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火宅居士
幽灵鲨却痴痴地看着他，说道：“我将要把这些迷失在战场上的灵魂，全部献给您……”
欧特叹了口气，在自己的主场，他已经想明白幽灵鲨现在究竟是怎么了：
由于幽灵鲨在精神层面的敏感和物质层面上的不能自理，在察觉到欧特身上隐藏的异界力量后，她轻而易举的将两种毫不相干的事物搅和在了一起。
这个自闭又疯癫的修女人格，将欧特身上的异界力量视作“神力”的同时，又把“此神”“彼神”混为一谈……将欧特视作深海教会的那个“神”来崇拜。
这正是幽灵鲨身上发生的一切。
但仔细想想其实没问题。
因为欧特从某种角度上来说，是深海教会所崇拜的那些“神灵”的“父亲”一般的人物……
过程全错，结果全对了属于是。
“小心，待我解决掉他们再过来。”斯卡蒂示意其它三人停下，然后她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嘱托欧特，道：“虽然现在鲨鱼的脑……状态不太正常，但你似乎能够约束她的样子。”
你是想说她脑子不太正常吧？其实我脑子也差不多，物理意义上脑残了来着。
欧特仔细端详着虎鲸小姐那几乎没有表情的俏脸，试图看出些什么来。
“让她不要投入战斗中去，留在你们身边。”
斯卡蒂冷着脸表示了关心。
这倒让阿丽娜感到有些惊奇。
欧特欧某人事先知道斯卡蒂性格似冷实憨只有脸蛋高冷,但她却一无所知。一上来就看到斯卡蒂与幽灵鲨拼刀的阿丽娜，她自然难以想象虎鲸小姐的本性是那个样子。
因而，品味到这话语中的关怀后，她的眼睛都瞪出来一股纯真的惊讶。
幽灵鲨很显然是听懂了斯卡蒂的话语，但她并没有和斯卡蒂对话的打算。
修女只是用她诱人的红色眼睛盯着欧特，轻轻抓着他的衣领，说道：“唯命是从……”
欧特则低声问道：“那你想去吗？”
幽灵鲨面露期冀地微微点头。
“让她去吧，这样对她的心理有好处。”
斯卡蒂冷若冰霜的脸蛋上也流露出讶异：你们陆上连心理治疗也这么粗犷吗？
她顿了顿，问道：“前面的敌人可能会很多，你们两个，没有幽灵鲨保护的话……”
万一有人突破防御，走入蓝门就不妙了？
这让欧特有些怪异：
在外界，那个脱胎于塔防游戏的世界中，他在玩兵棋甚至大战略。而在这个心象与异界的交界地，他却玩起了塔防。
突出一个叛逆。
欧特摇了摇头，笑道：“对于你们这样的战士来说，这样的乌合之众和不可能突破你们的！”
实际上，他是对前方的敌人有着更明确的认知。
顶天了几个杂鱼，还不够假面骑士虎鲸小姐一合之敌呢。
斯卡蒂点点头，眸中闪过一丝微不可查的得意。
“说得也是。”
而幽灵鲨则举起了圆锯，以行动代替了言语。
斯卡蒂微微颔首：“一同舞蹈吧，鲨鱼。”
幽灵鲨不知所措地看向欧特，不知如何回答。
与劳伦缇娜原本多少沾点乐子人的性格相比，幽灵鲨现在的修女人格要自闭的多。倘若是其它人和她说话，恐怕她都不会有任何反应。
但……深海猎人“血脉相连”。在没有因欧特遭到侵害，而开始发癫的情况下，幽灵鲨对待斯卡蒂的态度，与她对阿丽娜这种“其它”人的态度，自然不同。
欧特鼓励道：“幽灵鲨，你想和斯卡蒂小姐一同起舞吗？”
幽灵鲨微微点头。
“那就去吧。”
虎鲸小姐嘴角若有若无的起伏了一番。
紧接着，欧特则说道：“虽然不认为有什么必要，但两位还请接受我的辅助。”
两枚饰品分别装配到两位深海猎人身上。
而远比外界更加牢固的精神链接也在欧特-幽灵鲨和欧特-斯卡蒂之间建立起来。
感受到体内充沛的力量，斯卡蒂牵动束带，将大剑握在手中，头也不回道：“谢谢。”
而幽灵鲨则一脸陶醉：“啊……我主……进入了……好满……”
你这说法也太糟糕了吧！？
欧特嘴角一抽。
他隐隐约约感受到，如果装备了饰品的英雄愿意，欧特可以“代打”。
但具体效果还要进一步的实验。
不远处，昏黄的残阳在这片密林的缺口处照耀。那里，一个膘肥体壮、带着兜帽的强盗注意到了一行人。
这无疑是个实验的好机会。
可以吗？
幽灵鲨，我可以使用你的身体吗？
感受到了欧特的精神触角，幽灵鲨在第一时间发动了以同意和赞美诗为主体的DDOS攻击。
停！
