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星尘4195
而哪怕不看这些外表上的东西。
光是能被艾泽的存在吓到这一点，就足以说明她现在的疲惫。
看着还真有点心疼。
艾泽赶忙说道：
“这不是看你在工作，没好意思打扰嘛，一晚上没睡?”
“嗯。”
魔女小姐揉着眼睛，点了点头。
艾泽的视线，也随着她身子的侧开，落在了那装着血液的小瓶子上。
昨晚还满满一瓶的血液，此刻只剩下一点点的瓶底。
这足以说明进行的实验次数之多。
艾泽叉着腰，轻轻叹了口气，问道：
“有发现什么吗？”
“有，但不多。”
魔女小姐的表情在疲惫之外，又多了几分失落。
艾泽笑了笑：
“没关系，不多也是发现，说说呗。”
按照薇尔莉安的脾气，答应了自己，却没有取得像样的成果，那她是绝对不可能答应去休息的。
所以，与其把时间浪费在直接的劝说上，不如先听听进展。
然后从中找点勉强能算成果的东西夸大一下，不就能顺理成章地骗她去睡觉了么。
魔女小姐自然是不明白艾泽的这层意思的。
她点点头，打了个哈欠后，便开始介绍：
“首先，我一直在尝试进一步拆解这个术式，但到现在都没有成功。”
“它的复杂性，远远超出了我一开始的想象，甚至还做了加密！”
说着，薇尔莉安拿起了内容物所剩不多的小瓶子，横在面前晃了晃。
神情很是严肃。
“如果只是为了改造血疫，让它进一步失控的话，只要破坏原有术式的平衡就行了，根本不需要这么复杂。”
这话，让艾泽一下子警惕了起来：
“……你的意思是?”
“这种新型血疫，是为了其他某种目的所制造的。现在的状况，可能只是副作用，当然也可能是实验失败的结果。”
“嗯……”
艾泽微微沉下视线，开始了思考。
从两周之前听到血疫的消息开始直到现在，他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
为什么?
在明确血族甚至整个魔族都与这次事件无关的情况下，到底是什么人，出于什么样的动机，干的这种事。
公爵联盟为了篡位?
在薇尔莉安刚刚的那番话说完后，这种可能性就可以排除了。
因为不需要搞得那么复杂。
而且，艾泽也不认为公爵联盟在魔法方面的技术力，能牛逼到让薇尔莉安都焦头烂额、束手无策。
那剩下的有可能做这个的，是谁呢?
更别说，在讨论血疫改造的具体细节之前，这个某人还要有能力，让身为首脑的前真祖自己交出他的血液作为研究素材。
这个世界上，能有这么牛逼的人？
那艾泽应该至少听过名字才对。
总不能是魔王本人吧？
真是他的话，为了配合发生在王都的事情，应该让自己的部下全面进攻才对。
局面根本不会像现在这样发展。
所以，问题的关键，还是落到了血疫上。
如果能解析出血疫中那个神秘术式的真相，这些问题都会迎刃而解。
当然，不是现在。
艾泽很是用力地点了点头，微笑着、故作惊讶地说道：
“这不是很大的进展嘛？怎么能说自己没有发现呢?”
“唉?”
薇尔莉安眨了眨眼，没有理解他的意思。
艾泽解释道：
“你的这些发现可以说明，血疫的样本，也就是真祖的血液，在流出魔族领地进入王都后，经历了复杂而且漫长的改造，对吧？”
薇尔莉安托着下巴，稍作思考后点了点头：
“嗯，据我推测，至少要在专业的工坊里花费两个月以上的时间，才有可能完成。”
这还仅仅考虑了缝合的时间。
从头开始开发那个怪异术式的时间，薇尔莉安甚至都没法估计。
“这不就是了吗，既然是在王都完成的，而且难度极高需要很多时间，那必然是在某间工坊中完成的。”
“我们趁着白天，把所有的工坊里里外外翻一遍，一定能有所收获。”
薇尔莉安抱起手臂，轻轻地拖住下巴，好像在思考艾泽的发言。
然后点点头：
“嗯，那我就趁着这段时间，再试试破解这个术式。”
“别别别，别试了，你还是赶紧去休息吧。”
绕了一大圈，地图都快从王都摊到塔菲亚了，艾泽才总算是切入了正题。
“等我那边的搜查结束了，找到了点新的线索，你破解起来不也更加容易嘛？”
“可是……”
眼看着薇尔莉安还在犹豫，艾泽又伸出手，点了点放在桌上的那个小瓶子：
“有什么可是的，反正你研究素材也用完了，我正好趁这个机会再收集一些，或者直接给你抓个活体样本回来?”
