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火宅居士
依旧是失败的。
这反而让欧特确定了。
先前我能够在战斗中随意更换饰品，是因为在泰拉的战斗对《暗黑地牢》来说并不算下副本战斗。
而现在……
欧特看向手上那枚烙印着铁王冠的家印戒指，有所明悟。
就如同一个人天生就知道如何握拳，但具体的握力却需要握力计来测量一般。
欧特对这场“梦境”有了一个定性的认知，而定量的把握却需要进一步的实验。
在我入梦时，便会来到这里，《暗黑地牢1》的主场，哈姆雷特小镇！
胸骨不痛，说明这里大概率是精神领域。
那么，幽灵鲨跟我过来也并不奇怪，她是个陷入了“长时疯狂”的艺术家，精神领域比常人易感理所当然。
而斯卡蒂大约是被连锁召唤来的……
那为什么是斯卡蒂，不是歌蕾蒂娅？
潜意识里，幽灵鲨应该与她更亲近一点点才对……
这里乃是欧特心象与暗黑地牢世界的交界地，其背后的力量或许源自异界，但具体的编织方式却遵循着欧特的潜意识。异界的生物投射到这片交界地中，成为可供屠戮的“敌人”。
他们或许有着看似智慧的反应，实则只是生命的影子。
欧特一面思索，一面轻声道：“幽灵鲨，住手。”
修女立刻翻身后跃，其优美的身段在天空中划过一道弧线。袍服猎猎作响，却难以包裹住幽灵鲨那饱满的大腿，露出腿腋的几分白腻。
“……万物之主……”
她双眼迷离，跪坐在欧特身旁，十指紧扣，又开始了低声祈祷。
斯卡蒂松了口气，对欧特说道：“帮了大忙了。”
但她很快又严肃起来，警惕地以剑尖指向……幽灵鲨。
看样子，斯卡蒂对她刚刚的行径心有余悸。
“虽然这么说，但劳伦缇娜现在的状况是怎么回事？”
“她口中的万物之主……”
“还有这里到底是哪里？”
还没等欧特回答，灌木中便传来一阵响动。
“他们也是刚到这里，这个问题还是由我回答吧。”
来人是一位身着乌萨斯装扮的鹿角女性。
她面目柔和，让欧特有些眼熟。
“先从自我介绍开始吧。”鹿女轻抚胸脯，道：“我的名字是阿丽娜。”
“比你们早一点来到这个地方。”
欧特有些恍惚：这个时间点，她应该已经没了啊！
那她是怎么过来的？
欧特突然想起彼时，在塔露拉陷入折磨状态时，他心底的念头来。
也是我招来的？
一个非常微弱的条件反射刺激到了欧特的神经：好像是。
第十一章 时间循环×游戏卡顿√
真搁这儿做梦呢？
欧特看向阿丽娜，而鹿女仍然在解释，道：“除了那位昏倒的先生以外，应该都看到过那架马车吧？”
“每隔一段时间，它都会从老路的尽头驶来，然后在那个位置翻车。”
“但过一段时间，它又会消失不见，重新从道路尽头来到这里，然后翻车。”
斯卡蒂问道：“那么，你有试过朝马车出发的方向或者前进的方向探索吗？”
鹿女点点头，说：“向马车来处稍微行进一段距离就会莫名其妙回到翻车的地方。”
“但马车前进的方向有一些凶恶的人堵住了去路……”
“冒昧问一句，阿丽娜小姐，你在这里多久了？”
阿丽娜神色黯淡：“我已经记不清了。这里的太阳永远在这个位置。我只能告诉你们，已经超过一个星期了……”
赏金猎人小姐也忍不住询问道：“那……以进食来计算的话，大约进食了多少次呢？”
在没有办法明确计算时间的情况下，进食频率勉强算是可堪一用的天然时钟。
阿丽娜则回答：“虽然这么说有些让人难以置信，但在这里，只要不运动，似乎是不会饥饿的样子。”
欧特眸子一动。
这是游戏机制。在《暗黑地牢1》中，如果在副本中不动的话，英雄们是不会消耗食物的。
“时间循环……？”而斯卡蒂若有所思。
在故乡阿戈尔，她看过类似的作品。
但欧特心底已经有了猜测。
这多半是因为，眼下的场景缺失了对应的人物，导致它无法进行到下一步。
远处，又传来一阵骏马的嘶鸣。
阿丽娜则说道：“马车又来了……”
“如果亲眼看一看的话，应该就容易理解了吧？”
