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墨汁炒鱿鱼
总觉得事态变得和自己一开始想象的不太一样了啊……
虽然这种插队行为让收到过礼仪教育的锡兰很过意不去，但当务之急还是要搞清楚餐厅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自己“撮合好感度大作战”变成了什么样子。
锡兰费力的推开餐厅大门，和外面拥挤的等候区域不同，餐厅内部的人数并不算多，甚至还有一些作为是空置的。看起来是为了让每一次接待的人数都维持在恰好可以服务的程度。
锡兰快速环视了一下餐厅，首先看到的就是以为穿着和汐斯塔这座海滨城邦风格完全格格不入女仆装，之前在陆行舰上有见过面，和自己父亲签订商业合约的【罗德岛】领dao者——凯尔希。
锡兰眨了眨眼睛，虽然她并不熟悉凯尔希，但从之前相处的过程中过来看，对方应该不是这种属性的人……吧？
“那个……凯尔希大人，我点的蛋包饭还没有好么？”
锡兰还没来得及说什么，远处座位上一名游客先举手，有些不好意思的询问菜品进度。
听到客人的呼喊，穿着女仆装的凯尔希径直走到对方面前，但和锡兰想的不同，对方并没有一边鞠躬一边微笑的安抚客人，反而是面无表情，或者说这幅‘无表情’本身就是一种压迫的表情。
凯尔希以居高临下的姿态俯瞰着客人，眼神中是毫不掩饰的冷酷和淡漠。
“距离你上一次催单仅仅只过了87秒，你认为这段时间里能够制作出来的菜品都有什么？动动你的海马体来回忆一下，这段时间用来泡面是否都只能夹生。还是说，你的消化系统更青睐于半生的食物？”
凯尔希用不容置疑的态度对那名客人直球嘲讽，这让一旁的锡兰吓了一跳。
——怎，怎么可以用这种态度对待客人？这样的女仆根本就是……
“哦，哦呼——！果然凯尔希小姐是最棒的……！”
——诶？
锡兰的担忧质疑还没结束，反而是那名被一通嘲讽的客人露出了幸福的表情，直接给锡兰搞蒙了。
与此同时餐厅的另一边，锡兰的另一个熟人，黑，她此时只穿着平日那套乍一看和泳装没什么区别的战术服，两只手端着盘子走到了一桌客人前。
“您的蛋包饭。”
黑将菜品放到桌子上，语气同样无比冷淡，就差把“都是主人的任务罢了”几个大字直接写在脸上。
“等一下，黑小姐……！”
黑正准备离开，那名客人也立刻伸手阻止对方。
“蛋包饭上面可是光秃秃的，那个，您应该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吧？”
客人吞了口吐沫，满心期待的笑声对黑说道。
——怎么做……指的是用番茄酱挤在蛋包饭上面吧？而且根据客人的不同需求，或需要挤出来一些特定图案才行，最重要的是挤完番茄酱后，还要给客人摆出灿烂的微笑才行。
锡兰在一旁思考，她虽然从来没有去过女仆咖啡厅，但是维多利亚的同学们总有那么几个对于女仆文化异常感兴趣，锡兰多多少少也耳濡目染了一些。
——说起来我很少能看见黑的笑容呢，难道说这次终于有机会……
“所以你是想用自己的鲜血来给这道菜肴调味么。”
锡兰的期待直接被黑的回应掰了个稀碎。
“哦……哦呼！！”
“黑！你怎么能这样和客人——诶？”
“大，大小姐……！？”
面对客人的请求，黑直接甩出了一句颇有道上狠话韵味的话语回应。而一旁的锡兰对于黑竟然会用如此露骨的威胁来回应感觉很惊讶，直接叫出了黑的名字。
但就和之前凯尔希服务的客人一样，那位被“死亡威胁”的客人不仅没有生气，反而也露出了一本满足的表情。
倒是黑发现锡兰过来之后，整个人直接愣在了原地，只有脸颊变得越来越烫，双手甚至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道尔科斯家的……”
不仅是黑，伴随锡兰的话语，旁边穿着女仆装的凯尔希也瞪大了双眼。
绿色猫猫头眨了眨眼睛，确认对方是活生生的汐斯塔市长之女，而不是PRTS模拟出来的幻象。
“3号桌的香煎沙虫腿，7号桌的红烧源石虫——”
“唔……！道尔科斯家的小姐，不管你看到了什么，都有其合理必要性——来了”
