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伊露维獭
华贵的和服、金灿灿的首饰和逼仄狭小的出租屋对比明显。
这下东野瑜倒是有些惭愧了:“寒舍简陋,招待不周,请前辈恕罪。”
神宫寺信义摆摆手:“无妨,神宫寺家当年也起于微末,神州诸葛丞相当年也曾躬耕南阳。东野君天资非凡,有芝兰君子之心,哪怕暂居陋室,日后也定有一番成就。”
第215章 大江山之主
你这老登,真令我欢喜。
东野瑜初闻这段话,虽然知道是场面语,但依然听得很舒服。
于是露出得体的微笑:“那就借前辈吉言了。”
神宫寺信义神色认真:“我说的并非虚言,以东野君的才能,日后必成大器。”
“如果以后晚辈的成就能望前辈之项背,便算成大器了。”东野瑜谦逊地回答。
彼此对视,都是立刻露出微笑,不约而同地想到,此人嘴上功力不在我之下,顿时有一种棋逢对手将遇良才的感觉。
可惜,既生瑜何生亮啊,东野君。
神宫寺信义心中感叹,这的确是个不错的年轻人,可惜就是看起来有点太油嘴滑舌了,让人觉得不牢靠。
东野瑜倒没想到这位对自己有如此巨大的偏见,稍微礼貌一点就是油嘴滑舌虾头男是吧?
那我要是不说这些场面话,你是不是要说我无礼?
不过东野瑜此时心思也没去在意这些虚名,而是想起先前神宫寺信义说的杀死御子父母的妖怪,沉思片刻,看向他。
“晚辈可否冒昧问一句,前辈知道杀害伊织家长子夫妻的是哪只妖怪吗?”
神宫寺信义闻言想起柊镜曾说这小子与伊织家的关系很好,沉吟两秒,目光落到他身后的太刀上。
这是一柄很显眼的刀,放在一个软垫子上,盖着防尘布,看得出来,东野瑜对它很爱惜。
柊镜说这小子有把伊织家的家传名刀,自己当时还不信,没想到竟然是真的,伊织家下手倒是快。
神宫寺信义倒也能理解,毕竟伊织家一直都是小门阀,近几十年来人丁不旺,十几年前唯一的继承人还被妖怪杀了,急于找顶梁柱也很正常。
不过心里到底有些失望,如此一来,自家倒是不好去争抢,否则传出去有损家名。
神宫寺信义这样想着,看了眼东野瑜,见他似乎隐约有想为伊织家报仇的想法,想到先前他在桃乡时候一路派式神护卫自家女儿,自己却数次身陷险境,心中赞叹一声其人品。
是个真君子,可惜还是太年轻了。
他有些惜才,思考片刻,劝阻道。
“我厚颜以前辈的身份奉劝东野君一句,不要想着报仇,也不要打听。那位巨妖从古时候就时有作乱,修为深不可测,性格残忍多变,睚眦必报,奸猾无比。”
“近一千年来除妖师们数次伏杀那厮,均被他识破,基本上每次都要将伏杀他的除妖师家小斩尽杀绝。”
“后来有神明不喜他杀戮过重,亲自出手,但大抵只是重伤,没能将其斩杀,一百年后那厮不知从哪儿又冒了出来,是非常难缠的妖魔。”
神宫寺信义说到这里,言辞恳切:“东野君天资出众,日后必有一番作为,切不可被仇恨蒙蔽双眼。”
“前辈的教诲晚辈必铭记在心,只是伊织家对晚辈有大恩,,如果连仇人的名字都不敢打听,又哪里会有什么勇气去走修行之路呢?”
“晚辈向来谨慎,前辈不信可以问神宫寺同学。”东野瑜说着,看向低垂着眉眼谨守礼节的神宫寺柊镜。
神宫寺同学你快说句话啊!
你谨慎?少女闻言远山般的黛眉抖了抖,想起他在桃乡町的时候一大早出门独自行动,虽然最后无事发生,但怎么也算不上谨慎吧?
她没吱声。
装死是吧?东野瑜无奈,又向神宫寺信义解释道:“晚辈此番确实只是想打听一下那妖魔的名字,在没有足够的把握斩妖之前,晚辈是绝不会轻举妄动的。”
东野瑜说到这里,入乡随俗,使出了岛国人的终极技能之一,朝他深深躬身大声请求道:“请前辈将那妖魔的事情告知晚辈吧!”
这小子死犟。神宫寺信义叹息一声,看他这样子,哪怕自己不告诉他,他也会去别人那里打听。
他沉吟两秒,说道:“不知东野君是否听说过大江山之主的故事?”
