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夜色清冽
“有些进展，不过目前我们遇到了一些麻烦。”听见李文的问话，奥托转过头来望向了他。
那名女研究员看着李文，也是颇为好奇地转过了身。
李文的目光落在对方那紧贴着饱满胸脯的胸牌上——圣1504所长·长光。
奥托似乎也注意到了李文的目光，给李文介绍道：“这位是我们「天命」圣1504研究所的所长，长光。”
紧接着他又为长光介绍起了李文，“长光，这位是我的弟弟李文。”
“早就听闻李文先生的大名了，我是伊丽莎白·长光·麦克史密斯。”长光十分热情地自我介绍道，同时向着李文伸出了手。
“你好，我是李文·阿波卡利斯。”李文伸出手与对方轻握了一下。
与对方互相寒暄了一句，李文便重新将话题移了过来，“遇到什么麻烦了？”
第二十五章 往世乐土与沉睡的符华（二合一）
“简单来说，我们虽然能够对这些律者的意识产生一些干扰，但是目前缺少能够直接影响到她们的手段。”长光这时候开口解释了，“在律者核心的影响下，那些律者意识在对抗之中占据了绝对的优势。
“只靠这些细微的影响，我们根本无法将律者意识彻底消灭，最多也只能保护住宿主的意识不被彻底吞噬。”
奥托此刻也是点了点头，“正如长光所说的一样，那些律者意识并不是什么任人宰割的羔羊，想要寻找到对付她们的方法，我们可能需要一些能够对意识起到作用的东西。例如，「虚空万藏」。”
“可是，奥托先生。”长光无奈地摊了摊手，“「虚空万藏」已经被您交易给世界蛇了，所以就不要再用它来举例子了。”
“呵呵。”奥托轻笑了两声，“所以，它也只是个例子。不过，在意识方面，我的一个老朋友更为擅长，或许她能够帮助到我们。毕竟「虚空万藏」之所以能够影响意识，也是拟态了她所持有的神之键。”
第八神之键能够操控意识的能力毋庸置疑，符华本人更是在第二次崩坏中成功催眠了空之律者，使得对方暂时陷入了她的控制。
“你是说第八神之键「羽渡尘」？如果我没记错，它的持有者是那位赤鸢仙人……”李文皱着眉头开口了。
“没错。”奥托打了一个响指，“在意识的领域，这个世代恐怕没有谁比她更为擅长了。”
“但是，我记得她不是被你……”李文没有将后面的话语全部说完。
“的确，当时为了防止她阻碍我的计划，我不得已朝她开了一枪。”奥托叹了一口气，又继续说道，“不过赤鸢仙人不老不死，区区致命伤又怎么可能奈何得了她呢。
“目前的她被我安置在了维生舱内接受治疗。只要肉体康复，她的意识过不了多久也就会苏醒过来的。”奥托修长的手指摩挲着下巴，“毕竟想要以正常的手段来胜过律者的意识，她的帮助是不可或缺的。”
“她什么时候才能恢复过来？”李文沉声问道。
“大概今天就可以。”奥托笑着回答道，“在先前收到你的消息后，我就立刻开始了对她的治疗。”
“你就这么确定她会帮助我们？要知道，你可是等同于亲手杀死了她一次。”李文有些不太放心。
“她会的。因为这是我那位老朋友一直背负的责任。所以，奥托·阿波卡利斯其人如何，只要是对于抗衡崩坏有用的措施，她都会任人驱使。”
“背负……真是一个沉重的字眼。”李文轻轻吐了一口气，“他们两个怎么样了？”
尽管李文并没有说明，但奥托和长光都知道对方说的正是夜枭和安娜二人。
长光笑着回答道：“我们刚刚帮助安娜小姐检查完，现在夜枭先生正在隔壁的医疗室内照顾着她。”
“你现在可以去看看他们，我们过一会儿再去维生室那边。”奥托也是开口说道。
“正好，我也有事情想要跟他聊聊。”李文点了点头，便暂且告别了二人，向着在长光的指示下向着隔壁的医疗室走了过去。
虽说是隔壁，但其实医疗室还是和这边的研究室隔了一条长长的走道。
越过走廊，看着挂着医疗室牌子的房门，他轻轻敲了敲。
“进来吧。”房间里面传来了夜枭略显低沉的声响。
闻言，李文直接扭动把手，推开了房门。
头顶上挂着的灯光，将房间照得极为明亮。
房间的中央的床铺上躺着一名身着白色病号服的栗发少女，众多围绕在她周围的仪器，仍然在检测着她的状态。
