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火宅居士
第二百七十六章 同归
“……我更希望你把心思放在叶莉娅身上。”爱国者似乎是将其视作了欧特的主动示好。
尽管长久以来，他确实把握到了乌萨斯人的些许脉搏，但爱国者在政治上依旧才能有限。
欧特解释：“这与霜星无关。在这件事上，罗德岛有罗德岛的收益。”
“关于‘血酬’，你是从整合运动那里听到的转述，或许忽略了相当重要的一部分。”
修女说：“‘血酬’不仅仅代表着统治者以暴力获取的金钱与人马，也代表着被统治者以暴力夺回的报偿——他们的生命。”
“在两个统治者之间，当生存本身开始以价码计数时，会用脚投票的人，不只有感染者。”
爱国者皱了皱眉：“难懂。”
无论乌萨斯如何控制舆论，既然并非所有整合运动都来到十四号设施，“感染者夺取一座移动城市”必然会逐渐发酵。
这个故事在原本的世界线中，各国的感染者们选择性眼瞎耳聋，只去关注“感染者拥有了自己的城市”这一点。
而随着爱国者率领整合运动残部北上，会有越来越多的感染者因种种原因奔向切尔诺伯格。
沙皇费奥多尔本人是一个改革派，他有相当大的概率，会索性由此开始他的感染者改革。
而乌萨斯地方要么阳奉阴违，要么加倍执行。
无论如何，相当数量的非感染者群体，也会顺着这条乌萨斯难得一见的迁徙窗口，盲目地将美好生活的向往胡乱投射过来，发疯一般朝切尔诺伯格赶来。
如果切城的发展停滞，那么这种主动迁徙也不会太久。但……欧特确实打算发展切城。
如此一来，即便是欧特将石棺回收，这地理位置得天独厚的边境城市，依然会再度崛起，成为乌萨斯境内炙手可热的雄城。
他还打算以“罗斯托夫”的名义，让切城当一回忠诚的“保皇派”。
“顺带，替我造访一下萨米。”
“萨米？”爱国者皱眉：“独眼巨人不会回来。”
“上一次没有，这一次更不会。”
看来，温迪戈对于欧特的偏见还挺根深蒂固。
“不，还记得寒檀吗？寒檀木之女，西蒙娜。”
“我的手术，她的眼睛。”
修女点头：“我们和哥伦比亚的莱茵生命有一些合作，恰好需要一位适应因非冰原的人参与。”
由于一些自然因素，一场暴风雪正在肆虐因非冰原。而即将“劳务派遣”到罗德岛的莱茵生命员工，麦哲伦，正毫无自觉地被困在科考站。此外，坍缩异魔内卫爆出来的饰品，也让欧特对萨米产生了一些兴趣。
“在事情办完后，我让她留在了察帕特，暂时接手萨米地区的办事处组建工作。”
“横跨整个乌萨斯帝国，将感染者送往切尔诺伯格，未免有些不切实际。如果有需要的话，就把他们带到察帕特吧。”
察帕特，全名察帕特-加符里。它是萨米南部的一座……旅游城市，由部分萨米部落和哥伦比亚联合经营——老实说，这让欧特感觉头皮痒痒的。
“……明白。”
爱国者颔首。
正当爱国者要离开时，欧特遵循人设，追问道：“不过，你刚刚说的独眼巨人，是怎么一回事？”
独眼巨人是源石娘化模组包的受益者……是萨卡兹十王庭之一。
但在某位擅长预言的独眼巨人魔王“告谕师”后，看到某种可怕未来的独眼巨人一族，便奔赴北方，奔赴“有”与“无”的最前线。
这些独眼巨人们分为两支，一支在冬牙群山之中守望，另一支则一路向北，“寻找大地的伤口”。
在萨米繁多而混乱的神话故事中，隐约能够捕捉到独眼巨人的影子。他们正是那形态各异的故事中注定抵达萨米的，注定教授萨米人文字的“狄耶坦（预言者）女人”。
“亚历克斯，不去龙门看看？”
遥望着欧特的使者与爱国者的对话，弑君者无聊地戳了一下碎骨。