“但是，这里剩余的血液再测个十次左右，应该没问题……”
这话，让艾泽轻轻叹了口气。
失去了耐心的他，不由分说地拿起瓶子，直接照着旁边的墙上一摔，瞬间四分五裂。
连带着里面仅剩的一点样本，也散落在了工坊的地上，其中蕴含着的血疫迅速化作黑色的雾气飘散、消失。
在薇尔莉安诧异的眼神中，艾泽耸了耸肩：
“现在没了，去休息吧。”
魔女小姐眨巴着眼睛，杵在那边半晌都没能做出反应。
毕竟在两人过去的相处中，艾泽很少会表现出这样的强硬。
别说，虽然被调戏的样子挺可爱，但这样的反差好像也不错?
新萌点发现。
薇尔莉安甚至不由得吞了口唾沫。
随后回过神来，苦笑着摇了摇头：
“好啦好啦，我知道啦，我去睡觉还不行吗？用得着这样?”
“你脸色难看地就是得这样。”
刚刚醒过来的艾泽多少还带点起床气，不然也不会这么干。
“我去搜查工坊了，你快睡觉，不然等我带着样本和资料回来，你又得通宵了！”
“是是是~”
薇尔莉安也没有再纠结。
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转身向着工坊的深处走去。
那里有专门给爆肝的术式们准备的卧室，条件虽然远比不上王宫内的，但反正她在这方面也不挑。
目送着魔女小姐消失在视野中后，艾泽才带着艾丽西亚出门离去。
而刚一走出工坊，粉发少女就立刻凑了上来：
“艾泽，这么快事件就能解决了吗？”
“嗯?”
“找你刚刚说的，只要搜查工坊，不就能搞清血疫的真相了吗？”
这孩子，居然真的信了。
“不，基本不可能。”
艾泽苦笑着摇了摇头。
刚刚跟薇尔莉安说的那些话，半真半假。
血疫是在王都的某间工坊被改造的?
确实。
但这种连堂堂大魔女都感觉异常棘手的术式，想想也知道，不可能是个什么小工坊做出来的产品。
对民间工坊的搜查，真的能有什么收获?
难。
但就算是无用功，也得做。
不然事件的压力，岂不是都施加到薇尔莉安一个人头上了?
这是绝对不行的。
“我刚刚要是实话实说，你薇尔姐今天就必不可能睡觉了。再说了，反正试试呗，万一有收获呢?”
局势横竖都这样了，急不得，也好不了。
死马当活马医呗。
粉发的少女眨眨眼，一副似懂非懂的表情。
但还是跟随着艾泽，来到了搭建在王宫前广场上的临时指挥部中。
包括康斯坦丁、伊莱娜等人在内，指挥官级的人物基本都在这里了。
看见艾泽进来，正在商讨问题的众人齐刷刷地站起来行礼。
摆摆手，示意对方放松后，艾泽看向了康斯坦丁：
“在商量什么？”
“报告艾泽大人，我们正在商讨防御轮换排班的具体细节!”
王都亚尔斯特本地的战力，已经在超高压下连轴转了一个月。
别说那些缺乏训练的民兵，就算是精锐的王立骑士团，肉体和精神的双重疲劳也都已经到极限了。
而艾泽带来的战力又远不足以完全接替他们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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