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什么西游? 第185章

作者:鸽子饭

  此事暂且搁置。却说三山洞天,蓬莱圣境当中,安烟夏吃多了铅汞,还有些后遗症。

  铅汞扰乱心神,平日里修炼好像都有幻觉。打坐时叩齿咽津,本来是观想天雷地鼓、一轮红日初升。

  结果观想着观想着就看到大太阳里睁开一片眼珠子,多少有些诡异邪典。

  又想着念两遍天心经回归清净,结果念着念着耳边就响起了音乐:

  说一段神话~

  话说那么一家~

  一家夫妻俩~

  生了个怪娃娃~

  啪嗒!她脑袋里闯进来个哪吒,还偏偏长着敖双童的臭脸,呜呜哇哇地乱叫,穿个肚兜不伦不类。

  她自行诊断了一下,感觉是丹药遗毒还没清理干净。镇元大仙这仙丹的确有仙侠味,人家这是真有丹毒设定。不像她炼的药丸子,纯纯草药泥团子,只要不加砒霜附子之类的,拿来当糖豆磕都行。

  没得办法,她只好暂时放弃修行,看书去了。

  也正好她从镇元大仙那里得了一卷经文,如今翻开看了,不禁感慨。

  这镇元大仙虽然心思多少带点坏,但在修行这块的确没的说,是个大前辈。这一卷经书主讲练气之法,还提到了神炁合练。

  大概就是说人身上有一个穴窍,只要用识神打开这个穴窍,就能看到联通三千恒沙世界的本源、元神所居的虚空,从中获取无穷的真炁。真炁又能反过来,哺育识神。

  这说的就是炼气化神的具体法门。安烟夏也是看的津津有味,取其精华填充到自己的“坐忘论·练气卷”里。

  等这经书看完,她的练气卷也终于完备,感觉自己又行了。

  这少女在书房怪叫两声:“道法术、都学全,成神作圣不费难。起炉鼎、炼金丹,明天我就做神仙!”

  正在外面下棋的雪狮儿捂上耳朵。

  这也不知道过了多少天,安烟夏丹毒未愈,平日里除了和雪狮儿玩游戏就是趴在俞清怀腿上采耳。偶尔敖双童过来掺和一阵,神出鬼没的,不知道在做什么事情。

  或许是寻找那闾山世界?

  烟夏无心这神秘异世界,但又实在闲无聊,于是交游访友、喝茶论道。

  蓬莱、瀛洲都走了个遍,她还去了许多仙岛,和方外仙人谈天说地。她本就是大梦千年的后世来客,又是走出自己道路的还丹仙人,与人论道时旁征博引妙趣横生,没多久就在三山十岛闻名。

  又有仙客听说过她和镇元大仙的纠纷,纷纷打趣道:“镇元大仙与世同君,乃是地仙之祖,顶顶高的人物。你让他吃了个亏,可见你比他还厉害得多,是天上地下都不如你了呀!”