“是酒吞童子么?略有耳闻,传说这妖魔在酒宴上被“神便鬼毒酒”灌醉,并被斩鬼太刀“安纲”砍去头颅,随后遭星兜甲封印了。”
东野瑜皱眉,御子父母是被酒吞童子所杀?
这就有点难办了。
酒吞童子算是岛国有名的大妖怪之一,哪怕对岛国文化不怎么了解的人,大概都听过这个词。
自己入岛国这么些年,经常在网上查看神话传说,酒吞童子的字眼时有看到。
据说这妖魔曾经是鬼族首领,盘踞京都不远的大江山,作恶多年才被斩头封印,竟让他逃出来了么?
“酒吞童子的确曾经被降服过,童子切安纲斩去其头颅、身躯和四肢,被分别镇压在清水八幡、住吉和熊野三处神社,不过之后有人要走了那妖魔的头颅和身躯。”
神宫寺信义见东野瑜有些不解,笑了笑:“东野君一定很好奇,为什么那人能轻易救走酒吞童子对吧?”
他解释道:“据传说,酒吞童子乃户隐山九头龙权现赐下给他的父亲否濑善次兵卫俊兼的孩子,本名外道丸。”
“而户隐山九头龙权现大人曾经是大鬼,酒吞童子有鬼族首领的称号,再加上那妖魔作恶无数却依然未死.”
神宫寺信义看向东野瑜,声音压低:“东野君聪慧,应该能猜出来这里面的隐情。”
“是九头龙权现在保护他?”
东野瑜眉头皱得更紧了,这特么越来越难办了。
本来酒吞童子就很厉害了,还有个九头龙权现的爹,这怎么打?
自己可没有第二道妖雷旗了,想替御子报仇,恐怕要等很久。
“然也。”
神宫寺信义抚掌轻叹,“九头龙权现还是鬼的时候就已经名震天下,成神后威名即便在国津神里也算是非常厉害的,东野君现在该知道我为什么让你不要打听了吧?”
东野瑜微微点头:“这的确不是凡人可以招惹的妖魔,前辈金玉良言,晚辈记下了。”
“东野君是聪明人,一点就通。”
神宫寺信义点点头,随后看向跪坐在身后妻子,从她手里接过一个造型精美的黑色匣子,摆到桌上,朝东野瑜笑了笑:“我与东野君一见如故,倒是差点忘了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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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6章 东野君,不差
这匣子不算小,神宫寺信义将匣子像是抽屉一样打开,里面装着几个卷轴、几把钥匙还有一个很厚的白信封。
绣吉伸着鸟脖子看了眼,这个角度他什么也看不到,但能嗅到钱的香味,很多钱!
不愧是主公,照这么发展下去,东野幕府恐怕要不了多久就可以布武天下了!
想到这里,绣吉那又小又黑的眼睛顿时闪闪发光,抖了抖翅膀,有些激动。
但随即留意到刚才那两个欲行无礼之举的小丫头,发现她们正偷偷打量自己,那双有着智慧生命表现的鸟眼睛顿时退化成傻鸟的呆滞样子,老老实实蹲在东野瑜身边。
若是给主公丢了脸,那自己恐怕得剖腹自杀以报君恩了。绣吉自认是东野幕府老臣,对礼仪方面颇为看重。
神宫寺信义将匣子推向东野瑜。
“东野君之式神在桃乡屡次救柊镜、香织、诗织于危难之际,舍弟与弟妹也多亏了东野君搭救才能转危为安,神宫寺家上下对此感激不尽,我这次携妻带子前来便是为了感谢东野君。”
“先前听柊镜说,东野君对于术法比较感兴趣,我便与家中长辈商议了一下,挑了这些法术副本赠予东野君,可作为往后东野家的家传之术。”
“东野君若想学其他法术,也可以来神宫寺家,有教习亲自教授,不过那些法术却不好外传。”
神宫寺信义说到这里,神色有些尴尬:“一些家传秘术乃我辈立身之本,希望东野君能理解。”
东野瑜自己也有不能外传的道法,自然是理解的,人家能同意自己随便学家传秘术已经很慷慨了,人不能贪得无厌。
于是点点头:“这是应有之理。”
不贪心,很好。神宫寺信义微笑起来,随后又看向匣子里的其他物件。
“东野君自京都远道来东京求学,应该已经明白居东京大不易这个道理了。东野君乃潜龙,只是腾飞之日尚有些遥远,神州有句古话叫一文钱难倒英雄汉,似东野君这样的俊杰不该被钱财束缚。我家名下有公寓、独栋还有一些在郊外的宅院,正好可以助东野君在东京求学。”
“这是钥匙,上面写有住宅的地址,东野君挑中哪个就可以直接搬过去,想住多久就住多久。”
“最后就是一些钱,不多,只是聊表心意。”他说着,将匣子推向东野瑜,然后深深鞠躬:“请您收下这份寒酸的谢礼吧。”
端坐在他身后的神宫寺熙子,神宫寺柊镜还有香织、诗织也都跟随他一起躬身行礼。
哥啊,这还寒酸?
