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墨汁炒鱿鱼
另一边,奥森也从烟雾中走了出来,休止符在他身后异样的活跃着,仿佛渴求穿透撕裂某些活着的生命一般。
拉普兰德的战斗本能令人惊讶,如果自己没有被罗德岛和整合运动的老兵们狠狠操练过,恐怕自己早就输了,而自己和这匹‘疯狼’的每一秒对峙都在加大自己失败的可能性。
但即便如此……
“真正的,久违的厮杀真是令人心潮澎湃啊。来吧!把那个叫德克萨斯的家伙抛在一边,此刻是只属于你和我的轮舞时间!”
奥森甩掉手腕上因为fever副作用而流出的鲜血,不知道是不是大脑肾上腺素分泌过剩,又或者是被拉普兰德的狂气所感染,奥森也变得无比亢奋而活跃,等待着新一轮的厮杀。
“太棒了,你真是太棒了!我接受你的挑——咳咳!”
拉普兰德露出笑容欣然接受奥森的厮杀邀请,但变故也在这个瞬间突然发生。
大量的血液从拉普兰德口中咳出,她用手捂住嘴巴,但猩红的液体还是从指缝中涌了出来。
“你在吐血!?”
奥森被拉普兰德的状况吓了一跳,刚刚热血冲刷的大脑也立刻冷却了下来。
一码归一码,虽然刚刚自己才和拉普兰德打的天昏地暗,但如果自己的“记忆”没有出错的话,拉普兰德也是今后罗德岛上面的干员。
奥森立刻跑到拉普兰德身边,试图查看这只鲁珀族女孩到底发生了什么。
自己在刚刚的战斗中虽然不至于说放水,但绝对没有起‘杀心’——就像拉普兰德对自己一样。
因此,她的伤势并非是被自己所“击伤”,而更像是某种症状的发作。
症状……矿石病。
“……呵,这么看的话,竟然是你么,小狗子?”
“你在说什么?不对,你先别说话了!”
“虽然不如德克萨斯……哈哈,也凑合吧……”
说出莫名其妙的话语之后,拉普兰德躺倒在地,整个人彻底昏厥了过去。
14.和拉狗开房
漆黑的房间之中,只有刺眼的红色,以及一抹沾染了猩红的纯白。
纯白色——有着一头白色长发的拉普兰德伫立在房间正中央,而在她的身边躺着数不清的尸体。
被拦腰斩断,被切掉头颅,被扯烂四肢。
无数的人不断向她扑来,而白狼则是不断挥动手中的武器,任由血液飞溅占满自己的身体。
不知何时,房间中出现了微弱的光明。而伴随着一点仅有的微光,拉普兰德注意到了,身边那些尸体都拥有和自己一模一样的面容。
梦境到此结束,拉普兰德从房间中醒来。
她发现自己此时正在一张床上,而身上黑色的外套被挂在了一旁,只剩下白色的内衣物贴在身上。
“……唔?”
不仅是外套被人为脱掉了,拉普兰德想要起身更仔细观察自己所处环境的时候,脖子和手掌上却分别传出了阻隔与刺痛感。
拉普兰德这才注意到自己的脖子上不知何时被套上了一层“项圈”,另一头紧紧系在了床柜,而自己的右手则是被扎入了一根针剂,连通着一旁挂着的血浆袋。
“呼……太好了,我一直都害怕你醒不过来。”
自己被关押的房间不大,大约只是一间卧室加卫生间的程度。而一个熟悉的声音就从自己不远处的旁边传了出来。
那名之前和自己战斗过的少年此时就坐在自己身旁的椅子上,他在注意到自己苏醒之后立刻激动的凑了过来。
唯一让拉普兰德感到奇怪的是,这名少年的神情与精神状态看起来要比自己还差劲。
“原来如此,是这种发展么?哈哈哈,毕竟你虽然是个小狗子,但终究也是个男人呢。那就来吧,但是别以为我会就这么眼睁睁看着你的兽性,我保证会让你永远后悔这一次的举动……噗唔?!”
拉普兰德似乎对目前自己的处境想到了一个合理的解释,但她摆出狂妄而威吓的姿态,话都没说完就被自己的黑色大衣给糊了一脸。
“你你你你瞎说啥呢,我可没那些想法啊!你不要血口喷人!”
奥森慌张的反驳,顺便将拉普兰德的外套丢给她示意披上。
“……?”
