不禁吓得惊呼,连连向后退却。
不同于渠娘是真怕,金瓶儿心中却在暗想:
‘这吕顺不愧是焚香谷的第三号人物,果然道行不浅,单看这份霸道气势,能抗衡者已是屈指可数!’
又看向许知秋,心里说不上来,反正多出几分担忧。
打算如何收场?
第167章 铜铁吸进肺,满面是凄凉
“既然你如此说了,那就怪不得我了!”
吕顺额角鼓起青筋,一身气机外放,掀得衣衫鼓荡。
随着重剑出鞘,上方的虚像也渐渐凝实。
眼看动手在即,死灵渊一遭李洵亲眼见识过,自然知晓许知秋不好对付。
于是祭起纯阳尺,并对着身后同门招呼了一声:
“小八凶玄火阵。”
“是。”
一众焚香门人立刻分列左右,将许围住。
他们脚踏罡步随阵变换,脚下步步生出火莲,火莲一一串联,并构成法界。
法界八方,各自映出一个凶兽纹路。
八个凶兽纹路,颇有些点线相连的星宿风格。
分别是心月狐、亢金龙、翼火蛇、参水蚓、鬼金羊、氐土貉、斗金牛、昴日鸡。
此乃是焚香谷以上古杀阵——八凶玄火法阵为蓝本,结合星宿理论,改成的小八凶玄火法阵。
实际上真正的太古八凶,并非是这八凶。
虽说是山寨版本,威力比原版差了五万四千里,但也是不可小觑,尤其善于封锁敌人行动。
此时,四周法界封锁,上方巨剑即将斩落。
许知秋孤身立于中央,一动不动,似乎无所作为。
吕顺咧嘴一笑,高声讥讽道:
“许门长,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不然伤了残了死了,这崭新的三一道统,恐怕要就此断绝了。”
好歹一介宗门之主,却被外人上门击杀。
此事若传扬出去,怕是得让人嘲笑一百年,丢人到姥姥家了。
然而,许知秋却不发一言。
只盯着那吕顺,眸光闪烁,似乎在考虑着什么。
终于,
巨剑携带着滚滚威压,朝许知秋头顶横压下来。
与此同时,八凶迸出数千道烧红的铁索,来回穿插交织,转眼将阵中封锁了个水泄不通。
“门长!”
渠娘忍不住惊呼,毕竟没正经见过许知秋和人动手,心中难免担忧。
金瓶儿倒是见识过几分他的本事,但此刻场面吓人,她心里一时也有些没底了。
忽的惊觉:
“我在替他担心什么?他死了我不正好可以趁机捡一杯羹?”
看着身陷险境,四处退路封锁,上方杀机临头。
当此时刻,却听得他一声叹息:
“欸……”
阵中之人一脸的无奈:
“可惜了我的地砖。”
地砖?
听到这话,不单那吕顺,四周布阵之人也是一脸不解。
便在此时,
许知秋已在阵中运起逆生,只见他聚力于脚下,猛然一跺。
轰!
似乎整座亢龙峰都跟着抖了一下。
只见他立身所处,坚硬的青砖石大面积开裂。
如同被空对地导弹凿了一记,
数万斤的砖石,眨眼被炸飞到几丈高的半空中。
霎时间法阵摇晃,
阵法凝成的数千道锁链,皆被这一脚之力震得一塌糊涂。
轰鸣声震得人人眼前一黑,
之后便听得“咔咔”,好似瓷器破碎的声音。
这个声音持续很短,仅有短短两瞬,之后便是“轰”的一道冲击波炸开。
法阵被这股凶蛮巨力彻底击溃,并引起了反噬。
李洵等布置法阵的弟子们脸色同时涨红,接着一口血喷了出来。
向后跌倒在地上,无不是一脸骇然。
“这、这还是个人?”
金瓶儿吓得美眸瞪圆,捂起粉唇,心中暗骂:
‘这姓许的比牲口还猛哩!’
‘万一姑奶奶哪天真惹得他发了火,也挨上这么一脚,岂不被他踩成肉饼饼了?’
‘这人不该叫大盈真人,该叫大力真人……’
……
此时法阵崩溃,上空巨剑却倒插下来。
只不过,竟被许知秋单手抵住,不能寸近。
“看着唬人,毕竟是真元攒簇,并非实体。”
许知秋颇看不起,睥睨吕顺:
“这样寒酸的术法,也好意思拿来我三一门卖弄?”
说罢,指尖一弹,好似捻灭一根火柴。
巨剑虚像被轻易击溃,逸散的火元,皆化作点点流萤消散一空。
在他看来,这吕顺比之吸血老妖那等人物尚且不如,如何入得他眼中?
“你……”
吕顺只觉得一阵口干舌燥,脚下踉跄,止不住“蹬蹬蹬”向后倒退三步。
许知秋朝他缓步走近。
他每进一步,吕顺便退一步。
直到脚下拌蒜,吕顺忽的惊觉,原来一身气魄尽数为之所夺。
瞬间无比羞恼,把手中剑擎在身前,就要奋力一搏。
然而,
“别动。”
轻描淡写的警告,却好似口含天宪,竟让他身子真的僵在原地。
他有种预感,此刻,只要再动哪怕一丁点,命就真的没了。
许知秋走上前去,轻描淡写的摘下他手中剑。
上手打量了一番,剑身呈黄铜色,宝光氤氲,剑气逼人,乃是柄上好神兵。
却见他一撅一拧一搓,吕顺就看傻了眼。
他自家兵刃最清楚。
千百次折叠锻打的首山之铜,完全当得一句坚不可摧,助他挡者披靡数百年。
然而,在许知秋手中竟成了破烂。
先是被撅成四截,然后被团成一块废铁,接着又捻成齑粉尘埃。
“别动噢!”
只见许知秋捧着那团铁锈,对着他的头面使劲一吹。
噗——
铜臭味扑鼻而来,吕顺只觉得脸上一阵血呲呼啦的刺痛。
无数的“铁锈铜尘”,顺着鼻腔、气管、灌入肺泡中。
——爱剑搓成细粉儿吸进肺,留在和心脏最近的距离。
跟某句歌词倒有八分相似。
吕顺向后踉跄着摔倒,五官七窍皆流出血来。
肺腑器官已是一团熬糟,精神上更是肝胆俱裂。
“你、你……”
他口不成言,
许知秋迈步朝他走近,却在这时李洵踉跄着跪在前方:
“许前辈恕罪!还请前辈手下留情,莫杀我师叔!“
许知秋乐了:
“呵,你这人支棱得快,跪得也挺快。”
形势比人强,哪怕被如此嘲讽,李洵也生不出丝毫反抗的心思,反而谄媚:
“前辈教训的是,还请您息怒,看在两派日后交好的份上,高抬贵手。”
一帮子焚香弟子,战战兢兢。
那吕顺更是七孔流血,肺部被穿成了筛子,几乎去了半条命。
现在也顾不上惦记玄火鉴了,保命才是紧要。
如此惨状,才让许知秋脸上生出几分满意来:
“这你倒放心,毕竟咱们以后保不齐都是姻亲了,我又岂能杀亲家人?”
“至于那玄火鉴么,区区一块破玉,我倒也没太放在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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