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火宅居士
塔露拉的美眸低垂，黑蛇沉默半晌，道：“他们不过是一个制药企业，和我们之间的冲突是偶发的。”
“他们闯入切尔诺伯格应该另有目的……”
浮士德则说道：“关于这一点，我和梅菲斯特查看过监控录像。”
“对比他们核心区之前和之后的录像，我们发现他们多了一个人。”
“就是那个……”
那个精神术士。
本来以为他只是单纯的失陷在切城某处，结果居然是核心城？他到底是何方神圣？
龙的眼眸在黑蛇的操弄下颇有毒蛇的神韵，她眯着眼睛，说道：“我明白了。”
与此同时，罗德岛。
“Doc獭，睡不着吗？”
沉静的电子音在欧特耳边轻轻回响。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几乎能感受到温润的气息搔动他的耳道。
“是错觉。PRTS系统没有这种功能哦，Doc獭。”
欧特默默道：“下午睡得太早了，半夜醒来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但现在稍微有些睡不着觉。”
“那么，要来逛一逛夜间的罗德岛吗？”PRTS询问道。
欧特则轻轻一笑，掀开被子，穿上防护服，再套上制服。
他在心底回应道：“求之不得。”
深夜的罗德岛要安静太多，只有单调的舰体噪音在空旷的走廊中回响。
深夜值班的干员们多驻守在特定的部门内，眼下这嘈杂的静寂倒让欧特开始冷静下来，思考这一天的经历。
他问道：“在正式启动救援计划后，她就去‘忙别得事情’了？”
“正是如此，Doc獭。”
“她是不是不想见我？”
PRTS没有正面回答：“基于凯尔希医生的所见，她可能对你抱有相当复杂的感情。”
“比如？”
“抗拒，依恋，自卑，崇拜，嫉妒，敬仰，恐惧，信赖，仇恨，还有爱……”
“这听上去是在把人与人之间所有可能的感情做列表。”
“考虑到Doc獭你和凯尔希之间的时间尺度，这是完全正常的。”
欧特不置可否，更换了他的问题。
“为什么我会在那个装置里醒来？”
“大约三年前，你身受重伤，为了修复你的身体，凯尔希将你放入治疗仪。”
戏肉来了。
作为一个没失忆，但压根没多少记忆的刀客塔，欧特需要一个合理的借口来获取那些他早已知道的讯息。
“身受重伤？怎么回事？”
“目前无任何可靠资料，唯有部分亲历者的口头证据：在巴别塔的领袖身死时，除却刺客以外，你也在她的房间里。”
欧特眯起了眼睛，感到有趣：“你是在暗示我，这并非事实吗？”
“PRTS系统尚未加载谎言模块。”PRTS给出了相当暧昧的回答。
“话又说回来，她是谁？”
“PRTS系统建议Doc獭采用其它关键词检索档案，例如，卡兹戴尔内战。”
“欧特博士，你……您在干什么？现在已经很晚了，这样下去对您的健康可没有好处哦。”一个声音打断了欧特。
转头看去，原来是亚叶。
这位菲林女性正端着一杯咖啡从走廊另一头路过。
欧特开口，用干涩的声音低低道：“下午睡得太早……咳咳！”
“等等！博士！没必要开口！我放哪里去了……”亚叶一只手端着咖啡，另一只手则手忙脚乱的在白大褂上摸索。
终于，她找到了战术耳麦。
将耳机置入耳中后，亚叶笑道：“欧特博士，我是亚叶，从属于医疗部。您的事情我从外勤干员哪里听说过了，现在直接用PRTS对我说话就行了。”
欧特轻轻点头，同时回应了两“人”。
“我知道了。听得到吗？”耳麦中传来了这样的问询。
亚叶微笑道：“非常清晰。”
“亚叶小姐，你现在在值班吗？”
“严格的说，并非如此。”亚叶的猫耳微微抖动，“我只是还有一些事情要处理。”
那眼下也是个在现实里见一见幽灵鲨的好机会。
欧特暗道：把幽灵鲨的病例和档案都给我。
“已发送。”
他眼都不眨，说道：“今天下午那个修女，我从PRTS那里获得了她的一些资料。”
“她也失忆了？”
也？
亚叶捕捉到了这个讯息。
她尴尬道：“她和博士您失忆的缘由并不一致……其结果也大相径庭。”
欧特点头。
“但毋庸置疑的是，我们都失去了过往。”
失去了过往？博士啊，您也真是轻描淡写……
天才学者脑部遭遇重创……
那可是大脑！
尽管从先前的战斗来看，您的指挥才能并没有衰退，可大脑的功能是分区的……
这片大地的源石领域研究不知道要倒退多少年！
亚叶压抑住自己叹息的欲望，她透过兜帽，试着去追索欧特的眼神。
但她仅仅在漆黑的兜帽内找到了玻璃体所反射的星点灯光。
