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星尘4195
而在上次分开之前，艾泽已经很明确地说过，不会在这方面继续帮她了。
海蒂，直接被问懵了。
在出发前，她试想过两人对话的场景。
她设想过，艾泽会为了以前的事情大发雷霆，对自己破口大骂甚至疯狂输出。
她设想过，自己为了取得艾泽的原谅，要怎么哀求怎么弥补，甚至有必要的话直接跪在地上哭着求他原谅。
就是没想到，对话会如此发展。
没有情绪宣泄或利益交换。
而是靠着一个简单而致命问题，直接否定了海蒂。
否定了她的努力，否定了她过去几天所做一切的价值。
甚至，直接否定了海蒂的立身之本，把她自我欺骗的面具，一瞬间撕成了碎片。
再也没有修复的可能。
“我……我……”
海蒂的大脑，陷入了前所未有真真正正的一片空白之中。
她只是下意识地在摇头，似乎是想要否定些什么。
但究竟是什么，连她自己也不清楚。
而艾泽，倒也没有多着急。
这一问题的答案，本质在于海蒂究竟如何看待自己的王位。
如果只是像以前那样，不断地用什么责任和荣誉来麻痹自己，那她一辈子也别想在这个问题上好好地回答出来。
这种涉及到自我认知的问题，她需要一点时间也是很正常的。
而另一边，要对付血疫，艾泽提前进行的准备也尚未完成，可能还需要几天的时间。
所以……让她再好好想想吧。
于是，艾泽站起身，轻轻地伸了个懒腰，然后摇了摇头，换上了一副轻松的表情，笑着说道：
“嘛，先不说这些了，你从塔菲亚跑到这里，应该很累了吧？还是先在马车上睡一会儿吧，要吃东西的话，这里也有干粮。”
“……嗯，谢谢。”
海蒂近乎机械地点了点头。
而艾泽，则跳下了马车，又转过头说道：
“我去确认一下混血种的状况，顺利的话应该很快就能回城。有什么话，之后再慢慢地说吧。”
第38章 意外收获
艾泽跳下马车，深深地吸了口夜晚略带寒冷的空气，然后便向着关押混血种们的废墟方向走去。
“谈完了?”
没走出两步路，藏身在一旁的薇尔莉安便闪身了出来。
在刚刚的两人交谈过程中，她一直在用使魔观察事情的进程，以便在海蒂发癫，对话进入垃圾时间的时候介入进去。
对线的同时，也能把艾泽换下来，去做一些更有意义的事情。
当然，因为海蒂的态度跟以前大相径庭，事情并没有发展到这一步。
算是运气不错。
艾泽点了点头：
“是啊，没有像以前那样犯病倒是挺出乎意料的，是离开之后在王都经历了些什么？还是在路上遇到了什么呢？”
两年都没能让她开窍哪怕一点点，究竟是什么契机促使她如此转变的。
有点难以想象。
薇尔莉安看了眼马车的方向，确认海蒂并没有跟过来后，问道：
“你接下来准备怎么办？”
“嗯?”
“血疫的事情啊，你准备帮她吗？”
艾泽一脸无奈地看了眼薇尔莉安，轻轻地叹了口气后摇摇头：
“血疫的事情是否参与，和帮不帮她就非要绑定在一起吗？没有她，难道该做的事情就不做了?不是这么回事吧？”
就好比以前跟海蒂相处时那样。
当时的艾泽，能够容忍海蒂的胡作非为，在心知肚明的情况下，依然和她假扮了那么长时间的未婚夫妇。
这跟海蒂本人其实没什么关系，只是单纯地艾泽也需要这层装饰而已。
这次也一样。
事关一座城池的存续，还有可能存在的十三首脑，艾泽无论如何都要有所行动——这和她的态度无关。
“嘛，根据她的态度不同，我采取的行动也会不一样，这就看她自己的造化了。”
薇尔莉安轻轻地点了点头，随之又露出了一丝担忧的表情：
“可话是这么说，血疫这种东西，还是解决的越快越好吧？拖下去的话，情况不会变得更严重吗？”
从瘟疫的角度来说，时间越长，死难者也就越多，情况会更加难以控制。
而从血族的角度来说，如此大量的受害者，也会让他们的力量迅速增长，会比之前更加地难对付。
对此，艾泽当然是心知肚明。
但还是摇了摇头：
“是这个道理，但是现在急也没用啊，处理血疫需要很多特定的物品，像是祝圣药物，还有圣水之类的东西，在这些东西到位前，就是蒙头冲进王都，也没什么意义。”
几天前，当教会代表团来到塔菲亚的时候，艾泽曾通过风影小队的韦德，给教会内部自己的同伴送了一封信。
以便通过一些“特殊渠道”，获取所需的物资以备不时之需。
算算时间，可能还要个几天才能到达塔菲亚，在那之前做不了什么事。
也是因为这样，艾泽才有空闲让海蒂自己想想清楚，而不是立刻采取行动。
