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墨汁炒鱿鱼
噗嚇!!!
空间没有被固定,被固定的反而是这个西西里帮最后的教父。
他的胸部和腹部分别插着两柄长剑,将其固定在了一旁的墙壁之上。
“咳咳——咳咳咳——!!”
鲜血大口大口的从教父口中呕出,他抬头看向奥森想要说些什么,但却无法发出声音。
他最后想说的话是:
“其实你们从一开始就已经来迟了。”
轰轰轰!!!!!!
还没来得及确认教父的死亡,在三人身旁,链接龙门城邦和贫民窟的巨型钢制缆索瞬间发生了爆炸。
“小心!!”
细小的钢缆因为爆炸和拉伸力形变到达极限而四散甩开,其威力大到了只要被蹭到就会拦腰斩断的程度。’
千钧一发之际,奥森甩出休止符强行将德克萨斯和拉普兰德拽回到自己的怀中,接着强行将休止符化为球体,如同之前保护能天使那样,试图撑过这一次的崩毁。
过了十几秒,也可能是几十秒——钢制锁链崩断引起的破坏暂时结束了,只是连通用的缆绳也因此被彻底破坏,整个链接区都变得满目疮痍。
“你们没事……咳咳咳!你们没事吧?”
胡乱使用源石技艺+流血+高浓度源石尘埃接触所导致的影响要比想象中更重一些。
“我没事,拉普兰德也还活着——那家伙到底在做什么?某种恶劣的同归于尽陷阱?”
“我不清楚……链接区就算被破坏了,最多也只会影响城邦移动时候的稳定性——”
滴滴滴滴!
奥森的话电话铃打断了分析,来电人竟然是神出鬼没的莫斯提马。
“莫斯提马小姐?有什么事情么。”
“天灾和感染生物大群正在向龙门靠近,数量是所有人聚集在一起都难以解决的程度。告诉魏彦吾,赶紧驾驶龙门离开,我这边信号——”
“等等,莫——”
嘟嘟嘟!
莫斯提马极为简短的说出了这个台词,之后立刻变为忙音,天灾到来前,周边的信号很难保持稳定。
驾驶龙门……驾驶——驾驶?
奥森看向一旁已经破损的链接钢缆,终于明白‘教父’这一次的计划是什么了。
103.沉睡的神明,苏醒的恶魔
“这家伙……!”
注意到连通贫民窟和龙门城区的铰链被‘教父’用爆破损毁,并且从莫斯提马那边得知了天灾和源石生物暴动之后,奥森瞬间理解了对方这最后的行为。
“怎么了,奥森?”
德克萨斯注意到了奥森脸上略显慌张的表情,明明之前和教父对峙时奥森都没有露出任何惊慌的表情,如今却显得异常惊慌。
“莫斯提马小姐刚刚联系我了,天灾和暴动正在向着龙门靠拢……他为什么会知晓天灾的情报?同样拥有信使的情报网络么?但即便如此……莫斯提马小姐这样游离在天灾信使之外的‘异类’情报应该已经是效益最快的了——不,现在不是思考这些的时候。”
奥森使劲摇摇头让自己先不去钻牛角尖,而一旁的拉普兰德重新将呼吸面具戴上后也有些好奇的凑过来询问。
“至于这么紧张么?天灾这种东西又不是什么稀罕玩意,只要把城邦开走就行了吧?”
拉普兰德有些好奇的询问,按理来说奥森也是从天灾寒灾遍地的乌萨斯出来的人,不至于有这么大反应才对。
“正常来说就是这样,但问题在于——连通区域被破坏了。”
奥森指了指一旁已经彻底变成两截的连通钢缆,拉普兰德还是不明白这又意味着什么。
“这块区域的意义在于将龙门和贫民窟连接在一起,如果现在龙门发动城邦地下引擎,在连通区域损毁的情况下……贫民窟将会被留在原地。”
“……”“……”
听到奥森的解释,拉普兰德终于理解了此时的现状,她看了看一旁的德克萨斯,意识到了‘教父’这最终计划究竟留下了怎样规模的烂摊子。
“更加具体的情况等之后再说吧,现在就算留在这里也没什么意义。你们跟我来,我知道那条通往龙门城邦的隐藏通路。”
短暂的犹豫后奥森做出了决定,当务之急是和陈晖洁塔露拉他们汇合,将天灾来临的情报告诉给其他人。
目前最主要的问题有两点,第一是确认天灾还有多久会抵达移动城市·龙门。
而第二点则是确认——魏彦吾还有多久才会知晓这个消息。
奥森完全不觉得在知晓了“天灾即将袭击龙门”以及“强行启动移动城邦推进引擎会导致贫民窟撕裂”这两件事之后,魏彦吾会对如何抉择有一丁点的犹豫。
抛开笨蛋岳父(?),妻管严,“老不正经”这些标签以后,魏彦吾还是那个龙门的执政者,那个从炎国政治斗争中一路走到现在,凭借自己能力夺下龙门的恐怖谋略家。
他会毫不犹豫的启动龙门,一口气避开天灾危险,同时清除自己内心的忧患——贫民窟。
必须赶在魏彦吾知道这则消息前控制住信息传播,又或者……控制住魏彦吾。
“——就准备走了么,各位?”