奥森的行动让拉普兰德也有些疑惑,拉狗子虽然没看过乱七八糟的本子,但是在黑手党厮杀游荡的那些年,多少也耳濡目染过那些最为黑暗和恶心的行径。
每一次“家族”之间的交火厮杀,总是会伴随着或大或小“家族成员”的覆灭告终。
那些被牺牲的家族成员里经常会有一些年轻的女性,她们有些是冲突风波中某个成员的亲人,有些干脆根本没有接触过黑手党的领域。
但人们不会管这些,那些女性会被赢得战争的一方强行带走,送往拉普兰德不了解也不想了解的地方进行‘教育’。
拉普兰德曾经执行过的那些任务中,偶尔会遇到“销毁藏身处”的类型,而多数帮派分子的藏身处里,拉普兰德总是能够见到那些下落不明的女性。
被监禁,凌虐,满足那些人难以理解的癖好,永远见不到太阳——
“请杀了我”,这是拉普兰德从那些女孩口中听过最多的要求。
本以为直接也会变成那种下场的拉普兰德,反而被奥森那害羞而慌张的反应给整不会了。
“你到底在做什么?”
拉普兰德用没有插着针管的左手将衣服披在身上,她注意到原本布满了灰尘和鲜血的外套此时再次变得干净整洁,貌似甚至比自己出门时候更光亮。
——这家伙难不成还趁着这种时候把我的外套给洗干净熨烫平整了?
拉普兰德不确定的想着,她不太相信会有人这么清闲,而且熨的水平还不比干洗店差。
“你之前突然昏过去了,我不得不找一个地方先将你安置下来。这里是距离城中心比较偏远的旅店,还好这里和我想的一样,只要钱给够了老板啥都不管。要不然我是真的没劲儿再找其他地方了。你是不知道用休止符拖着一个人在龙门建筑物顶层跑酷是有多累人……”
奥森摆摆手不想再提自己是怎么把拉普兰德给搬过来的。
“……你到底想要什么,小狗子?如果你的目标不是蹂躏征服我的身体,那么是打算摧毁我的意念?又或者干脆只是等待贩卖给别人能够亲手杀死我的机会?”
“你这脑子里想的都是些啥啊,总而言之我不清楚你都有什么仇人,也没想过对你做什么奇怪的事情。这里虽然是旅馆,但只是因为我又不能把你丢大街上,而你正在注射的也不是什么奇怪液体,是血液。最后一点——我不是小狗子,我叫奥森。”
奥森一个一个的对拉普兰德解释,但看起来效果并不怎么好的样子。
“你这样的理由恐怕连小孩子都骗不到吧,小狗子?”
拉普兰德露出了锯齿状的牙齿嘲笑道。
“哈啊……总之我会选择救你一共有两点原因。第一,我不想要在龙门高调的杀人,尤其还是城中心这种地区,被近卫局盯上的话只会给我增添不必要的麻烦。第二,正如你很感兴趣我和德克萨斯之间的关系一样,我作为有可能加入企鹅物流的新人,对于你和德克萨斯的关系同样感到很好奇,懂了么?”
奥森伸出两根手指一本正经的对拉普兰德解释道,当然实际上这两点都不是最主要的因素。
不仅因为‘拉普兰德’在奥森的记忆中是罗德岛干员这一身份,更为重要的是,奥森听到了拉普兰德在失去意识前的旋律——那是一种如同释然死亡一般无所谓的气息。
这让奥森十分在意,自己印象中“疯癫舔狗代名词的拉普兰德”,为何却反而是一副想要寻思的样子。
或许在她那狂傲放肆的大笑声背后,这名鲁珀族女孩有着从不会分享给他人的绝望与苦痛。
“哼,无所谓了。你想干什么都行,但是记得小心一点,因为我会用尽全力挣脱锁链,接着你就会被我——”
“噢噢,抱歉我给忘记这件事了,我这就把项圈给你解开。”
奥森一副后知后觉的样子打断了拉普兰德的狠话,同时他走到拉普兰德身边,取出钥匙酱对方脖子上的项圈解开。
“……?”
项圈脱落摔在了拉普兰德的手里,这名‘身份不明的神秘杀手’头一次露出了懵逼的表情。
“你之前昏迷的时候一直有无意识的剧烈反抗行为,我不得不尝试限制你的行动,而周围能买到的就只有这玩意……实在不好意思。”
奥森对拉普兰德小声道歉,毕竟奥森认为“被套上项圈”这种事情一定很难接受。
“你,呃,你不怕我干掉你么,小狗子?”
拉普兰德还是没有完全回过神来,奥森的行为已经彻底超出了她所预定的任何剧本。
“你现在很虚弱,最好不要这么做。”
奥森苦笑着回应。
“哈,我看你也好不到哪去吧?”