悬挂在一旁的点滴正在缓慢地将稀释过的HSN-B46血清向着她的体内灌输，抑制着她体内那颗仍然在不断释放着崩坏能的律者核心。
虽说在「弑神之枪」和奥托的治疗下，她的身体已经由那副律者的姿态变了回去，但因为意识无法对抗律者意识的缘故，她一直都还处于昏迷状态。
“有事吗？”坐在床边的夜枭扭过头望了一眼进来的李文，语气平稳地问道。
“想要彻底治疗好她，可能还得等待一段时间。”李文开口道。
“我可以等。至少现在安娜的情况不会再继续恶化下去了。”夜枭重新回过头将视野落在了安娜的脸上，面容也柔和了许多。
“既然你满意于交易的成果，那么我也该收获一下自己的报酬了。”李文直言道。
“……你想要了解「世界蛇」的哪些消息？”夜枭沉默了一下，才开口问道。
“全部。”
“全部？”
“是的。”李文脸上噙着很淡的笑容，理所应当地说道，“只有知道了全部的信息，我才知道哪些是我所需要的。首先，就从你认为的「世界蛇」最为重要的信息开始说吧。”
“「世界蛇」最为重要的当然是「圣痕计划」了，想必你对它也有着足够的了解。”夜枭略微沉吟了一下，便继续说道，“这项计划目前的主导者是胡狼，计划的目标在于由全人类共同分摊崩坏能，以达到阻止终焉降临的目的。
“所以，胡狼之前才会在天穹市弄出那场实验，打算以固定当量的崩坏能「洗礼」城市，从而在三千万的人口中筛选出可以承担这一责任的圣痕觉醒者。
“不过因为你们的阻挠，这项计划的先行实验彻底以失败告终了，以至于胡狼现在整日都在研究相关的数据。”
他顿了顿，继续开口道：“「圣痕计划」之下最为重要的，在许多人看来就是尊主本身。他是前文明的英雄，是现文明的先行者，同样也是「世界蛇」众多追随者眼中的神明。”
“神明？”李文疑问道。
“是的。在「世界蛇」众多追随者的眼中，尊主便是「圣痕计划」的代名词。其宛如「真空」直接构筑的意志，正是为了实现「圣痕计划」才存在的。”夜枭解释道。
“在「世界蛇」中，「圣痕计划」居然比凯文本人还更加重要……”李文呢喃着，然后点点头，示意夜枭继续向后说。
夜枭思索着，继续说道：“再之后，在我看来便是「往世乐土」。”
“「往世乐土」？那是什么？”听着这个从未知晓的名字，李文露出了颇感兴趣的神色。
“那是供「世界蛇」干部进行试炼、增强自身的场所，是一座由记忆体构成的数据空间。
“按照灰蛇的说法，在其中的记忆体一共有十三个，是逐火之蛾在「约束的惨剧」后仅存的十三位融合战士所留下的。
“他们也被称作「逐火十三英桀」，尊主正是其中位列第一的存在。不过因为那些英桀只有认同你的时候才会出现，所以我也只见过其中几位，并没有见过全部的人。”
李文轻轻颔首，“记忆空间，逐火十三英桀，还真是有趣的地方啊……没想到「世界蛇」居然还藏了这种东西。”
有着这样的一座由记忆构成的数据空间不仅代表对方拥有着一座最佳的战士训练基地，同时也代表着，对方完全可以将前文明的许多研究资料都保存下来。
而在占据这种条件的情况下，凯文却依然要坚持发动所谓的「圣痕计划」……
终焉，祂真的有那么强吗？强到连那个男人都没有自信去应对，需要依靠「圣痕计划」来阻止对方的降临……
李文陷入了思考之中。
略微思索了一阵子，他见夜枭为了防止打扰到他，已经停下了话语，便笑着说道：“没事，还请继续。”
听着李文这样说，夜枭便继续开口了，“世界蛇干部之中地位最为尊贵的便是灰蛇，虽然同为干部，但实际上大部分干部都是他亲自邀请加入「世界蛇」的。在尊主尚未回归的日子里，也是他一直在统率着「世界蛇」。
“可以说，「世界蛇」之所以能发展到如今的规模，灰蛇绝对功不可没。
“目前的「世界蛇」干部共有五人，分别是我、灰蛇、渡鸦、羽兔、雷电芽衣。
“在干部之中羽兔最为神秘，即便是灰蛇的召集，我也从未见过她的身影。”
……
就这样，在李文的引导下，夜枭可谓是将「世界蛇」卖得干干净净，将他身为干部所知道的事情全部都告知给了李文。
虽然自信自己的记忆力十分惊人，但为了防止出现意外，李文在对话之前，就正大光明地当着夜枭的面，将通讯器上的录音功能启动了。
谈话持续了许久才结束，得到了许多的情报的李文露出了十分满意的神色。