“好了，先不管那边的事情了，还是先把眼前的问题处理好吧。”
“是~”
艾泽说的，是混血种的事情。
和之前那次解救的小打小闹不同，这次行动涉及到的奴隶有千人之多。
光是这么多张嘴吃饭，要安排好就是个不简单的工作，还要根据情况让他们稳定下来的同时发挥特定的作用。
足够忙上几天了。
更别说，这其中还有一个意外的收获。
穿过了骑士团和混血种，艾泽径直来到了这座设施中较偏的一处牢房。
比起海蒂之前所处的位置，这里的空间异常狭窄逼仄。
废墟本身所带有的裂缝等等，都被完美地修补了起来，甚至在建筑的某些地方还用金属进一步地加固。
笼子的尺寸也非常狭小，被塞进去的人基本无法正常地动弹。
而在这基础上，一些牢里还进一加装了固定在地上的金属座椅，可见此处关押对象的危险性之高。
而根据之前的侦查，这个牢房，是专门为了关押战斗奴隶准备的。
等艾泽赶到时，里面的大部分人都已经被释放且带了出去，只留下了两个身影，坐在了牢房守卫的位置上。
一个是先行一步负责交涉的康斯坦丁。
另一位，则是？一名灰色短发，身材高大，皮肤黝黑的女性混血种——就是在之前的旅途中，一直紧盯着海蒂的那位。
对方注意到了艾泽的到来，投来的视线中，夹杂着警惕与疑惑。
艾泽倒也没在意，摆出一副轻松的样子，搬来椅子在她的对面坐了下来。
然后笑着打招呼道：
“好久不见，赫卡特团长，上次这么聊天，还是半年前在帝国边境呢。”
你女性的混血种——赫卡特抱起双臂，打量了几下艾泽。
然后摇摇头，露出了无奈的笑容说道：
“呵，被自己的部下出卖，被背刺以至于沦落到这个地步，已经不再是团长了。”
赫卡特，半人半魅魔的混血——虽然从外表上看着就让人畏惧，连魅魔的魅字的一撇都没有沾上边。
是这个世界上规模最大的混血种佣兵团——黑云的首领，其麾下的精锐甚至有着匹敌各国骑士团或近卫军的强大战斗力。
在过去的几年，一直受雇在各条战线上与魔族军队作战，屡立奇功，说她是这个世界最著名的混血种都好不夸张。
艾泽在过去也曾与她合作，或者说雇佣过她几次。
虽然贵，但确实物有所值。
值得一提的是，雇佣混血种佣兵这事，在注重身份和荣誉感的海蒂以及莉亚看来，多少有点难以接受。
因此，类似这样的交易，艾泽从来没有让那两个人知道。
至于罗莎琳……实在是很难判断一件事让她知道后，究竟是好是坏，所以干脆也就一起瞒着了。
所以，女神之刃小队中，认识赫卡特的勇者只有艾泽一人。
而听了老熟人的叙述后，艾泽点了点头：
“我这边获得的情报显示，你在一个多月前失踪了，当时还以为是被什么仇家给做掉了，到头来是被自己人给坑的?为什么？”
“呵，谁知道呢?”
赫卡特很不屑地嗤笑了一声。
“要么是他们想取而代之，要么是有人花重金雇佣他们这么做，佣兵嘛，还是混血种，你能指望他们多忠诚?要怪，就怪我自己不够小心了。”
这可不是什么愉快的说法。
但对方似乎真的挺淡定，那艾泽多说什么也只是自讨没趣。
就当是这样吧。
而在艾泽还想着接下来怎么交涉的时候，赫卡特先一步提问道：
“倒是你，勇者艾泽，为什么会在这里?总不能是放着勇者的工作不干，跑来这里干什么混血种慈善事业吧?”
“这个嘛，就说来话长了……”
赫卡特在一个多月前，也就是安林平原战役尚未结束的时候，就已经遭人暗算被打上项圈成为了奴隶。
自然是不可能知道过去一个月所发生的种种事件的。
要不是围城战导致塔菲亚通往魔族领地的道路被堵塞，像赫卡特这样贵重的“商品”，有可能早几个星期就已经被卖出去了。
所以，艾泽简单说明了一下现在的状况。
包括自己离队，之后发生在塔菲亚的骚乱，兽人的围城，以及现在的状况，等等。
赫卡特安静地听完了这一切，脸上并没有太多惊讶的表情。
只是露出了淡淡的笑容，说道：
“也就是说，你终于离开那个该死的队伍了?那还真是可喜可贺呢~”
女神之刃小队的恶劣程度，早就达到了出圈的级别。
赫卡特自然是有所耳闻的，对于艾泽到现在才离开这件事，也和很多其他人一样，抱有着一些朴素的疑问。
“确实。”
对此，艾泽只能是讪笑着抓了抓头发。
“总之，现在就是这么个情况，刚好就把你给救下了。你接下来准备怎么办？要我安排人送你回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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