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火宅居士
“在现实中的训练固然不错,但是我决定将你们都拖入交界地,快速解决组织度问题。”
看着艾雅法拉远去的背影,W悻悻道:“军团军了半天,起码给个合适的名字吧!?”
欧特稍加思索:“萨卡兹佣兵喜欢用大剑,对吧?”
她有些不明所以:“他们当然喜欢用大剑——操纵性、威力都不错,还好修。”
“即便是缺乏修复价值的烂剑,作为废铁卖掉,也值不少!”
“那么,他们就叫……‘国土佣仆’好了。”
“戴尔狄拿(Del Diener)?听上去像是给特雷西斯打工的。”W损了一句。
不,不对。
不是特雷西斯!
意识到这一点后,萨卡兹少女她猛然抬头:“喂!”
可惜的是……这么远了,艾雅法拉的耳朵是真听不见。
【前辈,关于“回旋镖”的轨迹,我和普罗旺斯还有好多发现……】
在萨卡兹高级芝士份子围绕着刀枪剑戟与欧特对话时,艾雅法拉实际上一直在与欧特进行学术交流……
可不能随便发现。
在难民安置工作的进程足以给欧特蒙上一层神性外壳之前,被正直又纯良的干员发现欧特主动牵引了天灾,那可不太好。
【这些天里也多亏你了。】欧特传念,【如果不是你一直在教我,这些关于源石的工作真得很难处理。】
【不不不,这些知识和技能都沉睡在前辈您的身体里,我只是帮助您唤醒了他们而已!】
小羊对于“教”和“学”有些敏感。她似乎非常不愿意被划分到“师生”区域,无论谁“师”谁“生”。
与之相对,她天才一般从“天灾研究”领域的先后顺序提出了一个有趣的称谓,“前辈”。
这个词汇一下子就将权威人物“欧特博士”,转化为了艾雅法拉她自己的同辈人,消解了她与欧特之间的年龄差距。
如果是有意为之,那她在某个领域的天份不亚于她在火山、源石等领域。而如果是出于本能,那她其实也颇为可怕。
【如果没有你的帮助,说不定它要一直沉睡到地老天荒呢。】
【完全不是!前辈您对“回旋镖”的预测……】
“……獭!”
细如蚊呐的声音自背后袭来。
随着距离越来越近,其内容也越来越清晰:“臭水獭!把戴尔狄拿给我解释一下!”
好机会。
艾雅法拉转身,冷漠的神色已经融化,一对大眼睛忽闪忽闪,还没搞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
身后,W已经追了上来。
她是一定要把“国土佣仆拥护谁的国土”这一点,问个明白。
沉重的压力自萨卡兹少女的每一根神经的末梢泛起,渐渐汇聚在W的脊髓,紧接着,贯穿她的大脑。
“咕!”萨卡兹少女使劲摇了摇头。
基于每个人负荷能力的不同、欧特主导程度的深浅,被附身的人会受到不同程度的压力。然而,个人最终察觉的压力,还要考虑到他们的敏锐程度。
如果被附身者极为敏感(这种人同时也有不小的概率是艺术家、科学家),那么即便仅仅是一些不涉及大量并行运算的脑力活动,也会感受到极为可怕的压力。
然而,W的这里例子里……
【臭水獭,你干嘛!?】
是欧特主动、故意的。
“W小姐?你没事吧?”艾雅法拉有些迷茫,但为了以防万一,她还是架住了萨卡兹少女的臂膀。
“……没事,只是有点头疼。”W心底痛骂着欧特,面对艾雅法拉却强装起来。
【她可能会询问一些我不愿意回答的问题。】
但你明明可以跟W直说,请求或者干脆要求她帮忙。
【包括?】W有些好奇。
【包括“这个问题到底是什么”。】
【你又搁这搁这呢!?】W不满。
【她在天灾领域也是一位杰出的学者。因此她应当有所猜测,而这个猜测在她的科学素养下,将指向一些极为明确、没有模糊余地的回答。】
【等等,我的问题你怎么就肯回答了!?】
【你知道答案。】
一再受到此等蔑视的W,暗自下定决心:你给我等着!
不过,不要误会,她的主意可不是多听老父亲赫德雷几句拽文,增长点“芝士”。
你这个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软体动物!
等你回来!
等你回到罗德岛的时候!
我要你好看!
W暗暗发誓之余,却根本没有去设想,到底怎么个“好看”法。
对于她这样少年兵出身的萨卡兹,设想种种“折磨”、“报复”原是一种本能。她在不久前也展现过这种残酷的本能:仅仅是一个动念,她便毫不犹豫地将乌萨斯兵士枭首。
然而,即便是最轻微的暴力措施,此刻也没有流进她那满是“报复欲”的脑袋瓜。
她凭借经验,自以为只要封闭念头,欧特就无法直接读心。
但可惜的是……从一开始欧特就“听得见”。
“谢谢。”W拒绝了艾雅法拉的搀扶,却补了一句话。
小羊也露出灿烂的笑容。
细雪飘散,点缀在萨卡兹少女和小羊的外套上。它们折射出太阳的辉芒,使得两位姑娘蒙上一层光晕。
第二百三十二章 代价
巨大的移动城市缓步移动,轮毂交替的声音协奏为一曲小调。小调简明却不单调,看似周而复始,却每每有所不同。
明明不久前才有过大规模的降雨,但近乎每一滴水都被再度蒸发。尽管空气压抑到令人难以喘息,可地面却满是尘土。
作为一城总督,魏彦吾的辞行近乎狼狈:只有密切相关人士参与到其中。
“待尘埃落定后,替我对她说一声抱歉?”