有这些情报的支撑，「天命」对于「世界蛇」的了解自然也能提升许多。
于是，他心情颇为愉快地与夜枭告辞，重新回到了研究室中。
眼看李文回来，等待已久的奥托笑着问道：“怎么样？已经问好了？”
“当然。”李文结束了手中的操作，微微晃了晃自己手中的通讯器，“我已经将信息发给琥珀了。”
“一位「世界蛇」干部的投诚带来的情报足以丰富我们对于「世界蛇」的认识。”奥托也是微微点头笑道。
虽然他也一直在暗中调查「世界蛇」，但是获得的信息却并不算很多。
如今既然有一位「世界蛇」干部愿意吐露核心的情报，他自然是欣然笑纳了。
不过，琥珀将情报梳理完毕，估计还需要一段时间。
他也正好趁此时机，去看看符华的状态究竟怎么样了。
“你要一起去吗？”虽说之前对李文说过这件事，但在奥托看来，其实李文去不去都是无所谓的。
“去。”李文仔细地考虑了一番，还是决定亲自过去看一看。
毕竟自己这亲哥之前可以直接崩了人家一枪，虽说对方乃是不死之身，而且按照奥托的话语来说，对方也算是个老好人，但李文还是担心对方别看见奥托就给奥托打个半死。
“那就走吧。”看着李文的神情，奥托也大概了解了对方的想法，不过他也没说什么，而是直接带头向着放置维生舱的地方走了过去。
维生舱的放置位置也是奥托设立的一座私人研究所，其中放置了各式各样的医疗设备，同时还储存了许多奥托所制作的魂钢躯体。
在奥托地带领下，李文终于见到了那位挫败天命东征计划的赤鸢仙人。
对方身着贴身的衣物，浸泡在淡蓝色的液体之中，灰色的秀丽长发在维生舱的溶液中缓缓飘荡着，精致的面容似乎卸下了所有的防备，舒缓地张开，给人一种柔弱之感。
除了身材稍显贫瘠、瘦弱了一些，与普通的少女也没有什么区别。
很难让人想到眼前的这位少女竟然就是当年以一己之力击败了「天命」东征大军，叱咤风云的赤鸢仙人。
不过比起眼前这人的身份，他更在意对方能给到自己多少帮助。
如果对方无法对自己的计划起到帮助效果，那么对于他来说，堂堂赤鸢仙人跟普通人也没什么两样。
这样想着，他依旧紧盯着维生舱中的少女，开口问道：“她还要多久她才能恢复？如果不行的话，可以把她送到我的「归乡号」上，用我那里的维生舱进行治疗。”
奥托盯着眼前的数据，微微皱起了眉头，“按照数据来看，她的身体机能应该已经完全恢复了啊。”
“但是她还没有清醒过来。”李文望着器皿中仍然沉睡的少女，沉声道。
“难道是意识相关出现了什么差错？”奥托也皱起了眉头，按照他所了解到的情况，符华曾经头颅被那把利剑绞成了那样最后都恢复了过来，而自己不过是对她开了一枪，按理说不应该出现这样的情况啊。
但不管怎么说，事实都已经摆在了他的眼前，自己这位老朋友的确没有想要醒来的迹象。
两人又等待了一会儿，见符华仍然没有恢复意识，奥托不得不遗憾地宣布道：“看来我们暂时无法得到她的帮助了。”
“既然她无法苏醒，那么羽渡尘呢？”李文想了想，开口问道。
如果能够得到羽渡尘的话，他们完全可以自己想办法掌控神之键，来将问题解决掉。
“很遗憾。”奥托摇了摇头，“我并没有在她的身上发现羽渡尘的踪迹，它似乎还有着我不知道的力量。”
说到这里，奥托也是露出了思索的神情。
李文闻言露出了颇为失望的神情。
不过这种神色只是一闪而过，他迅速振奋了起来，“没关系，我们还有时间。”
第二十六章 德丽莎的美好一天
眼见无法唤醒符华，再加上琥珀此时也是传来了通讯。
于是，奥托与李文两人便直接离开了这里。
……
「逆熵」，盐湖基地。
作为「逆熵」的大本营，这也是目前休伯利安等人所驻扎的地方。
在珊瑚岛事件彻底解决，「天命」和「世界蛇」相继离开后，德丽莎、布洛妮娅、特斯拉等人也是驾驶着休伯利安返回了这里。
一抵达盐湖基地，特斯拉便风风火火地去找爱因斯坦了。
德丽莎和布洛妮娅二人则是向着自己宿舍的方向走去。
因为特意安排的缘故，所以她们三个的宿舍都是紧贴在一起的。
她们两个打算先将琪亚娜的状况告诉姬子，免得对方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