“在龙门那边的节目上，我已经看到她了。”
“这就够了？”
“这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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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莎参演的项目，是龙门和切城出身的办事处干员共同表演的舞蹈。除却她们都年轻貌美以外，整体的技术水平……中规中矩。
考虑到练习时长，倒也还算不错。
“九小姐，等下一起去夜市？”米莎热情的邀请道。
原来，这位原本的“新整合运动”龙头，又回到了龙门办事处。
但还没等九说话，兵士们突然听到了熟悉但又不那么熟悉的火警铃声。
作为欧特的“民兵”，他们确实经过短时间的消防训练。基本技能远远比不上专业的消防员，但确实比普通人强一些。
此外，由于液化气背包的存在，他们搞消防其实还算有一手绝活。
“龙门下城区大型火灾！借调人手！”
“龙门二期！十夫长！带上背包！登车！”
地灵疲惫的声音从广播中传出。
“看来，夜市要告吹了。”九站了起来。
“是啊。”米莎的脸上也露出了坚毅的神色。
路上，兵士们互相交换着信息。
“具体是怎么回事？”
“火灾地点是一栋筒子楼，我去过，叠床架屋的，复杂极了。”
“那不得死上一堆人？”
“恐怕是。”
“怎么起得火？”
“现在哪知道？”
待兵士们赶到现场，却发现一名身材娇小的札拉克正在主导救灾事宜。
火龙已然狂舞，身着防火服的战士们已经把持水龙，试图遏制。火势稍歇处，云梯高架，已经有人从那里撤离。
她语速飞快：“我非常感谢你们这么快到来我们目标楼层较高情况复杂引燃物众多消防器械不足我们需要多管齐下尽可能保证存活！”
黑夜中，熊熊火势分外夺目，直到天边泛起肚白，兵士们才停止压榨冻气。
“结束了？”米莎有些摇摇晃晃。
一个浑身被熏成黑色的孩子，抱着米莎的身体，高声呼唤道：“罗德岛有人倒下了！快来帮忙！”
浩浩荡荡。
第二百七十七章 迁徙
钢铁巨兽毫不畏缩，坚定朝着昏沉的夕阳和猩红的晚霞驶去。
但裹起沙尘的飓风，却也氤氲着水汽。
行进过程中，背风闸门旁的几扇小门打开。
越野摩托上，天灾信使们在确认着自己的目标。
“需要通知的只有航道上的移动城镇吗？”普罗旺斯大尾巴摇摇晃晃，弯成一个问号。
由于种种原因，在泰拉这片土地上，建造移动地块的技术就好像自行车骑行、游泳等技术一般。
一旦掌握，就极为简单，而倘若没有掌握，就难如登天。
在各个国家的高度发达的移动城市下，还有各式各样的移动城镇，甚至是各种移动平台。正如同不久前灵知感慨的那样，罗德岛本舰其实就是一座颇为巨大的“移动平台”。
在移动城市巡航的轨迹上，活动着各种小型的移动城镇——它们多数比罗德岛还要小。它们往往会掐准时机，在与大城市短暂的会面期，快速开展包括贸易在内的种种活动。
普罗旺斯挠了挠头：“我记得这附近应该还有几个村落啊！”
“啊呀？竟然如此？”月禾惊讶：“在这样的土地上，竟还有人居住？”
如果说航道是文明的沃野，那航道以外，就是远离文明世界的“恶土”。适宜耕种、放牧的土地，要么早早被搬迁到移动城市上，要么被它们以巡航轨迹圈定……
远离航道的村庄，农、牧条件往往都了差到一定境界。
普罗旺斯掏出终端，尝试联络欧特。
她又随口说道：“这样气候异常的地区，确实不会有什么移动城镇、移动城市造访，互通有无比较困难。”