“!?”
在三人准备离开的刹那,一个绝对不可能出现的声音,伴随角落里废墟的散落,再一次从众人耳边响起。
“你还活着……!?”
拉普兰德立刻抽出双剑摆好架势,德克萨斯也几乎是本能一般的弓起身子。
能让双狼反应如此强烈的只有一人——西西里帮的‘教父’。
“与其说‘还活着’,不如说应该是‘依旧没有死去’。”
男人的声音要比之前更为低沉沙哑,他推开身上砸落下来的砂砾石块和金属碎片,倚靠着墙壁缓缓起身看向奥森。
“你为什么会……等等,那是什么——!?”
德克萨斯的瞳孔瞬间紧缩,她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
男人注意到了自己原本考究华丽的西装与风衣全部都在刚刚的爆破中划出了数道伤口,从那些残缺的部分能够很轻易看见自己的‘肌肤’。
“嗯?看样子被你们看到了,那也没必要在虚张声势下去了。”
撕拉——
‘教父’将风衣,西装,衬衫一并扯开,露出了自己的身躯。
然而,那根本算不上是人类应该拥有的肌肤。
“喂喂喂……这算什么啊?我是不是眼花了?”
拉普兰德的额头也渗出了冷汗,白狼用戏谑却有些颤抖的语气,和奥森以及德克萨斯确认自己所见之物的真实性。
从‘教父’身上剥落的服装之下,众人看到了他的皮肤——或者说那根本算不上是皮肤。
数不清的鲜红伤口布满了教父的身躯,入眼所能看见的地区就只有模糊成一团的血肉。那布满了对方全身每一处的伤口,不管是奥森,拉普兰德,还是德克萨斯,都无法想象究竟是被什么攻击所留下的。
如果硬要形容的话,那更像是被蚁群从里到外啃噬,然后从头到脚被熔铸烧红的液态金属倾倒才能留下的伤痕。
如此触目惊心的伤口,就这样突兀的‘固定’在男人身体上。
而在那些无法理解究竟是怎样造成,究竟持续了多久的伤口之上,两道被利器贯穿的伤口似乎更为显眼,从角度上来判断应该就是刚刚双狼的攻击。
即便如此,那两道伤口此时也变成了静滞的状态,连血液都不再向外涌出。
众人唯一可以确信的是,这样的伤势对于任何人来说都是必死,泰拉世界中还没有能够失去身体每一处皮肤还不会死亡的存在。
“感觉很奇怪么?我倒是觉得能够让源石技艺无效化的你才是异端,托你的福,这副身躯以这种方式抵达了尽头啊。”
曾经被称为‘教父’的男人笑了笑,接着坐在一旁的废墟上,虽然没有了之前对峙时那令人窒息的杀意,但依旧有着让人无法忽视的压迫感。
“你……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拉普兰德没能忍耐住心中的困惑,向前迈出一步大声质问着眼前的男人究竟是什么怪物。
“有趣的表情,小狗子。”
男人的嘴角向外涌出了血液,而奥森也注意到了,他那些暴露在外却被固定的伤口,此刻也正在以缓慢的速度重新‘流动’。
这个男人或许已经失去了再度厮杀的能力,他此刻还在这里的唯一意义,大概只是在等待自己的结局。
“你猜得没错,我的源石技艺是【固定】,固定的位置原本是自身半径5m区域,但是如你们所见,因为我将大部分的能力用在了“固定伤口”之上,所以如今还能操控固定的区域,仅仅只有单手盾一般大小。”
“你是说,你一直都在先这样固定住自己身上的伤口,以此防止死亡……?”