  于是在笑声中,她也得了个尊号,唤作“无上真人”。

  这名声鹊起之后,果然待遇不同。先是几处仙岛上的男仙女仙举办一场经筵,特地请她入席去讲道,几日之后,岛上处处都讲坐忘,句句不离真人。

  她的坐忘道虽然还没立下山门、传承法脉,但也算是有些名气了。要是换成游戏里的声望等级,那差不多就是“崭露头角”。

  不多日,又有瀛洲九老冰释前嫌,安烟夏和他们讨论杂交育种的方子,又拿出了禹王洞天里一些常见的千年宝药相赠。

  瀛洲九老虽是得道年久的仙人,但也是耕田种地的药农。收到了这等良种好药,心中欢喜。

  陪了几杯茶水,又吃了些仙果。烟夏临走前,九个老仙儿还特地送了她一筐碧藕。

  这样过了一个多月,安烟夏打坐运气,终于感到丹毒完全化解,能够放心修行了。

  也是厚积而薄发,镇元子那四枚龙虎宝丹、一个月多里和三山十岛的仙人们坐而论道的收获,在这里集中爆发出来。

  烟夏稍稍运气,就感受到五脏六腑里充盈气机,抟炼出的气机比较来三山十岛前要大几百倍,约有巴掌大小了。

  她心思一动,这些先天之炁就团成一个圆坨坨、光灼灼的丹丸子。

  这玩意儿叫它金丹也好,叫它先天炁也罢,又或者是叫做仙胎也行。反正就是一团炁。

  存神观想,在丹田里设炉立鼎。呼吸吐纳之间,丹田里就烧起火焰。

  小肚子热乎乎的,像是河船和汽车上的发动机,催着先天之炁顺着任脉,从丹田落到脚底涌泉穴,又顺着督脉,冲破后背上尾闾、夹脊、玉枕三个关窍,直奔泥丸神宫。

  呲溜一下,先天之炁就从肘后飞过,腾飞脑后。

  此即丹经所云“河车飞运”、“肘后飞金晶”。

  先天之炁飞到泥丸神宫暂居,安烟夏便感觉神清气爽,好似吃了一杯碧藕浓缩汁。

  又像是磕了啥致幻药物,身轻体健、飘飘.欲仙,好像在太空一样随时都能飞起来。

  她步履虚空,一步接一步,就走到天上去。

  看脚步变换走的不快,但眨眼间,却从三山十岛飞到了罡风层之下,云雾层当中。

  四周全是茫茫白雾,仙境一样。

  她徜徉其中,张口一吹,就是**变苍狗。

  那边云雾里晃晃悠悠地飞来一抹青影。

  仔细一看,长得还挺眼熟。却是个一身青、尾独白,喜鹊大小的青鸟,叫声是“青耕!”“青耕!”。

  原来是青耕鸟。

  她那爪爪上还捆着一封书信。

  青耕看了两眼远处的好似溜了冰的少女,疑惑道:“咦?我是飞太久出幻觉了吗,怎么看到安烟夏都飞上天了?”

  .................

  .................

  幽州城,城隍府。

  城隍法界当中,驱邪院刚设了临时府牙,由天冲大将丁公文主持事务。水界直符张元伯、药叉大将陈守净辅佐。

  现在幽州水君案还在调查阶段,张元伯暗中把自己的下属法师叫到府邸中。

  这法师是个浓眉大眼的蟾蜍修炼而成,自己起了个名叫何马,人称何法师。他对张元伯十分钦佩。

  张元伯在屋里踱步,桌上一盏油灯晦暗不明。

  见到何法师到了,他立刻拿出一封书信,给他道:“你快把这信送去东海龙宫,交给东海老龙王。”

  何法师一听这么急,又想到最近的幽州水君案,惊讶道:“直符,这不违法吧?”

  “不违法!”张元伯坐下手拍桌子,盯着他说道:

  “但要是你走慢了,在你到龙宫之前,这案子就进了程序、立了章程。那你就违法了。”

  何法师打了个颤,慌张道:“直符,我还有别的选择不?”

  “快去,快去。东海老龙王是我的救命恩人,我定然不敢害他。这信上没有任何触犯黑律的地方。”

  “你只管去送,这旋涡真卷起来,也卷不到你头上去!”

红尘世上好修行 : 第二百五十四章 【幽州事发】

  “驱邪院的元伯啊!他以前出海寻仙,遭了风浪淹进水里。当时正值我巡游东海,我就顺手将他救起。”

  “以前总听闻伯父和驱邪院关系甚好,原来是还有这样一段佳话。”

  “伯父请。表兄请!”

  敖摩昂双手举起酒樽,向东海老龙王敖广、渤海龙君敖青敬酒。

  这珠宫贝阙当中,三个神龙齐聚一堂,围着桌子说说笑笑。

  敖广面色和蔼,连连笑道:“好侄儿,不必多礼!”