“带我去幽灵鲨那里看看。”
亚叶一时间也不忍拒绝，她终于轻叹出声：“唉……明白了，博士，请您跟我来。”
这条走廊距离医疗部并不遥远。
目前，幽灵鲨的病情尚不稳定，因此，在医疗部内有一个专门的房间为她准备。那里的家具设备与房间一体，而且都包裹上了厚实且圆润的包边。未进行治疗时，她就在这个房间里居住。
据亚叶所说，基于种种原因，罗德岛对于幽灵鲨的病情并没有什么办法，只能尽量维持她的生命体征，期待……自愈。
第十七章 我同意，但我不同意我的同意
在房门打开的瞬间，亚叶吓了一跳：幽灵鲨正在门后，她十指紧扣，无声呢喃着诡异的经文。
咖啡从亚叶手跌落，撞在幽灵鲨胸前。
滚烫的黑色饮料倾覆在修女的前胸，将她的衣襟打湿。
大约是身处卧室，幽灵鲨并没有将修女制服披在身上，在外仅仅身着一件面料轻薄的贴身衣物。
被咖啡濡湿的衣襟紧紧贴在她的胸脯上，而伴随着她的呼吸，这些滚烫的液体勾勒出她优美的曲线。咖啡不断下流，但也不断被衣物吸收，最终，在幽灵鲨小腹处耗竭，彻底被面料吸收。
但幽灵鲨仍然在念诵着她的经文，就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说得也是，这可是深海猎人。
“幽灵鲨小姐！”亚叶惊呼一声，“非常抱歉！我现在就找毛巾……”
“没有必要。”
修女出言拒绝，然后微微抬头，然后向欧特颔首，平静道：“我主，您的使者已经准备好了。”
准备好什么了？
欧特有些莫名其妙。
“可是……诶！？”亚叶耳朵一抖，“幽灵鲨……说话了！？”
这句话有些歧义。
哪怕完成处于疯狂之中，幽灵鲨也是会说话的。
只是，她那时的话语对旁人来说，可能没有什么明确的意义。
轻薄的面料在被咖啡浸透后，已经隐约勾勒出修女小腹的形状，如果亚叶的咖啡杯再大一些，说不定能看清幽灵鲨的肚脐。
不，不要看！
强行把视线从奇怪的地方收回，欧特点点头，将命令直接混杂在看似寻常的字句中，尝试道：“咳咳，还是稍微清理一下为妙。”
幽灵鲨平静的眼眸深处燃起了一股狂热。
“您的意志！”
在兜帽的阴影里，欧特挑了挑眉毛。
那两枚饰品是在入梦后的交界地，由他装备给两名深海猎人的，而在现实中，这两枚饰品依旧是装备状态。但欧特刚刚可没动用精神链接。
以声波形式传达的命令和通过精神链接传达的命令，两者都激起了幽灵鲨的狂热。
这代表，在修女的内心，欧特已经彻底与她的神灵画上了等号。
亚叶有些不可思议地看向欧特，不自觉惊讶出声：“博士你……您是怎么做到的？”
“这种事情没有计较的必要，给她擦……不，带她去清洗一番吧。”
通过PRTS对亚叶说完后，欧特才转而对幽灵鲨轻声道：“怎么样？幽灵鲨？”
他缓缓吐字，尽可能不去牵动胸骨，道：“尽管不是大海，但你也很久没有在水中浸泡了吧？”
浸泡！？
在荒野中行驶了那么久，陆行舰上的水资源可没有那么富裕啊！
怎么可以为了个人享受而使用那么多水呢！？
亚叶刚想拒绝，却看到了幽灵鲨的表情。
修女仿佛在回忆什么，那姣好的面容彻底恬静了下来。
话到嘴边，亚叶改口道：“考虑到幽灵鲨的精神状况，我会以心理疗法的名义申报的。”
欧特可不知道亚叶心中的弯弯绕绕，他点了点头，又通过PRTS说道：“顺带的，帮我检查一下胸骨的状态。”
虽然作为一艘“连抽水马桶都没有”的陆行舰，但罗德岛能满足“全身浸泡”在水中的地方其实还不少。
只是，既然还要给欧特检查胸骨，那亚叶就带着两人前往了医疗部。
在路上，欧特将幽灵鲨身上的饰品更换为“日光戒指”，同时把“雷纳德的头颅”装备给自己。
顺带一提，“迪斯马的头颅”现在仍然在斯卡蒂身上。但考虑到倘若直接收回，可能无法再度装备回去，欧特就暂时没有回收的打算。
虽然幽灵鲨确实能同时装备两件饰品，但欧特又考虑到幽灵鲨没有佩戴耳麦，接下来自己要直接说话，还是把能够增加最大生命上限的饰品收了回来。
体会到充盈起来的体力和轻松下去的胸骨，欧特深吸一口气，感觉好极了。
自苏醒以来，这能够减轻他痛楚的饰品一直因为高强度的战斗在各个干员身上交替使用，基本没有在他身上戴过多久。
那么，与幽灵鲨的联系也通过现实世界的正常渠道建立了。
是时候进行今天最后一项测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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