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黑暗骑士殿
秦行远嘿嘿笑着:“不过便是算了出来,合不合适,终究还是得看梅长老您自己,而不是尽信天尽信命,师弟我初入此道,便被告知,最必须一生谨记牢记的就是尽信之,不如不信。”
其实有的东西,她愿意信,她才会信,她不愿意信,她可不会信的。
比如算出梅长老的姻缘之人乃是一个奇丑无比,没本事能耐之人,这位梅长老又怎可能会信?
便是信,那定也会异常愤怒激动的喊出我命由我不由天。
“秦师弟,师姐我来,是师姐我与你说,我根本不信这种东西!”梅雪霜寒声强调道:“我志在大道!定要成仙!”
秦行远暗叹一声。
唉。
你特么不信,那你到底是来做何的?
跟我聊天吗?
“梅长老,您想想,您可是志在大道,想要成仙,若是真能算的出来,您无此意,自然就可躲着了,虽说这东西不可尽信,不然便是听什么信什么的傻子,但总归还是有那么点门道的,要是真无半点用,也不可能传承至今,早就消失在历史的长河里了。”
秦行远此言一出,梅雪霜似乎陷入了沉思,不知到底在想什么,然后她点点头,顺着台阶就下,冷声道:“言之有理。”
秦行远心神一震。
这女人还真麻烦至极。
跟她打交道,真的要懂她心思,能够猜的到,这其实很累,并不轻松——得时刻琢磨去猜,能说的做的如她心里想的那样。
因为她很多时候,嘴上说的跟心里想的不一样,心口不一。
不然真的都搞不懂她为什么突然就生气了。
她这道侣怕是难找了。
毕竟真有猜她心思的时间精力什么的,拿来学习看书等等或修炼,不断丰富自己,提升自己,充实自己,不爽?
或者找个不需要自己经常去猜心思的简单又温柔体贴的妹子,何必让自己活的那么累?
看来梅长老想找道侣谈恋爱,却单到今日,是真的有原因。
“秦师弟,你在想什么?”
梅雪霜冷声问道:“师姐我感觉你不在想好事。”
“师弟我在暗暗敬佩梅长老的求仙问道之心的坚定,暗暗下定决心,今后定要以梅长老为榜样楷模,向梅长老学习。”
他淡定的开口道:“那为了梅长老的大道与成仙,不知可否请梅长老抬起双手,掌心朝上?”
“这又是为何?”
冰着脸的梅雪霜不答反问。
“梅长老,万事也可在一掌间……”
秦行远正色道:“按照命术上所言,其实掌心三条线,寓意着三分天注定,如此能算的更为准确清楚。”
梅雪霜抬起双手,秦行远发现她的手很漂亮,非常的修长白皙,如一块不可多得的罕见美玉。
哈,真不知道握住了,会不会有冷冰冰到让人浑身发抖的透心凉之感。
在心里嘟囔完的秦行远先看看左手,又看看右手,时而掐指,时而闭眼,时而走到门口,抬起头看着天空。
梅雪霜见状问着:“秦师弟,你在做何?”
“观星窥月。”
“现在不是白日?怎会有星月?”
“梅长老,星月永远都在,并未消失,只是你见不见的到罢了,眼睛看不见可不是不存在,这世上很多东西自然都不是眼睛能看到的。”
秦行远故作深沉的说完,一脸严肃的站在那,仿佛若有所思。
而过了会,梅雪霜又冷声问着:“算不出?”
“很奇怪。”
“奇怪?”
“嗯,师弟我不知该怎的讲,只得感慨,缘之一字相当玄妙神奇,没有定数,如那……”
“秦师弟,你何必如此故弄玄虚?难道你才初学此道,便已沾染上命师的臭毛病?说话已喜欢让人听不懂了?”
“若即若离,全看梅长老自己能否把握住。”
“……”
梅雪霜冰着脸,盯着他的脸庞,问道:“只有这样?”
“梅长老,其实无论命术还是观星窥月等等,都不可能逆天到这种地步,能准确的告诉您是谁谁谁,又在哪,这……绝不可能!”
秦行远正色道:“师弟我之前都说了,天,给我看果,但因,要自己寻自己定,所以最多给梅长老一点提示。”
“提示?”
“按照命术与星月等等的显示,此人与梅长老你认识,你等已是见过……”
“是吗?”