  “我四海龙族同气连枝、本是一体。只当在家里吃饭就是。”老龙王笑呵呵地看着敖摩昂、敖青都向自己敬酒,感慨道:

  “自从千百年前我四海龙族分家,我便一直致力于把这疏远的关系缝合弥补。

  “九州古代圣贤有云: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圣贤之道甚大,我所不能及。如今却连齐家之功都无,实在惭愧历代先祖啊!”

  敖青笑道:“舅舅如今将我渤海、东海、西海团聚于桌上,怎么也算有半个齐家的功业。哪里说什么愧对祖先。”

  “我不及你呦!”老龙王举起酒樽,摇头道:“我听说你把膝下的三个女儿嫁去了西海、南海、北海。功德却是比我要多。”

  “舅舅谬赞了。”

  “小四儿最近还好吧?她不在你水宫中生活,你也不要太过责怪她。”

  “她好得很。”

  敖青面不改色,只是语气之中多少带有一些不满地提到他那个四女儿。

  他膝下四个女儿,本想让她们与四海龙王的龙子成婚,一来本就是同族加强联系,二来也是结成秦晋之好巩固自己在水族里的地位。

  而且他也早就听说自己这个东海的舅舅想要重新整合四海龙族,如此三来还能讨他欢心。

  但偏偏——要嫁到东海的四公主出事了!

  本来嫁妆都备好了,和东海谈拢要嫁给三太子敖丙。这怎么看都是门当户对。

  但却不知道哪里跑出来个杂鳞小子,连夜就把他的姑娘拐跑。两人直接浪迹天涯,私奔去了!

  一想起那饮白虹,敖青就恨得牙痒痒。

  当然了,他已经给这孽龙设计。等他回到幽州,这孽龙的命也该到头了。

  这龙君面色不善,引得摩昂太子连连皱眉。

  摩昂暗自道:我这表兄攻心算计,回头小四儿只怕又要难过。

  他假意关心道:“表兄是身体不适?”

  “无妨无妨。想到了些不好的事罢了。摩昂表弟,继续喝酒!”

  话音落下,老龙王也看出端倪,谈笑着转移话题打破僵局。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三个龙君也都喝到兴高采烈处,兜兜转转地又说起老龙王和驱邪院的交往。

  却是说曹操、曹操到。

  很快就有个鲤鱼精进来小声对老龙王道:“老大王,咱们宫外来了个蛤蟆。说是驱邪院水界直符张元伯派来的。”

  老龙王疑惑道:“他张元伯不在驱邪院办公,派人来我东海做什么。罢了,你去把他叫进来。”

  “是。”

  鲤鱼精很快就领着何法师入内,见到老龙王。

  何法师感觉自己这是要倒大霉了,总感觉自己要给上司背一口大黑锅,但又不敢不做。只得笑脸像是哭地觐见龙王,把张元伯的书信递上来。

  敖广打开书信一看,略略扫了几眼,猛然抬头看向敖青,大惊失色。

  砰!

  猛然起身,这老龙胡须一震,信纸被重重按在桌子上。

  敖青和敖摩昂对视一眼,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反倒是送信的何法师心里咯噔一声,感觉自己大事不妙。

  我为驱邪院流过血啊!

  我为直符卖过命!

  老龙王盯着敖青便感觉心肌梗塞,又气又恨地说道:

  “我的好外甥啊!你这是闯下了天大的祸事了!

  “快!快!还有摩昂,你们一并随我到静室中去!”

  ...................

  老龙王甩袖而去,步履匆匆。

  敖青和摩昂紧紧跟在他身后,大气不敢喘一声,跟着走到静室当中。

  所谓静室,也就是间偏殿。三龙才入内,墙上就亮起朱砂云篆,一道道隔音符、禁断符依次流转法力,隔绝内外。

  敖青紧张道:“舅舅,是发生什么事了?”

  “你的事发了。”

  “我的事?”

  “有人到驱邪院奏表,弹劾你在幽州伙同水君,借你那四驸马之手收割香火!”

  “不可能!我在幽州经营日久,和三十六水脉的水君内外一体。弹劾这事,他难道是不要命了?”

  “不可能?你这糊涂啊!这是佛门推动的!你自己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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