欧特揉了揉太阳穴。
想了想这个修女人格能听进去什么话，欧特他传念道：我喜欢明确的行动胜过千百句言语。
果然，幽灵鲨停止了赞美诗轰炸。
但……喜欢行动胜过言语是吧？那就别怪修女在众目睽睽之下，采取一些过激的亲近行为了……
伴随着幽灵鲨态度明确的同意，欧特顿时便拥有了两个视角，可以同时操作两具身躯。
那这种技术，姑且命名为……“代理协议”。
从第一人称体会，深海猎人体内的力量，可真是可怕啊！
幽灵鲨的头颅微微摇动。
大个儿强盗不知好歹地咧嘴一笑：“肥羊们！打……”
剑风掠过。
虎鲸小姐以舞蹈般优美的身姿降临到他背后，而那把以阿戈尔科技打造的巨剑，以剑身将他打得七荤八素。
这也使得这附近的强盗们都注意到了一行人。
欧特本体和阿丽娜躲进草丛中，而幽灵鲨的身体中则涌起一股狂乱的破坏欲。
欧特一面安抚修女，而另一面则启动了圆锯。
猎杀时刻。
第十四章 手很红的阿丽娜小姐
“哈！就一个男的！一定是小乌鸦！”其中有个双刀强盗指了指唯一的男性，咒骂道：“真该活活缝死在骆驼的肚子里！”
刚刚那个巨剑拍击的“幸运儿”似乎就是这群强盗的小头目。
他摇头晃脑，从地上站了起来，恶狠狠道：“偷袭？抢个屁！把这群小乌鸦的爪牙统统剥皮拆骨！”
“小的们！今天煲乌鸦汤！”
那玩意可不太好喝……
这群强盗所提到的“乌鸦”，正是那枚似鹰似鸦的盾徽。在《暗黑地牢1》中，存在一个以此为徽记的贵胄世家，而玩家所扮演的，正是它血缘末端的“继承人”。
基于先祖各种缺了大德的所作所为、又挖出了古神，大量这样的继承人收到一纸家信后返回这片惨遭荼毒的土地，然后为先祖擦屁股。
一般来说，这样盾徽上的鸟类应该是鹰，但这个家族的徽记却透着一股难言的阴冷，欧特认为，它反倒像是不详的乌鸦。强盗们或许毫无自觉，但这些投影的言行举止却遭到欧特不自觉地影响。
幽灵鲨挥动圆锯，如同舞蹈般向前跃进。
欧特暗道：幽灵鲨的身体重心，和我本人差距有些大。
伴随着这样的念头，精神链接的另一头，幽灵鲨传来了一股自豪感。
欧特哑然。
这不是夸你啊！
好吧，好吧，也可以是。
劳伦缇娜的修女人格在面对她所认定“万物之主”时，有着别样的可爱。
那个出口咒骂欧特的强盗被幽灵鲨强烈建议选做第一个攻击对象，而欧特也听之任之。
圆锯嗡鸣，长筒靴敲击着地面，两步，三步，高高飞跃！
火花四溅。
这双刀强盗面对圆锯的嘶吼有些不知所措，丢掉了躲避的最好时机，因而不得不举刀格挡。
“无用。”
那残破的双刀几乎是一瞬间，就在四溅的火花中断裂开来，圆锯的锋面直接将双刀强盗连刀带人一并两半！
“我军败了！”
那些影影绰绰，还未正式投入战场的强盗中，传来了失败主义谋士的声音。
“快撤！”
强盗头目亲眼见到这一幕，当机立断，如此命令道。
同时，他也转身要逃。
此前斯卡蒂的进攻虽然也足够强力，但她的举动并没有像眼下的幽灵鲨那样不忍直视。
亲眼见证了这血腥一幕的强盗们，立刻便士气崩溃，意欲做鸟兽散。
对于这些强盗的生死存亡，斯卡蒂原本没有任何意见。
看着他们的逃往，虎鲸小姐也有意收回大剑。
欧特却意识到这是一个测试的好机会。
这些强盗并非真实的人，他们虽然能跑能跳，能撒能尿，却只是投影而已。
微不可查的念头顺着饰品建立的精神链接，传达到斯卡蒂的内心。
杀了他。
她下意识地顺着这个模糊的冲动舞动大剑，用剑身将那个强盗头目敲击致死。
剑身？
欧特借由幽灵鲨的眼睛看到了这一幕。
为什么是剑身？
是了，她本身没有彻底剿灭这伙强盗的欲望，所以先前也是用剑身拍击，
我降低了精神链接的强度，因此倘若不挑明，她多半会认为这是她自己的想法。
但也正是如此，这样的方式会使得指令模糊化，反而缺失了指挥上的意义……还是作为一项特别的工具暂时放在一边吧，说不定什么时候能用得上。
那么，这种“交流”方式，考虑到统一性，姑且命名为“低语协议”。
虽然跟代理协议相比，这个完全是单方面的，毫无“协议”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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