斯卡蒂则回望她一手劈开的来路，道：“其实我现在已经理解了。”
那条被深海猎人打穿的新路，现在又恢复为了茂密的林木。
“但还是去看一看比较好，在这里呆着，肯定是无法离开的。”欧特说完，又半跪在地，将手覆盖在幽灵鲨的双手上。
他轻声道：“幽灵鲨，一起走吗？”
幽灵鲨点了点头，摇摇晃晃地起身，双手抱住欧特的左臂。
“那由我来引路吧！毕竟……”
阿丽娜看了看斯卡蒂：暴力突破，直线选手，根本不认识路。
又看了看幽灵鲨：神智不清。
再看了眼欧特：一直昏迷，到现在才醒。
鹿女笑了笑，走在前排。
斯卡蒂则靠近了欧特。
她已经认清了现实——与现在的幽灵鲨交谈是不会有结果的。
她问道：“劳伦缇娜现在是怎么一回事？”
欧特则回答道：“幽灵鲨她是独自来到罗德岛寻求医疗帮助的。”
“那时她就是现在这个样子了。”
“如你所见，我们也很难从她那里得到什么有意义的讯息。”
修女点点头，但没有说什么话。
斯卡蒂冷淡的脸上露出一丝失望，继续问道：“那那个万物之主是怎么一回事？”
“为什么鲨鱼……劳伦缇娜会称你为万物之主？”
欧特说道：“罗德岛目前认为，幽灵鲨是某个教会的修女，而这个教会侍奉的神灵应该就是这位万物之主。”
教会？
斯卡蒂记住了这个词汇。
但还是先祈祷憨憨她不要把拉特兰和伊比利亚的教会与这个“教会”搞混吧。
“而至于为什么她这样称呼我……”
欧特看了看幽灵鲨绚丽的眸子，而幽灵鲨回望回来，并报以微笑。
他摇了摇头，道：“我们也不是很清楚。”
斯卡蒂她最终还是选择了信任眼前这个兜帽怪人。
一种迷一样的直觉告诉斯卡蒂，他没有撒谎，他与这个教会无关。
“罗德岛……我好像听过这个名字。”
欧特看向前方的阿丽娜，稍微放大了自己的音量：“罗德岛制药是一家旨在解决源石病的医疗企业。”
解决源石病？
阿丽娜脚步一顿。
“源石病？”斯卡蒂轻轻念了一句这个词汇，问道：“这种病在陆上似乎是绝症？”
“陆上？你是阿戈尔人？来自阿戈尔的阿戈尔人？”
阿戈尔不仅仅是一个种族，也是一个国家。因此，这种看似废话的说法有其内生的逻辑——就如同一个乌萨斯人不一定“来自乌萨斯”一样，一个阿戈尔人也不一定“来自阿戈尔”。
他们更有可能来自伊比利亚。
顺带的，阿戈尔这个词汇作为种族时，囊括了一大堆八竿子打不着的水生物种。
天见可怜，海胆居然能和虎鲸算在一个种群中！
而狼和狗居然是两家！？
神奇泰拉。
斯卡蒂点点头，说道：“我和劳伦缇娜都是。”
欧特言简意赅：“原来如此。”
赏金猎人终于想起来，自己还没有跟他们互通姓名。她自我介绍道：“说到这里，我的名字是斯卡蒂。”
“我是欧特。”
斯卡蒂轻声重复：“獭（Otter）？”
在外人看来，她或许是个高冷的女神。但玩家们都知道，那不是冷，是呆。
“是中……炎式的名字。欧是姓，特是名。欧特。”
“原来如此。”她模仿了先前欧特的说法。
而阿丽娜却突然意识到什么，她转过头来，道：“等等，你们都在说什么语言？”
“我在说乌萨斯语！”
斯卡蒂也意识到了什么，她回复道：“维多利亚语。”
欧特看了她一眼。
不是伊比利亚语？看来她已经向内陆进发了。
深海猎人斯卡蒂，在伊比利亚的海岸上苏醒后，她发现自己无法返回故乡，而且自己在海边会吸引恐鱼。经过了一段时间的迷茫后，她决定以赏金猎人的身份深入内陆，远离大海。
在原作剧情中，她正是在卡西米尔期间被老猞猁注意并招募的。
“大炎语。”欧特说道：“恐怕，在这个地方，我们不需要考虑语言问题了。”
“原来如此！”斯卡蒂道。
“万物之主……”幽灵鲨扯了扯欧特的领子，示意他向前看。
原来，四人已经回到了老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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