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星尘4195
“就是，就是……那个……”
克丽丝的情绪并没有丝毫的缓解，甚至整个人震动到了椅子都会咔咔作响的程度，冷汗更是有增无减。
“那个，昨晚……昨晚，昨晚师父不是和……和那个勇者罗莎琳，进行了一些……呃，交谈吗?”
“是啊，我……不对，你怎么知道的！?”
艾泽装出了生气和惊讶的样子。
现在这幅德行的，克丽丝当然是完全无法识破的，愈发惊恐:
“我……我回房间的时候刚好看到你们两个走在一起，上……上楼去了，我脑子一热就跟了上来，而且……”
“而且?你偷听了?”
“嗯……对不起。”
少女缓缓地点了点头。
艾泽扶着腰，故作恼火地看着她，随后表演性地呼出了一口气，好像自己释怀和原谅了一样:
“就为了这?那算了，反正也没说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你以后给我注意点，别老干这种偷偷摸摸的事情就行。”
“真的？谢谢师父，我……不，不对！”
下意识地感到开心并因此而感谢，随后又意识到不是这么回事。
蓝发的少女哭丧着脸拼命摇头，懊恼和歉意在脑海中翻滚，随即几乎不受控制地撕扯着自己的头发，自暴自弃似的喊到:
“不是！不是说这个啊！是在我离开回房间之后，您跟勇者罗莎琳……呃，做的那些事情，我是指那个！”
“……你回去之后?”
艾泽皱起了眉头。
昨晚的对话，前后持续了数个小时，直到午夜十二点后才结束
但能算得上有点价值的，也就前面克丽丝偷听时的那一段。
后面，则全部都是与远征相关的废话。
艾泽不断重复自己的意见，摆事实讲道理，叙述所谓的圣战军会在远征中遭遇怎么样巨大的损失。
甚至都到了求她不为信徒的命着想，也该为了自己前程着想的程度。
但都没用。
白色的圣女，真的就像王八念经般，不断地重复着自己从不离口反那些，诸如信仰啊，使命啊之类的片汤话。
搞得艾泽一度血压都要炸了，后来回了房都被气到睡不着觉。
以至于早上起床的时候，脸色都还差得跟死人一样。
但这些，是什么值得自己徒弟如此态度的事情吗？
艾泽眯起眼，看着泪汪汪的克丽丝，违和感越发强烈。
这该不会是……跨服聊天?
居然能在现实中遇到这种事情啊？
想到这里，艾泽又搬来了一张椅子，在克丽丝的对面坐了下来，顺便收起了刚刚的臭脸，尽可能做出了一副轻松的态势。
然后郑重地问道:
“你，到底在说些什么？别打哑谜，别用指代，给我从头开始详详细细，不要遗漏任何地方地说上一遍，就像报告军情那样！”
报告军情，意味着命令，没有拒绝的权力。
“……是。”
克丽丝大大地吞了口唾沫，表情一阵扭曲后，又变得惨白如纸，很是缓慢而又沉重地点了点头。
到底啥事啊？
搞得艾泽都开始慌了。
“就是……今天早上，管理员女士跟我说，师父起来的时候很疲惫，脸色很差，甚至……甚至有路都有点不稳，我想，那一定是因为昨晚的事情。”
“所以说，你口中昨晚的事情，到底是在指什么！?”
“就是……就是……就是您在遭遇强迫的情况下，被迫和勇者罗莎琳发生了关……不对！进行了性……不对！做了只有夫妻之间才会做的那种事情！”
把心一横，又稍微组织了一下语言后，克丽丝总算是话吐了出来。
换来的，是艾泽更大的懵逼。
“……克丽丝，你脑子没坏吧？你觉得我会跟那种家伙，做那种事情?”
从外貌上来说，罗莎琳完美无缺，甚至在颜值总体相当之高的这个世界，都能算是佼佼者级的。
但内在过于不可名状之物，所以笑死，根本不可能有欲望。
做那种事情?
开什么玩笑要吐了！
克丽丝却越来越激动:
“所以说！那是因为我的错！因为我的错才害师父被袭击了！还是袭击了整整一个晚上！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不是，你跟谁道歉呢？什么叫被袭击?你不是做噩梦把脑子做坏了吧!?”
“师父，别说了，求您别说了！我知道您想安慰我，但是……但是……我都已经知道了，都知道了啊！”
说着，在艾泽几乎能瞪死人的目光中，克丽丝颤颤巍巍地把手伸进了口袋中，摸出了那个在短短一天内，就几乎被盘到爆浆的瓶子，送到了对方面前。
“这个，是今天早上在那个女人的房间里找到的，明明昨晚还有大半瓶的，这就空了，空了啊！两滴就能管一个晚上，这可是空了，彻底地空了啊！怎么可能无事发生嘛！?”
第62章 一线灵感
“也就是说，这次的双人旅行，从一开始，就是你的母亲侯爵夫人，为了撮合我们两个所谓的停滞不前的感情，而策划的?”
“……对。”
“为了这个把我们塞进温泉旅馆，怂恿自己的孩子像痴女一样地半裸闯进男性的房间不算，甚至还打算下药?”