听到后厨貌似是奥森的传菜声之后，刚刚还愣在原地的凯尔希立刻恢复之前的姿态，简短和锡兰解释一句后就立刻走到了传菜口。
“大，大小姐，我……请你先忘记看到的画面吧，我还有事情没有做完。”
黑撇开视线语气有些慌张，但还是紧跟在女仆凯尔希身后进行了下一轮的传菜。
二人就像是田径比赛争夺名次似的。
而之后就是和刚刚自己开门时看到的画面差不多，‘女仆’和‘保镖’用截然不同的两种冷淡风格接待客人，餐厅里一时间哦呼声音不断。
“……”
已经彻底不清楚事态发展到什么情况的锡兰，先是用手机拍了几张黑的照片，之后心满意足的来到了后厨。
“奥森，你知道凯尔希医生和黑是什么情况么——咦？”
“圆葱的储备不太够了，而且酱油也只剩最后两瓶，看起来最多只能再接待10桌——嗯？锡兰小姐，您回来了啊。”
锡兰走到后厨，刚一进门就看到了蹲在地上检查食材储备量的奥森。
而从奥森影子里蔓延而出黑色正体不明之物（休止符）则是矗立在灶台前，正在无比熟练的颠勺。
和穿着打扮某种意义上来说都比较‘有特色’的凯尔希和黑不同，奥森此时穿着就是普通的休闲服饰，只不过在外面套了一层围裙，站在厨房前倒还真有那么一点特级厨师的感觉。
“我之前说过稍晚的时候会回来……那个，这里究竟发生什么了？”
锡兰无比好奇的询问，而奥森则是拿出一瓶新的酱油拆开包装，同时有些尴尬的苦笑。
“你是说凯尔希和黑小姐吧？啊哈哈……”
奥森揉了揉头发，同时开始回忆起来事情到底时怎么一步步发展到现在这种已经有些收不住的场面。
15.俩猫女子力加起来凑不出半个奥森
稍早之前——
“……”
餐厅中，之前硬着头皮穿出女仆装的凯尔希此时脸上几乎把‘别扭’直接刻了上去。
原本任何时候任何地点都能保持令人感到恐惧理性的她，此时却甚至不知道走路的时候该先迈哪只脚，双手应该搭在什么地方。
“那个……如果凯尔希你实在是不适应的话就先把衣服换回去吧？我记得这里有风扇，外套很快就能晾晒干的。毕竟女仆装这种东西，一般人穿上去总会感觉很奇怪，必须要好好适应——我我我不是说我穿过啊，我可没穿过！”
奥森看着凯尔希这幅样子，善意的劝阻对方还是不要在这边丢人了，结果说到一半差点把自己的黑历史给自爆炸出来。
好在凯尔希目前的全部精力都放在了女仆装身上，没有注意到奥森这句有些此地无银的话语。
“你要如何定义‘不适应’，奥森？这件衣服很明显和我的身体匹配性没有太大差异，而且我并不认为穿上这件衣服之后会对我存在本身进行动摇，在很久以前，我也了解并且穿过这样的服饰——”
凯尔希洋洋洒洒说了一堆，而和凯尔希已经相处了很长一段时间，多少已经了解这只猞猁的奥森则是很清楚，当凯尔希突然往一段话里加上一堆定义概念的时候，要么是她要给别人传授一些晦涩难懂的知识——要么她就单纯地在嘴硬。
凯尔希最后一句话说的倒是没错，她以前确实穿过女仆装，但那距离现在保守估计也差不多10年20年了，而且那次的情况很特殊，凯尔希做的心理准备可不是‘以女仆的方式接客’，而是‘以杀手的姿态刺杀目标’。
“既然凯尔希你觉得没问题的话——我能拍张照片么？感觉现在的凯尔希很有纪念意义呢。”
奥森取出手机将摄像头对准女仆装凯尔希。
“不行——！”
听到这个要求的凯尔希瞬间脸色变红，几乎瞬发召唤出来Mon3tr，对着奥森扑过去就是一副灭口的架势。
然后——
“啊哈哈哈……别蹭啦，好痒哦~”
和之前自己预估的差别不大，被召唤出来的M3果不其然一口气扑到了奥森面前，然而并没有把这只奇美拉给啃了，而是使劲蹭奥森的前胸，搞得后者甚至笑了出来。
“……”
凯尔希看着奥森和M3嬉闹的画面沉寂了两三秒，之后凯尔希彻底将身上女仆装带来的羞耻感抛到脑后，大步流星三步并作两步的冲到了奥森面前。
“咔嚓”
“嗷呜呜呜！！”
M3做不到的，我凯尔希亲自上手（上嘴）！
老猞猁抛弃了M3，直接用自己的牙齿对着奥森脑袋物理输出一波。
“我我我知道了！绝对不会拍照，可以么！”
“不仅这样，你还要负责在接下来的这段时间里封锁控制这个区域的信号，让任何手机都没办法传输图片。”
“知道了……”
奥森老老实实的答应，看起来就算没了M3，你大妈还是你大妈。
“你们……你们二位的关系还真好。”
从刚刚开始就一直在旁边围观的黑，突然说出了这么一句话。