拉普兰德嘲笑了一下奥森,毕竟对方此时的脸色要比自己更加苍白,就像是失血过多了一般。
解开自己的项圈之后,奥森真的没有作出任何行动,他看向拉普兰德的眼神更多也只是一种观察自己身体恢复状况的样子。
“啧,真没劲,还是那时候血脉喷张想要和我彼此厮杀的你更有趣一点。”
拉普兰德从床上起身,双腿盘起坐在床垫上,毛茸茸白花花的尾巴在身后摆来摆去。
“我当时确实是这么想的,但却被你的昏迷给打断了。你昏迷的原因大概是体内源石感染超标,加上之前战斗中频繁使用源石技艺所导致的急性过敏昏厥。我虽然不清楚你的身份,工作,但你应该改变一下自己的战斗方式,那样对身体的负荷太大了。”
奥森一本正经和拉普兰德说着她的情况。
“哈啊,你是一个医生?”
“不,但我以前的情况和你有些类似,当时内脏都快变成矿簇展览了……总之,你的情况十分严重,所以我不得不用这种高风险而粗糙的治疗方式‘赌一把’,虽然从结果上来看暂时还不错。”
奥森甩了甩脑袋,让自己稍微打起精神。
“治疗方式,你指的这个血袋?”
拉普兰德看向之前就挂在床边一直为自己输入的血袋。
“没错,这些是我的血液,一定程度上有阻止矿石病感染的功能,我尝试用我的血液填补进你的身体以此来抑制感染程度,还好没有发生排异反应,就结果而言是成功了。”
奥森小声感慨,自己这个临时的“手术”,凯尔希看了怕是会直摇头,然后召唤mon3tr和自己荡秋千荡到天外天。
“……”
听完奥森的解释,拉普兰德看向血袋的眼神有些复杂,因为她注意到了在床边角落里还散落着几袋已经空了的血袋。
——他之所以这么虚弱的原因是将血液输送到我的血管里,一口气失血太多所引起的?
这家伙……
拉普兰德皱了皱眉,接着将手掌中的针头一口气拔出,血液立刻顺着针孔处流淌下来,而拉普兰德则是将手掌送到自己的嘴边,伸出舌头将流出的猩红液体轻轻舔舐干净,起身走到了奥森面前。
“你还真是有趣,竟然对一个想要杀了你的敌人这么用心。”
拉普兰德淡蓝色的双瞳紧紧注视着奥森。
“你真的想要杀死我么?你干掉我的最好时机就是最初将我压制的那个瞬间,但你却没有选择动手。而之后你也只是不断的通过维持距离对我进行压迫,或许这是玩弄猎物的一种方式,但我觉得你不会是对于“厮杀”抱有玩乐之心的人,所以唯一的解释是——你没想过要杀我,只想从我这里套取关于德克萨斯的情报。”
“你这家伙……”
拉普兰德眨了眨眼睛,对于奥森的话语显得有些惊讶。
“你这家伙还真是会自我催眠啊,哈哈哈!既然如此那我就在房间里把你干掉好了!”
扑腾!
拉普兰德突然向奥森扑了过去,但几乎是同时,奥森微微扭转身躯避开拉普兰德是双手,反而自己的手臂从下往上抵在了拉普兰德的下巴上,轻微施力将其重新推倒在床上。
“——呜!”
和二人最初相遇的场面一样,只不过这一次‘压在上面’的人变成了奥森。
“等你回复完毕之后,我们可以再继续之前没有完结的战斗,但你现在需要的是静养,白发的鲁珀小姐。”
奥森收回手掌,同时轻轻将拉普兰德从床上重新扶起,顺便还帮她将外套好好地穿在身上,捋了捋有些杂乱的头发。
“……我真是服了,认输了好吧!你这家伙,也太无聊了,干掉这样的你一点意思也没有。”
面对奥森的行动,拉普兰德重重叹了口气,她收起了那副嗜血暴戾乖张的样子,变得平静了下来。
奥森再一次被拉普兰德的‘转变’所惊讶到,这名矿石病严重的感染者,究竟那一面才是她最真实的性格?
“你是想寻死么?”
短暂的宁静后,奥森抛出了这个问题,让拉普兰德眼神稍微怔了一下。
“哈哈,为什么你会有这种想法?”
“我能够感受到人们心里的‘旋律’,有些类似于情绪一般。而你的旋律……就像是已经放弃了一切,对任何事物都不抱有期许,安静等待落幕一般死寂。”
奥森轻声说着自己从拉普兰德身上听到的旋律。
“……谁知道呢。”
拉普兰德笑着回应,只是这一次她的笑容没有用疯狂与嗜血来掩饰,是个普通至极的笑容。
“你叫奥森对么,真是和你一样无趣的名字。至于我的话——去问问德克萨斯吧,她一定很乐意将我的名字告诉给你。”
拉普兰德从床上起身,踱步到了窗户边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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