“……是的。”
“你们两个……不，还得算上你爹，你们一家三口还真tm地相称啊！整的活一个个的都是又新又烂的！”
“……谢谢?”
“我没在夸你！”
“呀啊！！！”
恼怒异常的艾泽，往自家徒弟的脑壳上，来了一记重重的落拳，直捶得她满眼金星摇摇晃晃，抱着脑袋缩成了一团。
对于这次的旅行种种怪异安排背后的动机，艾泽不是没有过思考，也大概朝着这个方向做了一些猜测。
只是没想到，会玩这么大。
卡尔赛德家的遗传因子，真不是一般地坚挺。
发泄完，艾泽长长地呼出了一口气，整理一下心情后开始说正事:
“也就是说，那瓶魔女的**，在你跟那个小女孩差点相撞的时候掉到了地上，混在了其他的诸如糖浆、蜂蜜之类的罐子里，一起被拿进了房间?”
“呜……”
克丽丝眼带泪光地捂着被捶打的部位，点了点头。
“是的……不对，其实我也不是很确定，但今天早上确实在那个女人的房间里，发现了空掉的药罐，所以我才觉得师父是不是……呃，被那家伙给非礼了……什么的。”
艾泽刚刚平复下来的心情瞬间又被点爆:
“你想象力这么好做什么！真要发生了这种情况我还不会跑么！?”
艾泽虽然菜，但再怎么样也是个战士的基础面板，肉体能力比起罗莎琳这种纯粹的辅助+奶妈，还是要强的。
而罗莎琳的那些技能，显然也并不是很适合用来雷普。
所以——虽然可能会导致心理创伤外加长期的噩梦缠身——但罗莎琳对艾泽做出那方面的事在根本上就不可能。
那，这个药到底是……
艾泽拿起那个小瓶子，放在眼前仔细地琢磨了起来。
最晚，偷听的克丽丝离开后，那个叫简的小女孩就端着蛋糕、红茶以及各种调味料走进了房间，并且伺候自己主子享用。
艾泽依稀还记得，那时候她确实把这个瓶子里的东西，全部倒入了红茶杯中，而罗莎琳也很快地就喝了下去。
但别说发春到失去自我意志了，她的表现甚至跟平时没有任何哪怕一点点的区别。
相比起来，艾泽对线时的话疗甚至还更有作用一点。
那么，为什么?
勇者的加护，确实能让勇者免疫这个世界上绝大部分的毒素，但魔女的秘药，却并不完全属于此列。
比如之前的塔菲亚事件，路法斯就利用一种基于勇者自我修复系统研发的，机理上不算毒药的毒药，让中招的海蒂陷入剧烈的痛苦之中以至于无法行动。
具体有没有效果，还得看作用的机理，不能随便地下结论。
正在艾泽思索的时候，从脑壳痛中回过神来的克丽丝，眼看着自己师父的表情，正在变得越来越严肃。
赶忙笑着一拍手，打圆场道:
“我知道了，一定是因为这种药剂对勇者没效果，所以才会这样。嗯嗯，这样的话，就算从一开始直接对师父出手，也是没有任何意义的啦，皆大欢喜皆大欢~”
“你个投毒+性骚扰未遂的，没资格在那里做总结！！”
艾泽没好气地又赏了对方一手刀，克丽丝再度缩成了一团。
问题的关键，还是这个药。
如果是对所有勇者都无效的话，那就是纯粹的加护效果，这件事到此为止，不再有任何值得继续研究的价值。
可万一，仅仅只对罗莎琳无效呢？
是不是就能通过倒推，因此掌握一些非常关键的信息了?
想到这里，他摇了摇小瓶子。
虽然已经基本被清空，但多少还剩下了几小滴的量。
要不——
他的视线下移，看向了自己放在桌上的茶杯。
危险的想法只存在了一瞬间，就被艾泽用尽全力的摇头给甩了出去。
已经失去了勇者加护的自己，是否还完整地拥有抗毒性都是个未知数，拿来做实验缺乏参考价值。
而且，在他有这个想法的那一瞬间，可以清晰地感觉到，克丽丝的方向传来了一丝炽热与期待的眼神。
太危险了，绝对不行。
“克丽丝。”
“有！?”
“那这个送到薇尔莉安那里，让她暂停一下手里的工作，优先检查一下其中的成分，以及作用原理，可能会成为破局的关键。”
“是!”
少女收起自己不是那么和谐的笑容，起立敬礼。
稍加思考后，艾泽露出坏笑，又补充道:
“顺便，把昨晚整件事的经过，也一五一十一字不落地，全部告诉她——这有助于缩短检查所需的时间。”
“是……唉?”
克丽丝的脸色，一下子变得如同在棺材里闷了几百年的不死者一样，惨白到了没有一丝的血色。
这也很正常。
之前说过，克丽丝对薇尔莉安所抱有的情感，总体上虽然毫无疑问是正面，但实际上却相当地复杂。
在负面的部分，多少觉得对方算是情敌，但又因为自己这浑浑噩噩的不像话的状态所导致的自我厌恶，而觉得没资格和对方比。
这种情况下，还要把偷跑——并且失败的经历由自己完整地说给对方听。
彻彻底底的公开处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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