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星尘4195
但话说到这个份上，薇尔莉安倒想多问两句了。
“谁做的?”
“嗯?”
“我说，打败兽人军队的，是谁?”
“勇者小队女神之刃的成员之一，艾泽。”
“勇者……艾泽。”
薇尔莉安靠在阳台的栏杆上，仰面看着漆黑的夜空，小声地念叨着这个陌生的名字。
稍作思考后，看向了普洛西亚，很认真地说道:
“他的事情，你还知道多少？什么都行，能多告诉我一点吗？”
第十七章 之后的打算
自从被埋入术式成为字面意义上的工具人以来，薇尔莉安还是第一次，对其他的人产生兴趣。
在她的要求下，宴会结束的几天后，普洛西亚便带着系统性收集整理的情报，来到了魔女一族的领地。
“勇者艾泽，第二位被召唤的神选勇者，和其他人不同，前世似乎是平民，战斗力孱弱，但精于战术情报，自召唤起，参与大小战斗57次，从无败绩……”
薇尔莉安坐在桌后，看着摆放在面前书桌上那厚厚的一大叠资料，神情逐渐严肃。
越看，越了解，越觉得离谱。
“这家伙，当勇者之前真的是平民?异世界平民都是怪物吗？”
战术的部分就算是天赋异禀好了，可连同政治上的拉扯以及勾心斗角都能完美自如地应付，甚至逆转了勇者工具人的身份，反过来压制了贵族和教会。
这绝无可能是一个毫无经验的素人能做到的。
难不成是他的所谓勇者加护的一部分?
又或者……他还隐瞒了什么？
“艾泽，艾泽……”
轻轻地念叨着从未谋面的对方的名字的同时，薇尔莉安思索着些什么，神情慢慢地缓和，眼神中也多了一丝不同的情绪。
这些，都被晾在旁边的普洛西亚看在了眼里，一脸坏笑地凑了过去:
“怎么？喜欢这种类型的?”
被打断了思绪的薇尔莉安转过头，满脸的不爽。
“……你说什么？”
“能让我家的魔女小姐这么魂不守舍的，这孩子还是第一个吧？”
“魂不守舍个鬼啊，我只是——”
话说一半戛然而止，术式的生效强行止住了薇尔莉安的发言，她的表情就那样有些滑稽地定格了起来，足足过了好几秒才缓过来。
“只是?”
“……没什么。”
薇尔莉安愤恨地摇摇头。
她确实很在意这个叫艾泽的。
在术式的作用之下，薇尔莉安被折磨到身心俱疲忍无可忍，早就想一死了之。
但是，术式不允许她自我了断，甚至一些有危险可能导致死亡的行为都被严格禁止。
哪怕是战斗，到了生死攸关的地步，还会被强迫着逃跑，字面意义上的求死不能。
而在实际的战争中，人类也拿强大的魔族首脑很是头疼，一般以击退为主要考虑，通常不会想着去干掉对面。
但是，这个叫艾泽的不一样。
在面对数量几倍于自己的兽人军队，以及强大的兽人酋长时，他的第一想法，居然是要把对面都鲨了。
这种心态，比实力本身更让薇尔莉安讶异。
终有一天，同样身为十三首脑之一的自己会和对方在战场上相遇，届时他十有八九也会像这次一样，奔着要自己的命而来。
那时候，说不定就能解脱了。
普洛西亚是不明白薇尔莉安这层心思的，眼看着她陷入了沉思甚至嘴角还慢慢上扬的表情，显得有些不爽:
“啧，干脆找个机会先下手为强好了。”
“……啥？”
“这家伙，最近好像是在圣都吧？等着吧，看姐姐我明天就潜入圣都，把这个勾引地我家小魔女魂不守舍的家伙逮回来，调教到除了瞪着眼睛流口水外什么都……”
“别乱来!!!”
薇尔莉安从自己想想象中回过神，拍案而起掐灭了对方危险的想法。
魅魔女王虽然大部分时候都挺随意的，可一旦涉及性或者调教相关的话题，哪怕是笑着说出来的，也十有八九会当真。
一旦当真，成，则艾泽变成废人，败，则薇尔莉安自己失去情报来源，正反对她都没啥好处。
“你当圣都是自家开的ji院啊!？想去就去想走就走的!?而且，就这个艾泽的智商来说，你那些手段，真能骗到他?”
普洛西亚坏笑着歪了歪头:
“哎呀呀，明明都没有见过面，怎么说的好像你很了解他一样?”
“我……算了——”
跟魅魔较劲属实没什么必要，毕竟她们不管是骂人还是挨骂都会觉得很爽。
意识到这点的大魔女泄了气，坐回位置上，撑着脸继续翻看面前的资料。
“人际关系以及队友的情报……嗯?”