东野瑜咽了口唾沫,目光落在那一沓钱上,这厚度少说也得有一百万往上吧?
“这怎么好意思呢,都是同学,看到同学遇到劫难,出手相助是应该的,前辈您真是太客气了.”
明明想要,却非要推辞,这小子大概是跟京都那群迂腐古板至极的人待久了,沾染上了关西的虚伪。
神宫寺信义心中冷哼一声,不过神色依然诚恳:“请收下吧,东野君!”
东野瑜自然也只是客气一下,听他这么一说,手当时就摸到了匣子上,嘴角咧开露出开朗的笑容。
“长者赐不敢辞,前辈的一片心意,晚辈收下了。”
见他收下,神宫寺信义又说了一句:“再次感谢东野君的救命之恩,日后若有需要鄙人帮忙的地方,请尽管提出来,我神宫寺家在关东这片地域还是有些威望地。”
说完方才直起身。
东野瑜客气地回礼:“晚辈记下了,若有困难,一定去拜访前辈。”
正事办完,神宫寺信义与东野瑜闲聊一阵便准备告辞离去,正要起身却被身边的妻子戳了下。
回头发现她跪坐在身后,看着自己露出温婉的微笑。
神宫寺信义随即露出恍然想起什么似的表情,沉吟两秒,有些为难。
毕竟自己与东野君刚认识,不好问太过冒昧的问题。
他想了想,像是随意聊天般感慨道:“有东野君这样的人中龙凤继承伊织家,相信那对伊织夫妇黄泉之下也能安息了吧。”
东野瑜笑着解释道:“您误会了,我并没有继承伊织家的打算。”
神宫寺信义奇怪道:“可我听柊镜说,东野君连伊织家的名刀都继承了吧?”
“澄明一文字长光?”东野瑜摇摇头:“那是伊织爷爷担心晚辈在外除妖没有兵器,赠予我的。”
“原来如此。”
这招以退为尽,聪明啊。神宫寺信义虽然没有见过那位伊织宫司,但已经能想象他是何等老奸巨猾了。
像东野瑜这种年少有为的天骄历来都有傲气,用传承、名刀什么的诱惑其入赘搞不好会适得其反。
这种不要求回报的付出才是最高明的,即便最后无法招赘,他也会记着恩情。
当然,这种办法只有对那种知恩图报的人才有用,要是遇到那种白眼狼,基本是肉包子打狗。
他心中感叹着,与妻子对视一眼,没有再说什么,看了眼手表,向东野瑜露出歉然的表情。
“时候不早了,家里还有诸多事务要处理,就先告辞了,改日再来拜访。”
绣吉见此,顾不上看匣子里有多少钱,连忙伏在榻榻米上:“恭送诸位大人。”
“我送各位。”
东野瑜送几人到楼下,装了好一会儿华族贵女的香织、诗织见马上就要回去,当时就急了。
两人路上几次三番想找机会凑到东野瑜身边跟他说什么,都被神宫寺柊镜冷着脸拎住衣领拦了回去。
等到了车旁更是直接像赶羊一样将香织、诗织赶进车里,回头看了眼东野瑜,向他点点头,也坐进了后座。
东野瑜与神宫寺柊镜父母寒暄告别过后,正要目送他们离去,看到香织诗织趴在车窗内侧,小脸紧贴着玻璃,两双眼睛盯着自己,像是即将被牵去宰杀的羔羊一般绝望。
犹豫两秒,还是不太忍心,于是走上前敲了敲车窗:“你们两个,刚才就一直不对劲了,是有什么事吗?”
坐在车里的香织、诗织不约而同地悄悄回头看了一眼,见神宫寺柊镜没搭理她们,这才露出得救一般的表情,连忙打开车窗,小脑袋探出车窗齐声道。
“东野尼桑,我们修炼遇到了很多困难的问题,你能不能多来我们家里?”
想问修炼问题?东野瑜有些奇怪:“神宫寺家不是有教习吗?”
诗织抱怨道:“玉枝奶奶讲得不好,我们都听不懂。”
“你们表姐也不会?”
香织将身子探出车窗一些,用软糯甜腻的声音小声说道:“表姐总是打我们,我们想要温柔的东野尼桑教。”
东野瑜有些狐疑地打量两人一眼,这两小只从来不老实,恐怕有陷阱。
想了想,既没有拒绝也没有答应:“有空再说吧。”
“东野尼桑,求求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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