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东京当报恩狐狸 第218章

作者:伊露维獭

  医务室内的气氛骤然起了变化,东野瑜整个人浮空而起,一手捏避火诀,另一只手拎着太刀,身周开始有朦胧的仙光浮现,身姿飘逸,如谪仙人。

  这光芒.

  御门康弘注视着东野瑜目光愕然,心中如同像是得见大道般有一种即将开悟的痛快,可好像有什么东西卡住似的,开悟到一半,没了。

  到底是什么?好像是和自己的修行密切相关的东西。

  想来想去也没有答案,急的他心神不宁。

  其余除妖师或多或少有这样的心情,但更多的是一种莫名其妙的敬畏,连念咒施法的动作也迟疑了许多。

  朱雀院平藏的神色则愈发坚定,如此优秀的除妖师,不能毁在一怨鬼上。

  “诸位,稳守心神!”

  他提醒道,随后除妖师们想起自己的损失,清醒过来,快速捏决念咒施法。

  “小子,还我五虎切!”

  “还我小棋丸!”

  “还有我的同田贯正国!”

  除妖师们手捏不同的印决,医务室因为混乱的天地灵机大风顿起,宽袍大袖的羽织鼓荡起来。

  有锐利如刀的罡风,银白闪烁的电光,炽热明亮的烈火,还有阴狠毒辣的诅咒和各种神咒,这些五光十色、气息骇人的法术全都朝着东野瑜那一方小空间肆虐而去。

  霎时间,小小的医务室中电闪雷鸣,火光迸溅。

  然而还没等除妖师们弹冠相庆,一股风将升腾而起的烟雾卷走,露出其后安然无恙的东野瑜。

  那朦胧的仙光虽然可能还没有手电筒亮,但却像是不受影响般,悠然自得,好像刚才的攻击全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怎么会.”

  正当除妖师们惊疑不定的时候,

  锵!锵!锵!锵!

  东野瑜拿着手中太刀毫不心疼地朝着荆棘石墙连斩数剑,剑光所到之处,碎石崩飞,很快砍出一道能过人的缺口。

  不是,你用就用,怎么这样糟践好东西?

  你吗的,感情不是你的刀就往死里用啊?

  柴田胜哉感觉刀不是砍在石墙上,而是砍在了自己的心上,救命,谁来救救我,我的刀啊,小棋丸!

  服了,今天早上四点半就睡不着了,然后吃个饭又困了,从早上七点一觉睡到下午四点,这身体纯粹是在跟我作对/咬牙切齿

  明天我必须早上更新!

第277章 站起来蹬

  小棋丸是当年柴田胜哉他爹去春华院家求了铸剑师,又送了大礼,才同意开炉铸造的,拿到手以后他挂腰上三个月都不取下来。

  隔一段时间就仔细擦拭上刀油保养,遇到小妖小鬼才用刀砍砍养灵,遇到厉害的妖魔直接拎刀跑路。

  平时睡觉都抱着,比对女朋友都亲近。

  此时看到东野瑜拎着它砍石头,简直比看见女朋友被别人站起来蹬都难受。

  砍这么多下,不得卷刃了?

  求你了,轻点

  柴田胜哉的眼神无力且绝望,东野瑜越过斩开的洞口似乎要开始大杀四方的样子,一位戴斗笠的式神扑上去要阻拦,被他回身一剑骇得慌忙退却,穿墙而逃。

  御门康弘看得眼皮直跳,这小子不会要在这里把九州精锐一网打尽吧?

  就在这时,朱雀院平藏沉声道:“看看你都做了什么?!醒来吧,小子,从那怨鬼的蛊惑之音中清醒过来!”

  说罢,他身前悬浮的用金线描绘的符咒光芒大放。

  是朱雀院大人的绝技,我的小棋丸有救了!

  柴田胜哉喜极而泣,众多除妖师也面露希冀,如果能就此拿下这小子,朱雀院大人的绝技必然是惊世之术,会是什么?

  天神的烈火?还是

  正当他们猜测之时,一只包裹烈焰的虚幻大鸟从耀眼的符咒中飞出来,这神鸟英武不凡,全身赤红,比孔雀都大,拖着三根燃烧着不息烈火的艳丽尾羽,盘旋一圈后看向东野瑜。

  “难道是是传说中的神鸟朱雀?!”

  “只是借用神鸟的一丝力量而已,不过即便是这样也相当非凡了,寻常大妖怪见了怕不是望风而逃。”

  “哈哈哈,小子快投降吧,否则神火烧人可没有轻重!”