“是,所以才会显得若即若离,而不是显得有距离或者非常模糊。”
秦行远非常像个神棍的眉飞色舞道:“所以就是梅长老心里比较在意,会经常打交道,会接触的某些男人,就这个大概的范围了,至于这个‘幸运男人’是谁,寻与定,是真看梅长老您自己,而且上天给指引,但您想不想要,却是要您自己定下的,这一点,您可要谨记,而且也千万莫要尽信之。”
梅雪霜看着他,脸色微变道:“秦师弟,你没有骗师姐我?”
“师弟我立誓,真就是这样,师弟我骗谁都不可能骗……师弟我骗梅长老您,师弟我图什么?”
秦行远转移话题道:“所以梅长老可以多留心一点的辨别,要不您现在把名字什么的告诉师弟我,越多越好,这样子师弟我以两人名字等等来算的话,师弟我至少有九……八成把握。”
他真的很好奇那个‘幸运男人’到底是谁,竟很可能拥有这样冷冰冰,心口不一,需要自己不断花时间精力去琢磨她真正心思的老婆……
梅雪霜没吭声,而是依旧盯着他,然后才冷声强调着:“此事不得与别人说,包括你顾师姐!”
“梅长老,师弟我这人一向都是头可断,血可流,但不该说的绝对不会说!”
秦行远一脸从容的笑问:“退一步而言,既然梅长老从未来过,那师弟我又有什么可以说的?不然岂不是故意造谣了?在故意中伤诬蔑梅长老了?那梅长老气急之下教训师弟我,师弟我不管告到哪都没理,是不是?”
冷若冰霜的梅雪霜不发一言的看了他一眼,转过身,消失不见。
秦行远收起脸上的笑容,脸色渐渐的严肃了起来,感到了一股莫名的极大压力,“命术和观星窥月这种极为特殊的法道的确相当恐怖,这里面涉及到的各种禁忌实在太多了,以后非生死关头,不然我最好还是不要用,看来这只能当保命逃生的大底牌来用。”
第三十一章?呵,这怎么可能?
……
另一边,半个时辰之后。
掌宗归一灵目送顾意柔离开,实在有些不太好拿主意,所以他打算去问下南宫新这位太上,两人合计做个决断——到底让不让秦行远出门去参加申家老祖的大寿喜事。
结果这时,有人前来通报,“掌宗,剑宗掌宗战景中前来拜访,邀请掌宗您去宗门西面三万里处一见。”
归一灵眉头一皱,既然是来拜访,却连门都不入?!
这是何意?!
他心中真有几分不快不悦,却还是立马动身前去了,而区区三万里的距离,对他这样的合道境来说,也根本不算什么。
归一灵很快就看到剑宗掌宗战景中立于虚空之中,他淡淡一笑,打着招呼,“战道友,好久不见。”
“归掌宗,我亲自前来,是因为派人来,身份不对等。”
战景中完全不浪费时间的寒暄,单刀直入的质问道:“贵宗无法无天,嚣张狂傲自负到不可一世的秦行远当众以剑阵逼迫我宗门人弟子下跪,贵宗是否该给个说法?”
归一灵心神一沉,有些恼怒。
他以道友二字相称,结果对方却称他为掌宗?
竟连道友两字都懒得叫?
连这点场面上客套的薄面也不给?
“战掌宗,我宗已将他彻底禁足了。”
归一灵言语之间没有喜怒的说着:“不过话又说回来,不管我宗秦行远做了何事,贵宗怎的不派人私底下来说?若是我宗秦行远真做的不对,自会给剑宗一个让剑宗满意的交代。”
“他藐视我宗祖师爷,口出狂言,放言称与我宗祖师爷一个大时代,我宗祖师爷便不是盖世无敌!”
战景中声音相当的洪亮,也夹带一股咄咄逼人的态势,有些阴阳怪气道:“若归掌宗听了谁藐视阴阳五行宗的祖师爷却无所谓,这等宽阔的心胸的确是战某人远远不及的,只得甘拜下风。”
归一灵还真没想到秦行远真是谁都不放在眼里。
甚至他到底又是在何处藐视剑宗祖师爷徐承道的?
归一灵这等合道境大人物,又做手握大权的掌宗,自然心思通透,立马想到根本不出门的秦行远怕不是在阵境里?