文月姬轻声细语,念出不久前魏彦吾曾嘱托白雪转告的话(第一百五十章惊世智慧)。
“大英雄,您可真是个大英雄。救国救民的大英雄。”
眼见着人家夫妻说话,无论是解真、太合、麟青砚这样的监军,还是陈晖洁这样的亲属,都做出一副“眼观鼻鼻观心”的经典架势。
“这……”魏彦吾有些尴尬:他当时那么说,可没料到要活着面对这一切啊!
“我倒也罢了。”她幽幽道:“可你居然把小陈硬推到这个位子上!”
“你有没有想过,这会把她变成什么样子!?”
魏彦吾不自觉地朝烟斗摸去,然后突然记起,自己现在似乎、大概、好像、也许是戒烟第不知道多少天?
陈晖洁是一个很有责任感的人。
如果魏彦吾没有做出这些决策,没有按着她的脑袋,把龙门压在她的肩头……那么待她知道任何蛛丝马迹后,她一定会像魏彦吾一样试图单杀黑蛇。
然而,正是魏彦吾强行托付过去的责任,逼迫着陈晖洁眼睁睁地看着魏彦吾单刀赴会。
龙爪一抖,抓着罗德岛刚刚给出的“回旋镖”报告摩挲两下,魏彦吾苦涩道:“会变成另一个我。”
“另一个你?”文月轻声道:“她可不会把一切推给自己的外甥,一个人扮演侠客!”
“你不该瞒着我。”她肩头耸动。
“别过来。”
陈晖洁刚想上前,文月便以低沉的声音制止了她。
“你安排了这个,安排了那个,那么笃定自己死路一条,又为什么要去!?”
“抱歉。”魏彦吾也不做辩解,干脆说:“我不该去的。”
“……不,你应该去。”文月的手颤抖着,轻轻抚向魏彦吾的脸庞,“你的过去,你的遗憾,你的失败,都在那里。”
“你该去的。”她重复道。
“咳咳……”太合有些看不下去了,他出言提醒道:“魏公不过是出使,算不上……那什么两隔。”
阴阳两隔、生死两隔。
“若是小皇帝费奥多尔生了疯!”文月更是只撂下半句话。
碍于有京官在场,前太子提及维多利亚帝国皇族之一的爱德华和他的女儿……终究有些太过抽象,因而,魏彦吾、文月俩人的发言多少有些谜语。
他们前脚还在提塔露拉、黑蛇,后脚又谈及圣骏堡。
魏彦吾作为皇位的有力宣称者,如果被费奥多尔扣下,还真能做些文章。但想要扣下这么一个高手,本身就极度困难。
再加上,内卫对皇权轻慢的证据被魏彦吾转交,而这幕布下的把戏被揭穿,年轻的皇帝势必要将绝大多数精力收回国内。
为了防止自己在乌-炎对外战争中被“乌萨斯的利刃”捅个透心凉,沙皇本人还得好好保护好魏彦吾,竭力确保他能够安全离开。
在这种情况下,费奥多尔对魏彦吾出手,那确实只能用“生了疯”来形容。
“不靠近一点吗?”欧特询问。
塔露拉摇了摇头。
欧特又看向解真、太合。
……
返回近卫局的车上,解真、太合俩人与陈晖洁乘了一辆车。
“不知郡主对于换防一事……”
“欸!看路!”解真打断了太合:“你在开车呢!”
紧接着,他笑道:“太合自行伍拔擢,有时性子确实太直。”
“陈留后,你看看这些天的雨!”解真提醒:“这龙门湿气太重,驻防老兵虽然仍在当打之年,可着实有些太过熬人。”
魏彦吾到底是怎么‘留后’的?
“想来,不久后玉门镇兵也要到了,若魏公在圣骏堡一切顺利,不如让一批老兵去玉门休休假,祛一祛湿!”
这就是他做出的允诺之一!
“却不知御史想要哪些老兵?”陈晖洁反击道。
解真连忙避开,他声明道:“使不得使不得,怎么能是我想要?”
作为边境省府,龙门的军政一体是一种必然。周遭大小边境冲突、摩擦不断。
其中,龙门所面对的大多数麻烦,都可以用近卫局解决。少数麻烦,必须动用军队——事先不一定需要请示,但事后一定要汇报。毕竟,乌萨斯十分之一、乃至五分之一的军事力量决定主动袭击大炎的一座省府……也不是哪一天都能看到的。
如果事事都要像今天这样请示灶京,那生意还做不做了?
如此一来,龙门总督长期把持龙门财税和军队,就使得相当一部分镇兵不可避免的与魏彦吾建立了“深厚友谊”。
而这一次,这些“好朋友”就要和龙门说再见。
他们要被调往玉门换防,同时,这一波自玉门南下的镇兵,在龙门驻扎等待变化的同时,也会有相当一部分人留驻。
这就是在明晃晃地削弱龙门总督力量的同时,给龙门掺沙子。
“龙门的天候本就与此相差仿佛,战士们早已习惯这些,谈不上什么休假不休假。”陈晖洁又说:“不过,玉门确实是个好去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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