  就在除妖师们猜测朱雀神君的化身会用什么力量来收服这个狂妄的小子时,却见神鸟飞到东野瑜面前朝他叽叽喳喳叫着。

  “啾啾,啾啾啾!”

  “啊?”

  东野瑜有些迷惑,这就是朱雀?说什么鸟语呢?我是狐狸,听不懂啊。

  而且你不是朱雀吗?怎么叫起来跟麻雀一样.

  见他满脸迷茫的样子,神鸟无语地给了他一翅膀,虚幻的炽烈双翼犹如实质般差点没给东野瑜打了个趔趄。

  祂大抵是不知道东野瑜在心中的吐槽,否则搞不好得给他点南明离火尝尝滋味。

  紧接着朱雀幻影似乎还想说什么,那漂浮的符咒却已经燃烧殆尽,它也随之化为星火消散。

  “.这就没了?”

  除妖师们面面相觑,随后看向朱雀院平藏。

  老头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以前用这道神符的时候那威慑力可是拉满的,又不好解释,只好板着脸点头:“朱雀大明神咒就是这样的,以神鸟清音驱除邪祟,唤醒人的神智。”

  柴田胜哉等除妖师神色愕然,不是把他烧到跪地求饶吗?

  朱雀院平藏一眼就看出来这些小辈所思所想,挥动羽织大袖,冷哼一声:“怎么?难不成你们以为老夫真想杀了他不成?”

  “这小子不过是被怨鬼所蛊惑,悍然出手想来并非他的本意,老夫身为除妖师界的前辈还不至于如此睚眦必报,名刀虽然珍贵,能有人命珍贵?只要他清醒过后正式道歉,老夫可以既往不咎。”

  说罢,看向东野瑜,伸出手:“好了,你也该清醒了吧?把那被怨念蒙蔽双眼的鬼魂交予老夫超度了吧。”

  身披朦胧仙光的东野瑜正准备狠狠教训这些除妖师,闻言有些意外,原以为这老头被自己打断了宝刀会暴怒到下死手。

  现在看来,老头虽然专横独断听不进劝,但还算有个前辈的样子。

  东野瑜拎着刀,目光在那些除妖师身上扫过,每一个被注视的除妖师都低着头不敢对视。

  那么就到这里吧,差不多行了。

  东野瑜想着,看向手中太刀原先的主人:“你的刀,不错,它叫什么?”

  你问它的名字是要做什么?

  柴田胜哉生怕他把自己的刀抢了,又怕他揍自己,小心翼翼地说道:“小,小棋丸。不是好刀,只是用很一般的材料打造的,存世的时间也很短暂,只有三五年而已,没能蓄积什么灵气,配不上您。”

  “小棋丸吗?很不错的名字,刀也很好。抓紧点时间,你还来得及和它道别。”

  东野瑜说着,毫不留恋地将手里的刀扔给先前那除妖师。

  没有被自己法力温养过的武器直接用斩妖的话,会因为无法承受斩妖的力量而快速朽烂。

  什么意思?道别是什么意思?

  柴田胜哉有些疑惑,小心翼翼地接到扔过来的小棋丸,见它剑刃光亮,锋芒依旧,还隐隐有着光晕般的灵光附着,似乎变得非凡了许多。

  心中又惊又喜,抱着太刀狠狠亲了一口,正要收回刀鞘,却发现灵光很快散去,原先亮银的剑身以肉眼可见地速度锈蚀,很快变成一把布满铁锈的破刀,稍微一碰就开始掉渣。

  “小,小棋丸!!!”

  柴田胜哉一把鼻涕一把泪小心翼翼地将破刀收回精美的刀鞘,然后抱着刀鞘就大哭起来。

  周围参与围攻东野瑜的除妖师瞅了眼手里的断刀,突然有些庆幸,刀断了还能接回去,像这种诡异的情况,估计连回炉的可能都没了吧?

  “何必呢,我早说过。”

  东野瑜叹息一声,在心中说了声抱歉,事情本不必到这个地步的,是你们非要逼我。

  这不能怪自己,毕竟先动手的是你们,自己总不能打不还手骂不还口吧?