所以他知道,剑宗本意就是让商世深携带镇天仙剑,前来战胜秦行远,如果商世深赢了,自负狂傲到不可一世的秦行远当众摔的很惨,沦为了小丑……
但坏就坏在商世深不仅输了,甚至还是用出镇天仙剑,不堪一击的输了。
这可是非常大丢剑宗颜面之事。
哪怕只是这样,这事就没完,剑宗绝不可能这么收手不说,商世深还被秦行远的剑阵压得当众下跪……
这事情已经越来越严重了。
“若战掌宗当初派人来说,我必押秦行远登门赔礼道歉,让他认错,即便你等想教训他,我在场看着都不会说什么,他不对就是不对,受惩罚受教训,还能让他长些记性。”
归一灵摇了摇头,“何至于竟让偌大的极南域看我两宗热闹与笑话?”
归一灵心里却是着实愤怒。
秦行远的事说穿了,就是私底下能完美解决的事情,而且往大了说,这也就是秦行远一个人的问题。
结果剑宗竟然能放到这么大,影响到两个宗门之间的关系,更让整个极南域瞩目!
就问但凡剑宗只要考虑到秦行远背后的阴阳五行宗,要是真想着这样两宗以后可能不太好打交道的话,不然……
会这么行事?!
剑宗是嘴上没说,但已经用行动表示,剑宗骨子里透着自视甚高的骄傲,看不起阴阳五行宗。
其实归一灵承认,藐视剑宗祖师爷,秦行远的确有错,但这个错,到底也不至于罪该万死,得被闹出这么大动静的针对吧?
甚至剑宗要是派人来说,阴阳五行宗得多傻,才会选择和剑宗交恶也非不让犯了错的秦行远去登门赔礼道歉?
势力与势力之间打交道什么的,那涉及太多东西的。
“归掌宗,现在不是谈这个!”
战景中直接不客气道:“而是我现在要为我宗门人弟子商世深讨个说法,若不然岂不让我剑宗门人弟子寒心?宗门弟子竟被当众如此羞辱,宗门竟完全不管不问?归掌宗应该能理解吧?这可是能够以小看大之事!”
“那么战掌宗想怎么样?”归一灵皱眉问着。
战景中直接开门见山,声如洪钟道:“在三月之后,秦行远结束与我宗陈长运一战,让秦行远此子当众向我宗商世深赔礼道歉!”
闻言的归一灵双眼眯了起来,问着战景中:“战掌宗还有其他事吗?”
“归掌宗,此事是贵宗秦行远犯下不可饶恕的大罪!”
战景中气势汹汹的喝声道:“他一个区区金丹境初期的小东西,竟敢如此公然羞辱我堂堂剑宗门人弟子,他当真吃了熊心豹子胆,彻底反了天了!我剑宗是何等至高人物所创立的道统?!”
归一灵看着他。
“归掌宗,秦行远既藐视我宗祖师爷,还当众逼迫我宗门人弟子下跪,这是罪上加罪,若是归掌宗还是个明智之人,最好让他到时当众向我宗商世深赔礼道歉。”
战景中盛气凌人的重声道:“千错万错都是他秦行远的错!我宗可没错,无论何时,我宗都能站的直,立的正,都有理!”
“若非你剑宗商世深下手没个分寸,故意重伤我宗申昊穹,战掌宗你可没看到我宗申昊穹当时是什么凄惨……”
“归掌宗,切磋比试,本来就很可能出现伤亡,这只是贵宗申昊穹技不如人。”
战景中一脸惊奇的打断道:“我宗商世深何错之有?难道错在他实力比申昊穹强出太多不成?若申昊穹真有大实力,他又怎可能会负伤?这是那申昊穹自己实力不行,能怨谁?”
归一灵一脸铁青,咬牙切齿,肺都快气炸了。
这特么的傻子都知道根本就不是申昊穹技不如人的问题。
但摆在台面上却又是如此,让人无话可说,只感憋屈。
“归掌宗,我现在也是私底下来和你通个气,我便言明,现在是已经放出消息,我宗陈长运会来战秦行远,我宗门人弟子都在等着陈长运战赢秦行远。”
战景中态度极为强硬道:“但我宗到时必然会公然站出为商世深之事讨说法,希望阴阳五行宗能做好准备,进行配合,毕竟还有将近三个月做秦行远这等猖狂嚣张小辈的思想工作。”
“战掌宗真是敢说,未战竟敢轻言胜负?”归一灵冷笑连连,出言讥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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