“但贵族老爷和他们的税吏，来得也少啊！”
月禾若有所思，说道：“苛政猛于虎也。”
“……刚刚那个是炎国话？你不是东国人吗？”
还没等月禾回答，普罗旺斯的终端便亮了起来：
“这里是欧特。普罗旺斯，你的判断是正确的，这附近也有村落。”
欧特回复道：“但那些村庄在官方记录上消失了。通过附近城市的公开贸易数据，综合生活必需品、建设物资的流向，我可以给出明确答复：他们还在这片地区，但主动从原址迁移了。”
自本舰离开龙门、切城以来，欧特一直勤勤恳恳、不计回报的做着好人好事。
他主动规划、派遣罗德岛的天灾信使们对沿线的一系列城市、城镇和村庄进行预警或数据收集工作。在漫长的“钓鱼”后，欧特终于找到了一个合适的切入点。
“综合多方面考虑，这些村落主动切断了与莱塔尼亚本地贵族的联系，摆脱了贵族的统治。可能远离了旧址，但仍然在天灾的影响范围的可能性很高。”
“这样一来，他们岂不是很危险？”莱恩哈特咬了咬手指盖：“一场新的天灾即将生成，但根本没有人能够通知他们！”
即便贵族们如何龌龊下流，他们对于治下的羔羊，仍然有一个朴素的义务：通知他们天灾的到来。
“怎么能说没人通知他们呢！”普罗旺斯目光炯炯。
月禾、莱恩哈特也不禁笑了出来：“还有我们！”
“稍等一下，正在重新规划任务。”普罗旺斯的终端传出欧特的声音：“……你们将进行一场为期五天的长期外勤工作。”
“每一名天灾信使都将随行两名护卫，携带必要的物资补给，分头行动。”
升降机放下三辆封闭式的越野车，每辆车上，都有两名干员在手忙脚乱的穿防护服。
看起来，他们接到欧特命令的时间要比天灾信使们早，但早得有限。
“这些村庄目前最有可能的位置，以及迁徙轨迹，已被制成塑封地图。作为备份，检查你们的个人终端。”
普罗旺斯求助地看向另外两名信使。
“是新邮件。”月禾说。
“同样的信息已经作为文件转发到你们终端处。但请小心，极端天气下，终端的可靠性不强。”
莱恩哈特已经凑到了一辆车前：“艾尔斯（断崖）！好久没有一起行动了啊！”
“首先，并没有多久。只是你们最近的行动暂时用不着信使而已。”断崖平静道：“其次，没必要这么惊讶，我们毕竟是老搭档。”
同车的安塞尔说道：“你好，莱恩哈特先生，叫我安塞尔就好。博士为我们这一组额外规划了义诊工作。”
另一车上，是两位来自东国的姑娘。
“哇！是御……咳咳。”女大学生，宴假咳一声。她欲盖弥彰道：“没想到在罗德岛还能碰见这么……高雅的东国人！我的代号是宴！”
夜刀则惜字如金：“夜刀。”
“你们好，我是‘灾巡’，月禾。”
“在有选择的情况下，长期外勤工作，还是性别相同、语言相近的人一起执行更好。”终端说道。
“欸！？可我没看到叙拉古人啊！”普罗旺斯的尾巴一抖：“雷姆必拓队、东国队，怎么配给我的没有一个叙拉古人！？”
“你已经是老员工了，没有这种贴心的新人福利。”欧特毫不留情：“方便出行的‘同性’就已经够了！”
清道夫丢出一枚银币，看完花色后，她沉默半晌，解释道：“普罗旺斯，本舰上现在可没有两个叙拉古女人能调遣。”
灰喉则半强迫自己，低气压道：“我是主动申请的。之前和博士说过，如果有长期或者远距离的外勤工作，还请尽情使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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