  要打,那就肯定会有损失。

  不是你损失就是我损失,狐狸我流浪数年,到现在攒点钱不容易,穷得全身上下就一把澄明一文字长值点钱。

  这还是御子家的家传名刀,实在损失不起,只能委屈你们了。

  说罢,东野瑜看向朱雀院平藏,神色认真。

  “前辈,我一直都很清醒,我说了我相信以师范的品德绝不会作恶,也有足够的力量和信心去避免万一的可能。只是你们不听劝阻,非要出手,酿成这样的后果,你们要付相当的责任。”

  “师范是在下的恩人,他已经无力再走黄泉路,在他彻底安息前,我一定要完成他的心愿。”

  因为这老头还算有个前辈的样子,东野瑜也多少给了些礼遇,说罢看向在场的除妖师。

  “诸位的顾虑我很理解,但师范的愿望之一是亲眼见证我夺得玉龙旗魁首,我东野瑜一生有恩报恩有仇报仇,师范对我有恩,我绝不会把他交给你们的,要动手的现在就来试试,还能保住性命。”

  说着,东野瑜目光锐利,刺人心魄。

  “若之后被我逮到暗中施咒或是使坏,那我会用尽一切手段报复,以眼还眼,以牙还牙。说我睚眦必报也好,小心眼也好,无所谓,虚名于我如浮云。”

  除妖师们你看我我看你,说不出话来,现在动手?

  之前这么多人再加上式神联手连一分钟都撑不了,单打独斗怕不是秒跪,自取其辱而已,打个屁。

  不过自己这一趟来损失惨重,总不能就这么算了吧?

  御门康弘打量众人神色,知道自己该站出来,沉声说道:“此事老夫也有责任,诸位后辈的损失,就由老夫来赔偿吧。”

  他没敢说赔道正——压根赔不起。

  也没指望朱雀院平藏和自己分担责任,毕竟老头损失了从少年时期就跟随他的道正,这把名刀比眼下这些除妖师的刀加起来都贵重十倍不止。

  这话说罢,除妖师们大惊失色:“御门前辈不可!损失皆是晚辈法力低微,咎由自取,怎能让前辈来赔偿呢?”

  “诸位不必多言——”

  几番推辞,御门康弘坚持担负责任,这才消弭大多数怨气。

  御门康弘见众人脸上的怨气消解得差不多了,心疼自己家底之余也算是松了口气。

  毕竟大家都是冲着自己和朱雀院老爷子的名气汇聚而来处理事件,出了事如果作为前辈的自己撒手不管,那以后也别想有什么威望了。

  对于出身本地大户的御门康弘来说,身外之物和名望相比,那还是名望更重要一些。

  朱雀院平藏却不肯罢休,指着东野瑜的鼻子质问:“若之后那老鬼作乱,你当如何?”

  师范要失控早在当年死去之时就该吸收战场怨气成为厉鬼了,何至于等到现在?

  当然,也不排除有万一的可能,东野瑜沉思一秒,承诺道:“如果师范失控造成了危害,我会亲手将其超度,再去前辈府上道歉,诸位的损失,包括您的刀都由我来赔偿,如何?”

  “天真!”

  朱雀院平藏冷哼一声,“且不说道正伴我多年,早已有灵,其中的感情价值又如何衡量?赔?把你小子全身上下卖了也赔不起!”

  老头上下打量东野瑜一眼,满脸写着‘我早看出来你是个穷光蛋了’,摆摆手满脸厌烦的样子。

  “我也不要你赔了,我只问你,如果他失控,闹出了人命,有凡人因此而死,你当如何?”

  “且不说师范根本没有失控的可能性,就算有,若以我的修为都无法钳制失控后的师范,那将师范交给眼下的诸位,不是害了你们?”

  东野瑜有些无语,哪儿来那么多如果,真以为黑化强十倍,一念成鬼神是吧?

  哪家鬼神不是天时地利人和,少说也得在风水宝地蕴养几百年才有后文。

  师范在这破剑里待了四五百年,魂体都成筛子了,就算想变成厉鬼也没那个条件了。

  朱雀院平藏摇摇头。

  “那可是有马忠康剑圣,当年孤立无援,临死前与手下十余名武士绞杀数百敌军方才力竭而死,不知蓄积了多少怨气”

  “虽然不知道为何现在还能保持神智未化作厉鬼,但几万人的性命,岂能操持在你这黄口小儿的承诺里?”

  说起师范的状态,东野瑜其实也有些奇怪。

  这样惨死按理说应该怨气十足才对,但师范魂体却相当稳定,神智也很清醒——也就是记不得自己已经死了。

  除了因为久留红尘,阳气日积月累侵蚀魂体导致神魂受创严重这种非仙药不可恢复的伤势外,不像是怨念缠身的样子。

  或许是有大德高僧来念过经吧?有马家当年也是武家。

  “前辈想怎么样?反正师范我是不可能交出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