“——这句话我倒是并不会反驳。”
凯尔希先是顿了一下，但这一次没有再用各种各样的定义来混淆视听嘴硬，反而是有些开心的承认了黑的感想。
“这样的交流方式，如果是我的话……大概永远也做不到。”
“唔……”
黑的这句话让奥森皱了皱眉毛，但他很快就意识到了黑真正想说的话语。
“我和凯尔希是相互扶持的关系，我会永远尊重凯尔希的选择，支持她行走的道路。相对应的，凯尔希也会无条件的帮助我，她会为了我一些不切实际的计划而拼上全部——我们能够这样相处的根源就在于，我们是彼此扶持着前行的。”
“彼此扶持……么、”
黑轻轻眨了眨眼睛，同时思考起来自己和锡兰的关系。
如果奥森说的没错的话，那么自己确实无法得到这样的人际关系。
自己对于锡兰的喜爱不会输给任何人，但自始至终，黑一直都是将锡兰放在了‘需要被自己保护’的地位。
换句话说，黑会无条件为锡兰付出一切，但她却不会让锡兰因为自己的关系陷入一丁点危险态势。
这并非是‘相互扶持’的关系，而是单方面的遵从。恐怕自己受了重伤，第一时间也不会试图让锡兰帮忙，而是大喊让她赶紧离开吧。
以前的自己还可以用“大小姐还年轻”作为理由，然而这种相处交往的方式到底又能持续多久？
黑陷入了思考，这位前雇佣兵杀手小姐，第一次注意到，自己现在对于大小姐的情感和相处方式，是注定没办法一直维持下去的，因为缺少了最最基础的‘平等’。
“那么该讨论如何治理餐厅了。”
黑还没得到答案，当然她也不可能这么快就从内心中寻找到答案，总之把奥森差点啃哭了的凯尔希此时已经冷静了下来，甚至开始和二人商讨接下来的营业方针。
“治理……？只要我们老老实实接客不就好了？”
奥森有些困惑的询问，而身着女仆装的凯尔希在听到这个回答后，则是推了推并不存在的黑框眼镜。
“稚嫩对于做人品性而言是最为稀缺纯粹之物，但如果放在商业竞争里，稚嫩带来的只会是灭亡。”
——完了……凯尔希貌似已经进入到讲课模式了。
“餐厅本质上是一种供需关系交换贸易的社会场所，如果更笼统思考概括的话，餐厅本身也终究是一种‘商品’的存在形式。既然是商品，那么在推销售卖前，我们要做的就是确认购买人群的特质。”
凯尔希一本正经的讲道，黑在一旁听得有些懵逼。
“那么我们具体该怎么做呢？”
奥森举手提问。
“先对周边的人们进行调研——也就是统一体检。因为如果改成收费模式的话或许不会有太多人来，所以体检采用免费+送鸡蛋的形式。之后我们可以利用收集来的体检报告来确认附近居民的饮食xi惯，做出符合相应身体需求的食物。”
“……”
说凯尔希说第一句话的时候，黑还在思考这位罗德岛领袖到底有什么高见，但是当凯尔希说出后续操作方式的时候，黑就已经追不上绿色猫猫头的孤独了。
“同时一个商品必须要有令人印象深刻的要素，如果类比成餐厅，我们需要制作一些特殊的养生饮品作为主要推销点——青椒芹菜咖啡因蛋白溶剂或许是个不错的选择。”
“……”“……”
凯尔希发表完自己对于餐厅的管理理解后，黑和奥森都眨了眨眼睛，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我大致上听明白了，凯尔希。之后我会管赫尔曼先生要一下这次签订契约合同的复印件，防止合同上会不会有一些奇怪的条例。另外，这些计划真的很厉害，但我们现在可能用不到。因为时间不多，所以我们今天就老老实实的下厨做菜接客，这样可以么凯尔希？”
奥森微笑着揉了揉凯猫猫的头发，顺便善意的告诉对方你这计划也太逆天了，我得看看你跟赫尔曼签合同的时候捅没捅出来啥篓子。
凯尔希当然也不是笨蛋，听到奥森这番话，绿色猫猫头短暂思考了几秒，之后再一次啃了上去。
之后餐厅总算是正式开业，没有搞什么贴钱体检，也没有在饮料菜单里添加异形看了都摇头的生化废水。
因为地理位置的缘故，客人倒是要比想象中还要多一些，那些在海滨上游荡的客人们在注意到这件餐厅之后，有不少人就顺路走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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