德克萨斯难以置信的询问。
“正是如此,德克萨斯家的狼。我以这样的姿态维持了170余年,虽然最初的每一分钟都像是无止境的折磨,但如今这份刺痛,反而是我还存活的一种证明方式。”
“……这不可能。”
德克萨斯摇了摇头,她不相信男人所说的话语,那听上去不管是从理性还是感性上都无法接受。
“170年……你这家伙到底是什么人?”
拉普兰德继续质问着男人。
“名号有很多,如果寻找根源的话,我是【芬里尔家族】的首领。”
男人思考了几秒,最终选择了一个称呼。
“芬里尔——不,那个家族在很久之前就已经彻底覆灭了。”
德克萨斯反驳了男人的说辞,而并非叙拉古出身的奥森则是有些懵逼,完全不知道现在的谈话进度与内容。
“芬里尔家族,叙拉古最初的家族,据说这个家族当时以极快的速度统领了几乎整个叙拉古。但是在某天之后,这个家族高层成员瞬间全部消失,芬里尔这一名号也就没落。原本家族的成员们也各自分散,逐渐形成了如今数十个帮派家族。”
因为注意到了奥森似乎完全状况外的样子,拉普兰德在一旁帮忙稍微解释了一下。
“消失,啊。没错,那时的我们以为自己已经足够强大,强大到了能够和这片大地抗衡。”
男人看了眼自己逐渐溃散的身躯,露出苦笑。
“最初有人在家族领地上出现了未知的源石生物活动迹象,我们顺手派遣了一批侦察信使。在那些信使一周后仍没有进行联络时,我们派遣了家族里的干部。而当干部也杳无音讯之时——不需要继续探查了,因为‘那东西’主动找到了我们。”
“那东西?”
“这片大陆原本所沉睡的神明。”
“——!”
神明一词再一次进入奥森的耳中,这个词汇奥森很清楚,自己曾经从‘博士’的口中听到过。
博士,面前这名活了上百年的疯子,他们的口中都提到了一件事情——神明正在苏醒。
“你们或许不知道那是什么,简单来说的话——那是不能被忤逆的存在。“
男人的语气没有任何开玩笑或者挖苦讽刺的含义。
”可笑至极的是,我们自诩叙拉古的统领者,却从没注意过那东西的存在。这些沉睡的神明目的只有一个,将如今生活在泰拉的所有人屠戮殆尽。”
教父的声音愈发低沉,就算是毫无医学知识的人现在一定也能看出来,对方的身躯已经在崩溃的边缘徘徊。
“家族在一瞬间就被融化,‘那东西’本身的力量无法被常理来衡量,倒不如说,那根本就是天灾的具现。无论是擅长使用弩箭的乔,或者是能够用一把匕首刺杀半个军队的莱,还是操控源石技艺能够将一栋房子压扁的蕾——所有人,所有人在那东西面前只存活了不到1分钟,其中至少40秒都是在遭受着能够将大脑神经崩裂的灼烧。”
“最后,只剩下我因为使用源石技艺固定住伤势而活到现在——那东西如今依旧蛰伏在叙拉古……不,‘那些’东西依旧蛰伏在大地的每个角落,我要做的就只是联合所有力量,切实的将其杀死。”
滴答,滴答,啪嗒——
男人的话语伴随着液体和更为粘稠某物滴落的声音,一起传递进众人的耳朵中。
之前被固定了百年的伤口再也没办法维持住原本的形状,这些本来早就该脱离身体的肉糜终于摆脱了桎梏,而这一切都是因为那微不足道的一次【谢幕】。
奥森的表情有些微妙,从个人的角度来看,面前这个半只脚踏入棺材的男人,没有任何理由能够让自己留下一条命。
他切实的对奥森身边重要的人怀有杀意,甚至几度差点得手。
然而从更为宏观的角度来看,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自己所居住故土的延续,想要击杀“神明”所必要的步骤。
“就算如此……为什么是龙门,为什么要破坏连接器?”
奥森拒绝继续思考这没有答案的问题,男人的死亡已经是确定之物,现在最后的问题是,为什么他要在龙门做到这种程度?
“炎国证明了神明并非不可战胜,龙门拥有能力去面对往日的神明,前提是——舍弃那些毫无意义的‘柔弱’,也就是感染者,感染者只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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