与前面战绩部分的华丽完美相反，此处的内容急转直下，让薇尔莉安不由得皱起了眉:
“队内地位极低，没有话语权，被迫承担各种非必要工作……认真的？？”
普洛西亚耸了耸肩:
“认真的，就前两天的宴会上，这个叫艾泽的，还被自家队长当着一堆贵族和大人物的面公开羞辱呢。”
薇尔莉安无言以对。
有这种能力的奇才，就算不是队伍的绝对核心，至少也该当个宝供起来吧，这群家伙的脑子是有什么大病?
这个叫艾泽的也是。
有这样的能力，到哪里不是抢手货，为什么不早点跑路，就非要吊死在一棵树上吃瘪?
想到这里，薇尔莉安无奈地苦笑——自己这个内外不受待见的大魔女，在别人看来好像也差不多。
自己是因为术式的强迫不得也为之，那这个叫艾泽的，又是为什么呢？
不管是为什么，他跟自己好像都还挺像的。
擅自如此认定的薇尔莉安，对于这个未曾谋面的勇者，心里又多出了一点点的亲近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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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泽靠着房间的墙壁，一言不发地听完了薇尔莉安的叙述。
“也就是说，在过去的五年里，你一直被用作控制魔女一族的工具?”
“对。”
“控制你的术式，在昨天的战斗中，被我的那一剑给破坏了？”
“没错。”
薇尔莉安从床上站起身，抬手轻轻地打了个响指。
如同玻璃破碎般的清脆声响回荡在房间内，埋入她体内，本就已经破损不堪的术式在这一补刀下彻底损坏，化作了暗红色的光粒子飞舞、消散。
做完这些的魔女小姐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口气，又活动了一下手臂，然后露出了轻松的笑容:
“嗯嗯，从有记忆开始，就没这么轻松过……总之，你明白我现在的情况了吧？”
“明白。”
艾泽点点头。
薇尔莉安从始至终，就是前代魔王或者说魔人族的工具。
如今，束缚着她的术式完全损坏，意味着工具失去控制，如果回去，几乎必定会被魔人族给灭口以保守秘密。
甚至还会借她的头一用，去卖那些早就厌恶她很久的魔女们一个人情。
所以，她绝对不能回去。
自己把自己叫做丧家犬，也没有说错。
想到这里，艾泽沉下视线，重新在脑海里把薇尔莉安说的种种又过了一遍。
合情合理，并没有发现什么破绽。
但总觉得有那么点不对劲，好像她还隐瞒了些什么。
艾泽从思考中回过神来，发现对方在不知不觉间已经贴到了自己的面前，稍微动一动脸就会直接撞在一起。
“呃……”
这样的态势让艾泽有些窘迫，而薇尔莉安则背着手，笑嘻嘻地说道:
“该说的我已经说完了，你呢？你之后有什么打算?不管你打算做什么，都请务必带上我一个哦~”
第十八章 我选择开摆
感受着薇尔莉安的体温，艾泽稍作思索后，白眼一翻，软软地倒在了旁边的座椅上，有气无力地摇了摇头:
“打算?不存在的，我连勇者的活都不干了还能有什么打算，现在只想先睡上个几天几夜，然后找个地方混吃等死。”
这当然是骗人的。
自己的身份相当敏感，涉及的乱七八糟见不得人的破事也很多。
在艾泽还当勇者时，什么贵族、教会、王室，都被收拾得相当之惨，一旦他们知道了退队的消息，必然有所反应。
所以，就算真的要开摆，也得先把这些麻烦事都处理好，否则怕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但这些事情，肯定不能让薇尔莉安知道。
艾泽可不会因为一家之言随随便便信任一个人，更别说对方不久前还是敌人。
而她甚至还直接表示要跟自己一起行动，那就更要多留一点心眼。
所以，艾泽故意装出一副直接摆烂的架势来拉低自己的价值，以便试探试探她的反应。
听到答复的薇尔莉安愣了一下，有些讶异地歪了歪头:
“真的？”
“真的。”
“嗯~我还以为你会直接拉起一队人，杀回教廷去找前队友报仇呢。”
“……不至于。”
在这种大敌当前的局面下搞出勇者内战，那就不是私人恩怨这么简单的问题了，搞不好人类诸国都会被拉下水。
而之前也说过了，艾泽并不想把那些无辜的，甚至支持着的自己的人卷进来。
再说了，真要收拾那三个人，需要这么麻烦么？
跟鼹鼠似的自己给自己挖坑还就喜欢往里钻，艾泽要真想报复，在队伍里早就做点啥了，还用得着另立门户大动干戈?
笑话。
将这样的想法憋在肚子里，艾泽摆出了一副极度疲惫的表情，装出一副昏昏欲睡的样子眯起眼睛观察薇尔莉安的反应。
面对艾泽的开摆，薇尔莉安并没有什么不快，甚至还微笑着回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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