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菲利斯
也即是说，立川模木自己，也被困在了医院。
说不清楚是福还是祸。
立川模木只能对电话另外一头的青木安说明了自己现在在哪里，情况如何，其他的，他做不了了。
只能祈祷池上惊羽的母亲在这种极端情况下还能够活着。
忽然，一个念头闪过立川模木的脑海。
……
与此同时。
银月集团顶楼。
树月依然在看雨。
新木纱由里开始吐槽了，“喂喂喂，这个过分了啊，楼下的积水可以养鱼了……”
这个时候，新木纱由里总算明白了当初颜珠买下这楼之后，重新装修之时，树月修改了建筑的基础构造，虽然花了不少钱。
但是颜珠有钱任性。
基本是推翻旧楼再造一个。
整条街道都被翻新了。
这边的排水给水工程做得不错。
可正因为如此，别处内涝的水都往这流。
来水的量过于庞大，排水速度跟不上。
如果暴雨能够停止，这些废水迟早会排完。
可问题就是它不停！
神田由依淡淡地说道：“已经差不多结束了，她攒了这么长时间的暴雨，也不是无限的。”
新木纱由里不满地说道：“由依，你就不管管她吗？”
“我……的职责是陪伴树月。”神田由依垂眸道。
“可是她搞出来的东西，影响到树月了啊。”新木纱由里继续说道。
“树月在这里好端端的。”神田由依摇了摇头。
“怎么好端端？这么大的雨，肉和鱼这些食材都会受影响，害得树月不能吃肉！”新木纱由里说道。
树月：“……”
他想说，其实蔬菜瓜果也挺好吃的。
“行了，她使用魔术从别处攒的雨，不是无限的，就快要停了。”神田由依终于说道。
树月默默无言。
其实这雨确实给自己造成了一点影响。
有影响，但不多。
如此连绵的暴雨，原本的陆生动物们都会懈怠的。
但是，两栖类就不同了。
水里的生物也一样可以役使。
但是一直这样，生活环境会变差。
回想起来，名正已经很久没出现在树月的面前了。
名正那老头子这些日子很安分。
竹山泉也当了老头子的贴身保镖，遭遇现在这种事态，竹山泉也应该能够解决才对。
而且，四方堂本家也是远离市区，当然不会被市区的内涝波及，但是自家情况就不知道会怎么样了。
树月在四方堂本家的宅邸里，依然有动物们驻守。
不过，很早以前，树月就在装修的时候做过防洪防震措施。
发现要下雨，红火蚁后会发动全族的力量暂时搬到安全的地方。
鸟雀和啮齿动物们也有自己的藏身之所。
当时树月建房的时候，其实并没有思考那么多，只是想尽量万全。
树月之前的想法很单纯，只是以往万一，现在用起来刚刚好。
相信宅邸里的动物都知道怎么处理才对。
这时候，树月的手机发出了响铃声。
能够拥有树月私人号码的人不多。
树月接听了电话，对面传来了狮子神路焦急的声音。
「树月，你还好吧？」
“唔……路叔叔来电难道不是来向我求助的嘛？”树月好笑地说道。
“呃，不用，予算正好在家里，他用魔术堵住了外面的水，我就担心你那边有事。”狮子神路尴尬地说道。
“没事。”树月笑着说道。
两人寒暄了一番，狮子神路那边要组织兄弟们救援，所以就先挂断了电话。
树月微笑着放下手机，本以为应该不会再有什么事了。
没想到，手机又响了。
而这一次，屏幕上显示的是不常来电叨扰的人——立川警部。
树月眯了眯眼，但还是接听了电话。
“神，很抱歉，打扰了……”
立川警部对树月的称呼简单粗暴。
树月也没有客气，淡淡地说道：“立川警部，你知道的，我不太喜欢跟你们通电话啊。”
因为警部的手机很容易被监听。
想说点儿什么都不太自由。
本来没有那个意思的。
有的人偏偏可以过度解读。
这让树月不爽，不过，立川模木当年帮过神田由依，也帮过树月和颜珠不少事。
如果立川模木不是带着恶意，树月不会轻易挂断他的电话。
电话另外一头的立川模木不禁笑了，“您这是言重了，抱歉这个时候打扰您，到底是谁惹了您不高兴了，这雨一直没停呢。”
