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七号写手
巡夜的大爷牵着一条大黄狗,从暗处走了出来,一脸狐疑地看着几人。
陈拙虽惊不乱。
走上前去,笑着道:
“成爷,是我呀。”
陈拙掏出一盒烟,给唤作吕成的大爷递了过去,又从自己口袋掏出火机,给吕成点上。
“小真子,又是你们三儿呀!”
大爷看起来对他们很是熟悉,熟练地接过燃烟,凑到火光前点起。
“明日祭祖大典。”
“今天还敢跑出去,啧,一身酒气,不怕你们爹妈打断你们的腿!”
陈拙赶忙赔笑:
“害,那不是村子里太无聊。”
“实在憋不住了去乐呵乐呵,这次就放过我们吧。”
成爷咧嘴一笑,举了举手中的烟:
“混小子,懂事儿了。”
“赶紧回去吧。”
“不过,现在这个点儿没得睡了,洗个澡就准备准备去集合吧。”
陈拙当即应声道:
“好嘞。”
“谢成爷!”
三人一溜烟跑进村子,按照记忆好的路线,溜进自家的大院里。
等到天蒙蒙亮。
各家大院都开始忙碌起来。
长辈晚辈们都是顾好自己,穿戴整齐便往村中央的广场集合而去。
陈拙、丁嶋安和涂君房对好了口号。
三人皆是走到半路便称作肚子痛,急需上厕所一泻千里,然后借口溜出了人流队伍。
第70章 请君入瓮
吕家祭祖是按辈分站列,同辈数量也多,陈拙他们三个作为一个大院通常一起鬼混。
但和其他院子里的同辈却是不甚熟悉,故而三人不见了踪迹,倒也没有引起特别的关注。
三人捏着鼻子,终是在茅房里相聚。
在臭气熏天里,陈拙掐着表。
看着过了二十分钟。
吕家一众人该是出发上山了。
陈拙便使了个眼色,战术性挥手,三人从茅房中一跃而出。
一边大口呼吸新鲜空气。
一边向着吕家牢房疾奔而去。
争分夺秒。
吕良所在的地方是关押吕氏罪人的一排平房大院,只有正门一个出入口。
好在是今日祭祖,凡是有血缘关系的人,都得去后山祭奠,所以守卫并不严密。
陈拙等人猫在远处墙壁,远远望去,只看到有两道身影在来回走动巡视。
这也是唯二的守卫了。
“掌门,怎么说?”
涂君房低声道。
陈拙挑了挑眉,轻声道:
“就剩两人了,还怕啥,直接上去干丫的。”
“好。”
丁嶋安应了一声,身形犹如猎豹般迅猛窜出,一个纵跃便拉近数丈。
嘿。
陈拙没想到丁嶋安说干就干。
立即纵身跟上。
他的速度更快,犹如疾风飞雪,就见一道黑影,瞬间超过了丁嶋安。
门口的两个男人瞬间看到两人。
吕真两人的面孔还是被认识的,起初没在意,然而,两人势如虎豹的气势很快引起警觉。
“你们两个!”
“要干……”
砰!
陈拙一蹬地面,身形再度提速,一拳从腰间钻出,犹如龙腾虎啸,骤然捶落腹部。
守门男人的呵斥,顿时被卡在喉咙里,变成了一声干呕,整个人不自觉的蜷缩在一起。
陈拙紧跟上,一掌击在脖子。
直接撂倒。
另一旁,丁嶋安虽然速度不及陈拙来得快,但是劈空掌力却是横跨数丈,强先一步击在那人胸膛。
一声闷响。
其人直接倒飞出一丈之远,重重摔在地上,龇牙咧嘴,发出一阵痛苦的哀嚎。
继而,一道阴影骤然靠近。
丁嶋安劈手将其拎了起来。
“吕良,在哪?”
陈拙和涂君房靠近,三道阴影将其遮盖,散发着令人窒息的气势。
男子被掐着脖子,看着吕真三人的面孔,竟是感到如此陌生,他艰难道:
“你们,疯了……”
“不怕族长……责罚……吗?”
陈拙三人面面相觑。
域画毒的手艺真好,这样都还没被怀疑,陈拙恶趣味地笑了笑,他凑近了低声道:
“吕良的明魂术远超同辈,在全性混得风生水起,我们就是要问问他,这其中究竟有什么秘密……我们也要去扬名异人界……”
“至于,责罚……我们都要加入全性了,你觉得我们在乎吗?”
男人喃喃道:
“疯了……”
“你们真是疯了……”
“吕良就在左手第三排的平房,你们找死,可别怨我没劝你们。”
陈拙从他腰间取下一串钥匙。
“睡会儿吧。”
丁嶋安适时地手上微微一用力,男人直接被掐得闭气过去。
陈拙晃了晃钥匙。
领着丁嶋安和涂君房堂而皇之地走进大门。
左数第三间。
陈拙用钥匙打开厚重的石门,露出一条长长的走廊石阶,笔直地通往地下。
“老丁望风。”
“我和老涂下去。”
丁嶋安点头。
陈拙和涂君房沿着石阶向下,两人隐隐看到尽头便只有一间石门,上面捆着小臂粗的铁链。
刚一靠近。
一阵浓郁的血腥味,便扑鼻而来。
透过石门上的栅栏。
涂君房瞳孔微微一缩。
“掌门……”
只见一道人影跌坐在墙壁处,浑身沾血,手脚处皆裹着厚厚的纱布,纱布染红。
手脚都没了。
吕良被削成了人彘。
陈拙嘴角的笑容也敛起,虽然早有预料,但此情此景,实在有些令人心寒。
吕慈。
不仅是一只疯狗,更是一头野兽。
陈拙打开铁链上的铁锁,隆隆一阵轰响,石门被缓缓推开。
昏死中的吕良。
迷迷糊糊感觉一道光影掠过眼睛,他的四肢被削,舌头被挖,在持续的痛苦折磨中。
五感好像变得更加敏锐。
他感知来的人,不是送饭的佣人。
而是……
吕良那对充满血丝的眼睛,缓缓睁开一道细缝,隐隐约约看到一道黑影半蹲下来。
“小良子,我来带你出去。”
陈哥……
吕良的心脏一抽搐。
眼角更是不知为何,变得有些湿润。
他被家族抛弃,被吕慈断手断脚。
他已经没有家人,在吕家的眼里,他只是一个流淌着家族血脉的器皿。
而今,总算还是有人惦记他……
他张了张嘴,发出一声啊啊的声音。
涂君房微眯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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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舌头没了。”
陈拙抚了抚吕良的脑袋,轻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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