树月轻笑一声，直接说道：“你可别冤枉我，这都是池上惊羽干的，他要是肯说实话，你肯定能知道真相。”
听到树月这莫名其妙的一句话，让立川模木眉心一拧。
树月又说道：“你送他进医院了吧，等他苏醒之后，你再问他好了，他这个人呢，一般不会撒谎，但是如果你不问，他就不一定说。”
立川模木跟树月打交道多年，树月从来都很坦然。
回想起从池上惊羽打电话给他都现在发生的一切事情，立川模木似乎想到了什么，他苦笑道：“感谢您的提点，我知道该怎么做了，那么，就不叨扰您了。”
树月轻笑一声，“辛苦你看顾那任性的孩子了，回见。”
说完，树月挂断了电话。
树月看着已经显示通话结束的屏幕，不禁想到，这世上果然没有太多蠢货。
立川模木居然会给他打电话，还用模棱两可的问题来询问这异常的雨是怎么回事。
立川模木先道歉，再试探树月是不是不高兴。
恐怕是经过深思熟虑，权衡利弊后的结果。
立川模木必须问。
现在，以立川模木的聪明才智，肯定很快就能分析出池上惊羽的异常。
树月嘛，只是以堵还堵而已。
池上惊羽这种人，树月是不想理会他的。
新木纱由里和神田由依对视了一眼，都没有多话。
树月清淡地说道：“立川警部真是关心则乱，居然会先问我这雨的来源，他肯定思考过，如果我因为他的问话恼羞成怒有什么后果。”
新木纱由里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一脸不愉快，却还是说道：“谁敢得罪你呢，只能说，他对池上惊羽的情感，已经凌驾于对你的敬畏。”
神田由依轻声说道：“立川也是「清道夫」之一。”
树月点头，道：“我知道，有天赋的警部嘛……”
“所以，他会比普通人更敏感。”神田由依继续说道：“虽然他不是魔术师，但是如果沾染了太多因果，也会引火自焚。”
“「清道夫」们的行为，有世界意志在推动吗？”树月不禁问道。
“肯定有。”神田由依面无表情地继续科普。
「清道夫」分有很多种类型。
对于世界而言，它是一个统称。
像立川模木这样的，是警察类型的「清道夫」；
云予算则是有超凡能力的「清道夫」；
还有一些变态杀人犯、神职人员、妖魔鬼怪、或者像池上惊羽这种拥有极高犯罪天赋的其他人。
众人的能力和在职业各不相同，甚至还职业相克。
但这就是「世界」平衡的手段。
「清道夫」会互相清洗彼此数量，维持平衡。
如果全都在同一个阵营，那就是内斗。
内斗与外斗不一样，时间长，还具有隐蔽性。
明面上的敌对关系就不同了。
比如警察，对罪犯的时候，是不会考虑手段是否迂回，抓获罪犯是否会引起身边大部分人不满。
本来就是敌对关系，根本不需要思考，大部分情况下是你死我活的状态。
比如妖魔和神职人。
天然地身份敌对关系。
不排除敌对关系中有奇葩投敌，但大部分都会按照世界给予的命运争斗下去。
这是一种平衡关系。
像这一次，池上惊羽的母亲棉子做得太过了。
势必会惊动东瀛的其他超凡者。
棉子低调了多年，一朝爆发，就是要回娘家灭门。
只有神原家没门，棉子和池上惊羽才能安生。
而现在闹出那么大动静，就是要遮掩自己的犯罪行为。
棉子平时就是一个很普通的家庭主妇，一个人屠杀整个家族，并不科学，而且她会被绑在祭坛上。
按照现代法律那一套，去跟一个魔术师谈不在场证据，或者谈没有凶器指认，基本是不可能把魔术师怎么样的。
不要跟魔术师谈论所谓的不在场证据。
按照神田由依的宿命论来剖析整件事。
那就是神原家会疯癫地不停地进行仪式，他们这个集体也是「清道夫」。
如果「雪女」还在，总有一天神原家会对她伸出獠牙。
而「雪女」不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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